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周圍,突然間出現了許多全副武裝的御林軍,他們身穿鎧甲,手持盾牌,嚴陣以待。
火光,照在那冰冷的鎧甲上,散發着淒冷的光芒。
看着那些御林軍,夏太師的心不禁一沉。原來,田闢疆早已經張開了大網,在等着自己送上門來。自己百般算計,想不到對手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待着這一刻的來臨。
“田闢疆!”夏太師一咬銀牙,罵道,“你小子有種的話就出來,何必畏首畏尾的?”
只見御林軍身後,一黑衣男子緩緩走出。
田闢疆也全副武裝,腰間佩戴着一柄長劍。看來,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的目光無比冰冷,賽過身上的鎧甲。全副武裝的他,倒比平時多了幾分英氣,少了幾分儒雅的味道。
“孤出來了,你這老匹夫還有何話可說?”他冷笑道,目光裡閃過兩道駭人的寒光。
他的目光無比凌厲,連夏太師看了,心中都不禁微微一顫。田家的子孫,又豈是酒囊飯袋,任人宰割?覬覦大齊的江山,那可絕對是他所不能夠容忍的。他可以看在夏迎春的面子上,給夏太師很多東西,但是唯獨江山不能給他。畢竟,這可是列祖列宗傳下來的,若真的葬送在他的手裡,日後他又有何顏面去見田家的列祖列宗呢?
夏太師的嘴脣微微動了動,嘴角勉強擠出一縷笑容。這個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原以爲,一切進行的相當順利。田忌率大軍在外,他只要成功拿下王宮,一切難題便迎刃而解。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千算萬算,居然也會有今天!不過,他不會放棄的,他要拼死一搏!如果束手就擒的話,等待他的,絕對不會是個好結果。
南郭雄見狀,還以爲是見了鬼,嚇的渾身瑟瑟發抖,和幾個一起逃亡的太監擁在一起,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田闢疆!”夏太師一字一頓地說,“當初你能登上這王位,全是老夫一手扶持的,你這個草包!這麼多年來,朝裡朝外,所有的大事全是老夫一人處理,你又幹過什麼事情?你就是個廢物,一個連打仗都得靠女人的廢物!俗話說的好,有能者居之。大齊江山落到你這種敗家子手中,遲早會被你給敗光的!”
他並沒有撒謊,當初田闢疆能登上王位,全是他的功勞。他,殺了田闢疆同父異母的兄弟,讓那個炙手可熱的王位突然間沒有了競爭對手,不管是贊成的還是反對的大臣,都得雙手將田闢疆送上大王的寶座。
可是,田闢疆絕對不是什麼廢物。如果是的話,夏太師今天又怎麼會身處險境呢?他眼中的這個廢物,如今翅膀也硬了,也有着屬於一片自己的天地了。
“所以說,太師累了,也該歇歇了。”田闢疆冷笑道,“這麼多年來,太師的確操勞了,連頭髮都全白了。歲月不饒人啊,像太師這種馬上就要到閻王那裡喝茶的老人,的確不應該再操心了。”
他笑的非常輕,只不過微微向上翹了一下嘴角罷了。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夏太師目光一冷,一揮手。
只見身後的黑衣人馬上挽起弓箭,對準了田闢疆。
這些箭上,都塗了劇毒。夏太師覺得,自己現在的形勢還沒糟到那種地步。只要田闢疆一死,那羣御林軍便羣龍無首了。
這時,只見無數根銀針突然間從天而降,猶如暴雨般落了下來,正中那些黑衣人的眉心。只見他們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喊一聲,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暴雨梨花針!”夏太師見狀,心中不由的一驚,暗暗地想,“難道,鍾無豔的傷好了?她被傷了琵琶骨,又怎麼可能這麼快恢復呢?”
田闢疆見狀,不由的冷笑道:“勸太師還是趕快束手就擒吧。如果那銀針不長眼睛的話,傷到了太師,那可就不好辦了。”
夏太師的眼睛紅紅的,像頭髮怒的獅子。他拼命地搖着頭,無論如何不肯服輸。
“外面接應你們的人,已經全被殺了。”這時,只見孫臏搖着輪椅,緩緩駛了過來,冷笑道,“太師府,現在已經被包圍了。”
田闢疆看了一眼孫臏,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孫臏卻彷彿沒看到一般,只是冷冷地看着夏太師。他們之間,因爲鍾無豔的事情,頗有間隙。孫臏這次之所以幫他,只不過是怕鍾無豔傷心罷了。他知道,在鍾無豔的心中,田闢疆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夏太師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有了,這讓他一時間有些慌亂,“你們怎麼發現異樣的?老夫計劃的天衣無縫,你們又怎麼可能發現呢?”
他這計劃,反覆思考了好久,覺得簡直就是天衣無縫,這纔敢實施的。田忌率大軍在外,遠水救不了近火;鍾無豔重傷在身,又在冷宮,離這裡極遠,她也不可能幫得上什麼忙的。而且,挖地道這事,神不知鬼不覺的,又怎麼可能被人發現呢?那些挖地道的人,早已經被他給滅了口啊!這事佈置的極爲隱秘,連夏迎春都不知情,他們又怎麼會發現的呢?而且,那地道挖的極深,一般人就算是故意趴在地上聽,也聽不出任何異樣的啊!
孫臏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爲挖地道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了?這些小把戲,在戰爭中是常用的。那天我無意間走過重華宮,覺得輪椅駛過的時候,地面的聲音有異,這才猜到端倪。”
聽了這話,夏太師的臉色陡然一變。
良久,他才緩緩地說:“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鬼谷子的弟子。這世上,大概也只有鬼谷子的弟子,纔能有這本事了。”
孫臏目光一冷,並沒有說話。
那段往事,他並不願意提起。
“輸了,老夫輸的心服口服!”夏太師無奈地笑道,“輸在鬼谷子的兩個弟子手裡,也算不上丟人。只不過,委屈了王后,如此重的傷,居然也能使用暴雨梨花針。老夫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無奈地仰天長笑,步履一時間有些蹣跚。
瑟瑟的北風吹過,吹亂了他那頭凌的白髮,吹的那乾涸的眸子,隱隱泛起了晶瑩的淚花。
一世心血,此時全部葬送。
鍾無豔緩緩走了出來,只見她的臉色非常難看,嘴角尚且有絲絲血痕。剛纔這一招,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此時哪怕是最普通的一個士兵,就足以取了她的性命。
她的目光落在了孫臏那張蠟黃的臉上,目光非常複雜。
突然間,只見夏太師一把揪起了倒在地上的夏迎春,用手中冰冷的長劍,架在了她那美麗的玉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