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一變,驟然感到一種刺骨的寒冷,某種強烈的絕望感壓迫着我的心臟,連呼吸都已停頓,再多一秒自己可能都會崩倒在地上。
不過,我沒跟他吵,因爲我今天我心情好,這種小事就不跟他計較了,款爺肚裡能撐船嘛。過幾天,等我做了厲鬼,我再開着用冥幣買來的奔馳車過來。我在穿上冥幣做的衣服,看我怎麼用錢砸死你!讓你狗眼看人低!
我故意陰陽怪氣地對他說道。
“大爺,你的眼力可真好,一眼就看出來我是撿破爛的了。可是,撿破爛的今天早上命好,撿到了一堆金元寶,特意給你們拿了過來,你就讓我進門吧!”
我說着,還驕傲地把手裡的布口袋,拎起來,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是一個有錢的主兒,你這條老狗就別亂叫喚了。
老人驚愕的瞪圓了眼睛,隨即又變得陰沉,瞬間又笑了,笑得滿臉開了一朵金色冥幣花相仿,他大概以爲我這些錢都是賞賜給他了吧!反正是嘴角露出舒坦的笑容。他笑呵呵地說道:“是這樣啊,那是大爺看錯你了,真是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的。”我暗暗地吐了口氣,心平氣和地說道。
老人說:“你給我就可以了。”
老人說着就來接我手裡的布口袋。
那怎麼可以,這可是一筆鉅款呀!我糊里糊塗的給了你,你若是不交給失主,自己拿回家咋辦!
我抱歉地一笑:“大爺,我要親手交給你們所長的。”
老人笑了。“呵呵,對,應該交給所長的,你做得對。裡面多少錢呀?”
我說:“這個是要保密的,我只想見到所長再說。”
“那好,你跟我進來吧!”
老人把我領進了一個房間。當然了,這個房間可不是審訊室,像是一間領導的辦公室。這是一間不錯的辦公室,一進來,就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在虛空飄渺,講究的辦公桌椅,舒適典雅。窗臺上,花卉盆景,爭芳鬥豔。置身其中,把喧鬧隔絕在外面,讓人的心一下就安寧下來。
老人看着我在牆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來,在辦公桌上,給我倒來了一杯茶水,遞給我說:“這就是我們所長的辦公室,你先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給你叫我們的所長。你今天也是來的巧,昨晚上我們的所長爲了辦一件案子,忙了一個通宵,沒有回市裡去。忙完了,剛想歇一會兒,喝口茶
,又來了兩個打架的,兩個大男人因爲搶一個有錢的寡婦,一個給另一個人的腦袋開瓢了。所長去處理了。我去看看,完事了沒有?”
老人說完這套話,轉身出去。
時間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門一開,隨着一陣清脆的腳步聲,一個一身休閒裝的女人健步走進來,她的年齡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長的很是漂亮。她的到來,就像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個空間悄然的散開,慢慢的蔓延在我的心頭。又好似一束傲然凌塵的百合,佇立在山谷中,恬靜優雅的綻放着。
隨着她進來的還有兩個威武的男警官,兩個男警官全副武裝,顯得很是威嚴。說句心裡話,我打小就不喜歡警察,所以就非常的乖,不敢做一點違法的事情,害怕做了違法的事情後,見到警察。
警察沒有和我說話,那個走在前面的女人先是盯着我的臉,像考古專家一樣反覆推敲仔細研究一番,然後微笑開來,對我微笑着說:“聽老王頭兒說,你撿到了一筆錢,想交給我們,這事很好的,值得表揚,說說,咋回事?哪裡撿到的。”她的聲音很柔軟,暖暖的,我聽在耳裡,心裡像喝醉了酒一樣暈暈的。
可是,我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又生生嚥了回去,還警覺地把一直摟在懷裡的那個沉甸甸的布口袋向懷裡使勁的摟了摟,生怕她要撲上來給我奪走似的。
我本以爲局長應該是那種不苟言笑、高大威猛的中年男人形象,沒想到竟是一位我見猶憐、一臉青澀的小姑娘。你怎麼能是所長呢?要說你是所長的夫人還差不多。也不應該是,哪有派出所所長帶着夫人上班審犯人的。那你就是陪所長過夜的女人,也不可能,現在,就算是所長的膽子再大,也不會把女人帶到所裡做那種事情的。
章子煜啊!你可真會瞎琢磨,可以去滿嘴跑火車的寫網絡小說了。
女警察就是聰明的,好像看出來了我的心思,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扭頭衝身後的兩名男警察笑了一下,示意他們先坐下。她灑脫地來到辦公桌前,拿起衣架上的一身警服,麻利地穿在了身上。頓時,她搖身一變,一個颯爽英姿、鏗鏘玫瑰的女警察就呈現在了我的面前,真個就是:
鐵骨柔腸亦紅顏,英姿颯爽半邊天。退卻戎裝仍嫵媚,只爲平安滿人間。
她正了正警帽,重新來在我的面前,友好地一笑,嘴角掛着一絲淡淡的笑色:“我們正式認識一下,我就是這裡的
所長陶紅傑,陶是姓陶的陶,紅是紅五星的紅,傑是傑出的傑。這回可以說了吧!”
“我就是害怕我把錢拿過來了,在受騙了,那樣,我的好心就是驢肝肺了。”我說。
女警官笑了。她生的好看,笑起來更是好看,就是一個美女警官,爲她點贊!“放心吧!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的,在這裡絕對不會出現你想的那些情況的。”
“那就好。”
我抱歉地一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也數過了錢。他們又是一陣的驚訝!然後對我露出春風化雨般的笑意,這一笑,女警官的嘴裡還出了兩顆晶瑩潔白的虎牙,眼裡閃動着異樣的光彩,秀美的鵝蛋臉上多了幾分美意。
“看你這個人,絕對不像是一個有錢的人?對吧?”
她突然又像記者一樣,採訪着我。
當然,我是願意接受採訪的。回答她:“你說的真對,我這個殘疾人賺錢不容易,也賺不來錢,所以也就很缺錢的。”
她又一本正經地問我:“那你爲什麼不把這筆錢自己留下呢?這筆錢肯定能幫你提高一些生活質量的。”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打我很小的時候,我的母親就告訴我,作爲一個人來說,活着就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啥也不種沒窩頭!做人要實在,做事要踏實!虧了良心嘛,福氣到了頭!一直到現在,我一直記在心裡。說真的,我也是這麼活着的。”
她衝我笑了笑,掛着粉嫩的兩腮露出兩個淺淺的、揉揉的笑渦渦,煞是美觀。她對我說:“嗯,今天這個失主真是幸運兒,遇到你這樣一個好心的人。我們先替失主謝謝你,佩服你的做法,真是不錯。但是,還得麻煩你留一下電話,等我們找到失主之後,好聯繫你,讓失主當面對你感謝的。”
我暗說道: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從你們這裡出去,用不到中午的時間,我也許就是一個鬼魂了,我的手機也許就是永遠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了,你們是找不到我的。
我說:“你們只要能找到失主就可以,我不需要感謝的。”
女警官說:“電話還是給我們一個吧,等着失主來認領錢的時候,我們還要請你來幫着認識一下失主呢。不管咋說,你也是見過他一面的人。”
我無奈,給留下了手機號碼。但是,我把我手機號碼的最後一個數字的“8”改成了“2”。他們一樣還是找不到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