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低重心,你的腿很長,很漂亮,但打仗不是選美,再低一些,對了!”齊天羽板着臉指導着,真有幾分嚴師之相。
王宮大院,一層套一層,奢侈在皇家看來是無度的。也不知道這裡有多少房間是空着的,反正齊天羽和安靜一起訓練時的這間屋子,除了他們倆之外,再沒有別人來過。當然,沒有人來指的是夜裡,白天齊天羽也不來,當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打掃什麼的。
安靜親口向他說明了喜歡堂哥的事之後,齊天羽心裡當下不服氣,這世上的男人,還有比小爺好的?他心裡合計着,嘴上勸着。說明他們是堂兄妹,不能在一起。但安靜的回答卻是:‘我大伯說,將來要給我們舉辦婚事的。’
齊天羽思前想後,已經凌亂了。看來,不是他大伯是個白癡,就是安靜並不是他們家裡之人。這個堂兄妹,有名無實。而齊天羽以爲,事實多半是後者。他心裡雖然有氣,但他也卻非常人。求不得之苦,別人受不得,他卻受得。雖然真的很難受。
“你過來!笨手笨腳的,舞得活像個屠夫,這劍的精要全被你給糟蹋了。”齊天羽心裡氣着,叫來了安靜。
安靜有些委屈地噘着小嘴,但還是乖乖地走到了齊天羽的身邊。可憐巴巴的擡眼看向齊天羽,還沒說話就已經要哭了。
齊天羽心有不忍,暗想:雖然她心繫別人,那是不知道我的好啊。過兩天才剛要滿十六歲,說來她還是個孩子。我怎麼能就這麼對她呢?不應該啊,不應該。
也不知道齊天羽本身還也是個孩子,他只長了安靜一歲左右。但心性早熟的齊天羽,心理年齡比起來,可長了安靜十歲不止呢。喜歡就是喜歡,尤其是一見鍾情,齊天羽被情所迷,什麼都替對方找着藉口,心立即軟了。
“好了,你要吸引注意,須當要舞出模樣來。來吧,我用我二叔教我的方法,帶着你舞兩次,你需要一心一意,記好身體上的感覺。”齊天羽說着,已經誇步到了安靜的身後。
安靜抽泣着應了一聲,再次握好了劍。她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翻事,堂哥就要過生日了,他們倆同月同日生,正好是雙慶之日。這時如果能舞成一手好劍,定會討得堂哥的喜歡。那接下來,也就……
小屋裡,一人全心爲堂兄着想,另一人全心爲她着想。各想各地,誰也沒耽誤誰。齊天羽身子貼在了安靜背上,只一接觸,還隔着些許衣物呢,他就已經覺得有些喘息不定了。但齊天羽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亂掉的人。他立即收斂心神,抓住了安靜的手腕。
嗖嗖嗖!齊天羽在身後控制着安靜舞了起來,時而兩人前胸貼後背,時而齊天羽輕踢她的後膝糾正着她的步法,一來二去,一套劍十六式舞完之後,齊天羽已經一身大汗。他從未想過,要板着對自己心愛的人動想法,是這麼困難的。
舞罷,齊天羽一鬆手,轉身道:“好了,你自己練吧。就是這種感覺,只要你找對了感覺,一切就都對了。”
“嗯。我會努力的。”安靜應了一聲,隨即開始舞了起來。
齊天羽躲在一邊,看着**的安靜仍然不停的努力練劍,那認真的表情讓人感動。只可惜,她這麼努力,卻是爲了取悅於別的男人。想到其中滋味,齊天羽自是覺得難熬得很。想起地往,他仰起頭來閉上了眼。
“爹,你當年是怎麼泡上我那些孃的呢?想這絕世女子,定早已經有無數人追求了吧?我如何敢橫刀奪受呢?我若不在乎她,也就算了。偏偏我愛上了她,我不想見她傷心難過。”齊天羽用極細小的聲音說着。
轉眼間,天光放亮,二人匆忙離開了小屋。安靜是小姐她願意怎麼睡就怎麼睡。但齊天羽不然,他只能調息一個小時,就要起身準備課程了。雖然是象徵性的教別人打鬥兩下,但也得像不像,做筆成樣。
很快,時間就到了,離安靜生日只一天之隔。齊天羽嘴上教導着護衛們,心裡惦記着晚上如何教安靜。也許她學過這一天晚上後,就不會再學了。也許,她便今天討好了堂哥後,直接嫁過去了。十六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如果按鄉下的風俗,還真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
“齊師傅!有人找。”一個護衛興沖沖的跑了過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齊天羽說着。
齊天羽思忖片刻,立即明白了,他隨着護衛衝出了門,看到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盒子一米長,半米高,裡面裝着的東西應該不算太大。果然打開一看,裡面放着的黑鐵護具,正是他的四隻一套神機。被除開了之後,圓筒形分成了兩個半筒,打開的放在那裡。
伸手一摸,齊天羽就笑了。果然如他所料,根本沒有人能動得了他的神機。能拿下去,已經是費盡了心機了。
戴上神機後,齊天羽再次信心滿滿,至此,整個神機島的護衛就算全出洞了,也是拿他不住,他想走想留,真的全憑個人意願了。心中大喜,齊天羽打開了神機,從裡面聚出了一個小錢袋來。再一轉身,直接給大家發起金幣來。
到了門前,他將錢袋直接塞在了幫他打聽並拿回了神機的人的手中。皇室護衛們也是爲錢來的。一看到齊天羽如此大方,立即都更熱情了。尤其是最後一人,打開錢袋一看,立即傻眼了。這神機是花了不少錢,但不過幾萬金幣而已。錢袋內的金幣,卻有十萬不止!
