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醒來,和莊靖鋮不過短暫的交流,她便忍不住睏倦睡了過去,因爲有病在身,所以即便是聰慧敏感如同蘇瑾寒,也沒有察覺出不對勁來。
她沒有懷疑,自然以爲今日莊靖鋮依舊會來。
青芽聽到蘇瑾寒詢問,頓時面露奇怪的神色。
蘇瑾寒看了,忍不住皺眉:“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他出什麼事情了?”蘇瑾寒有些緊張。
青芽見她擔心,忙道:“那倒不是,只是奴婢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主子,纔會遲疑。”
蘇瑾寒鬆了口氣,不悅道:“實話實說便是,做出那副樣子來,害得我以爲他出事了。”
青芽輕咳兩聲,道:“實在是小姐昏迷的這幾日,王爺一直衣不解帶的守着小姐,一直便在府上,不曾回去,奴婢纔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姐的。”
青芽嗓音含笑,眼神也是笑眯眯的。
這幾日莊靖鋮對蘇瑾寒的在意她都是看在眼中的,自然對莊靖鋮這一心一意之人心生好感,少不得要在自家小姐面前說兩句好話。
而蘇瑾寒聞言,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青芽這丫頭是在笑她,擡手便打:“你個死丫頭,連我都敢笑,看我不打你。”
青芽咯咯笑着躲開,道:“小姐別動氣,你方纔醒來,若是動氣怕是不妥。”
蘇瑾寒冷哼一聲,也不去追她,反倒想着青芽方纔說的話。
按照青芽所說,他這些日子爲了照顧她,不僅沒有回王府,也不曾去上早朝,多日下來,想必也是積攢了不少的事物,如今她醒過來,無事了,他安心之下,自然是要去處理事情的。
這樣一想,對於莊靖鋮何時來的事情,她倒是放開了。
在她想來,多日不曾處理正事,便是莊靖鋮接連數日不來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如今也正是關鍵時刻,說不準就封太子呢?
他會放下一切陪她,已經足夠讓她感動了,自然不會在醒來之後,再爲難於他。
想着,蘇瑾寒對青芽道:“命廚房備些桂花糕,送去王府,讓清輝告訴靖王殿下,就說我已無事,他若有事自去忙碌便是,這幾日不必趕着過來看我,我就在這兒,隨時都在。”
想了想,又覺得這話經人之口不妥當,便道:“你且準備桂花糕去,話就不用傳了,我自給王爺寫封信便是。”
青芽聞言笑嘻嘻的應了聲是,這才退了下去。
蘇瑾寒這才取了紙筆,將自己想要告訴他的話寫在之上,隨後又小心的疊好,放在信封中,等青芽準備好桂花糕之後,交給她一起送去靖王府了。
靖王府。
莊靖鋮已經下朝回府。
此刻的他換了一身便服,站在窗口,看着蘇府的方向。
他馬上就要服用七日還魂丹了,他多想再看她一眼,卻唯恐叫她看出破綻來,只能遙望她之所在,以慰藉相思之意。
蘇府之內,蘇瑾寒的心忽而狠狠一揪,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靖王府的方向,竟覺得心口悶疼又難受。
蘇瑾寒不由得蹙眉,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受?
難道是她的病還沒有好全嗎?
蘇瑾寒奇怪的想。
她怎麼知道,當有些思念,跨越時空的距離直達心底時,會生出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這也叫做心有靈犀。
她會有所感應,自是因爲莊靖鋮思念於她,也是因爲莊靖鋮心底的悲哀太濃。
靖王府。
“清輝總管,蘇府的青芽姑娘來了。”門房帶着青芽找到清輝。
清輝的臉色本有些陰沉,看到青芽,勉強揚起一抹笑容來,他可不想在青芽的面前露陷。
拉着青芽走到一旁,清輝這才低聲道:“你怎麼來了?蘇小姐大病初癒,你不是應該在身邊伺候着麼?”
青芽揚了揚手中的食盒,這才道:“吶,過來送這個的。小姐醒來之後問了王爺何時過去,我便告訴她這幾日王爺一直都在照顧她,後來小姐便命我準備了桂花糕讓我送來,還有這封信,你也一起交給王爺。”
清輝心裡一顫,眼中險些沒掉下淚了。
總算不枉他家王爺一往情深,蘇小姐也是在意王爺的。
青芽見他反應奇奇怪怪的,便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清輝忙搖頭,道:“不是,我就是有些感動,王爺對蘇小姐很好,蘇小姐也沒有辜負王爺,你不覺得很讓人感動嗎?”
青芽點頭,確實很讓人感動。
可是,也沒有感動到讓人落淚的程度吧?
