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算計

葉凡大生惻忍之心,拉起這曾橫行霸道、殺人如麻的大凶人雙手,一方面細察其散功是否屬實,另一方面則制止他繼續散功,但想起魔靈界進軍之事,突然駭然道:“魔尊派人告知你這奸謀時是多久前的事,我怎還來得及阻止?”

朱日歸得他真氣輸入,臉上重現血色,喟然道:“水無涯對我唯一的恩惠,就是在我落難之際,保存了我的家人,不過,他現在竟然用家人的生命來危脅我,我再不欠他分毫。”

再喘一口氣,才接上葉凡急要知道的問題道:“大概在一個月之前,不過魔靈六界那邊通往這裡的空間通道,遠沒有天命大陸的穩定,所以想以集兵完畢,至少需以一年的時間纔有可能,所以你必須立即出去,搶在他們前頭,爲你們的世界化解此劫。”

葉凡此時對他懷疑盡去,放開他雙手道:“你究竟尚有什麼未了之願?”

朱日歸苦笑道:“你確是高明,知道我散功後只能勉強再活一年半載,不過我這心願只能靠自己去完成,唉!此事說來話長,簡單的說,就是我曾暗中與一女子生下一子,今次就是要拋開一切,回去見她母子一面,這也是我存在世間,唯一的香火的。”

葉凡聽得呆在當場,若在此之前有人告訴他殺人不眨眼的幻沙族人竟懷有這種深刻的妻女之情,實是打死他都不肯相信,不過,現在卻又不由得他不信。

葉凡沉吟片刻,擡頭向祭臺的上的水晶棺材看了過去,問道:“那棺材裡面裝着生物,是這個世界上以前的生命體麼?”

朱日歸坦然道:“我尚未看過。”

葉凡失聲道:“什麼?”

朱日歸壓低聲音道:“外面的那具屍體只是假像,在實體下面放在一個密封的水晶制容器,只有尺許高,但裡面卻盛滿不知是什麼樣液漿,我不敢把它打開,所以與那裡面的東西仍是緣慳一面。”

葉凡雙目射出銳利神光,似要把朱日歸看通看透,皺眉道:“你們幻沙族人爲了進這裡,人人爭奪拼殺,面對這裡唯一的水晶棺,你沒有半點好奇心嗎?”

朱日歸灑然笑道:“真的沒有。”

葉凡道:“你們既不想弄清楚裡面的東西,打算怎樣處置它?”

朱日歸漫不經意的道:“或者找個地方埋掉算了,你有什麼好的提議。”

葉凡道:“我這人天生好奇,到想看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朱日歸忽然嘆一口氣,道:“你小心一點,那水晶棺發散出一種神秘的力量,可能會影響到你的心神,到時候,你若有什麼不測,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葉凡想不到他如此坦白,毫不掩飾,臉色大增好感,也坦誠答道:“你放心,我知道這東西有些危險,不過我仍認爲值得冒險一試,這就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兩句老生常談的話。”

言罷,葉凡上前一劍將棺蓋挑開,將那具屍體慢慢移出,下方果然出現一汪銀水,葉凡微微皺了下眉頭,將天劍刺入其中,可就在這時,銀水裡面黃芒倏現,突然把葉凡籠罩在詭異的暗黃色光內。

而那銀水之裡,一個個拳頭般大的黃晶體,慢慢浮了上來,這些晶體似堅似柔,半透明的內部隱見緩緩流動似雲似霞的血紅色紋樣,散發着淡淡的黃光。

這些晶體慢慢浮升上來,日歸眼中射出狂熱的厲芒,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些水晶體。

可葉凡忽然虎軀劇震,像給人點中穴道般動作凝止,眼中充滿了駭然之色。

朱日歸猛挺身軀,大笑道:“你小子到底還是中計哩!要不是取信於你,老子怎麼可能說出這麼多密秘!”朱日歸這時突然發難,手中一幻,一杆子菱槍從袖**出,一上一下,分取葉凡臉門和小腹下要害,說到就到,事前無半分徵兆,陰損厲害至極點。

葉凡卻像一無所知,如中邪術般目瞪口呆的直勾勾盯着那些浮現在銀池之上水晶體。

因爲他現在完全是另一番光景,當劍鋒剛碰到水銀內的水晶體時,他仍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可是當他把些水晶體挑離銀液時,突然感到一股沉重如山,奇寒無比,邪異極點的至陰氣流,立即沿天劍如決堤巨浪般狂涌而來。

若被這股寒力侵入經脈,他肯定要全身經脈錯亂爆裂,不死亦落得殘廢,到此才知中了朱日歸的詭計,難怪這麼大方的裝作肯將魔靈界的所有秘密說與自己聽,原來是已完全將他當成了一個死人。

