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吳越的話,段龍輕笑着說道:“果然如此啊,我就知道你是爲了這個來的,哼哼,而且,你是不是打算跟我說,你想靠自己的力量來剷除天壽堂,爲你的兄弟們報仇呢?”
聽着段龍說的話,吳越先是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段總說的對,我的確是這個意思。哼,我不是個好警察,所以,我並不打算再以警局,政府的力量來懲治他們了,現在我想的,只是通過個人的力量,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徹底根除!”
聽着他的話,段龍皺着眉頭沉吟片刻,然後還是先將他扶了起來。而吳越被段龍扶起來之後,看着段龍的樣子,疑惑的問道:“段總可是還不信我?”
聽着他的話,段龍無奈的苦笑一聲,說道:“你都說了換你也不會立刻相信,那你總得給我些時間消化消化吧。”
“可是時間緊迫!若段總還是不信,吳越願意現在就將我的一切奉上,來證明我的一片赤誠!”
聽着他的話,段龍眼神一冷,然後說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嗎?”
說完,段龍突然一掌打出,打在了吳越的胸口。而後者沒想到前者竟然會這麼突然的出手,所以一時還未反應過來,看着段龍打在自己胸口的一掌,全無防備的他,只能睜大了眼睛。
然而毫無防備的硬捱上段龍一掌,吳越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段龍看了一眼吳越一臉不解的樣子,然後輕笑着收了掌,說道:“我並沒有用上內力和掌力,只是隨便打了一掌。”
聽着段龍說的話,吳越這才稍微鬆了口氣,然後說道:“段總你就不怕我用上護身勁,會傷到你?”
“你若是用上了力,我即刻就會斃了你。”
一聽這話,吳越先是一愣,然後苦笑一聲,說道:“段總果然讓人捉摸不透,難怪連天壽堂都會在你手上損兵折將,說真的,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發現,天壽堂會吃這麼大的虧。”
聽着他的話,段龍輕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所以你纔會找上我?”
“沒錯。”
“你怎麼不去找海國的人或者清雷的人?我覺得他們的把握應該比我大不少吧。你應該明白,我現在能毫髮無損的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全是靠着我二弟的身份,可是同樣的,因爲他的身份限制,所以他並不會像我們一樣做一些很出格的事。”
段浪畢竟是軍部的人,所以如果天壽堂夾起尾巴做人,不出來作孽,那他也不可能帶着一隊士兵就去把王家抄家的,畢竟政府的人,凡事都要講法律程序的。
而吳越聽着段龍的話,輕笑一聲,卻是說道:“正因爲此,我纔不會去找海國的人,因爲他們同樣不像我們一樣;至於清雷,哼,陸浩是信佛的,他又怎麼會聽我的。”
“那你怎麼就認定了我一定會聽你的?”
聽着段龍的話,吳越堅定地說道:“因爲我知道我們是一路人,而且,段總你和天壽堂是不合的,所以你們中只能活下去一個,你又怎麼會不先下手爲強呢?”
段龍將菸頭扔到地上,然後踩滅了,看着吳越,說道:“你好像算準了我會答應你一樣,是嗎?”
聽着段龍的話,吳越知道他還是不肯輕信自己,所以沉吟片刻,又說道:“我知道龍哥你還不是很相信我,而我也能理解你的顧慮,所以,如果你需要,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一些你想知道的,有關於天壽堂的事。”
聽着他的話,段龍點了點頭,然後輕嘆一聲,說道:“赤獅的傷怎麼樣了?”
一聽段龍問了這樣的問題,吳越先是一愣,然後說道:“傷得很重,暫時還在養傷中,估計一週之後會痊癒。”
“哼,老傢伙倒也不錯,就這麼點傷的話,還躺那麼久,明擺了是想多給你一些歷練的機會啊。”
“嗯,的確是這樣,所以現在這段時間裡,也是我手中權力最大的時候了。”
聽着他說的,段龍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很好。你可以回去了,今天就先這樣吧。”
一聽這話,吳越當場傻眼了,然後看着段龍,不解的問道:“這就完事了?段總沒什麼想問的了嗎?還是說,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段龍輕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吳越啊,我也不是那種一有機會就喜歡咬着人家不鬆口的人,而且現在的情況我也不想隨便部署些什麼,所以,你先等我口信吧,對了,你留個安全靠譜的聯繫方式給我。”
聽着段龍說的話,吳越眉頭一皺,然後沉吟片刻,輕嘆一口氣,說道:“好吧,既然段總這樣說了,那我也就不再堅持了,我給您留個聯繫方式,您有事想找我的時候就打給這個人,他會告訴我的。”
說着,吳越從懷裡拿出一個紙條來,然後遞給了段龍。而段龍接過紙條,將它放在手心裡,然後想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
“我說兄弟,你是都打算好了纔來的啊?哈哈。”
聽着段龍的話,吳越也是輕笑一聲,然後說道:“一切都想好了纔敢來的,只可惜,我還是沒辦法讓您立刻就相信我。”
聽着吳越說的話,段龍沉吟了片刻,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天壽堂我是一定會辦的,但絕對不是現在,而且吳越啊,你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是你手裡權力最大的時候,可是你別忘了,這也很可能是赤獅他們對你的考驗啊,說白了,這也可能是你最危險的時候了,所以我建議,在赤獅好起來之前,你還是要多加小心啊,不要以爲過了五年,他們就會對你徹底放心了。”
聽着段龍竟然這樣說,吳越先是一愣,然後皺着眉頭一想,突然眼睛一亮,急忙抱拳說道:“段總說的是!是我大意了,哎,都是我心急着報仇,竟然忽略了這一層。”
見吳越是這樣的反應,段龍會心的一笑,然後說道:“心裡有報仇的事是好的,因爲它能激勵你成長,但是千萬記住,不要讓仇恨矇蔽了你的眼睛,記住,我們還年輕,要想在有生之年讓幫老傢伙死了,那其實很簡單,你自己說,赤獅還能有幾年活頭?你肯定是會死在他後面的。所以,你要想的不僅僅是報仇這麼簡單啊吳越,你更該想的,是報了仇之後的事啊!”