難道,是清輝覺得她冷落他了?
這樣一想,青芽臉都紅了。
她咬着脣低聲道:“小姐和王爺的感情好,咱們也要好好的。”
清輝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心裡發酸,怕她看出異樣來,忙伸手抱住青芽,將頭埋在她的肩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青芽被這突然的親近給鬧懵了。
不過他終歸只是紅了臉,沒有掙脫。
清輝也沒有過度的沉溺,主子一會兒就要服藥了,若是遲了,怕是來不及了,而且他也怕再繼續和青芽呆下去,他會露餡。
他鬆開青芽,接過她手裡的食盒和信,道:“都交給我吧,你回去好好照顧蘇小姐,主子這裡有我呢。”
“嗯,那我先回去了。”青芽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而清輝則是快速朝着莊靖鋮的房間而去,希望還來得及。
清輝進門的時候,莊靖鋮拿着七日還魂丹正準備往嘴裡送,騰策在一旁守着他。
“主子,等一等。”清輝忙開口道。
莊靖鋮擡眼看去,清輝小跑到莊靖鋮的身邊。
“主子,蘇小姐方纔命青芽送過來的。”清輝將食盒和信都遞給他。
莊靖鋮將七日還魂丹收好,接過信打開來看。
“小鋮鋮,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想來積壓了不少的事情要處理吧。如今我已經甦醒,身子也沒什麼事,好得不能再好了,你不必擔心,也不用着急趕來看我,且好好的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我會一直在府裡等着你。瑾寒字。”
莊靖鋮安靜的看完了蘇瑾寒寫的信,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本來他還擔心蘇恆瞞不了蘇瑾寒七日,但是如今,蘇瑾寒的體貼,卻是直接免除了這個麻煩。
想來,便是自己七日不出現,她也只會以爲自己還在處理事情吧。
這樣也好,七日之後,生死已知,便是他出了事,有這段時間緩衝,她也不會衝動了。
又打開一旁的食盒,裡頭放着一小碟的桂花糕。
莊靖鋮微微一笑,拈起一塊桂花糕來咬了一口。
他對甜食其實並沒有多麼大的偏好,但是她卻很喜歡,他依舊記得,當初看她吃甜食時,她臉上滿足的神色。
此刻他吃在嘴裡,竟也感覺有種甜直達心底,酥酥麻麻的,叫他沉溺其中。
最後,莊靖鋮滿臉含笑的吃完了蘇瑾寒讓青芽送來的點心,這才服下七日還魂丹。
服下七日還魂丹之後,莊靖鋮安靜的躺在牀上,睡了過去,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似的。
清輝和騰策兩人守在牀邊,屋子裡安靜得有些壓抑。
相比起莊靖鋮的坦然,他們這些身邊人,反倒比較糾結。
他們做不到莊靖鋮那麼坦然,他們會害怕,會恐懼,畢竟莊靖鋮對他們來說,不僅僅只是主子而已,也是他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親人,誰都不會希望自己的親人有事。
“騰策,主子會沒事的對吧。”清輝側頭看着騰策,低聲問道。
天知道,剛剛看着主子滿臉含笑吃着蘇小姐命青芽送來的糕點時,他有多感動,多想哭,感情多好的兩個人啊,他們應該生生世世在一起纔是,怎麼能就這樣分開呢?那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一定不會有事。”騰策點頭,一臉篤定。
清輝不再詢問,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禱。
莊靖鋮的安靜只持續了一天。
服下七日還魂丹的當晚,莊靖鋮的身體開始發出低熱,而後越來越燙,最終渾身滾燙。
雖然明知可能會死,但是莊靖鋮服用七日還魂丹的事情,也是保密了,除了身邊親近之人和心腹之人,是沒有人知道的。
所以騰策和清輝根本沒有去找服侍的丫鬟,兩人親力親爲,替莊靖鋮退燒。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做,燒退了又會再惹,反反覆覆的折騰。
偏偏這個時候,木易不在府上,他們連想找個大夫的勇氣都沒有,畢竟莊靖鋮身中劇毒的事情,還是隱秘。
而如果木易在的話,或許就不會讓莊靖鋮服用七日還魂丹了,畢竟,此物雖有奇效,但毒大於醫,他自不可能拿莊靖鋮的命去賭。
然而一切都已經遲了。
反反覆覆折騰了一個晚上,莊靖鋮的臉燒得通紅,即便是在睡夢中,臉上依稀浮現出痛苦的臉色來。
第二天晌午,木易歸來,還沒來得及回自己的院子,便被守在門口的騰策直接拉到了莊靖鋮的屋裡。
“騰策,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有話就說,我自己會走。”木易被騰策的力道禁錮着手,雖然他可以掙扎,可以反抗,卻也不好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和騰策動手,畢竟兩人也是好友。
“別叫喚,走就是。”騰策啞聲開口。
木易聽出了騰策聲音中的凝重,也不掙扎,被騰策拖進了莊靖鋮的屋子。
一到寢室,就看到了牀上莊靖鋮通紅猶如朱霞的臉色,還有臉上滾滾冒出的汗水和痛苦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木易臉色一變,上前一把搭在莊靖鋮的手上,感受着脈搏的紊亂和體內真氣的暴躁還有霸道,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他吃了什麼?月半的毒怎麼發了?”木易失聲道。
他直接掀了莊靖鋮身上的被子,扯開他的中衣,果然見黑色的毒線已經從肩頭往下,開始向心髒蔓延。
怎麼會這樣?他不過離開了兩日而已,不是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嗎?