更可惡的是,這傢伙只說魔靈六界的事,對這裡有情況,卻是一字不提,其目的就是要勾起自己的好奇心,一步步陷入他的設下的陷井中,讓他與接觸水晶棺,就是要他猝不及防下,失去還手之力。

此時葉凡全身功力,全用在對抗那晶體傳來的異力上,已徹底失去保護自己的能力。

只見朱日歸的槍襲身,葉凡不動不閃,硬受了一槍,但聽……“砰!”身子微微搖動了一上,卻是噴出了大口鮮血。

看到葉凡果然沒有了還手能力,朱日歸獰笑一聲,右手長槍劃出芒虹,再次狠狠刺入了葉凡,只聽……“砰!”的一聲,朱日歸一槍刺在葉凡頭上。

葉凡沒有應槍頭骨碎裂,亦沒有頭破血流,原來他的頭髮根根豎起,形成一個保護罩,不但化去朱日歸貫滿靈功的一槍,還送出絲絲陰寒之氣,狠狠破開朱日歸的護體靈罩,攻進他體內去。

雖說修爲高明者能氣貫毛髮,甚至以長髮攻敵,但是像葉凡這麼以頭髮反攻破敵,朱日歸曾爲幻沙族一代首領,雖見多識廣,仍未聽過和見過。

魂飛魄散、自作自受下,朱日歸整條手臂都疲麻刺痛,頓時蹌踉跌退,到十多步外才“咕咚”一聲一屁股坐倒地上,陰寒勁氣蔓延至大半邊身子。

朱日歸駭然之下,將身上寒氣導入地底,忽然跳將起來,瞥了葉凡一眼,見他還是死死的站在原地沒動,慢慢移到葉凡身旁,獰笑一笑,一拳拍對着葉凡胸口轟去。

而此時葉凡只感覺那水晶體中寒氣所到處,自己經脈欲裂,心中煩躁得似可隨時爆炸,全身毛管直堅,眼耳口鼻像給封住了的難過得要命。

唯有眉心處印堂內的祖竅穴仍有一點靈明,使他不致變成瘋子,他一邊咬牙苦忍,強抗着走火入魔的威脅,一邊卻是梳導體內的天力,使得它們不發生動亂。

可在最要命是全身動彈不得,想把天劍收回亦力有不逮。

就在這時,驀地勁氣狂起。

他清楚感到朱日歸的鐵拳正朝自己心脈直搗而來,偏是毫無閃躲或應付的方法。

起始時他仍能控制寒氣在體內經脈行走的速度,希望能以本身功力加以中和融匯,取爲己用,那知水晶體神秘莫測的異力就在他吸取寒氣時,突然以倍數遞增,狂潮激浪骰涌入他體內,變成浩蕩狂闖的寒流,將他本身的功力衝得支離破碎,潰不成軍。

當任何一道經脈抵受不住那壓力而破裂時,就到了走火入魔不能挽回的階段,心叫我命休矣,朱日歸的鐵拳正搗在他心脈處。

鐵拳襲身之際,葉凡腦際轟然劇震,虎軀猛搖,卻出奇沒聽到自己肉折骨碎的聲音。

反而是後面的朱日歸傳來一聲悶哼。

接着便是……“噗!噗!噗!”沉重的呼吸聲和遠去的足音,他知道那是朱日歸硬是被反震得蹌踉跌退了開來。

因爲就在中拳的剎那,葉凡渾身一鬆,令他快要走火入魔的至寒之氣像忽然找到渲泄點,又似缺堤的洪水般,全借朱日歸的一拳渲泄了出去。

在受了朱日歸一掌後,葉凡雖然沒有了性命之危,但全身虛虛蕩蕩,難受得差點軟倒地上。

但此時那敢怠慢,連忙發動天力,強迫自己站着不倒,以防備朱日歸的襲擊,那知朱日歸像是嚇破膽一般,突然不敢向前。

可當他看到葉凡臉上的神色,雙目一轉,哈哈一笑,慢慢來到葉凡旁,眼中閃動奇異的神色,柔聲道:“你受的傷重不重,要不要先處理調養下!”

葉凡聽得全身汗毛直豎,他的神態語調充滿一種興奮、殘忍和變態的意味,像在暗示給你今天已是我趣致的玩物,任你手段通天,也跑不了。

不過,幸好葉凡也能聽聲辨色,朱日歸先前出手襲殺葉凡,受到反震,也受了嚴重的內傷,現在只是痊癒了六、七成,否則葉凡現在連一拚的機會都欠缺。

目下至少還可試圖逃走甚或自盡,以免落進這大邪人手上,那就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葉凡轉過身來,眼中射出凌厲神色,毫不退讓的迎上對方目光,啞然失笑道:“剛纔相談甚歡,看來你是還沒盡興,不如我們再親近親近。”

朱日歸目露疑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瞧得葉凡渾身不自在時,得意洋洋的道:“你說話夠老練,看來懂點些門道,這樣吧!假若你能再接我一招,我就破例放你一馬。”

葉凡故作驚奇道:“這話你是說反了吧,不過,你竟然說了,那就只能這樣了,好,只要你能接我一擡,我今天就放你一馬,否則,你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聽到這話,朱日歸渾身一震,往後退一步,邪目兇光閃閃,厲聲道:“你當真還有實力傷我?”

