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之所以被封爲德妃,便是因爲她性子寬厚,賢良淑德,所以纔會封爲四妃之一的德妃,但是如今皇后的話,明顯是在暗指德妃並不如她所表現的那麼好,而是一個暗地裡耍心機的小人。
皇上面色微沉,冷聲道:“少用你那惡毒的心思去揣測旁人,你算計了一輩子,不代表別人也是如此。”
皇后聞言卻是冷笑,“會咬人的狗不叫,如果她當真有那麼好,爲何蘭妃還會出事?我早知道她不簡單,卻沒想到,她這樣厲害。”
可不是厲害嗎?明明蘭妃的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德妃甚至都不用出面,就讓皇上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不是厲害是什麼?
“今天不論你說什麼,你的結局都已經註定了。冷宮是你最好的去處。”皇上說完之後,再不停留,帶着張福海離開。
而在皇上轉身的時候,心裡卻是不由得泛起了漣漪。
德妃……他已經許久沒有關注過這個過分安靜而賢惠的妃子了。
皇后看着皇上離開,心裡絕望,踉蹌的坐倒在地。
要帶她去冷宮的內侍見狀也不好上前用強,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娘娘,還請不要爲難奴才們。”許久之後,爲首的公公上前輕聲道。
皇后聞言擡頭,終於在宮女的服侍之下站起身來,主動朝外走去。
她是皇后,即便被廢了,失敗了,也有屬於她自己的驕傲,再狼狽,也不會表現在人前。
皇后被廢,而後入了冷宮,而蘭妃小產,蘇瑾寒和白秋落被留在宮中照料她。
而皇后被廢之後,蘭妃的宮中迎來了一個客人,此人正是德妃。
“乍聞妹妹小產,我甚是吃驚,便想着過來看看你,妹妹可還好?”德妃看着躺在牀上臉色發白的蘭妃,關切的問。
蘭妃微微搖頭,輕聲道:“多謝姐姐關心,我還好,承蒙陛下開恩,留了瑾寒在這裡陪着我,我也能有個說話的人,否則真要冷清死了。”
“瑾寒是個好孩子,她能陪着你自是好的。”德妃沒有掩飾自己對蘇瑾寒的欣賞,輕笑道。
隨後德妃又留了一會兒,見蘭妃面有倦色,這才離開。
走的時候還吩咐蘇瑾寒要好好照顧蘭妃。
雖然小產並不是真的生產,但是也是要做月子的,尤其蘭妃是個宮妃,更是註定是要享受旁人伺候照料的,所以也就穩穩當當的留在宮中。
讓人奇怪的是,這些日子皇上經常過來,關切的自然是蘭妃的身子。
那精心呵護的模樣,讓人覺得他是極爲在乎蘭妃這個妃子的,好像要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蘭妃似的。
一個多月後的某日,蘇瑾寒和白秋落出宮的日子。
蘭妃親自送她們。
蘇瑾寒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開口道:“姑姑,真的決定了嗎?”
這些日子以來,皇上對蘭妃的好,她們都是看在眼中的,蘇瑾寒甚至在皇上的身上,看到了莊靖鋮情深時的影子。
這讓她不由得遲疑,她幫助蘭妃離開是不是對的。
蘭妃明顯對皇上有情,而皇上若是也喜歡蘭妃的話,兩人便是有情人,而她的所作所爲,便是拆散有情人,這樣的事情,她可做不來。
蘭妃聞言微微一僵,纖細的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肚子。
那裡有個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孩子正在孕育。
雖然如今已經有三個多月了,但是她的肚子不過微微隆起,加上冬日的衣服相對厚重,又穿着披風,乍一眼卻是看不出來。
便是仔細打量的人,至多不過以爲她胖了些罷了,倒不至於惹人矚目。
而這肚子遲早是會瞞不下去的,它會一天一天的變大,現在不離開,再過段時間,她就走不了了,非但走不了,還會背上欺君之名。
不但是她,到時還會連累蘇瑾寒和白秋落。
她們都是好孩子,是爲了幫她才欺君,她怎麼忍心東窗事發的時候,她們跟着遭受責難?
雖然這段時日皇上的對待讓她覺得心裡小鹿亂撞,讓她覺得她是被愛着的,但是她真的可以爲了那渺茫的陛下的喜歡,而留下嗎?畢竟,一切都是猜測而已。
若陛下此舉別有用意呢?那到時候牽連起來,她和孩子命保不住,一心一意幫她的蘇瑾寒和白秋落也會跟着人頭落地,甚至蘇家都有可能被牽連。
想到這裡,蘭妃臉都白了,她怎麼能夠這麼自私?