目光看向騰策,騰策已經主動開口解釋了。
“之前在青尼庵的時候,你還沒到,主子遇襲,已經動用了內力,那時毒素便已經開始蔓延了,這些日子都是我幫忙用內力壓制着,但依舊避免不了的蔓延到了肩頭,主子曾得一顆七日還魂丹,眼見毒素蔓延,蘇小姐平安,便想賭一把。”
七日還魂丹。木易目光頓時一凝。
他如何會不知道七日還魂丹是何物。
如果是別的傷,病或者毒,莊靖鋮服用此物,他都相信莊靖鋮能憑藉他強大的意志力挺過去,但是他中的是月半,是和七日還魂丹相生相剋之物,服之,必死。
哪怕是醫術強如木易,此刻也不由得一臉絕望,頹然的放下了手。
騰策心裡頓時一緊,清輝更是開口道:“木易,你這是做什麼?爲什麼不幫主子降溫?主子說了,只要熬過七日就好了,就會沒事了。”
木易頹然的臉上猛然涌現出一股憤怒來,怒道:“現在知道要我救人了,早幹嘛去了?救人,我怎麼救?服用七日還魂丹的時候怎麼不想着告訴我一聲,毒素蔓延的時候怎麼不想着告訴我一聲,現在說有個屁用。”
木易直接爆了粗口,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憤怒。
“七日還魂丹確實有奇效,其他任何時候,莊靖鋮服用了,我都相信他能挺過去,但是他中的是月半,服用之後只會毒上加毒,毒氣攻心之時,就是他死的時候,此毒,無解。”
冰冷的聲音從木易的口中吐出,一字一句猶如閻王的審判一樣,冰冷無情,剝奪生命。
騰策和清輝瞪大眼,眼中滿是恐慌和驚懼。
不是說有五成的機會嗎?爲什麼此刻聽了木易的話,卻是一成的機會都沒有。
此刻的木易,要多憤怒就有多憤怒,如果不是莊靖鋮瞞着他服用了七日還魂丹,他便是拼死,也不會讓他服用的,可是如今,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無力的看着莊靖鋮一步一步走向絕路,一天一天,時間減少。
明明他擁有高強的醫術,明明他被稱爲鬼醫,可是此刻,他卻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救不了,這樣的無力感讓木易有種無法紓解的絕望,他甚至懷疑,自己學醫到底有什麼用?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清輝渾身顫抖,看着木易的眼中滿是哀求。
木易想說能有什麼辦法,但是看着兩人期盼又渴望的目光,卻又說不出口了。
他們都那樣渴望莊靖鋮能夠好好的活着,哪怕希望渺茫,卻也不願放棄,他怎麼忍心就這樣殘忍的打消他們的希望?
他雖身爲鬼醫,救治隨心,但是面對親近的人,終究做不到那麼無情,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再想想辦法。”
其實還有什麼辦法呢?無非是,緩解莊靖鋮的痛苦,讓他走得舒服,安靜一點罷了。
伸手入懷裡取針包的時候,木易掏出來的,卻是一個袋子,那是之前圓心大師交給他的。
圓心大師當初說,若是莊靖鋮遇到危險之時,他束手無策,可開。
木易的心頓時狂跳起來。
圓心那老禿驢雖然一天到晚只知道阿彌陀佛,但是卻也是有真本事吧,不管卜算還是醫術,都是高超,會不會,他早就預料到了今日的場景,所以刻意留下解決的法子?