葉凡心中一動側側笑起來,笑聲由小而大道:“看來你是主僕到置了,也好現在就取了你的狗命,本少爺已沒時間跟你糾纏不清,更沒有如此閒情了。”言罷,忽然一掌劈出,切在兩人間空處。

朱日歸笑容盡去,猛吃一驚的再退一步,不能置信的呆瞪着他。

原來他正要出手,卻給葉凡這似是有先知先覺能力的一掌,搶早一步封擋他的襲擊,怎不教他驚訝得合不攏嘴來。

葉凡卻是一陣氣血翻騰,差點吐血,始知內傷比自己想像中更嚴重,提氣走路尚沒什麼,若要和朱日歸這種當代兇邪動手,不出三招,怕要自行倒下。

朱日歸乃大行家,立時看出端倪,愕然道:“原來你受的傷比我想像中還有嚴重,難怪招數如此高明,卻不敢真正出手,眼神黯然無光,差點連我都看走了眼。”

葉凡勉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哂道:“彼此彼此,只聽你的聲音,即知你亦內傷在身,再加上,你先前爲了取信於我,更是耗損心脈,散去了大部分功力,便讓我們拚個一起內傷迸發,看誰先死去。”

朱日歸正要出手,葉凡竟又哈哈一笑,橫移半步,移到某處地方站定,朱日歸再止不住心中的驚奇,大惑愕然道:“這是什麼身法,怎麼可能處處封死我的攻勢?”

葉凡知終令他生出警戒和顧忌,這移步已是他現在所能辦到的極限,借改變位置,而暫佔上風,加上先前露的那一手,都異曲同工的令對方不敢冒進,以帶點不屑的口氣道:“朱日歸你若不出手,那就讓我出手吧。”

倏地移前,兩手橫張,兩隻拇指向朱日歸眼簾按去,雙腳則波浪般起伏,怪異無倫,向朱日歸撲了過去。

朱日歸眼中首次射出驚懼神色,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葉凡,看到葉凡朝他直直撲來時,頓時色變。

葉凡的怪招雖令他莫測高深,但仍非令他吃驚的原因,他之所以色變,是葉凡現在的表現,根本不像個受傷的人,唯一的解釋是他在裝模作樣,令自己失去戒心後,才全力出手對付自己。

這想法使他進一步猜估對方是有心要算計自己,趁自己大意之下,一舉收拾了他,這些念頭電光石火般掠過他腦際,亦使他作出認爲最正確的選擇。

只聽朱日歸怪叫一聲,迅如鬼魅的朝後飛返,剎那間消沒一面空間壁之後。

葉凡卻再支持不住,噴出小口鮮血,頹然盤膝坐下,喃喃道:“幸好將那混蛋唬走了,要不然……”話聲未了,突聽一陣大笑之聲自身後傳來,笑聲之中,空間壁又啓,朱日歸一步跨了進來。

葉凡面色慘變,只聽朱日歸大笑道:“你果然聰明,但智者千慮,終有一失,你千算萬算,卻未算出這石室之中的一舉一動,室外都可看得清清楚楚的。”笑聲頓處,厲聲道:“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話說。”

面對這種情況,葉凡長長嘆息一聲,閉目不語。

朱日歸一步步走了過來,獰笑道:“與你這樣的人爲敵,當真是令人擔心的很,在下不得不先取你兩條手臂,來安安心了。”說到最後一句,他已走到葉凡面前,獰笑着伸出手掌……

可就在朱日歸方自伸出手臂的這一剎那之間,葉凡手掌突地一翻,已扣住了朱日歸的脈門。

這變化更是大出別人意料之外,朱日歸在片刻之間連續極驚極怒幾種情緒,更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葉凡緩緩站起身來,右手扣住朱日歸腕脈間大穴,左手拍了拍衣衫的塵土、微微笑道:“這一着你未曾想到吧?”