齊天羽得回神機,心花怒放,回去後,特意一個個的指點了護衛們動作的不足之處。護衛們經過齊天羽一指點,也立即受益非淺。也就在這時,門庭大開,一羣奴僕護送着,走來兩個女人。打頭一個當然就是島主夫人安於軒,另一個,卻是個陌生的面孔,齊天羽沒有見過。
不過看衣着打扮,跟安於軒走行的位置,齊天羽立即猜到這人也是個相當有身份的主兒。於是他停下手來,跟着所有人一起向他們行禮。行禮間,齊天羽偷着多看了兩眼。只見外來貴婦身穿蔚藍泛光衣,長擺拖地看不到鞋肢。兩手輕握放於身前,長相比安於軒還好看幾分,主要是年輕,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兒。
“表演得不錯嘛。”外來女誇着。
“還好吧,主要是我們的武師好,衛妹妹,請允許我爲您介紹,這是我們的首席武師,齊天羽。”安於軒也很有禮貌地說着。
齊天羽連忙再次行禮,“小的齊天羽,參見二位。”
“呵呵,好,你們繼續練吧。這麼厲害的武師指導,不久後,整個延海都是你們神機島的了。”衛姓女子說着。
“那倒也不見得。”安於軒隨口說着,拉着她走遠了。
那衛姓女子卻三步一回頭,故意看着齊天羽。直到齊天羽注意到她,她才微微輕笑,似以在留情一般。
當天夜裡,齊天羽吃飽喝足,看了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這便起身準備去會安靜。也許,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次私會了。想到這,齊天羽不禁開始幻想:若以後她成了家,跟堂兄恩愛。兩人對月懷念起這一次的生日宴,會不會提起我呢?想說那一套吸引你的劍法,就是齊天羽師父教的,之後才讓你注意了我,成了好事。
想到這,齊天羽忍不住悲悲切搖頭長嘆,“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怎道是劍舞豔影成佳配,獨餘癡子空恨情。”
“哎呀,這不是齊武師麼?這麼巧,你也有興趣看月亮?”走廊中,迎面走來一人,蔚藍色的寶衣在夜晚的微光下,也泛着耀人的光彩。
齊天羽聞聲看去,立即認出了她,那個衛妹妹。跟島主夫人姐妹相稱,想必官高,就暫時行個禮吧。齊天羽揖手做衣,“衛夫人。”
“唉,別人叫衛夫人,齊武師不必如此。我這次來神機島,其實,就是來看你的。”衛夫人聲音一變,賤聲賤氣的說着,話中實在勾搭之意明顯之極。
“衛夫人,說笑了。在下何德何能勞夫人記掛。我還有事,失陪了。”齊天羽說着,就繞開她要離去。
誰料這衛夫人當真豪放,說喜歡就直接上。她伸手一抓,已經從後面抱住了齊天羽。齊天羽頓覺後方體溫火熱,一條嬌軀喘得十分不安。齊天羽心道:這賊婆娘,長得倒是好看。但她定是與那孔夫人一樣,揹着老公偷別的漢子。如此勾當我可不能做。
想到這,齊天羽內力一放,立即震得衛夫人啊呀一聲鬆了手。齊天羽腳下發力,與黑夜融成了一片。衛夫人再找人,卻哪裡還找得到呢?只氣得她跺腳叫罵。
“可惡的武奴,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竟然看不上本夫人!好,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了。我非想辦法讓你好好的樂一下不可!”衛夫人眼色陰毒的說着。
齊天羽三晃兩晃,已經到了小屋前,進屋一看,安靜正緊張的坐在那等着。他心裡難過,卻還要上前勸告,讓安靜不要擔心明天的表演,云云的說了不少。而這時,那個衛夫人卻已經喚來了手下,差他們到處打聽起齊天羽的事來。一個狠毒的女人要是想治起人來,可比一萬兇狠的士兵厲害多了。
不多時,數位下人被一一帶進屋來,在金錢和威脅之下,他們將知道的關於齊天羽的一切,不管是真的,還是聽說,都講了出來。衛夫人聽後,甚是滿意,只將這些記在紙上,躺牀上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