擡頭看向蘇瑾寒,蘭妃輕聲道:“瑾寒,姑姑想清楚了,一切就按照原來的法子辦吧。”
蘇瑾寒見她的臉色不斷變化,心裡也明白了她的忌憚,心裡微微一暖,心知姑姑是連帶着她和白秋落的安危也考慮在內了,纔會有這樣的決定。
她也不再矯情,畢竟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牽連甚廣,便點了點頭,道:“好,那姑姑回去好好歇息,屆時按計劃行事。”
隨後,蘇瑾寒和白秋落離開了皇宮,而蘭妃則安靜的呆在自己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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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皇上忙完公務之後去了蘭妃的寢宮。
蘭妃迎上去,替他解着披風,嘴裡輕聲道:“陛下尚未用膳吧,今日在臣妾這裡用吧。”
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婉轉,看着皇上的目光也透着溫柔。
“嗯,好,蘭兒說什麼便是什麼。”皇上眼中神色放緩,看着蘭妃輕聲道。
拿過蘭妃手中的披風遞給張福海,自己則牽了蘭妃往裡走,“身子沒事吧?恰逢冬日,天寒地凍,可要好好養着,別回頭落下什麼毛病纔是。”
聽到他的關切,蘭妃心裡一暖,眼眶都跟着紅了,不敢看他,怕泄露了情緒,低低的嗯了一聲。
不過就算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那濃濃的鼻音也讓皇上聽出了不對勁來。
低頭捧着她的臉,迫使她擡頭看他,微微蹙眉:“怎麼眼圈都紅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傳御醫過來看看?”
蘭妃忙搖頭,吸了吸鼻子,透着些許嬌俏,輕聲道:“沒有不舒服,只是臣妾在想,臣妾這是何德何能,竟能得陛下這般待臣妾,臣妾……”
蘭妃眼中神色複雜,像是在恐懼這溫柔來得快,將來也會走得快。
皇上瞬間懂了她的恐慌,心下卻是一疼,將她攬在懷裡,輕輕的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傻瓜,以前是朕錯了,總覺得離你遠些對你纔是好的,能少些危險和算計,但即便如此,你依舊小產了,既然這樣,朕何須再避諱?日日過來守着你,既能抵相思,又能護着你,豈不一舉兩得?”
蘭妃聽了這話,徹底的愣在了原地。
陛下這是,這是在說他喜歡她嗎?
蘭妃只覺得心口酥麻的情感不斷涌動,最後炸裂開來。
旋即心裡便是涌上濃濃的酸澀之意,若是,若是能早點知道他的心意多好?那便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也不會……
蘭妃眨去眼中的水意,心裡卻是無奈和苦澀,如今便是知道又如何?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和他,註定是要分開的。
或許,這便是他們的有緣無分吧。
隨後,蘭妃的腦子全程懵懵的,所有的舉動,都是在皇上牽着的情況下進行的。
是夜,皇上圈着蘭妃坐在牀上看書。
“蘭兒,你一直走神,可是有什麼心事?”皇上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對着蘭妃問道。
蘭兒從下午開始就一直有些不對勁,恍恍惚惚的,這讓皇上不由得皺眉。
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沒,沒有。”蘭妃回過神來,知道自己的走神已經讓皇上察覺到了,趕忙收斂心神,微微咬脣。
皇上伸手落在她的脣瓣上壓住:“不許咬着自己,鬆開。”
威嚴的聲音透着低沉,讓蘭妃下意識的鬆開了咬着下脣的牙齒。
皇上滿意的頷首,手在蘭妃的脣瓣上緩緩移動,摩擦,似乎要將上頭淺淡得快要消散的印記抹去。
“想什麼大事,想了一下午?”皇上輕聲問道。
他身居高位多年,對人的情緒自是敏感的,蘭妃有心事,皇上明白這一點。
蘭妃心裡狂跳,她總不能說,我在計劃着離開你吧。
強壓下鼓盪的心跳,蘭妃低聲道:“臣妾確實有心事,有事想求陛下開口,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有話就說,何苦這樣爲難自己。”皇上輕聲道。
“臣妾想去冷宮看看皇后。”
皇上眉頭頓時一蹙:“你去看她做什麼?”
