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豈容他人隨意喚遣,還損耗了不少氣血,千刀萬剮也不爲過。
“白子堯!”南宮瑾徹底被激怒了,手下化氣爲風,猶如帶着犀利的刀刃,一掌向白子堯揮去。白子堯見狀,立刻閃到一旁。
然而剛避過這一掌,南宮瑾立刻追上又是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白子堯的胸口。
白子堯往後退了數步,撞倒了晾曬的草藥,重重摔在了地上。白子堯只覺得血氣上涌,胸腔劇烈地疼痛,吐出了一口鮮血。
數息之間,南宮瑾又飛來,帶着濃重的殺氣,白子堯心底開始發涼,想不到這男的居然如此蠻橫,更想不到耗損鳳卿的精神力,竟是要以自己的性命作爲代價。
來不及抹掉嘴角的血跡,他撿起落在地上的藥籃子向飛來的南宮瑾扔去,然後迅速逃開。
第一次南宮瑾僅僅是不滿白子堯的調戲和提出的條件,想要帶走鳳卿,這次卻是起了殺心。任何傷害到鳳卿的人,南宮瑾都不會放過,只會加倍奉還。
藥籃子一遇見掌風,當下散了,南宮瑾一個轉身向白子堯追去。
白子堯歷來醉心草藥,很少修煉武功,上一次能過手數招,如今被南宮瑾傷了一掌,毫無招架之力,且被南宮瑾迅速追上了。
南宮瑾飛起,一腳踢到了白子堯,白子堯“啊”的一聲,整個身體飛撞到了牆上,然後跌落。又是一口鮮血,在戰鬥力蠻橫又殺氣十足的南宮瑾面前,白子堯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
他擡起頭,看着南宮瑾一步步走來,連開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南宮瑾站在白子堯面前,不屑地看着摔在地上受傷的白子堯,冷笑道:“如此軟弱不堪。”
就憑着手中的草藥對鳳卿出言調戲,耗損自己的氣血熬藥,實在不能忍!手緩緩擡起,南宮瑾卻是帶着厚重的殺氣:讓你死得痛快一點,也算是我的恩賜了。
白子堯心有不甘,眼睜睜看着南宮瑾掌氣凌厲,卻無法反抗。
“阿瑾,不要!”鳳卿在南宮瑾出手的剎那及時叫住了南宮瑾。南宮瑾皺了皺眉頭,回頭看着臉色蒼白的鳳卿,然後慢慢放下了手。
小蘇木看到躺在牆角的白子堯,驚呼了一聲“公子”,然後看着南宮瑾,“太可惡了,又打我們家公子!”惡狠狠地說完,便掄起拳頭衝向南宮瑾。
鳳卿一驚,伸手拉住小蘇木,但是憤怒的小蘇木一揮手便打鬆了鳳卿的手。虛弱的她此時連個小孩子都拉不住了。
看着衝來的小蘇木,南宮瑾很輕蔑地一笑,輕輕一轉身,便避開了。
然而小蘇木又怎麼會甘心,又立馬跟上南宮瑾揮拳。
南宮瑾本來就在氣頭上,看見小蘇木如此糾纏,便抓住他揮來的右手,且故意用了兩分力。小蘇木疼的呲牙咧嘴,但是又掙脫不開,當即左手握拳揮出。
南宮瑾實在不耐煩了,一用力,小蘇木摔在了地上。
白子堯吃力地站起身來,迅速過來扶起小蘇木,急道:“南宮瑾,你怎能欺負一個小孩子?”
南宮瑾又是輕蔑地一笑,沒有回答,看了看白子堯與小蘇木的窘態,快速地回到了鳳卿的身邊,扶着鳳卿。
“爲何不讓我殺了他?”南宮瑾甚是不解。
“罷了,我們也只是求藥。”鳳卿氣息微弱。
“你累了吧,我們回去。”南宮瑾體貼地
說道。
說罷他扶着鳳卿離開白子堯住處,而小蘇木卻是不甘心,想要上前阻止南宮瑾,被白子堯緊緊抓住衣領,小蘇木又是一陣手腳亂打亂踢一通,還喊着“鳳姐姐,那個大哥哥是壞人,你別跟他走啊!”
走前鳳卿回頭望了一眼白子堯,這傷他自會調理,應該無大礙。
鳳卿明白白子堯沒有白白相送草藥的義務,但是也是他耍計讓南宮瑾一行錯過了草藥,又以草藥爲條件讓自己爲其熬藥,且言行過於輕浮,這也算是教訓。
白子堯看着南宮瑾與鳳卿離開,放開了小蘇木,擦乾嘴角的血跡,緩緩一笑。小蘇木鼓起嘴,不滿道:“公子,你都被那個壞人打傷了,還笑!”
白子堯看着生氣的小蘇木,笑的更開懷了:“小蘇木,你想想這傷能傷你家公子幾分?更何況,鳳姐姐已經把那些藥都煎好了,我應該開心纔是。”
南宮瑾與鳳卿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前來的陸老大。
看見虛弱的鳳卿,吃驚不小,關切問道:“發生了何事?”
