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他們都是我的奴隸,我要付他們什麼錢?”尼古拉麪容陡變,說話間,向身周人使個眼色,霎時間,衆潑皮抽出鐵棒短刀,擼起袖子,呼一聲擁將上來。
“怎麼,想用強的麼!”葉凡哈哈大笑,笑聲如雷,穿雲裂石,震得一市人無不掩耳,不待衆武士逼近,葉凡掀起桌子,將其抖圓運轉,所有人應勢而倒。
以尼古拉爲首,數百人不曾走落一個,盡被桌子蹦斷了腳骨,紛紛握着斷腳倒下地上,再也難爬起來,一時呼爹叫娘,慘叫聲鬧成一片。
“尼古拉大場主!”葉凡笑道,“這生意你做是不做,認不認帳?”
尼古拉握着腳大叫道:“他們都是老子的奴隸,天底下那有這樣做生意的!”
“奴隸也有人權!”葉凡慢慢拉起尼古拉右手,微微一笑,只聽‘喀嚓’一聲,尼古拉頓時慘叫不已,葉凡笑嘻嘻將這已斷的右手放下,又拉起尼古拉的左手,淡笑道:“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尼古拉心膽俱裂,迭聲道:“同意!同意!”
葉凡放下他的左手,笑道:“你可當衆說了,很好,看來這生意今天是非做不可了,你讓管家取二百萬金來,你我一手交錢,一手辦理手續。”
尼古拉眼淚都出來了:“大人,大人,小人有眼無珠,不知你的本事,小的家裡窮,別說二百萬金,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齊二十金的。”
葉凡聞言微皺眉頭,面露猶豫,這二百萬金也確實不是個小數目,一金等於十銀,一銀等於十銅,二百萬金已夠一個城幾年開支了,這傢伙恐怕還真拿不出來。
尼古拉見他動心,心中暗喜,正想再下的說辭,卻聽死角冷笑一聲,說道:“你家窮?城裡的萬金當鋪不是你家的,城東那萬頃良地不是你家的?還有城南的賭場、煙場、酒樓,你都有份兒吧?”
尼古拉被他揭了老底,又驚又怒,罵道:“還個賤奴,你血口噴人……”
葉凡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敢跟自己詐窮,當既大怒道:“該死的,小爺現在發現二百萬已是少了,不二價,一千萬,另外還要加你一條左臂?”
氣貫左手,尼古拉左臂驟然一緊,痛不可當,慘聲急叫道:“大人,我給錢,我給錢,查理帳房,查理帳房……”
那管家樣子文弱,不過是個普通人,加上年歲已大,葉凡不曾將他襲倒,此時戰戰兢兢,靠上前來,尼古拉向他使個眼色,低聲道:“你,你快進去拿錢。”
那管家眨了眨眼,一道煙去了,不多時又匆匆趕回,只是身後跟着數千的城防衛兵。
尼古拉一見來了兵士,面露喜色,誰葉凡突然冷哼一聲,尼古拉只感左臂巨痛,頓時面無人色,身子一軟,當先倒下。
葉凡冷冷看了他一眼,纔回頭面對那些兵士,巋然不動,那些兵士見他氣勢,不敢上前,躊躇半響,其中一個老成者上前說道:“這位小哥,國有國法,你本領再強,也強不過一個理字。”
“你說我不講理?”葉凡笑道,“好,這裡的人都聽見了,我現這場主談的可是正當賣買,你們說對不對?”葉凡電眼冷掃,帶着絲絲殺意。
衆人礙於他的淫威,都不敢發言,此時他身後的死角等人卻忍不住紛紛道:“不對,我們是在談正當賣買,那來失理之說。”
葉凡道:“既然是正當生意,你們官家可就沒必要插手了,尼古拉場主,你說是不是?”尼古拉見了官家,只覺來了救星,想要硬撐起來,大聲道:“狗屁、狗屁!”
誰知,葉凡在他還沒開口之際,突然輕語道:“我雖然不是噬殺之人,但若你亂說的話,我不介意,宰了你,你應該知道,我就是殺了你,這裡的人,也不能將我怎麼辦的,更別說爲你報仇了!”
可此時這官家之人早已得過尼古拉的賄賂,還沒有待尼古拉開口,就向葉凡喝道:“大明刁民,恃強欺人,做生意哪有你這等做法,竟然將賣家全部放倒。”
葉凡無奈道:“這可是尼古拉場主自己要求的,他說躺在地上商談生意比較自在,既然是他要求,我又豈能不做?”
