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個

回到會議室,劉警官把**給李警官看了看,又在他耳旁低語幾句。李警官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理我。接着他拿出手機給老羅打了個電話,將事情略作敘述,並催促他快一點回來。

他剛掛掉電話,老羅便打響了我的電話,我硬着頭皮接起來,話筒裡響起了老羅“慈祥”的聲音:“念君啊,我現在有一件事是恨的牙根都癢癢了,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如果我是王積那個沒心沒肺的,可能現在還會嘚瑟,但我就是我,知道是自己錯了,連忙賠罪在前:“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真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出,下一回我再也不拿你的東西出去炫耀了。”

老羅深吸一口氣道:“行了,既然這樣,我也只好回去了。所幸這次NW國之行還算順利,那位老藝術家聽到還能在死後進行創作,一口就答應下來了。可惜本來還能在那裡多留幾天,等老藝術家去世了再由我將存盤帶回來的,現在只好委託他的學徒了。”

我道:“那我能做些什麼?”

老羅道:“到時候把工作室整理的乾淨一些,對於我們來說也只好這樣了。總不能要求你在雜亂中透着美觀,色彩中透着典雅,簡約中透着內涵吧。”

我道:“對,這對於我們來說的確太難了。”

老羅接着道:“好了,不說笑了,我回來以後可能還需要接受調查一段時間。這幾天這裡就交給你了,幫我看好王積,別讓他再熬夜了。必要的時候,可以稍微用點強,明白嗎?”

我道:“具體怎麼用強啊?這尺度很難掌握哎。”

老羅嘖了一聲道:“拿走手提電腦,房間門反鎖,他沒了電腦,自然就不會熬夜了。”

我嘴角露出微笑道:“收到!”

剛掛了電話,王積就已經完成了存盤的安裝。他打着哈欠走出工作間,將存盤交還給李警官,便拿起手提電腦回屋去了。

接着我同李警官交代了進入住客房間的禁忌,爲他打開生態艙,讓他坐進去。通過監控,我發現這一次的住客很奇特,居然有兩個人。這種情況我也是頭一回碰到,忙把屋裡的王積找來,可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檢查了一下各項數據都沒有異常。

最後,王積只得提出假設:“會不會是精神分裂?”

劉警官糾正道:“那叫人格識別障礙,不是精神分裂。”

我道:“劉警官,你能確定嗎?”

劉警官道:“我不能確定,先觀察一下再說。”

只見監控中的李警官走近兩人稍稍打量了一下,開口問道:“請問你們誰是叶韻嘉?”

聽到名字我才意識到這兩個人是女生,只聽這兩人同時說道:“我們兩個都是叶韻嘉呀。”說完咯咯直笑。

李警官道:“我是警察,是來查案子的,沒有同你們開玩笑,你們兩個誰是叶韻嘉?”

他這樣一說,一個女生立刻住了嘴,怯生生的望着李警官,而令一個則依舊微笑如故的道:“警官,我們兩個真的都是叶韻嘉,我是大葉,她是小葉。”

說着,還擋在了小葉身前,而小葉也躲在了大葉的身後。

李警官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皺着眉頭道:“我接下來要問你們一點問題,你們要如實回答,不準串供,聽到沒有?”

小葉點了點頭,而大葉則笑了笑道:“警官,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何來串供一說呢?”

李警官雙目如電,瞪視着大葉:“好好回答,不要油腔滑調。”

大葉還待再頂嘴,可小葉被嚇得不輕,拉了拉大葉的手,衝她搖了搖頭。大葉這才老實下來。

李警官問道:“昨天晚上8點你們在哪裡?”

大葉道:“昨天我們和同事們在外面唱歌。”

李警官又問道:“唱歌唱到幾點?”

大葉想了想道:“大概是10點吧,給我們的好姐們慶祝完生日,大家就都散了。”

李警官:“你們回去的時候,有沒有感覺被人尾隨?”

大葉突然大笑道:“警官,誰敢尾隨我,讓我發現了,要就收拾跑了,哪裡還需要感覺啊。你以爲我是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嗎?”

李警官沒有回答她,看了一眼小葉繼續問道:“那你們曾經有跟人結怨過嗎?”

問完這話,小葉突然低下了頭,而大葉也沉默了片刻才道:“沒有。”

與此同時,工作間裡突然響起了“住客,回憶殺。”我連忙仔細觀敲兩人的狀態,發現兩人身上並沒有出現尖棱。

一旁的劉警官被這一變故嚇了一跳,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道:“剛剛的問題引發了她們對死亡的回憶。”

劉警官脫口而出道:“那就應該繼續問下去啊。”

我剛想同他解釋住客回憶殺會帶來的影響,他擡手阻止了我開口,說道:“我知道會有影響,但不是還能一鍵刪除嘛。”

我立刻反駁道:“那也不能拿住客的痛苦的記憶來一次一次的傷害他們吧,這樣做不是太殘忍了嗎?”

劉警官道:“殘忍什麼?現在外面有一個殺人犯正潛伏在人羣中,如果案子不破的話,就有可能讓更多的人陷入危險中。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當下,他按下了叫醒器,李警官立刻感覺到了,只見他對小葉道:“小姑娘,我是刑警,有什麼話,你都可以對我說,我們刑警就是來保護平民百姓的。”

小葉剛想說什麼,大葉攔住了她,搶着說道:“小葉不需要你們保護,在她最需要保護的時候,你們不在,是我保護了她。”

李警官還待再問,大葉居然從一旁抄起了椅子,面露兇光的道:“我們不會再回答你任何的問題了,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別再來傷害小葉了!”

這一下把我們大家都驚到了,李警官立刻按下了退出鍵。失去目標的大葉放下了椅子,輕撫着小葉的後背,而小葉則默默的留着眼淚。

我們都意識到,這起案件的突破口就是在這裡了,可大葉那不合作的態度,讓情況變得複雜了。後續究竟該何去何從,恐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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