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賀過了良久,才緩過勁來,看着城牆上笑魘如花的人,心中一陣惱怒,拿劍就朝城牆上飛來,城牆上的幾人唰唰的就朝着司馬賀射箭。
司馬賀不停地劈開飛來的箭,使勁往城牆上衝。
夏依依拿出一把精良的弓弩,對着司馬賀就射過去,這弓弩的箭極小,速度又快,而且還是連發的,司馬賀擋開他們射過來的大支的箭後,才反應過來擋這小支的箭。卻是隻能擋開一兩隻射向心口的箭,另外幾支就快速的沒入了他的身體。
司馬賀腹內翻騰起一陣絞痛,他連忙退了下去,捂着涓涓流血的肚子,充滿恨意的看向城牆上那個笑得一臉燦爛的女人。
“還沒有死啊?再補幾箭!”
依依嘟囔着說道,一臉遺憾,便是又裝上小箭對着司馬賀再射了過去。
司馬賀連忙飛身躲開這波小箭,不敢再用劍去擋,怕他自己擋不住。
司馬賀狼狽的策馬跑遠,一雙眼憤怒的看着那個女人,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志在必得的勝利,竟然會敗在一個女人手下。
司馬賀看着城外衝不過的士兵,衝都衝不過去,又能怎麼攻城呢?便是隻得退兵。
夏依依看着那些北雲士兵都已經開始撤退了,便收起了弓弩,看向身上舊傷流血,又添新傷的夜影說道:“走吧,我給你醫治。”
夜影因爲之前被司馬賀說了的那些話,此刻他就有些扭捏了起來,跟夏依依多出了幾分生疏。
夜影說道:“不必了,卑職找那些軍醫治療就可以了。”
“那些軍醫忙着救治那些受傷士兵,我這不是正好有空嗎?我給你醫治,你放心,我的醫術比他們好。”
“不用了,不用了,我去找軍醫醫治。”夜影連連拒絕道,便是快速的下了城牆,倉皇跑走。
依依疑惑的看着夜影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頭,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算了,你不要我醫治就算了,我去給那些士兵醫治去。”
畫眉便也跟着夏依依一道走了,天問則押着那個僞裝士兵也下了城牆,城牆上就剩下那還在流着眼淚的副將留在後面善後,處理戰事。
趙熙坐在軍帳中一臉自信的等着捷報,結果卻等來了敗仗的消息。
“怎麼回事?怎麼會吃了敗仗?”他驚訝不已,現如今軒王重病在牀,昏迷不醒,夜影和丁大力又受傷,這東朔正是沒人的時候,還有什麼能力跟他們抗衡?
薛虎垂眸,愧疚不已,說道:“本來已經攻破了兩個側門,但是後來我們敗在了軒王妃的手上,她還將司馬賀射傷了。”
“軒王妃?她沒啥武功,她有什麼本事可以將司馬賀射傷?又能將已經攻破了側門的局勢逆轉?”趙熙疑慮的說道,他見識過夏依依在金科鎮殺敵,她那點武功根本就不是司馬賀的對手,司馬賀一隻手都能將她捏死了。
“她用了一隻精良的弓弩將司馬賀射傷,而她往城下扔毒藥又射箭,阻擋了士兵進城,導致之前衝入的士兵沒有後援部隊,就都被砍死了。”
“什麼毒藥?”
“不知,倒是不會致命,只是刺激得眼睛疼,流淚不止,眼睛都睜不開,根本就沒法擋箭攻城了。”
趙熙蹙眉道:“還有這種毒藥?你可帶了毒藥回來?”
“沒有,那就是一種裝在竹筒裡的氣體,竹筒一摔開,氣體就全都散了,我們也沒法拿回來。”
“吃一塹長一智,你們趕緊想個應對方法,然後再去攻城。”
“是”,薛虎隨即又說道,“今天還有一件事,今天那兩個側門是一幫僞裝士兵從裡面打開的,還說他們就是昨天在送子觀音寺外襲擊軒王的人。”
“倒是幫了些忙,不過浪費了一次機會,你派人去聯繫一下他們,我們要跟他們合作。”趙熙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光靠自己怎麼能成呢?有外力可以合作不是更好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鐵寧鎮的地牢裡,關着那些僞裝士兵,慘叫聲不絕於耳,地牢裡充斥着燒焦的肉味,呲呲作響。天問已經審問了多時,可是他們就是不肯說出幕後主使之人。
天問只得去跟夜影彙報,夜影已經治好了傷躺在帳內休息,夜影道:“我聽說鬼谷子有催眠藥,能讓他們開口說實話,你不如去找他要一些藥過來。”
“是”
夏依依忙忙碌碌的醫治傷兵,徹夜未眠,天都已經大亮了,她忙得身上有些出汗,將後背都浸溼了,卻是沒有時間去換一件,依舊忙着手上的活。
天問撩簾進來,說道:“王妃,我從鬼谷子那裡拿了一些催眠藥來,他說他沒空過來,要照顧王爺,他說你會催眠術,讓我來找你去審問那些人。”
“好,我忙完了手頭上的這一個傷患,我就去,你稍等小半柱香。”依依頭也不擡,冷靜的說着,手頭上的動作不減,麻利的穿針引線。
“是”,天問頷首,退到了帳篷外面等着。
依依忙完了活,就信步跟着天問到了地牢,那些僞裝士兵見着夏依依,瞪向她的眼眸好像要噴出怒火一般,若不是這個女人,他們就不會敗了,他們也就不會被活捉了。
夏依依輕飄飄的掃視了他們一眼,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看着他們身上遍體鱗傷,竟是沒有半點同情憐憫之心,也沒有半點害怕之意。
其中一個被刑罰得最慘的一個人,見到夏依依走過來之後,嘶吼着就朝她咆哮着咒罵了起來,天問一聽他開始罵侮辱夏依依污言穢語的話時,就連忙上前塞了一塊髒兮兮的布在他的嘴裡。
夏依依的嘴角逐漸擴大,綻放出一個絕豔的笑容來,那個人一時竟是看呆了,果真是絕色傾城啊。不過瞬間,他就聽到了這個絕色美人說出的慵懶洋洋的話:“我有些乏味了,給我尋點樂趣,把他的十根腳指甲連根拔起。”
那人憤怒的看着面前這個蛇蠍美人,她怎麼能幹得出這麼血腥的事情來?
