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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原囂張,這傢伙倒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任懷宇不禁怒極反笑,這不但是惡人先告狀,而且還如此得咄咄逼人,不愧是大家族裡走出來的少爺!他雖然也有“少爺”這個頭銜,但從小就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反倒如市井平民一般,對所謂的少爺有種天生的不爽。
“白癡!”他根本沒心思和這種人廢話,只想快點去武院內報個到,立刻趕回去繼續修煉,哪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雖然說只要凝氣五層就能被收入天元道宗,可要是能夠達到凝氣六層、甚至凝氣七層,說不定便能直接成爲內門弟子,這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任懷宇絕不願浪費哪怕是一寸光陰。
“想跑?”陳德輝身體一偏,擋住了任懷宇的去路。
“讓開!”任懷宇冷冷說道,語氣中透着一絲絲的不耐煩。
“哼,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任懷宇大步向前走,而就在他要穿越陳德輝而過時,對方卻是猛力地一掌劈了過來,勢大力沉,顯然是要一擊便瓦解他的抵抗能力。
“哈哈,看你小子還能怎麼橫!”陳太原在一邊興奮地大叫起來,只要任懷宇被打趴下來,他就會立刻衝上去將任懷宇的骨頭至少踩碎一半!
不過他也確實被任懷宇嚇怕了,在任懷宇沒有倒下之前他可不敢衝上去,一個月前被飽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嘭!
任懷宇舉臂相擋,這一掌劈在了他的手腕上,一股大力涌來,讓他腳下微晃,小退了半步。
倒不是他力量不及,而是防守方總是會吃點小虧。
“呃!”今天是武院規定必須去報到的日子,一大清早便有不少人過來。大家又都是年輕人,哪有不愛看熱鬧的道理,看到有衝突發生早就圍了過來。
武院每個月都會對弟子進行一次實力測試,因此對彼此的實力也可說是知根知底,大家都知道陳德輝是凝氣四層,而任懷宇只不過是凝氣三層,打起來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任懷宇必敗!
境界並不代表實力,因爲戰鬥技巧可以適度地彌補力量上的差距。可凝氣期又學不了魂技,那麼戰鬥時決定勝負的因素就只剩下一個:力量!
凝氣四層對凝氣三層,這應該是完全得碾壓,但任懷宇接下陳德輝一擊卻僅是小退了一步,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陳德輝手下留情了?
不可能啊,陳德輝的實力雖然在武院中只能排在第九、第十的模樣,可爲人卻是極爲歹毒,哪次武院舉行的比武他不是將對手打得半死,何曾有過憐憫之心!
難道,任懷宇晉入了凝氣四層?
所有人莫不用震驚的眼神看着任懷宇,更是充滿着羨慕,因爲整個武院目前達到凝氣四層的也不過區區十人!而說不定任懷宇還有希望在五個月內再進一步,達至凝氣五層,那便能魚躍龍門,成爲天元道宗的弟子!
這可是絕對殊榮啊!
每次天元道宗開山門收徒的時候,清水鎮有幾個人可以進入?兩三個而已!史上最多的一次也只有五個!
一擊沒能將任懷宇轟趴下,陳德輝也不由地露出一絲驚訝,正如其他人猜測的那般,他可絕沒有手下留情!他冷笑一聲,道:“難怪敢如此囂張,原來是晉入了凝氣四層!不過,你只是剛剛晉入凝氣四層,而我——距離突破凝氣五層只有一線之差,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要打便打,不打就滾開,少在那囉囉嗦嗦的!”任懷宇十分不耐地說道。
“就衝你這句話,我便要讓你在牀上躺足半年,永遠別想再進入天元道宗!”陳德輝陰側側地說道。
此話一出,周圍所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暗道此人歹毒!
任懷宇現年十六歲,錯過天元道宗這次開山門的收徒機會,那麼下一次他就是二十一歲,無法再參加天元道宗的選拔,一輩子只能如此了!
這簡直比殺人還要殘忍!
任懷宇的臉色驀然陰沉了下來,他與陳太原之間雖然有恩怨,但真說開了也只是一點無謂的醋火。而跟陳德輝更是無怨無仇了,只是因爲擋下了他一招,讓他在衆人面前小損了些面子,他就要使出如此陰招,這已經不是過份了!
那便看看誰讓誰在牀上躺足半年!
任懷宇絕不是忍氣吞聲的主,既然陳德輝如此歹毒,那麼便讓他自食惡果!
他盯着對方,眼神中戰意開始熊熊燃燒。沒錯,論力量他確實要比陳德輝弱些,可是別忘了他還有烏金尾,別說那無影無形的偷襲能力,光光那治療效果便將足以讓任懷宇站在不敗之地。
“莫不打個賭,我一招便能將你轟趴下!”任懷宇淡淡一笑,一切怒火盡隱在深沉的眼眸中。
“哈、哈哈哈!”陳德輝驀然大笑,可臉上卻是絲毫沒有笑意。
這是自然,兩人同是凝氣四層,而且論力量還要數陳德輝更勝一籌,任懷宇憑什麼一拳轟趴下他?這不是擺明了是在蔑視他嗎?
