他只覺得氣息有說不盡的鼓動,就好像漂浮早海上的流浪者突然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彼岸,那是一種急切的,欣喜的、愉悅的同時又是興奮和激動的。
原本只是淺嘗輒止,從一進門他便清楚的察覺到她的一張小臉依舊帶着沒有血色的蒼白,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着一股虛弱,他應該要顧忌她的身體和精神狀況的,可是誰來告訴他,爲什麼只是貼上她的粉脣,只一瞬,他便像是跌入了情深的萬丈深淵,已然不受控制的停不下來了。
沒有過多的情慾渲染,只是很單純的想要吻她,狠狠的將她裹在懷裡,其實他心裡也是真的來氣的,那天早上看着她幾乎是奪門而逃,他是真的被氣着了,再加上過後顧星辰的挑釁與警告,他真的氣得想笑啊!他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反應,就像邵靖雨說的,他都已經對她放手了,爲什麼還要突然出現還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她擄走了,嘴裡罵着她是婊子,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的狠狠佔有着她,這是一種多麼矛盾的情感發泄啊!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被這個固執的女人搞得神經也錯亂了,他就跟着她一起發瘋算了。
“唔——”她想要開口說話,只是微一張口便被他大力的舌尖幾乎帶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徹底侵佔,她完全沒有機會和力氣去掙扎,去反抗,只因在長久的分離後,陡然間的觸碰竟讓她有一種顫抖的喜悅與委屈。
像是要把自己在他身上遭受的所有痛苦與傷心一次性宣泄個夠,私心裡也是想着她現在好歹是個病號,即便他真的會再度被她惹得生氣,可是也不能再出手真的打她了吧!
她想,她就是有恃無恐一次又怎樣?
他的氣息依舊剛勁濃烈到叫她暈眩,他的吻,他扣住她後背的手掌帶着幾乎要將她揉進身體內的力量讓她喘不過氣來,可是他絲毫不給她任何緩和的機會,像是懲罰般的只一味用力發狠的吻着她,舌尖幾乎抵到了她的喉間,她終是撐不住的要作嘔,而他眼疾手快的在這之間便放開了她,伸手一把捏住了她小巧的小巴往上一提,立馬將她微張的嘴巴合上,也阻止了她想要作嘔的動作。
他換了個坐姿,一手摟着她的後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臉與臉之間的距離幾乎只有一個拳頭般大小,指腹間的力道似是摩挲又似是愛撫,一下一下的竟讓她覺得有些癢,連帶體內的神經也像是被人拿着透明的羽毛不時的刮擦着,帶來絲絲的讓她有些承受不住的細碎的癢,臉頰在逐漸發燙,眼神也跟着閃爍起來。
可是他卻霸道的壓根不給她躲閃的機會,她靠在他懷裡的姿勢就好像是懷裡抱着嬰兒一樣,她幾乎半躺在他的臂彎,他剛毅俊朗的臉就在她的視線上方,帶着說不盡的壓迫與霸道,她想這一次她是真的躲不開了。
“我以爲……我以爲你以後就再也不會管我了,畢竟……畢竟我以後有可能會成爲殘廢……”她忍不住吸着鼻子開口,她習慣性的即便是哭泣的時候也會忍住不讓眼淚輕易就落下,但是她整個透白的肌膚在心口不斷溢出的酸澀的刺激下逐漸染紅了她的眼眶,水光般清澈透亮的雙眸帶着柔弱無辜的楚楚可憐,只是這樣似是膽怯似是委屈的瞧着莫少南,就無端讓他感覺心口處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融化,深沉的眸線也變得柔和起來。
他輕哼了一聲,伸手寵溺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真的會變殘廢麼?”
