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節 又見小陰謀

就在所有人因爲白暉突然轉變態度而發懵的時候,卻聽白暉說道:“用毒吧,這樣沒傷,也不會留血,還可以給他留全屍,也算是照顧他的臉面了。至於那女子,亂棍打死太殘忍,鳩殺她不配,那就賜她五十張紙打溼蓋在臉上,若不死算她幸運。”

“白暉!”趙王怒了。

這不是給韓良臉面,這是不給趙國,不給趙王臉面。

白暉冷眼看着趙王,沉聲問道:“趙王尊上有何指教?”

趙王怒問:“你敢殺他?”

白暉哈哈一笑:“若是趙王尊上你說一句,當初六國爲洛邑定的規矩不算數,我白暉親自給韓良鬆綁請罪。”

“你……”趙王章指着白暉氣的直哆嗦,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敢開口,就代表蔑視秦、楚、燕、魏、韓五王。

猛然間,秦王懂了。

秦王完全看懂了,韓良死不死不重要,白暉根本就不在乎這種貨色的死活。至於文熹,一個伶人罷了,所謂的三大名姬,我捧你是名姬,踩你就是賤婦。

白暉真正要作的是立威。

這洛邑是天子腳下,但也是白暉暗中控制的地盤,這裡誰敢炸刺就要有丟掉性命的覺悟。

所以說,白暉要殺的不是韓良,而是那些沒把洛邑放在眼裡的人。

作的好!

牢牢控制洛邑,對秦國有莫大的好處,這裡容不得任何人擺威風,縱然是趙王又如何。

秦王想清楚之後,低頭對身後的侍從說道:“悄悄的離開,去問問武安君,若秦趙開戰,他在明年春天有多大把握。”

秦王已經準備與趙王硬懟了,那怕開戰也在所不惜。

“諾!”秦王隨從退離。

就在這時,韓王咎開口說道:“寡人以爲,韓良無禮,蔑視天子,蔑視六國國君,依禮法確實當杖斃。他的君爵是趙國所封與韓無關,我韓國宗室即日將其除名,並獻上牛一頭、羊十隻、豕百隻於天子,以示我韓國宗室請罪之意。”

韓王咎看的清楚,趙王怒了。

怒的好。

我韓國雖然弱小,但趙國秘密調兵往南的事情韓國是有氣難出,眼下有秦王在前頂着,韓王不介意作一個添柴增火的人。

韓王咎想的清楚,趙王若敢撕毀盟約,韓國立即就與秦國合兵,教訓趙國。

魏王遬內心糾結無比,他明着與韓國結盟,實際卻是想與趙國瓜分韓國後再借秦國對付趙國,從而壯大自己的實力。要知道,眼下想擴土,魏國周邊已經無土可擴。

攻楚不可能,攻齊是背盟,拿下衛國,佔了韓國,打壓趙國,這纔是魏王內心的劇本。

當然,這一計卻是他的次子,年齡還小的魏無忌以及其門客幫他想出來的高明計策。

對於自己的兩個兒子,魏王遬很驕傲。

一個博學多聞,另一個年級小小就知道招攬名士,並請名士教導自己。

所以,不能讓韓國與秦國太親近,更不能讓趙國此時就與秦國翻臉。

魏王想來想去,也開口說道:“守禮是本份,不守禮如何立於天地之間。當重罰,不過罪不至死,如何論罪可否再議。”

“對,對,罪不至死。”燕王也趕緊表態,韓良死不死燕王不在乎,又不是他的舅舅。不過文熹不能死,燕王這會僅看到文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心口疼,疼的厲害。

秦王也不忍看到三大名姬之首就這麼死了,但是,他卻不能開口勸。

他敢開口,不用白暉作什麼,宣太后就容不下文熹活着。

秦王若保了,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會怎麼想:白暉要殺,自己要保,這個女子一但入秦宮,那麼就是禍害,所以必須死。

這時,楚王接到身後侍從秘密遞過來的一小塊絲帛。

絲帛上寫道:暉無姬!

就三個字,提醒了楚王白暉府中沒有舞姬這件事。

楚王笑着說道:“一個弱女子,她懂什麼禮法,只是這韓良自作主張,以爲可以親近幾份。不如這樣,貶爲奴。寡人認爲不如就我等六人作主,賞賜給秦國大河君如何,前幾日還聽聞穰侯在酒宴之中提及,秦國的大河君家中連半個舞姬都沒有,好不寒酸!”

白暉腦袋嗡的一下,卻沒看回頭看楚王。

田文提醒過他,白暉也記得戰國四公子,此時白暉心中只有一句話,黃歇你還真毒。

白暉猜的沒錯,這條計策就是楚國公子渙的老師黃歇給楚王獻上的。

不能不承認,這確實是一條妙計,也是一條毒計。

秦王愣了、燕王一臉的羨慕嫉妒恨、怒火中燒的趙王卻笑了,韓王咬牙切齒恨着楚王竟然出了這條毒計,魏王一臉戲謔的看着白暉。

更可怕一幕出現了,文熹不顧衛兵阻擋飛撲過來跪伏於地,高呼:“熹伶謝過楚王尊上,謝過列王尊上。”

正是花季年華的文熹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死掉呢。

剛纔她身份低賤沒有說話的機會,別看名爲三大姬之首,可以白暉面前她什麼也不是,連一位國君都敢懟的白暉,那裡是她能夠對抗的。

生平頭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這麼近,文熹怕了,怕的要死。

原本在洛邑城門外,她也只不過有那麼一點小得意,享受着這些王公貴族們拜倒在自己裙下的驕傲。

至於提前入城,不知道有多少城池,多少貴族都會爲她讓道,僅僅只爲得到她丟棄的一塊手帕。

所以在洛邑城門外,文熹也象往常一樣準備享受着高人一等待遇。

可誰想遇上了一個愣頭青。

緊接着,出現了一個真正可怕的大人物,韓良嚇尿了。

此時,文熹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可一切已經由不得她了,她甚至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終於,那活命的一根稻草出現,怎麼能不拼命抓住呢?

文熹撲上去了,她感覺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圍觀的人當中,范雎冷笑着,文蘿也在一旁傻笑,他們看的清楚,心中更是明白。一個傻女子,你以爲撲上去就能活?

這是一場秦國對五國的宣戰,要的就是洛邑的絕對掌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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