那官家怒聲道:“你……一派胡言,你先讓尼古拉場主起來說話,證明此事。”
“我正有此意。”葉凡放開踩在尼古拉身上的腳,卻見這傢伙早已昏了過去,葉凡皺眉,忽擺手道:“慢着,我卻忘了,還有一個證人,容我請來。”
那官家道:“你說是誰,我讓兵役去請。”
葉凡冷笑道:“就怕他們請不動。”說罷大步走向後院。
衆人心中焦躁,探首向外顧望,忽聽後院傳來陣陣驚呼聲,人羣躁動起來,驀地紛紛讓開,留出一道路來,那官家定眼一看,只見葉凡雙手舉一座假山,從容不迫,走了過來,雙足所至,地磚粉碎,留下數寸腳印。
衆兵將不料他竟將後院裡的假山扛了進來,均是目瞪口呆,只覺渾身發軟,手中刀槍紛紛跌落,葉凡走到院心,笑道:“證人來了,各位瞧仔細了。”
那爲首的官將驚得渾身哆嗦,指着陸葉凡,顫聲道:“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下一個字來!
葉凡道:“這山剛纔一直在這裡,用來做證人,那是最好不過了。”說罷,奮起神力,將假山放了地上,地與山互相一撞,聲如巨雷,石屑亂飛,衆人紛紛捂住耳朵,捂得慢的,耳鼓欲裂,幾乎被震暈過去。
“這位官大爺,”葉凡哈哈大笑,“聽見了麼?這證人正說話呢!若沒聽見,我再叫它說幾句話給你聽聽。”
那官家魂飛魄散,連連擺手,叫道:“且慢!且慢,我聽見了,我聽見了。”說罷遊目四顧,衆兵士無不畏縮向後,他也是聰明人,靈機一動。
望着尼古拉尋思:“我官途不易,花了多少錢,才當上了守城偏將,何苦爲這狗東西害了自身,嗯,最好糊里糊塗,結案了事。”
當即下到場中,拍拍假山,側耳湊近,若有所聽,連連點頭,做足了樣子,轉回上方,說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古人城不我欺也。我方纔問過了,神明託這石山告訴本官,他們確實在談正當賣買,來人啦……都給我撤了。”
尼古拉剛剛清醒過來,聽得着話,又幾乎氣昏了過去,葉凡看着他淡笑道:“現在手續也辦完了,你也應該出錢了,否則,你就仔細想想,是要錢還是要命。”
此時那些官兵已退,尼古拉已然吃過苦頭,渾身上下都軟了,心想若還不如了這煞星的意,十九活不成了,當即連聲叫道:“要命,要命。”急召家人取了金票,送到葉凡面前。
葉凡收了金票,向尼古拉道:“好了,生意做完,我走了,嗯,對了,你獸鬥場的那些奴隸,我也一併領走了,想來你也不好讓他們再留下去了,我這經紀人可是很負責任。”
“你這是負責任?你這簡直是強盜!”尼古拉心中氣急敗壞,但懼怕葉凡神通,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不應,只得哈腰點頭。
葉凡領着死角士等人進入獸鬥場,似入無人之境,命死角士將那些奴隸獸鬥士全都放了出,然後領着他們,連夜離開了這座城池,直奔山嶺而去。
領着數萬奴隸進入山嶺,葉凡在一隱谷讓他們築起了山寨,隨後又派人去採構兵器糧草,數月間,一千萬金,已是開銷的所剩無幾,不過,幸好此時萬事也已俱備了!
這天夜裡,葉凡將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那個少年叫進了他所住的地方。
“不知大人喚我來有何事!”那少年一進門,就開口道。
葉凡笑嘻嘻看着他道:“你跟隨我這麼久了,現在還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這……”這少年微感遲疑,擡頭瞥了葉凡一眼,抿嘴不語,葉凡卻報之一笑,那少年低下頭去。
葉凡拔開水壺塞子,倒了杯水遞給那少年。
這少年端然靜坐,神色木然,喝了水,一抹嘴,打量葉凡一眼,忽道:“我叫拉汗回氏?”
“回氏?”葉凡微微皺眉,突然笑了笑,道:“回氏是昊元世界皇室之姓,只回氏王朝已在百年前就滅亡了,莫非你……”
拉汗聽到葉凡道出這事,聳然變色,忽又哈哈大笑,指着葉凡道:“不錯,我就是回氏王子,也是回氏王朝唯一的血脈,我這顆頭,想來還值些錢,我不介意你拿去!”
葉凡面色淡定,微微笑道:“有的人聰明在面上,而有的人卻聰明在心裡,你看我應該做那種人纔好。”
拉汗笑道:“莫非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葉凡也笑道:“不敢當,閣下卻有些外傻內精,不過,我也正在尋找你這樣的人。”
“尋找我這樣的人?”拉汗怔了怔,疑惑道:“你尋找我這樣的做什麼?”