朱日歸額角之上,汗珠一粒粒涌現,但還是忍不住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既然有實力制住我,爲何還要如此戲弄於我。”

葉凡笑道:“這話你可說錯了,方纔我與你動手,實無十足把握,而且縱能戰勝你,也未必能將你擒住,但經過在下此翻做作之後,你必將已對我毫無防範之心,我出其不意,驟然動手,你自然是躲不開的。”

朱日歸呆了半晌,方自仰大長嘆息一聲,道:“我朱日歸今日能栽在你這樣的角色手上,也算不冤,你要我怎樣,此刻只管說吧。”

葉凡淡淡掃了這間石室一眼,才笑道:“如此就相煩你先將在下帶出此室,再將那具紫金甲士的智能蕊片交於在下,嗯,對了,那具銀色甲衛的智能蕊片也一併交於在下好了,在下必定感激不盡。”

聽到葉凡向他討要那兩具機甲,朱日歸臉上抽搐不斷,臉面上,更是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深深吸了口氣,道:“好!隨我來。”

葉凡在朱日歸身上下了幾道禁制,任由他開路,自己則不急不慢的跟在後面,出了石室,轉過幾折,來到另一石室門前,朱日歸身上讓葉凡下了禁制,全身無力,此時雙手勾住根水晶棒,使盡了吃奶的力,才讓這水晶棒拉了下來。

石門開啓,裡面卻是一個石室,在一方石臺上放着兩個精巧的盒子,朱日歸將其打開,裡面正是一金一銀兩具機甲的智能蕊片,葉凡取到手中把玩了一會,才收入了空間手蜀中。

蕊片到手,葉凡來到了之前的那座大廳,看見那尊倒在地上的破損的銀甲衛,慢慢走了過去,他之間因爲被一直困在裡面,而且還要面對那尊金甲衛的攻擊,所以對這尊破損的銀甲衛也沒有很是注意。

不過,現在安全下來後,凡是這大廳中的東西,都對他有着吸引力,尤其是這些機甲衛。

葉凡走了過去,仔細看了看這尊二米高的銀甲衛的破損情況,他除了胸口凹陷下去,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損害,破損不算太嚴重,應該有修復的可能性。

據朱日歸講,紫晶機甲的實力,足以與真神上位的修者相抗衡,而這具銀甲衛則與真神下位修者的實力差不多,兩具有着真神境界的機甲,對如今的葉凡,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怪不得朱日歸能獨自一人霸佔這裡,看來這兩具機甲當真爲他出力不少,不過,現在這些東西,卻要被他葉凡毫不客氣的接收了。

想到這裡,葉凡先是將紫金甲衛的能量充滿,這種機甲的能量之源,就是之前葉凡在城堡中得到的生命源珠,此時葉凡身上正好有一顆,現在有了這尊真神機甲護身,葉凡當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要不是朱日歸一時大意,消耗了太多甲衛的能量,想吸取葉凡體內的能量來補充機甲的能量,只怕現在將完全是另一個情況,想到這裡,葉凡不免微微有些慶幸。

至於那具紫色的甲衛,現在還不能操縱操,葉凡只得在空間手蜀清理出一片空間,然後將那尊破損的銀甲衛給裝了進去,這才喚來朱日歸,要他帶着自己疾速離開這裡。

葉凡在朱日歸的領路下,這片地下空間轉了老半天,才找到了一可以離開的地下空間的小型傳送陣,通過這個陣法,兩人來到了一處山嶺隱蔽山洞中。

葉凡迅速打量了一下山洞,這是天然的山洞,是一些普通的山嶺蝙蝠、蜘蛛穴居之地,一般的人根本不會來在這種地方,朱日歸選擇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造了一座小型的傳送陣,作爲進出地下空間的備用通道,顯然是早有預備。

葉凡記住了山洞所在的位置後,就挾着朱日歸鑽出山洞,來到一片沙丘所在,葉凡將朱日歸拋在了沙地上。

一觸沙地,朱日歸就連忙從地爬了起來,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經照做了,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可莫要害我……你……你放我這可憐的人走吧,我永遠忘不了你的好處。”

葉凡忽然嘆了口氣,道:“念在你這麼聽話的份兒上,你要走,我自然不會攔着你,但……唉!我心中卻還真是有件事讓你去辦,可又不好免強你,你說我應該怎麼辦纔好!”

朱日歸眼珠子一轉,連忙道:“有事,你儘管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定會爲你完成的!”

葉凡摸着鼻子看了朱日歸一眼,似是要看穿他這話的可信程度,看了半晌,才眨了眨眼,道:“你可願將之前在石室中對我說的密秘,再對其他幾人說一次!”

朱日歸道:“這豈非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葉凡緩緩道:“不錯,這原本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但說話的對像卻是有些特別。”

朱日歸壓住心中疑惑道:“有什麼特別?”

葉凡笑道:“因爲這幾人都是魔尊手下的聖子與聖女,若你不能說服他們,只怕就很難活命了。”

朱日歸猛然一震,脫口道:“有聖子、聖女進入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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