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純帶回家裡,他的身體就渾身發燙,像是被烤熟的番薯一樣,讓人一碰就想放手。
“可能是那股在他身上發出的能量。”夏易軒這樣猜測。
“還是趕緊做一些散熱措施吧,再這樣下去,他就快被烤熟了。”亂小舞提醒道。被亂小舞這樣一說,夏易軒才反應過來,趕緊把白純抱到了牀上。
經過一夜的時間,白純身上的溫度漸漸降下去。在照顧他的同時,胖子也醒了過來。
“南寒和陽炎都消失了。”夏易軒說。
“不可能的,他只是出去一段時間,就像以前一樣,不到幾天他就回來了。”白純的內心有些崩潰,不想承認夢裡的場景成了現實,還在不斷安慰自己。南寒是打不死的小強,不會那麼輕易就死掉的。
“雖然不想打擊你,但是普通人是經受不住神使的攻擊的。”亂小舞冷淡的說,看着這個男孩,他就會想起以前的自己,所以很討厭。“你還是最好心理準備吧。”
“小舞!”夏易軒瞪了亂小舞一眼,叫她不要多少話。
白純的眼睛失去了神色,”不可能的,不可能。”
從很久以前,就有一句很俗的話。人們總是在失去的事後才懂得珍惜,沒有經歷過的人都回嘲笑這句話既矯情又沒用。但是隻要是去過,才明白沒有珍惜的時光多麼讓人心痛。
“白純,你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我們也都希望南寒還活着。”夏易軒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但是希望南寒還活着是真的。
“你們都走,不要再出現了,都是因爲你們!”罪魁禍首就是這些傢伙,都是因爲他們,才把自己日常生活打破了。
我只不過想要,平平淡淡的活着。
“你們閒的沒事反什麼**,就這樣不是也挺好的,沒有你們這個世界照樣一如既往。”
“你知道你再說什麼嗎!別以爲你哥哥救了我們,你就可以隨便胡說。”胖子很生氣,衝着白純大吼,捲了捲袖子,想要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小子。
“胖子!別說話了。”
“可是……隊長!”
“難道我這個隊長說的話你不聽了嗎?”
胖子這纔不說話了。夏易軒從內兜拿出了一個銀色的牌子,上面刻着一個扭曲的字,但是還可以看出上面刻的“葬”,“你要遇到什麼危險,就拿這個牌子到古柳街來。”他說完這句話就從牀上站起,雖然聲音很小,但是白純還是聽到了一聲嘆息。“我們走吧。”
聽到關門的聲音,白純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裡,夏易軒給的牌子早已經扔到了地上。以前的時候,總是覺得屋子很小,但現在看來是那麼的空曠,空曠得彷彿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爲什麼,爲什麼又要丟下我一個人?
最後我還是被世界拋棄了嗎?
從沒發現過,雨下的時間可以那麼長,天空是陰的,和白純現在的心情一樣。
對了,現在的時間應該去上課了。內心的疼痛很久不能停歇,也許到人多的地方,會好一點吧。
白純收拾了一下,在浴室裡看到了鏡子裡面的自己,眼眶紅紅的,不知道流了多少的淚。就算是三歲那年被南寒從孤兒院領走,那是心裡面對孤兒院的不捨,白純也沒有讓眼淚流先來。
關門的時候,白純又看了一眼空曠的屋子,還是和以前南寒出遠門時那麼安靜,可是現在的安靜,卻瀰漫着淒涼。白純關上了門才發現,鑰匙鎖在了屋裡,這間屋子只有兩把鑰匙,另一把在南寒的手裡,可是南寒再也回不來了。
等到晚上回來再叫開鎖公司的吧。
到學校的時候,第一節課打了下課鈴,白純走進教學樓,沒有一個學生從教室裡出來。“好奇怪啊。”上三樓,走進了自己的班,平常不太出現的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看着白純走了進來,“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麼又遲到了啊。”
“起來晚了。”一句話對付了班主任,走到自己的位置放下書包坐好。
“白純剛纔沒有聽見我囑託的話,今天**的官員來,校長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讓我們前三節課只能在教室裡。”
白純後面的位置是空的,那是銘天的座位。
“那個銘天真的走狗屎運了!”
“對啊對啊,什麼特點都沒有,就那麼被神**選進了。”
“他都能進,那我也可以。”
剛剛想問銘天到哪裡去了,就聽見旁邊的同學在竊竊私語。聲音很小,但是白純還是能聽見,從小到大他的感官比一般人都靈敏。
什麼,銘天被神**選中了!
銘天一直都對神**嚮往,白純是知道的,但是也明白那裡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雖然很殘忍,銘天被選進去是做夢的。
可是這個夢成真了。
進入神**,也就意味着銘天要經歷一年的訓練。在這一年裡,不能與外界聯繫。
“銘天今天來過學校嗎?”
“剛剛走的。”
在兩天的時間,經歷了這輩子的苦痛,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最親的人。
本來還想和銘天傾訴,可是沒有機會了。神**把他和銘天分隔在了兩個世界,被神選中的人,還有自己,被神拋棄的人。
淚,順着臉龐流下,滴溼了課本。白純捂住眼睛,不想讓它留下了,不想讓同學和老師看見自己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助,
當你失去了所有,你還有在面對生活的勇氣嗎?人心是很脆弱的,在受到一定的打擊,就會崩潰的不成樣子。
白純的生活變成了灰色,眼裡看到的世界變成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