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倉義景!哪裡走!今天我伊藤徐曄就要借你朝倉左衛門督首級一用,好成就我伊藤家無上威名!“就在侍衛拼命揮舞馬鞭抽打坐騎帶着渾身哆嗦着、胖臉煞白髮着愣的義景拼命向前飛逃之時,突然,斜下里衝出一支猙獰鐵騎,爲首一人黑衣黑甲,一馬當先,飛馳如光,眨眼間從殿後的混亂士兵羣中間穿過,直向朝倉義景殺來,手中銀白色長槍矯若遊龍偏偏飛舞,將兩名上前試圖阻攔的朝倉旗本輕而易舉地挑下馬,衝到近前對着馬上驚恐失神的義景吐氣開聲,猶若平地雷霆炸響,中氣十足,雄渾激盪。
“啊!原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形同一具內在已經腐朽了的軀殼,加上先前一連串的驚嚇顛簸,義景早已是驚弓之鳥,結果如此近距離,我這一聲雷神咆哮般的巨吼直接毫無阻礙地炸響在義景脆弱不堪的心頭,登時震得他三魂七魄盡皆脫離,整個人篩糠般地猛地一陣劇顫,繼而兩眼一翻,竟從飛奔的戰馬上掉了下來!
“主公!!!”護衛在義景周旁的旗本武士們齊齊驚呆,但愈是關鍵時刻,愈是能體現出一名合格戰士的素質。如此驟然突變之下,朝倉的旗本武士們還是迅即反應過來,紛紛勒轉馬繮,迴轉馬身準備撈起不知是摔暈了還是被嚇死了的義景。
“媽的!真是個連吼一聲都經不住的超級廢物!”在後面吃灰,沒想到看到義景身子一歪掉下了馬的我愣了半天才回過神,終於忍不住自言自語爆了句粗口!!連老天都不給你面子,這麼好的機會要是還讓你跑了,以後我伊藤徐曄的名字倒着寫!想到這,我第一次顧不上憐惜坐騎“夢魘”的感受,狠狠地一夾馬肚,再次大吼一聲:“休想從我伊藤徐曄槍下逃走!”再次提速。彷彿是明白了我內心的急迫,的“夢魘”絲毫沒有計較我對它的粗暴,長嘶一聲,四蹄翻飛,瞬間爆發,猶如一陣狂風捲過,飛一般地衝向義景。
“快!快放箭!射死他!!!”“夢魘”突然爆發的速度讓朝倉旗本們駭了一跳,倘若讓我這麼繼續飛馳,他們即便救起義景恐怕也難以逃脫了。千鈞一髮之際,朝倉一方爲首的旗本立刻大聲喝令部下放箭,希望藉此來稍稍延滯一下我的行動,同時長槍一指,分出十幾個人單獨成一小隊,森冷的兵鋒遙遙直指向我,很顯然,這些人是將要留下來,用血肉之軀爲剩下的人救義景脫困爭取時間的死士。
“嗖嗖嗖……”隨着那名旗本的命令,疾馳中的幾名勉強能夠張弓拉弦的武士立刻取下坐騎一側掛着的藤弓,搭箭瞄準就射,只聽呼嘯的破空之聲和呼呼的風聲混在一起,給人一種強有力的撕扯空間的感覺。
“哼!區區伎倆,也能傷到我!”瞥了一眼半空中的零零散散的十幾支羽箭,我極爲不屑地砸了咂嘴,毫不減速地繼續向前猛衝,只是手中長槍隨即急速揮舞,頓時化作一面銀光閃閃的簾幕護在身前,人馬合一,宛如一輛重裝坦克橫衝直撞,只聽叮叮叮一陣清脆的鳴響之後,鬆軟的草地上留下幾支斷了的箭桿,我早已直接衝過雨幕,逼近到離朝倉義景不足三十步的地方。
“保護主公!!!”眼見着箭雨絲毫沒有阻礙到我的行動,那些負責殿後朝倉旗本無奈咬了咬牙,高吼一聲,鼓舞膽氣,結成密集的衝鋒陣型迎了上來。
“媽的!小嘍囉就是麻煩,特別還是這種死忠的小嘍囉!”看到十幾匹馬衝了過來,我不禁心裡唾口大罵。這麼多人,我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子穿過去,可是眼下只要耽誤一點時間,恐怕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我正想着該怎麼儘快解決這些麻煩,突然,雙耳一動,我猛地回過頭,只聽淒厲的嘯空聲中,頭頂上,一片黑雲飄過,我一瞥那飛過的東西登時心下大喜,因爲那赫然正是我部下騎士專門配備的投槍!果然,下一刻,只聽慘呼四起,我重新轉過頭,只見原本擋在我面前的十幾名朝倉旗本盡皆被飛射而至的投槍刺落下馬,無數朵血花凌空綻放。
“哈哈哈!朝倉匹夫!今天看來是天要亡你,還是快點束手就縛吧!哈哈哈……”看到麻煩消除,我滿心暢快地長笑一聲,打馬馳過遍地死屍,身上猶自沾染上了半空中尚未消散盡的血霧。
“快、快、快,攔住他啊!快攔住他!保護主公!”眼看着突如其來的投槍將寄希望於能夠擋在前面的武士一瞬間盡數擊殺,短短十步之遙,再無阻礙,剛剛一把從地上抓起義景放在後背的旗本侍大將立時神色劇變,雙眼噴火地咆哮着讓四周的部下上前攔阻。
“殺!誓死保護主公!!!”這些最後的侍衛倒也個個都是忠貞,聽到命令毫不猶豫地勒轉馬身,揮舞長槍,臉色赤紅着抱着同歸於盡的決心撲了過來。
