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願意領兵前往,保證能把這東都城給您打下來!”連年一抱拳,大聲道。
“王爺,屬下也願意前往。”這會說話的是那個看着挺溫柔的男子。
剩下的人紛紛站了起來,表示都願意前往。
墨錦堯沒表態,示意他們坐下,東都城是這江南數十座城池裡面最繁華的城池之一了,當初南陵的軍隊打過來的時候,在東都城外耗費了多長時間,給他們爭取了多長時間,衆人心裡都清楚,可如今局勢變了,竟換成了他們去攻打這易守難攻的東都城。
“東都和西都是江南雙都,我們就這麼貿然前往不但打不下來東都城,反而會損兵折將,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王爺的意思是?”
“既然這東都城的太守能給本王寫信,就說明他們一定是有什麼資本,我們不如先摸摸清楚,到底是什麼讓他們有這麼大膽子,如此的猖狂。”
衆人一致點頭,王爺說的對,城內的士兵能借着地勢稍稍佔了南陵的軍隊上風,但若是與他們龍驤軍打起來,就算是藉着地勢的優勢,他們也未必能贏,東都的太守和守城的將軍他們都見到過,是個很會審時度勢的人,平常作風倒是可以,說不上清正廉潔,但也絕對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卻敢與龍驤軍正面硬剛,要麼是有什麼人支持,要麼就是傻了。
“這件事就交給方副將了,無比查出來到底是什麼人做了什麼!”
“定不負王爺所託。”那人站起來抱拳,正是剛剛說話的溫柔男人,這人就是墨錦堯的副將軍,也是指揮整個龍驤軍的副將軍,方曄,龍驤軍裡的笑面狐狸,看着十分的和善,實則武力值與連年差不多。
“好,諸位將軍沒什麼事就去休息吧。”
“屬下告退!”
等着衆人都退了下去,墨錦堯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也不知道小丫頭到了沒有,路途遙遠,誰知道安全不安全,不行,這邊要儘快打完,這樣就能去看小丫頭了。
“王爺。”夜珀悄然的出現在墨錦堯身後,單膝跪地。
“怎麼了?”
“屬下去東都裡面查探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除了……除了街上貼着的您的通緝令。”
“哦?本王看看。”
夜珀以爲墨錦堯會生氣,沒想到王爺不但不生氣,語氣竟然還有一絲的玩味,像是被通緝的人不是他一樣,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墨錦堯,男人看了一眼。
“畫的什麼玩意,本王有這麼醜嗎?”
“……”王爺,您的關注點這麼奇特嗎?夜珀現在嚴重懷疑王爺被打擊的有些不正常了,不是一點兒不正常,而是十分的不正常。
墨錦堯將那張通緝的告示折了兩折,放到了房間的燭火上,很快,通緝令就變成了了一片飛灰。
“全軍整肅隊伍,等到方副將軍查明後立刻攻城!”
“是!”
……
翌日
寒陵關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大雪混雜着寒風將寒陵關變成了銀白色,將士們今晚休息的很好,每個人都精神抖擻的,只是一大早沒看到王爺反而看到了一身紅衣的季逍遙,每個人都感到些許的驚訝。
季逍遙將前因後果跟衆人說了一遍,他們這才明白,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季逍遙在這裡,怪不得他們覺得王爺的武功不像以前那般了,現在都解釋的通了。
“公子,那王爺在哪兒?”一個小將忍不住問道。
“王爺?當然是在江南了,南陵的軍隊能被打跑,就是王爺做的。”
衆人一陣的歡呼,戰神!戰神!