他的聲音帶着像是染着情迷般的沙啞與低沉,尾音帶着幾不可聞的輕笑,眼角眉梢有細碎的笑痕,如黑曜石般深邃的雙眸泛着瀲灩的光澤,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潭,看得她逐漸迷失了方向。
思維與神經放佛全然被他掌控在手中,只是他一個眼神的波動,她就會緊張,會期待,會委屈。
她用力搖着頭,彎月般的雙眸充斥着溢框的急切與慌張,就好像若是她點頭說是,他就會立馬轉身走人再不理會她一般。
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勾着性感的脣角,帶着一絲不合時宜的玩味,右手從被子底下伸了進去,沿着她的大腿外側慢慢往前移動,指尖上的熱度隨着他的遊走驀然帶起她皮膚上的陣陣疙瘩,她冷不丁的瑟縮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窘迫起來。
他卻是低低笑了一聲,轉過眼看她,滿眼的輕浮與張揚,她覺得這個眼神有點不正經,正當這個念頭閃過腦海的時候,整個人頓時僵住了,只因……
“莫少南,你……你下流……”
小臉頓時變得通紅,儼然熟透的櫻桃,他瞧着她猶自窘迫無措的樣子,心情卻是尤爲的敞亮,他低頭湊近她的耳邊,濃烈的氣息瞬間充斥在她的感官周圍,她想屏住呼吸,下意識的想要抗拒他如王者般的掌控,可是她的意識卻絲毫不受她控制似的,瞬間就放開了整個呼吸系統,近乎貪婪的汲取了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種高傲的、冷酷的、邪佞又張揚的氣息,獨屬於莫少南一個人。
她伸手忙要去阻止他手上的動作,一雙美目含着清晰可見的警告與惱怒,可是落進他的眼中硬是當作了只是她的嗔怪與撒嬌,自動忽略她的緊張與牴觸。
他就想看她坐立難安又欲哭無淚的樣子,他就是要她對他服軟,無條件的服軟,他就是要她知道他有無數種可以讓她輕易就對他繳械投降的辦法,只要他願意花點耐心花點心思,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莫少南,這裡是醫院……你放手……”她急切的想要去阻止他手上的動作,可是他的長臂卻是穿過她的肩膀輕易的就將她亂動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手中,邵靖雨頓時失去了僅有的抵抗能力,只能被動的承受着雙腿間那股來自於他指尖不時挑弄使壞而產生的驚顫。
“你……鬆手……”她緊咬着脣,帶着乞求般的目光看着他,眼神中充斥着濃濃的慌亂與迷離,只一眼,便叫他忍不住滾動着喉間,似有低沉的嘆息聲隨即而出,他抽回自己的手轉而摟住她的細腰便落下了他的吻。
她的雙腿還沒有完全恢復行動力,只有整個上肢可以動作,只是卻被莫少南霸道又不容反抗的箍在了懷裡,她只能像個布娃娃被動的任由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臉,她的耳朵,她的脖頸,吻得太過投入,他的手再度不安分的撫上她的臉,每一個輕微的觸碰,每一種細微的動作都像是對待瓷娃娃一般,小心捧着,就怕會打碎了似的,手順勢往下,透過她敞開的病服領口大力的探了進去。
他的動作讓邵靖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她完全沒有想到此刻的莫少南已然像只衝出牢籠禁慾的猛獸,解除了身上所有的枷鎖,貪婪的想要將手中的獵物拆骨入腹。
而她,儼然就是他眼下最控制不住神經的獵物。
嘭的一聲,牀頭櫃上的水杯應聲倒地的聲音,也是這突兀的聲響阻止了他想要破土的動作,手驀地停住了,腦袋卻是抵在她的肩窩處,灼熱的呼吸不時的噴薄而出,落在她的皮膚上,陣陣的癢,酥酥的麻,她頓時一動都不敢動,呼吸也跟着緊繃起來,手心不斷的溢出陣陣的冷汗,雙眸驚慌無助又羞窘的閃爍着,她知道他此刻反應代表着什麼,若不是那個杯子發出的聲音,想來這個霸道的男人一定會控制不住的在這裡就將她辦了。
她頓時有些後怕又有些慶幸,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他終於有那麼一次會顧忌她的感受而不是一味的用強的,他知道她此刻的身體狀況壓根就不允許任何的激烈對待,他最後還是停下來了,即便隱忍的非常辛苦又難受,但是他猶自沉澱情緒,平穩呼吸的樣子還是讓她莫名覺得有些甜。
他終於擡起了頭,雙眸帶着懾人的銳利看得她有些心驚,整個人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
莫少南只是輕哼一聲,無奈的抵上她的額頭,距離那樣的近,近到她清楚的看見他深咖色的瞳孔之中只有她一枚小小的剪影。
“你……還會要我麼?”她緩緩的問出口,聲線卻是止不住的有些顫抖,那是一種不確定的後怕與恍惚。
“前提是你得不能是殘廢啊!我可沒有那麼重口味。”他輕笑着應道。
他的回答讓她有些失落,但是他眼底的笑意卻又讓她貪戀,也是啊!意外的事件都是不可抗力的存在,她和他的關係遠沒到那種可以無怨無悔又任勞任怨的地步。
“阿南,你究竟喜不喜歡我?”她定定的看着他,幽幽的語氣帶着慌慌的害怕,水光般清澈的雙眸有着隱忍的緊張與期待,那不時晃動的光澤之中有她刻意壓制的渴求與迷茫。
她就像是個完全找不到終點與光明的迷失者,而莫少南的出現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逃生工具,他是唯一能幫助她擺脫黑暗衝向光明的使者,即使她有再多的委屈與不甘,爲了那僅存的一點希望也只能全然將自己的生死大權都交付在他的手中。
只希望他給予的希望真的會是她一直期盼的,而不是隻能是鏡花水月。
“我只喜歡……眼裡心裡從來都只有我莫少南一個人的邵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