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臉腫的小仲馬走入月神的辦公室,男秘書還以爲什麼不明物體闖了進來,差點沒叫安保人員。
月神怔怔地盯着小仲馬:“又打架了?”他可記得小仲馬讀書的時候,打架可是出了名的。不過現在已經改邪歸正很長一段時間,怎麼又開始和人動手了?
“沈書眠打的。”
“她有幫手?”
“沒有。”
月神有些無法理解:“你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就算不打女人,但是女人對他動手,他就不會跑嗎?
“哥,沈書眠終於動手打我了,這說明了什麼?”小仲馬異常興奮。
月神木然地望着眼前的精神病患者:“說明什麼?”
“說明她在乎我,說明她喜歡我!”
月神目瞪口呆,沈書眠表達愛的方式,真是感天動地,把小仲馬打成他爸都認不出來,她是有多愛他呀!
然後。月神淡淡地說了一句:“這裡是頂樓,你跳下去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哥,你相信我,以我多年把妹的經驗,我的直覺一定不會錯,眠眠姐一定是愛上我了!”
月神沒空聽他神經,問道:“你接近沈書眠,到底查出一些什麼?”
“她有一個孩子。”
“昨晚你已經說過了。”
“我在她家看到無數她和孩子的合照,就是沒有看到孩子的父親,而且小釘螺還問我,是不是想做他的爸比。由此可見,孩子要麼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要麼孩子長時間無法見到他的父親。你知道孩子的記憶力是很淺的,他經常會被其他事物所吸引,逐漸淡忘記憶。我懷疑。小釘螺是個私生子。”
月神劍眉微微一擡:“這又說明什麼?”
“說明孩子需要一個父親。”小仲馬一副父愛氾濫的表情。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昨晚我在她家睡了。”小仲馬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月神悠然挑了一下眼角:“你把她睡了?”
“哥,我是那種人嗎?我很純潔的好嗎?昨晚我就睡在客廳,我還知道,眠眠姐半夜起牀給我加了一牀被子。你說,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月神起身拍了拍小仲馬的肩膀:“藥,不能停。”
忽見男秘書過來。說道:“少帥,財務部的蕭助理來了!”
小仲馬一陣激動:“我的小妃妃來了,快請快請!”
接着,男秘書領着蕭劍妃走了進來,蕭劍妃看到小仲馬,先是一愣,繼而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最後走向月神。
蕭劍妃朝着月神微微躬身,遞出一張大紅請柬:“少帥。我要結婚了,就在下個星期天。請您務必光臨。”
“恭喜。”月神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禮貌性地祝賀。
小仲馬看着蕭劍妃左手中指,果然戴着一枚訂婚戒指,不禁悲從中來,號啕大哭。
蕭劍妃嚇了一跳,不知所措,怔怔地望着小仲馬又望着月神。狀匠上號。
“他犯病了,你先下去吧!”
“是!”
蕭劍妃走後,小仲馬一把鼻涕一把淚,就朝月神抱去,月神急忙向後一退,將男秘書塞到他的懷裡。
男秘書一臉尷尬,但被小仲馬抱住,竟然動彈不得,他的力氣可真大啊,似乎化悲痛爲力量,然後把所有的力量加諸到他身上,化成他的悲痛。
“人家結婚,你哭什麼呀?”
“哥,我喜歡蕭劍妃很久,她忽然要結婚,我能不傷心嗎?”
剛纔還說喜歡沈書眠呢!
月神無語地望着眼前的淚人,而且他的淚竟然都是真的,一點不像作秀的假哭。
月神真心無法理解,他的三觀到底怎麼長的。
月神朝着男秘書望了一眼:“把他帶走。”
男秘書肩頭都被小仲馬哭溼了,一邊安慰小仲馬,一邊將他扶出辦公室。
……
沈書眠約了林藍一家低調的休閒吧見面,知道林藍不能喝咖啡,點了兩杯奶茶,林藍可以猜想,沈書眠約她,自然是爲月神的事。
果然,沈書眠帶給她一個驚人的消息:“小藍,舒小姐準備給月先生做脫敏治療。”
“怎麼脫敏?”
“她不是對那些他自認爲不潔的女人過敏嗎?我們就將那些不潔的女人強行塞給他。而他認爲最不潔的女人,無異於當着他的面劈腿的前女友,趙雨桐!”