南宮瑾只淡淡道:“無礙,我們先回去吧。”
一路,南宮瑾都沉默着,陸老大明白定是鳳卿爲了草藥才勞累至此,不禁萬分內疚。
回到房間,南宮瑾扶着鳳卿坐下,看着鳳卿,眼神裡盡是溫柔,卻不言不語。鳳卿看着沉默的南宮瑾,想起自己賭氣不理會南宮瑾的感受,一意孤行要待滿三天以換取草藥,又過度耗損精神力讓南宮瑾擔心,不禁生出一絲愧疚,小聲說道:“阿瑾,別擔心,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南宮瑾慢慢握起了鳳卿的手,道:“卿兒,你明知道白子堯動機不善,何苦還要如此爲難自己。”
鳳卿嘆了嘆氣,反握住南宮瑾的手:“冰雪荒原,障礙重重,陸建乃是一團大當家,爲人豪爽講義氣,武功不弱且熟悉這冰雪之地,我們現在是站在同一條船上,他受傷會對此行有着很大的影響,自然要相互幫忙。”
南宮瑾攬過鳳卿,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很明白這三人的團隊,一個受傷便會對此行任務減少幾分把握,添上幾分危險。但是他更擔心鳳卿,她爲白子堯熬藥的幾天裡,他都心神不寧,坐立不安,結果她真的受傷了。
然而不管怎樣,這個任務還是得繼續下去。
翌日,南宮瑾三人正一起商量如何取得白子堯的草藥之時,陸老大腿部的毒素突然迅速蔓延。他嘴脣發黑極力想控制住自己,因爲忍受痛苦而面目猙獰,豆大的汗滴不斷掉下。
這三日,他不時調息,調整好狀態,用鳳卿的血避免毒素擴散,但是終究還是治標不治本。
南宮瑾與鳳卿兩人看着彼此,相互交換神色,卻是手足無措。除了白子堯手中的草藥,無計可施。
即使不能根治,也要先讓他減輕痛苦吧。鳳卿挽起手袖,想用自己的血幫陸老大。南宮瑾看到鳳卿挽起手袖,眉頭一皺,立刻抓住她的手放下衣袖,道:“卿兒,你瘋了!”
陸老大痛到倒在地上,南宮瑾和鳳卿趕緊蹲下身扶着他,陸老大知道鳳卿想用自己的血幫他緩解毒素時一直搖頭,艱難地開口拒絕鳳卿的好意:“南宮夫人,你如此虛弱了,若再幫我,怕是會危及性命。”
鳳卿不忍心,看着南宮瑾,眼睛裡滿是焦慮及想要南宮瑾的諒解。
南宮瑾沉默地搖頭:卿
兒,我也很想救陸老大,可是你現在這樣虛弱,我怎忍心?
就在此時,白子堯來了,仍是一身白衣飄飄,昨日被傷但是今天風采不減半分。他一進門看見毒素擴散倒在地上的陸老大,眉頭一緊立刻上前把脈,然後運氣輸入陸老大體內,又餵了一顆藥丸。
陸老大慢慢緩和下來,嘴脣恢復了血色,抱拳道:“多謝!”
白子堯微微一笑,對着三人淺淺鞠了一躬:“前幾日辛苦了鳳姑娘,今日特意登門致謝”
雖然他今日對陸老大施以援手,但南宮瑾甚是厭惡,不等鳳卿答話,便毫不客氣地道:“昨日暫且饒過你,怎麼過了一夜,竟又想尋死。”
陸老大在一旁,也不服氣,不甘地道:“我這腿就算是廢了,也不勞煩你的草藥。”雖然今日白子堯救了他,但是對於他以草藥要挾鳳卿一事仍是十分介懷。
鳳卿卻是明白白子堯的,一心學醫即使沒有心懷天下,但也並非見死不救之人。如果不是自己的精神力與氣血耗損厲害,這幾日裡熬藥而耗費的精神力根本不會傷到自己。
“熬藥乃是一筆交易,無需客氣。不知白公子今日前來,有何要事?”鳳卿淡淡地回了一句。
“原先不知你的傷情,執意要你幫忙熬藥,讓你耗損精神力,實在抱歉!”白子堯面露難色。
鳳卿搖搖頭,簡短回道:“無妨。”
“哼,事已至此,道歉有何用。”南宮情緒激動。
白子堯明白南宮瑾的心情,也想彌補自己的虧欠,不介意南宮瑾的脾氣:“南宮兄弟,在下醫術不精,無法幫助鳳姑娘恢復精神力。但是聖地卻有古靈花可以幫助鳳姑娘。”
一聽到可以醫治鳳卿,南宮瑾更急了,忙問道:“古靈花?”
“不錯,此花長年吸收靈氣,對恢復精神力大有幫助。聖地靈氣濃厚,最合適古靈花生長。”
南宮瑾和陸老大滿是懷疑,不知他的話是否可信,但是鳳卿現今如此虛弱,他們又不知其他能恢復鳳卿精神力的辦法。
白子堯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可以利用手裡的花妖之心通往聖地,但是聖地仍困難重重,你們要萬事小心。”
陸老大一揮手中的大刀,直指白子堯:“白子堯,如果你所說有半分假,我定將你大卸八塊。”
白子堯卻是笑了起來:“這位大俠,我和你們無怨無仇,又何必兜圈子陷害你們?”停了停,看向鳳卿,收起笑容:“再說,鳳姑娘傷勢加重,我也有責任,”
南宮瑾聽完,走到鳳卿身邊,說道:“卿兒,哪怕刀山火海,定爲你取得古靈花!”
鳳卿卻很擔憂:“如白公子所說困難重重,我怕……”
陸老大豪氣十足:“怕什麼,別說什麼聖地,就算是地獄,我陸建也敢闖。”
白子堯一聽,豪爽地笑了,拍陸老大的肩膀:“陸大俠,不愧爲豪傑,有魄力。在下定當竭力爲你解毒。聖地之行,需得準備妥當。”
鳳卿仍是緊皺眉頭,南宮瑾握起她的手,鄭重地點了點頭:卿兒,相信我!
白子堯看着南宮瑾與鳳卿情深意重,無奈地自我嘲笑了一番,然後幫陸老大解毒,又告知了聖地一些信息才離去。
夜深,鳳卿站在窗邊,憂心忡忡。南宮瑾走近,輕輕抱住了鳳卿。
聖地之行,又是一個未知的異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