圍觀諸人也是被任懷宇這句霸道之言驚得一愣一愣的,這誰也不可能相信啊!要想將凝氣四層的武者一拳轟趴下,這至少得是凝氣六層才做得到!
任懷宇這是怒到極點發瘋了嗎?
“想要激怒我?恭喜你成功了!不過,我越是生氣,戰力就越強,你那點小心思就收起來吧!”陳德輝冷冷說道。
聽陳德輝這麼一說,衆人才“恍然大悟”,原來任懷宇是想要激得陳德輝大怒,這打起來自然就沒有了章法,便有了亂中取勝的機會。
可惜啊,陳德輝本身就是陰毒無比的小人又怎麼會上這樣的當?
“那便一戰,哪來這麼多的廢話!”任懷宇不屑地說道,事實上他說得乃是大實話,別看烏金尾現在只有凝氣四層的殺傷力,可無影無形,便是凝氣五層、六層的人又焉敢任他轟擊?
沒入式魂境,武者便不能以元氣淬體,哪怕是凝氣巔峰的高手在體魄上也未必能夠比普通人強出多少。
“哼!”陳德輝冷笑一聲,身形撲出,一拳揮出向着任懷宇轟了過去。
任懷宇同樣一拳揮出,而烏金尾也貼着地面射出,猶如蠍子的尾針一般。
細長的尾針疾刺陳德輝的左腿,瞬間便將他的頭骨刺破,尖長的利針刺入,陳德輝只覺左腿一陣劇痛,不由地身形歪斜,轟出去的拳頭頓時沒了準頭。
任懷宇一拳轟到,嘭地一下,直接將陳德輝轟飛出去,劃過一道弧線之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直接暈死了過去。
全場一片死寂!
怎麼可能!這也太巧了吧,陳德輝怎麼就那麼倒黴,在最關鍵的時候腳下扭到了呢?
邪門!
盤繞在每個人心頭上的就只有這麼一個念頭,一個個都差點將眼珠子給瞪了出來。
在稍遠點的地方,一個十七八歲的冷峻少年正立在一根枝頭上居高臨界下看着,眼中陡然閃過一道精光,戰意十足地盯着任懷宇。
他是章家這一代的希望,章默,清水鎮另一個具有六品魂晶的天才!
而在更遠處,一名豆蔻年華的美麗少女俏立在巨石上,看向任懷宇的目光則是多了幾分異色——她便是讓任懷宇與陳太原結下莫名怨仇的嶽菲絮。
她只是一時興起才借用任懷宇當了回擋箭牌,根本就沒有對這個少年留下過什麼印像,此時看到他強勢崛起卻是如同閃電般划進她的心中,微微蕩起了一絲漣漪。
所有人的目光在盯着陳德輝看了一陣之後,都是停在了任懷宇的身上,但依然沒有一個人說話,只剩下一片粗重的呼吸聲。
任懷宇大步走向陳太原,那小子不由地大駭,竟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後面四個跟班連忙扯着他的雙臂就往後拖,生怕任懷宇戰得興起將他們也一併揍翻,可一路拖過去,竟發現地上多了一道黃顏色的水漬。
這居然是駭到失禁了!
陳太原的臉刷地一下子變得血紅,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怎麼會對任懷宇怕成那樣。這當衆駭到失尿,讓他以後還有什麼臉在武院待下去?
“沒有下一次!”任懷宇冷然說道。
說完,他大步走進了武院之中,留下身後一大堆依然把眼珠子暴突沒能回過魂來的衆少年。
報過道之後,任懷宇離開了武院,儘快回到了任家。
他雖然只打了陳德輝一拳,可是這一拳卻給對方造成了極嚴重的內傷,至少在兩三個月內陳德輝是很難恢復傷勢,更別提修爲上的突進!
這一耽擱,陳德輝是休想在天元道宗這次的開山門大選中被收爲弟子!
這對陳家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清水鎮每次能夠被天元道宗收爲弟子的人不過兩三名,雖然至今還沒有出現過內門弟子,可即使是外門弟子回到鎮上也有很大的把握晉入式魂期——三大豪門也沒多少這種級數的高手!
這次陳德輝被廢,絕對失去了進入天元道宗的資格,對於陳家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做爲罪魁禍首,任懷宇自然將成爲陳家的敵人,雖然他是在公平一戰中打傷了陳德輝,但陳家會平靜地接受這個結果嗎?
所以他要儘快趕回任家,陳家再霸道也不可能闖到任家去傷人吧?
回到任家之後,任懷宇繼續在自己的院落中閉門修煉,並沒有將與陳德輝一戰的事情放在心上,沒有晉入凝氣五層之前一切都存在變數,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七天後,整個任家熱鬧了起來,因爲家主任季昆的八十大壽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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