林藍吃了一驚:“眠眠,你想幹嘛呀!”
“以毒攻毒。”
“這件事阿神知道嗎?”
“當然不能讓他知道,否則計劃就不能實施了。”
“你們沒有資格這麼做!”林藍義憤填膺,這個舒清雅到底怎麼回事,雖然她想治療月神,不排除她是一片好心,但是起碼徵求一下患者的意願不是?
“小藍,冷靜一點,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是舒小姐急於治好月先生的病,你也知道,月先生再這麼下去,很危險的。”
林藍想到月神的情況,每次見到他吃過敏藥,她就非常心疼,問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可以催眠治療,但我想月先生一定不會配合,所以,小藍,這件事要拜託你了!”
林藍雖然知道,想要勸說月神催眠,是件十分困難的事,他是那麼沒有安全感的人,怎麼可能答應讓人催眠,任人擺佈?
但是,不管如何,她也要盡力一試,總比月神再和趙雨桐扯上關係要強。
林藍正在做着權衡,就見小仲馬哭哭啼啼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她們中間的位置。
林藍被小仲馬的豬頭嚇了一跳。
沈書眠詫異地盯着小仲馬:“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昨晚我在你的裝了定位。”
沈書眠急忙拿出自己的檢查,然後狠狠瞪着小仲馬:“你這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
“那你告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林藍一看小仲馬這架勢,一定又失戀了,幸災樂禍地問道:“說說,這次又被哪個女人甩了?”
“沒有被誰甩了,只是我心愛的女人要結婚了,嗚嗚嗚,我太慘了!”
林藍扭頭望向沈書眠:“眠眠,你要結婚了?”
沈書眠一掌將林藍的臉推了回去:“他心愛的女人不是我!”
小仲馬忽然抓住沈書眠的手,認真地說:“眠眠姐,現在蕭劍妃要結婚了,現在我沒得選擇了,破釜沉舟,只能追求你了!”
沈書眠嫌棄地把他的手甩開:“你還是去追求蕭劍妃吧,賤人!”
“她下個星期就要結婚了,我哪裡還有機會嘛!”
“他快結婚了,你纔有機會,白癡!”
林藍和小仲馬??一怔,又??地望向沈書眠,等待着她的下文。
沈書眠緩了口氣,望向小仲馬:“知道渡邊淳一嗎?”
“我知道渡邊結衣。”
沈書眠白他一眼:“渡邊淳一有兩個著名的作品,一個是《男人這東西》,一個是《丈夫這東西》,有空找來翻翻,有助於讓你瞭解兩性的心理。你知道男女朋友分手最多的時候,是在哪個階段嗎?”
“滾牀單的階段,男的發現女的不是處,女的發現男的其實是個gay,於是分手也就順理成章了。”
沈書眠深呼吸一口氣,然後一掌就把小仲馬的豬頭拍到桌面,外加無數記天馬流星拳,看的林藍目瞪口呆,一向溫柔乖巧的沈書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暴力,不過小仲馬這傢伙確實欠扁,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沈書眠打爽了,然後收功,吐出一口濁氣,又恢復了一個知識分子應有的端莊,說道:“男女朋友分手最多的階段,是在談婚論嫁,但是還沒有步入婚姻殿堂的這一階段。婚姻,就是意味着將兩個不同的人綁在一起,男女雙方在沒有達到那一刻的時候,始終都會伴隨着焦慮,彷徨,擔憂,甚至恐懼等多種負面的情緒。加上,各種物質的糾紛,諸如彩禮,嫁妝,個人財產等等,都會引發信任危機,以及各種矛盾。這個時候,你是最容易乘虛而入的,懂不懂,白癡!”
小仲馬信服地點了點頭:“眠眠姐,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把單給我買了!”
趁着小仲馬買單的時候,沈書眠拉着林藍又要逃跑,不過小仲馬吃一塹長一智,同樣的伎倆在他身上不能使用兩次,小仲馬眼疾手快,又將沈書眠抓了回來。
“眠眠姐,你太沒節操了!”
沈書眠欲哭無淚,只有坐下來分析蕭劍妃的性格,爲他部署戰略,林藍感覺現在的性質就是,沈書眠如何在幫小仲馬去挖別人的牆腳,她彷彿已經可以看到蕭劍妃的未婚夫被戴上一頂碩大的綠帽子。
心理學原來還有這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