夏依依環顧了一下四周,連條凳子都沒有,便道:“給我搬條凳子過來,站着看戲太累了。”
天問連忙吩咐小兵去搬了一條靠背椅子,夏依依緩步走了過去,輕輕緩緩的坐了下去,慵懶的背靠着椅子,十根纖纖玉指輕輕的撥弄着手裡素白的手絹,微微垂眸,只顧着看手中的手絹,酥酥的女聲在這陰暗的地牢中響起:“記住,要連根拔起!”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輕緩,那麼的悅耳動聽,她的神情是那麼的充滿了魅惑,好似剛剛說的話只是說着一些日常的話罷了,但是整個地牢裡的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個軒王妃,陰狠程度怕是跟軒王有得一拼啊。
夏依依看像那人,說道:“接下來,我總共會問你十個問題,若是你回答真話,我就不拔,若是你不回答或是回答假話,我就拔。”
夏依依跟天問使了一個眼色,拔掉了他嘴裡的布,夏依依含笑問道:“第一個問題,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陰狠的看着夏依依,咬牙切齒的呸了一聲,罵道:“臭婊。子。”
“拔”,夏依依輕飄飄的說道,冷眼瞧着天問拿着老虎鉗去拔他的腳指甲。
那人緊緊的咬住了牙關,忍着,不敢去看自己的腳,卻是轉移注意力去狠狠的瞪着夏依依。
唰,天問快速利落的將他的大拇指指甲連根拔起,飆起了一小片鮮血。
嘶 ̄
那人冷哼一聲,沒有痛呼出來,臉上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再鬆弛下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泛紅,他狂笑一聲道:“就這麼一點點技倆,根本就不痛,還不夠給老子撓癢的。”
夏依依又問了第二個問題,那人仍是繼續咒罵着夏依依。依依微微揚眉,說道:“這次就別拔得那麼利落了,換一把鈍一些的老虎鉗來。”
那人臉上的肌肉瞬間就變得極爲難看,他憤怒的咒罵着,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是太可怕了。
這一次,夏依依如願以償的聽到了那個男人再也忍不了劇痛,開始痛呼出聲的聲音,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接下來,便是讓天問去詢問,這人倒是回答了一些問題,也不知他回答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十個問題回答完畢,夏依依這纔開始將催眠藥拿出來給那人喂下,天問不禁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夏依依,她剛剛絕對是故意整那人的,她完全可以跳過剛剛刑罰的戲碼,直接給他喂藥吃的。
一喂下藥以後,夏依依就開始實施催眠術,不過一會兒,那人就已經深深的沉睡了過去,任由夏依依問什麼問題,他都老老實實的招供了,待夏依依該問的都問清楚了,夏依依才讓人將他潑醒。
夏依依一臉得意的看着他,道:“我們來玩個遊戲如何?我再將剛剛問你的那十個問題再問一遍,你若是回答的真話,我就不拔,你若是回答假話,我就拔你的十根手指頭。”
這拔手指甲的痛楚可比拔腳趾甲要痛上十倍,那人着實忍不住,就說了一個真話,想試探試探夏依依究竟能不能分辨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夏依依聞言,跟他在催眠狀態下說的話一模一樣,夏依依緩緩的露出了一個輕淺的笑,說道:“你早這麼聽話,你不就能保住你的這些指甲了嗎?又何必死扛着呢?”
那人眸子一縮,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我自有辦法知道,我該知道的,我也早就知道了,剛剛不過是爲了測試你是不是實誠罷了。”
噗,那人氣惱不已,心中一陣鬱悶,吐出一口老血來。再次看向眼前笑得一臉明亮的漂亮女人,他氣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夏依依聳聳肩,撅了一下小嘴,露出了一個我不是故意的神情,便是將手絹收起來,緩緩起身,輕飄飄的從天問的臉上掃過,聲音清冷:“我還有事要忙,接下來就不用我教你了吧?總之,不能讓他們活得這麼自在。”
室內溫度似乎驟降,天問脊背一寒,頭頂上好似有一陣寒風吹過,吹得他汗毛倒立,他的臉色一凜,他怎麼有一種王爺在跟他說話的錯覺啊?
“是”
天問看着踏着輕快的步伐往外走去的夏依依,天問微微皺眉,他怎麼覺得王妃今天似乎比以前變得陰狠了許多?她以前可不這樣啊,難道是因爲王爺被他們暗害了,王妃才變得這麼陰狠,想要給王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