“如今昊元世界戰亂不斷,百姓苦不堪言!”葉凡望着拉汗一字一頓道:“爲了解救蒼生,這昊元世界就定要一統,我一直在尋找這一統昊元世界的人選。”
吧嗒一聲,拉汗手中水杯跌得粉碎,他微一恍惚道:“你說的人是……是我!”
“不錯!”葉凡淡淡道。
可這時拉汗的瞳仁卻是遽然收縮,目光銳利如鷹盯着葉凡道:“若要說合適的人選,我看整個昊元世界再也找不出能比你更合適的了,你又何必找我?”
葉凡閒閒地道:“我只不過一介閒人,這軍國大事,我生性不喜,不然,今日我又豈會向你推牌。”
拉汗默默聽着這些話,目光卻緩和下來,一抹笑意從嘴角化開,溫暖和煦,如二月春風:“我非常好奇,你竟然有意救天下,又爲什麼要將這天下之任交給他人?”
葉凡道:“我這人行事,有如迅雷疾電,凡事都想速成,打天下對我來說是很容易,但若要我去守天下,還要我氣定神閒,調笑諸君,此等煩事,就有點不合我意了。”
拉汗聽得這番話,容色百變,似驚訝,似惱怒,又似無奈,終於化爲一團欽佩,嘆道:“大人之話,我深信不疑,但這世間的能人多得很,你怎能就偏偏選定我?”
葉凡道:“有三點理由。”
拉汗笑道:“願聞其詳。”
葉凡道:“其一,你救過我的命,我這人知恩圖報,說過,以後要厚謝於你,其二,你本乃皇室,身具帝王之氣,又身遭滅國之災,足見你日日夜夜不想着復國,凡事,欲求成,必先抑!其三,你自從救了我後,就一直棄而不捨的跟隨着我,想來你看人目光不錯,帝王定國,首在識人用人,這世間的能人着實不少,但如你這般的人,卻是少有得很,你說是也不是?”
“大人謬讚,拉汗實不敢當。”拉汗起身,淡淡地道,“不知大人還有何指教,若沒有,拉汗就先行告退了!”
葉凡目光倏爾一凝,口中卻閒閒地道:“你是怕我在試探你吧!”說完這句話,葉凡啞然失笑,不置一辭,突然閃電般伸出一手,扣住拉汗的頭頂。
拉汗大驚失色道:“你想做什麼?”
葉凡輕笑道:“不要說話,凝神運氣,融合我傳進的真氣,我要將我修煉多年的內力,全部灌入你體內,讓你步入武聖之境,不然以後行軍打仗,遇到襲刺,你又如何應對!”
葉凡的天力雖然讓封印了,但他以前修煉武技所得的內力,卻是還可以調用,只是這內力相對葉凡肉體力量而言,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所以他也一直沒用過了!
聽到葉凡要將全身內力灌給他,這話說得拉汗暗暗咋舌,尋思:“你就是要幫我,也不用將全身功力都輸給我啊,他真不知道葉凡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卻不知,如今葉凡體內的內力,就相當於雞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他肉體中含着力量,每一絲都要比他以前修煉‘凝神罩’所得內力強橫的多,這種東西,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時間飛逝,拉汗已葉凡制住,不能動彈,只感覺出時間在耳邊走的聲音。
葉凡也是垂閉着眼睛端坐不動,體內的真氣不停地灌入拉汗身體中,只見拉汗頭頂慢慢升起了白霧,而且是越來越多,等到他全身都冒着白霧時,拉含只覺得葉凡真氣過處,舒泰無比,好象飄飄欲仙不屬於自己身體一部份了,他不知他此時已完全脫胎換骨。
直到這時,葉凡才收功,望着拉汗道:“自古取天下者,無外乎天時、地利、人和,現在你雖然兵力孱弱,但可行盜兵之計,劫富養兵!人和則可利用徵兵之際,大肆派糧,收擾民心。”
拉汗點頭道:“不錯。”
“不過三才之中,地利、人和均屬次要。”葉凡道,“用兵得法,土地是可以搶奪來的治國有方,人心也是可以收服的今日就此作罷,明日你再前來,我教你用兵之法!
拉汗此時野心素著,雄才欲展,一聽此言,心領神會,方要致謝,卻聽葉凡冷冷道:“不必言謝,你若不能完成一統大舉,我必罷你,另選賢能,你應該知道,我說的出,就一定做的到。”
拉汗動容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葉凡看了他一眼,出聲道:“不要高興太早,將來真要統一天下,尚有無窮變數,稍有遲疑,只怕你一腔壯志,盡皆化爲泡影。”
拉汗長笑道:“人生志在激情一博,敗又何懼,死又何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