雲梓玥起來的時候秦湘已經起來很長世間了,披上紫色的狐裘到了外面就看到秦湘一個人穿着一件有點兒單薄的衣服在院子裡玩雪,已經堆出來一個小雪人了,旁邊還放着一把劍,看來是早期練武了。
秦湘聽到了鞋子踩在雪上的聲音,轉過頭就看到雲梓玥向着這邊走過來,頓時眼睛一亮,扔下了手中的雪就向着她跑過來。
“玥兒,你終於醒了,對不起啊,明知道你趕了這麼多天路還拉着你跟我說話,害你沒休息好。”
“說什麼對不起,這雪人還挺好看。”雲梓玥笑笑,想說自己早上起不來真的不怪她,平時她也起不來,不到日上三竿她是不會起來的。
一提到這雪人秦湘就忍不住開心,炫耀道,
“那當然了,這可是我一大早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堆出來的,當然好看了。玥兒,你一直都在盛京住着,一定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吧?要不要堆個雪人紀念一下?”
“好啊。”
反正今日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不如就陪她玩玩兒吧。
於是在將軍府裡,兩個十八九歲的少女十分歡快的堆雪人,沒過一會兒,堆雪人就變成了打雪仗……
秦笙見到之後嚇壞了,知道自家妹妹與王妃交好,可這畢竟是王爺的王妃,若是打壞了可怎麼辦?
“湘兒,快住手,你怎麼還這麼淘氣!”秦笙斥了秦湘一句。
秦湘吐了吐舌頭,躲到了雲梓玥的身後,秦笙十分的無奈。
“王妃,我這妹妹就這樣,您別生氣,外面冷,您還是進屋去吧,您要是凍壞了,我們也不好向王爺交代。”
雲梓玥將身上的雪花抖落,道,“秦將軍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王妃,我們的士兵巡邏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北狄的小隊,似乎在監視我們。”
秦笙本來不打算跟雲梓玥說的,他並不瞭解這個大小姐,只是從秦湘的言語中聽說過,秦湘說王妃是個很厲害的女子,但他沒親眼見過,自然沒法相信。
“秦將軍打算怎麼辦?”雲梓玥並沒急着說自己的想法,而是先詢問他的意見。
秦笙詫異了一下,接着道,“屬下打算將這些人抓起來。”
雲梓玥點點頭,“這確實是種方法,只是秦將軍抓住了他們能問出什麼呢?況且就算能將這幾個人都抓住也會有下一批探子,秦將軍難道都抓來嗎?”
秦笙沉默了,這他沒想。
“王妃有什麼意見?”
“本妃嗎?談不上意見,只是一個小小的想法,本妃不會理他們,不如就隨他們去吧。”
“此話怎講?”
“將軍不妨想想,他們這麼盯着我們到底是爲了什麼,兩邊已經交戰了這麼久,還有什麼是更值得他們打探的?”
“是……是王妃您!”秦笙恍然大悟。
“是啊,只有我這個新來的人他們從沒見到過,可本妃只是個王妃,對他們沒多大的威脅,他們根本就是白跑一趟。”
秦笙這回徹底明白了,與其將人抓回來,讓北狄以爲他們真的有什麼秘密,從而變得更瘋狂,還不如任由着他們監視,這樣反而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王妃心思細膩,屬下佩服!”要是說剛剛見到王妃的時候,心裡除了驚豔和對於王妃的敬意,剩下什麼也沒有了,那現在他對這個他們的王妃就是欣賞了,這樣心思細膩又聰慧的女子,當真能配得上王爺。
“將軍謬讚了,秦將軍身經百戰,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本妃只不過是給將軍提了個小小的建議,不足掛齒。”
秦笙看了雲梓玥一眼,眼神中包含着敬畏之情。
“那屬下這就通知下去,王妃,屬下告辭。”秦笙說完向外面走去,臨走前又看了秦湘一眼,那眼神在告訴她不要與王妃胡鬧。
秦湘穩穩的接住了他的眼神中的信息,癟癟嘴,大哥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什麼時候才能來個大嫂,讓他變一變性子。
等秦笙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兩個人的視線裡,秦湘又活了。
“玥兒是不是還沒吃飯,走,我帶你去吃飯。”說着拽着雲梓玥的胳膊,帶着她往飯廳走。
照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飯了,但秦湘早上起來吃過了飯就囑咐廚房給雲梓玥做飯。
兩個人到了用餐的地方,正好廚房已經做好了飯菜,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飯桌,雲梓玥忽然感覺自己餓了,這幾天一直在路上,也沒好好吃過幾次飯,更不要說飯菜的味道怎麼樣了。
丫鬟嬤嬤看到秦小姐帶了個人過來,而且看起來十分的親暱的樣子,再看看那個女子,一身的貴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頓時衆人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等到兩個人走近,衆人這才行禮。
“拜見小姐。”衆人趕緊行禮。
“起來吧,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便是當今宸王殿下的王妃。”
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就是那個不學無術的丞相府嫡女?看着也不像啊,不是說丞相府的嫡女是個軟弱無能、相貌醜陋的人嗎?這看着容貌絕美,看着就很聰慧的女子真的是他們口中的雲家的嫡女?不敢多想,趕緊行禮。
“奴婢拜見王妃。”衆人紛紛下跪。
“嗯,起來吧,墜星!”