聽着段龍說的話,吳越陷入一陣沉思,過了一會兒好像若有所悟,然後看着段龍,他輕笑着說道:“多謝段總指點,吳越記下了。”
“嗯,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記住,你在那樣的環境裡就一定要加倍的小心,敵人輕鬆你都不能輕鬆,所以,以後像這樣的貿然見面,還是要更多的避免了啊。”
聽着段龍的話,吳越突然單膝跪地,然後雙手抱拳說道:“多謝段總提點,段總,只要您能助我滅了天壽堂,爲巨海除去這一害,我吳越反正也無父無母,孤兒一個,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聽着他的話,段龍先是一怔,然後笑着將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會考慮的,放心。”
吳越聽着段龍的話,點了點頭就走向樓梯處,而當他即將踏入到陰暗的樓梯裡時,突然,段龍又問了他一個問題。
“吳越啊,你是怎麼做到的,讓他們這麼信任你呢?”
聽着段龍的話,吳越先是一愣,然後沉吟片刻,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不知爲何竟是有些微微的顫抖,過了一會兒,他閉上眼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將手裡的黑布蒙在臉上,走進了黑暗的樓梯裡。
“因爲我,讓自己變成了吳越。”
看着他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段龍沉吟片刻,皺着眉頭輕嘆一聲,然後轉身也打算回去了。
“那個一腔熱血的警察李兵,已經在五年前死了,而現在活着的,是天壽堂的外門副總執事,吳越。”
段龍回到了病房,然後看了一眼程皓的情況,見他還在打坐,就沒有打擾他,而是去了另一張牀上,靜靜地入睡了。
而此刻的另一邊,天壽堂王家書房裡,還再商量着事情的三人,王銘和趙旭還好,只是那墨龍,此刻已經是一臉的茫然了。
好半天,墨龍才緩過神來,然後看了一眼趙旭,說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二當家的當時也在場,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他。”
聽着趙旭說的話,墨龍疑惑的看向王銘,然後就看見後者正衝着自己點了點頭。
看着他的樣子,墨龍極力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才說道:“好大的一盤棋啊,而這個棋手更是將我們同時列爲棋子,在巨海擺下了珍瓏棋局,只等局中人上鉤,然後嘔心瀝血,最終死在這棋局中,好手筆,好手筆啊。”
聽着他的話,趙旭先是冷笑一聲,然後說道:“怎麼,墨堂主可是覺得做‘他’的棋子,辱沒了你?”
聽着趙旭的話,墨龍豎起手掌,然後說道:“不敢,既然家主和二當家的都同意了,我又能有什麼意見,趙旭先生放心,墨龍明白以後該怎麼做了。”
聽着墨龍這樣說,趙旭纔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輕笑一聲,站起來說道:“好了,你們好好聊聊吧,我也該走了。”
“墨龍送趙旭先生。”
說着,墨龍也跟着站了起來,然後作勢就要送趙旭。而趙旭看着他的動作,沉吟片刻,卻是突然放聲大笑,然後擺了擺手朝外走去。
“墨堂主客氣什麼,趙旭庸人一個,不勞您送,回見吧。”
說着,趙旭就走了,而看着他離開了,墨龍這才冷哼了一聲,然後坐了回去。
走到王家別墅的外面,趙旭坐上了自己的車,然後就示意司機可以開車了。而車開了一會兒,等到了趙旭住的地方後,他就下了車,然後進去了。
回到家裡,趙旭脫下外套就回了臥室,然後剛打開門,就驚訝的發現,裡面正有一個黑衣人,坐在他臥室裡的桌子上。
看了一眼驚訝的趙旭,黑衣人摘開面上的黑布,然後開口說道:“是我。”
而說完之後,他又將黑布蒙好了。而趙旭聽着他說的話,這才鬆了口氣,然後進到臥室裡,關好了臥室的門,重新看了一眼黑衣人,這才輕笑着說道:
“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