“臣妾只是想問問,臣妾並沒有得罪過皇后,也不曾和她爭搶過什麼,爲何她要這樣對臣妾,臣妾……”蘭妃開口,眼中是泫然欲泣之色。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騙人,而這個人還是皇上,是她心尖上的人,蘭妃緊張得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皇上卻是誤會了。
誤以爲她心裡不甘失去孩子,誤以爲她只是想去找皇后報復。
心裡一疼,皇上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道:“本不想你去那冷冰冰的地方,但既然你有這個念頭,那便去吧,多帶些宮女和嬤嬤,不要吃虧了。”
她那麼溫柔善良,怕就是報復,也是不疼不癢的質問吧。
皇上心裡輕嘆,卻不知爲何有些不安。
他又這麼知道,此番的答應卻是讓他們永遠的分開了。
蘭妃聞言頓時欣喜,擡頭小心翼翼的吻了他的脣,就像吃到糖的孩子,眼中都是晶亮的神光,“多謝陛下,陛下對臣妾真好。”
這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卻讓皇上沉了眼眸,大掌直接壓在她的後背,低頭便吻住了她的脣。
一個多月的陪伴,又是自己心愛之人,他自然不可能是聖人,想要她的慾望早就在心裡發酵了。
只是他憐惜她剛剛失去了孩子,不忍傷了她的身子,一直讓她好好養着,便是這般親吻親暱的時候,也極力避免。
蘭妃腦袋暈乎乎的,只覺得渾身滾燙,眼神都跟着迷離了起來。
皇上鬆開她的時候,看着她水霧朦朧的眼,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某個地方涌去,眼睛都紅了。
沙啞的問道:“蘭兒的身子,可以了嗎?”
蘭妃臉色紅紅的,想到了自己還有身子,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但又想起自己就要離他而去,而白秋落臨走前,也是告訴過她,孕三月之後,是可以行房的,便咬着脣點了點頭,細若蚊吟道:“陛下輕些是可以的。”
這類似求歡的話語,讓她的臉色爆紅起來,皇上聞言卻是一陣激動,抱着蘭妃將她壓在身下,喑啞道:“蘭妃放心,我一定會輕些的。”
說着再不耽誤,低頭吻住她的脣舌,手也開始在她的身上游走。
旋即,室內響起男女動情的聲音,或嬌柔輕喘,或低沉粗重,起初,皇上顧忌她的身子剛剛復原,只要了一次,但是蘭妃想到就要離開他了,便癡纏着他。
皇上失了理智,便將她狠狠壓在身下又要了一回。
不過他好歹還顧忌着她的身子,沒有折騰得太狠,這讓一直懸着心的蘭妃也是鬆了口氣。
又要應付身體的歡愉,又要心驚膽戰的擔心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受得住,等完事後,蘭妃只覺得精疲力盡,窩在皇上的懷裡睡着了。
連吃兩回,皇上的臉色也不由得浮現出饜足之色,嘴角的笑意也在落在她身上時越發的溫和。
命人送了熱湯進來,堂堂一國之君的他,竟然親自爲蘭妃清洗身子,隨後才自己隨便洗了,抱着她躺在宮女早已換洗乾淨的牀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朝,皇上早早起來,沒有驚動還在沉睡的蘭妃,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這才起身換了龍袍出門。
“今日好好跟着蘭妃,她要去冷宮走一趟,若是再出什麼事,朕要你們的腦袋。”皇上一出門,便對着隱藏在暗中的陽一和張德道。
“屬下明白。”兩人忙應了。
而後,皇上吩咐一旁候着的宮女:“娘娘累了,讓她多睡會兒,不用喚她起身。”
待吩咐好了之後,他這才離開。
屋裡,蘭妃聽着外頭隱隱傳來的聲音,一滴眼淚悄然滑落。
爲了他的體貼,也爲了今日的分離。
若是她早知道,若是……
蘭妃苦笑,可惜,世上從來就沒有早知道這件事情,他和她,註定了有緣無分。
御書房。
皇上的眼皮直跳,心裡煩悶又慌亂,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他放下御筆,端起茶盞喝水,想要平復自己煩悶的心情。
他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就是靜不下心來。
似乎多年之前,他也有過這樣煩躁的時候,那是……麗妃殞命的那個晚上,他當時便如同現在這般焦躁不安。
想到這裡,皇上手裡的茶盞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顧不上自己被打溼的衣服,猛然站起身就朝外而去。
那匆忙的身形,腳步都有些踉蹌。
候在一旁的張福海見狀忙追上去。
“陛下,陛下這是怎麼了?”張福海急匆匆的問。
“去找蘭妃,去……”皇上面色依舊冷靜而沉肅,但是手卻有些抖,身子也有些顫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宮人匆匆跑了過來,看到他趕忙跪下:“陛下,冷宮,前皇后的住處,走水了。”
宮人這話震得皇上愣了愣,走水了?