隨着雲梓玥話落,墜星從暗處閃身出現在她的身後。
“王妃。”
“賞。”
墜星二話不說,從懷裡拿出了一袋兒銀子,分給了這些丫鬟嬤嬤,每個人驚喜的接過銀子,臉上帶着笑,這樣的王妃誰會不喜歡啊,外面那些人就會說王妃的壞話。
雲梓玥看到他們的表情十分的滿意,只要是能用錢來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不管是什麼年代,人心這種東西都是十分的重要的,只要收買了人心,一切都好辦。
“多謝王妃,多謝王妃。”
“嗯,湘兒,我們吃飯吧。”
“嗯,我們吃飯。”
兩個人吃完飯,傭人們將碗筷都拿了下去,一個嬤嬤走上來,臉上的笑容看着十分的親熱的感覺,“王妃,今日的飯菜可還合胃口?您想吃什麼,奴婢們好記下來,以後給您做。”
雲梓玥也擺出點點的笑意,看起來十分的溫柔,卻不是好欺負,“本妃倒不挑剔什麼,你們每日就給許公子熬一碗營養粥就好了,等下這粥裡要放什麼本妃會派人給你送過去。”
“是,王妃。”
……
許知陌很早就起來了,季逍遙起的比他還早,等他睜開眼的時候,一碗粥配上幾個菜已經端到了他的面前,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季逍遙已經打好了水給他擦了臉和手。
他實在是受不了這麼周到的照顧了,先前感覺被照顧的感覺很幸福,但時間久了,他總感覺自己樹立了那麼久的形象已經崩塌了,怎麼感覺現在的自己像一個柔弱的美人兒呢?
“季公子,我自己可以。”
季逍遙正在盛粥的手一頓,隨即又繼續稱粥,盛了一勺放到他的嘴邊,道,“你現在太虛弱,等你好了,本公子就不照顧你了,現在,張嘴。”
“……”果然他的感覺是對的,他就是成了一個病美人兒了,沒辦法,現在他確實虛弱,這樣跟季逍遙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還不如乖乖的吃飯。
“這纔對嘛,等你好了就帶你去院子外面走走,對了,今天外面下雪了,很大很大的雪花,也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來過這裡,若是沒來過,那你一定要去外面看看。”
“以前嗎?沒來過。”許知陌搖頭。
聽他說沒來過,季逍遙不知怎麼的,心裡的感覺十分的不一樣,一直到現在想不明白爲什麼許知陌三人可以去江南,墨錦堯就在江南,他們會被好好的對待,不會受到一點兒的傷害,但他就是到了寒陵關,還那麼準時的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爲什麼?
季逍遙想想的就有點兒入神,許知陌看着他,再看看已經空了的勺子,道,“季公子不舒服嗎?”
“啊?”季逍遙猛地回過神,慌亂道,“沒有沒有,只是在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生怕誰誤會似的,“這兩天北狄和我們的戰爭。”
“北狄?王妃來了,北狄可以不用擔心了。”
“嗯?”
“到時你就知道了。”許知陌沒明確的告訴他,而是微微一笑,接着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