“就憑几個人也想攔住我!找死!”這下子,我是真的怒了,抓一個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朝倉義景,一路上吃灰無數不說,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攔阻,硬是拖到現在還是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脾氣本來就比較容易暴躁的我終於忍不住怒火沸騰,狂吼一聲,徑直對衝了過去。
仗着我特殊定製的長槍比朝倉旗本的制式長槍長了老大一截,我猙獰一笑,對準第一個衝過來的朝倉旗本坐騎揚起的馬蹄直接揮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強勁的衝力讓粗壯的馬蹄一瞬間折斷,馬上的騎士啊的一聲慘叫隨着向前栽倒的坐騎滾作一團,骨斷筋折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管背後的那名朝倉武士的慘狀,我徑直迎向接下來的三人。
“喝!”對着三杆直刺而來的長槍,我低吼一聲,手轉槍出,灌注了綿軟勁力的長槍宛如柔韌的長鞭繞成一個圓弧,猛力一絞,然後在極小的空間內對準三杆襲來的長槍精準地抽打過去,只聽砰砰砰三聲震響,三杆當胸直刺的長槍登時偏移了各自方向,嗤嗤嗤地沿着鎧甲表面劃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哼!”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滿臉愕然、即將錯身而過的兩人,手中長槍瞬間橫擡向前猛推,又是兩聲巨響,兩個朝倉武士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似的直接飛了起來,重重地跌落到遠處的草地上,至於他們的生死,那就沒人會去關心了。
至於最後一人,則沒有那麼幸運了,錯馬而過之際,被我轉回順勢挑起的長槍直接來了個穿喉而過,鮮血激射,登時載落馬下,當即氣絕。
“這次,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來救你!”死死盯着僅剩的那名帶着朝倉義景飛馳而逃的旗本首領,我冷笑一聲,藉着“夢魘”遠超普通戰馬的速度,短短數息之間便趕了上去猿臂輕舒,直接將坐在後面的義景提小雞似的拎了過來。
“放開主公!”那旗本只覺背後一鬆,馬上反應過來,轉過頭大吼一聲,雙眼赤紅挺槍就要來奪義景。
“哼!義景在我手上,還敢硬奪?真是不知死活!”看着不要命撲過來的朝倉旗本,我嘿嘿一笑,極其無恥地直接將抓在手裡的朝倉義景對着他刺來的槍尖撞了過去。
“啊!”果然,投鼠忌器的旗本一看到槍尖離義景的腦袋不過幾寸,嚇得神色驟變,手腕一鬆,原本直刺的長槍頓時向一邊滑落,正好失之毫釐地從義景胳肢窩中間穿了過去,險些親手要了義景的小命。
“呼……”就在旗本武士心底剛爲能夠及時收手而感到慶幸之際,突然,一陣風爆之聲炸響在耳邊,擡頭一看,只見一個碩大的拳頭在自己眼前越放越大,最後砰的一聲巨響只覺整個人被一塊天外飛來的隕石擊中了一樣,腦袋裡鍋碗瓢盆什麼一齊劇烈晃盪起來,滿眼金星環繞,然後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看着那個旗本兜鍪歪斜地兩眼翻白地載落下馬,我滿意地甩了甩拳頭,轉過身對後續跟上來的部下大聲喝道:“兄弟們!朝倉義景已經被我抓住!越前一國不久就將臣服在我們‘修羅’兵團的鐵蹄之下!沒有人可以阻擋伊藤家的腳步!”
“誒誒哦!誒誒哦!……”親眼目睹着大功告成,堂堂朝倉家督、越前一國的統治者昏迷不醒地被主公抓在手裡,聽憑宰割,即便冷酷鐵血如修羅騎士們,也終於忍不住高舉長槍四下裡歡呼高吼起來。
“好了!收拾殘局!命令全軍,停止殺戮,將所有能夠抓獲的敵軍全部抓回來。派人通知一乘谷城內前田將軍,讓他速速遣步卒出城接收俘虜!”我擡手止住大家的暢快淋漓的大笑,肅然下令道。
“謹遵主命!”一衆修羅騎士轟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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