一想到這兒,木易便按耐不住心裡的激動,趕忙將袋子打開。
裡頭放着一張紙,上面簡單的寫了幾句話,一個地址,一個人名,然而正因爲這些,卻讓木易忍不住狂笑出聲。
“有救了,有救了,哈哈哈。”木易大笑。
一旁的騰策和清輝不明白爲什麼,剛剛還一臉絕望的木易,此刻卻像是癲狂了似的,竟然大呼有救了。
當然,莊靖鋮有救了,對他們來說,卻是最好的事情,兩人都是緊張的看着木易,異口同聲道:“真的?”
木易這時也冷靜了下來,道:“至少比現在多了幾分希望。”
說着,木易也不耽擱,趕忙取出針包,在莊靖鋮的身上下針,封住他體內四躥的真氣還有各種紊亂的氣息,讓他體內的氣息重新歸於平和。
隨着木易的下針,莊靖鋮的臉色好看了不少,躺在那裡,臉上的通紅也已經消退下去。
“騰策,立刻備車,你隨我帶莊靖鋮離開,希望還能趕得上。”木易臉色凝重的開口。
莊靖鋮已經服用了七日還魂丹,那麼他們就必須在七日之內,帶着莊靖鋮趕到圓心大師留言的那個地方,找到那個人,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不,現在已經沒有七日了,只有五天半的時間。
騰策聞言點頭,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便去忙碌。
木易對着清輝道:“他此番還有一線生機,所有事情必須保密,你這裡只要沒有收到我們傳回來的,他身死的消息,就說明他還有機會活着,該做的事情就不要懈怠,我可不想他若活下來了,回來還要收拾爛攤子。”
WWW☢ ttКan☢ ¢ Ο 清輝連忙點頭,一臉正色道:“明白。”
只要主子能夠平安回來,便是要他豁出命去,他也會守住主子所打下的一切。
木易和騰策帶着莊靖鋮離開了,去了何處無人知曉,也沒有引起半點的波瀾,靖王府閉門謝客,似乎真的在整改,在思過一般。
蘇瑾寒自然也不知道這些。
莊靖鋮被帶走離開的時候,她正在府上招待前來看她的許安樂還有白秋落。
“瑾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樣差?”白秋落見蘇瑾寒說着話,忽然就停了下來,臉色也變得難看,忙伸手拉她,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蘇瑾寒的手冰涼得沒有絲毫的溫度,臉色也是白的。
白秋落的碰觸似乎讓她瞬間從出神之中回過神來,看着白秋落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之色忽然感覺有些心悸,好像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蘇瑾寒說着,伸手落在自己的心口,那裡空落落的,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正在離去,蘇瑾寒說不出那莫名的情緒是從何而來的,但是卻感覺真實存在。
這幾日她的心裡老是會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憑空冒出,偏偏她又沒什麼感覺,也是讓人難受。
“是不是病還沒有好全?要不你先休息吧,我們改日再來看你?”一旁的許安樂擔心的說。
白秋落仔細看了看蘇瑾寒的臉色,又給她把了脈,沒發現什麼不對,便道:“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累着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和安樂改日再來看你。”
蘇瑾寒此刻臉色已經恢復了些,但是精神卻已經不如之前那麼足了,聞言便也點頭,道:“好,那咱們改日再聚。”
此刻的她,還真沒有了招待兩人的心思,好在兩人也都體貼,主動提起離開。
隨着兩人的離開,蘇瑾寒的心情也漸漸平復,只是多少還有些慌亂。
“青芽。”蘇瑾寒忽然揚聲喊道。
“小姐,我在。”剛剛送了許安樂和白秋落兩人離開的青芽正巧走到門口,忙應了一聲。
“青芽,你昨日去靖王府,可看見靖王殿下了?”蘇瑾寒問。
她思來想去,這莫名的感覺不可能毫無由來,只可能是自己身邊親近之人有了變化,纔會有這樣的感受。
而蘇恆她才見過,爺爺也好好的,那麼就只可能是莊靖鋮了,話說起來,從她醒來之後,還沒有見過他。
雖然明知道他可能在忙,但還是忍不住想到他身上去。
青芽搖頭,道:“不曾。清輝說這些日子王爺會很忙,我昨日去的時候,說是在書房議事呢,怎麼了小姐?有什麼不對嗎?”
蘇瑾寒搖頭,她只是感覺而已,哪裡說得上什麼不對啊。
想了想,蘇瑾寒又問,“昨日清輝可曾表現出什麼異樣來?”
“沒有。”青芽俏臉一紅,趕忙搖頭。
蘇瑾寒見狀,頓時明白兩人許是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了,心裡,反倒是鬆了口氣。
若是莊靖鋮真的有什麼事情,清輝估計也是沒有心思和青芽親近的,真是她病了一遭,開始神神叨叨了。
蘇瑾寒暗自決定,等她再養個幾天,他若還沒忙完,便去靖王府找他去。
回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