目光看向冷宮的方向,那邊有濃煙滾滾而起。
今日,蘭兒說要去冷宮。
皇上想到這兒,頓時呲目欲裂,朝着冷宮飛速趕去。
等皇上趕到的時候,冷宮之外人來人往,都端着水在救火,而冷宮早已被大火掩蓋,火舌漫天,似乎要將這天都給燒個窟窿出來。
皇上眼睛通紅,恍惚回到了那個無能爲力的夜晚,也是這樣的大火,也是這樣的人來人往救火,但最終,大火燒了整夜,除了斷壁殘垣,什麼都沒有留下。
“蘭兒……”皇上怒喝一聲,不管不顧的往火海里衝。
“陛下,陛下,您冷靜些。”張福海抱着皇上的腰,不讓他衝進去。
“這樣大的火,蘭妃娘娘怕是早就已經……”張福海紅着眼睛,聲音顫抖。
此刻的張福海只覺得蒼天無眼。
十幾年前,陛下心愛的麗妃葬身火海,十幾年後,陛下好不容易愛上了蘭妃娘娘,卻又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同樣也是一場大火,再度剝奪了他心愛的女人的生命,老天怎麼能對他這麼殘忍。
而此刻的皇上,經過短暫的掙扎之後,卻是已經冷靜了下來,他面無表情的看着紅豔的火海和濃煙,眼中神色沉痛又帶着怨恨。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一國之君,身系萬千百姓的性命,衝動過後,冷靜了下來,自然不能夠再又方纔那樣不顧生死的舉動。
就算要去陪蘭兒,也要等他將事情都處理完了之後。
這火一定不是一場意外,他怎麼能出事,他要替蘭兒報仇。
這場大火燒了多久,皇上就在冷宮之外站了多久,就如同一個雕塑那樣,冷冷的看着火海從大到小,繼而漸漸泯滅成灰。
事後,皇上派人進去查探,果然,這火不是意外,因爲火海之中還有濃濃的硝石粉的味道。
硝石粉可是製作火藥的主要成分,冷宮裡卻有這個味道,沒有爆炸波及一旁的宮殿,也是萬幸了。
面對這樣的結果,皇上沒有意外,只是冷冷一笑,直接轉身離開。
如今,他的仇恨又多了一筆。
皇上知道,那股勢力又出手了。
旁人或許只是認爲這是皇后爲了報復蘭妃害她一無所有而選擇了同歸於盡,但是皇上了解皇后,知道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輕易的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那是個只要有一點點希望,就不會選擇去死的人。
也就是說,這場大火,必定是人爲的,而最有可能的,就是當初潛藏的那個勢力!
皇上帶着滿心的怨恨開始部署計劃。
蘇瑾寒自然不知道,她爲了幫助蘭妃離開,誤打誤撞之下,竟然讓皇上以爲是當初沒有露面的那個勢力動了手,進而加劇了對付那個勢力的進程,導致一切的事情都被推翻了原定的軌道,讓一切的事情都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而離開的蘭妃,則被蘇瑾寒直接轉移出了京城。
京郊之外,蘇瑾寒和喬裝打扮過後的蘭妃相對而立。
“姑姑,聽說陛下想要衝進火場找姑姑。”蘇瑾寒輕聲道。
這是蘭妃有權知道的事實。
蘭妃心裡一顫,目光轉向皇宮的方向,心裡滿是不捨。
最後,這些情緒變成了苦澀和堅定。
“瑾寒,我沒有退路了。我若是退,牽扯太大了,我不能這麼自私,讓你跟着我遭罪。”蘭妃輕聲道。
蘇瑾寒輕嘆,她明白的,她真的明白的。
只是,她只是有些惋惜而已。
好不容易姑姑守得雲開見月明瞭,陛下對姑姑動了心,可是卻又陰差陽錯的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讓蘇瑾寒不由得想,若是當初她們不曾撒謊,欺騙皇上蘭妃小產了,事情是不是又會變得不一樣呢?
蘭妃見蘇瑾寒沉默,只以爲她愧疚,便主動笑了笑,道:“好了,別難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也沒什麼好再去惋惜的,你要相信姑姑,就算沒有他,也能好好活着。再說了,我還有這個小傢伙,還有你,以後都會變好的。”
蘇瑾寒聞言笑了笑,道:“是,姑姑說得是。”
“姑姑暫時就在京郊之外的莊子上避避風頭,等過段時間,姑姑若是想念,我悄悄接姑姑回家看看爺爺。”
蘭妃眼中閃過一抹暖意,“好,都聽你的。”
進宮多年,她都沒有見過父親,也是想念。
隨後,蘇瑾寒將蘭妃給安置好,而宮中,則是在辦蘭妃的後事。
聽聞,陛下對蘭妃娘娘用情極深,蘭妃娘娘走後,他獨自在她的寢宮只能呆了三天三夜,不曾進食。
聽聞,陛下三日不朝。
聽聞,陛下病了。
種種的傳聞流傳出來,讓蘇瑾寒嘆息不已。
爲了不讓蘇老爺子受到刺激,蘇瑾寒將蘭妃還活着的事情告訴了他,老爺子聞言嚇得直翻白眼險些沒就這麼去了,最後狠狠的責罵了一番蘇瑾寒,這纔算是過了。
冬日的雪悄然而至,寒苑也迎來了一個許久不見的客人。
煜舞 說:
有點晚,好歹更新了,麼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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