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城外的西涼鐵騎突然發起了攻勢。
地面轟隆隆震動着,由遠至近,宛如山崩地裂,一片末日景象。無數的軍民從睡夢中驚醒,大家心中都極度地不安。
發起衝鋒的有三十萬鐵騎,如一股鐵鋼洪流,黑夜下只見一大片黑影在移動,一名名西涼精銳靈力聯合,在衝鋒部隊的最前方,靈力形成一個撞角,向着那厚實的城牆衝撞過來。
在聽到城外的巨大聲響之時,公羊雄便即從睡夢中醒來,他戎裝而睡,一醒來便即登上城頭,眼光盯着那浩浩蕩蕩衝鋒而來的西涼鐵騎,滿臉的凝重之色,下令道:“各將士聽令,鎮守大陣各處要點,我命令一起,便即往其中輸入靈力。”
“是!”
衆軍齊聲轟然答應,隨即一名名士兵便到了自己的崗位,準備運行大陣,守護星月城。如今還只是鐵騎衝鋒,還遠沒有到開啓九天十月這座大陣的時候。星月城中共有三座大陣,一座常時使用,一座戰時使用,最後一座便是九天十月。
其中常時使用的大陣,只用於平日的防護,雖然此陣最弱,但消耗也是最少的。
第二座大陣,可攻可守,只有戰爭時態纔可開啓,消耗遠高於第一座大陣。這第二座大陣,若是沒有受到攻擊,所耗靈石卻也不多,一旦受到外來攻擊,消耗的靈石便如流水般傾泄而出,靈石消耗得越多,防禦越強,因此城中軍士纔有用武之地。
最後一座九天十月大陣,只有關乎主城的生死存亡,纔會開啓,一但開啓,整座城池將固若金湯,只是以那靈石的消耗,一座主城的儲備,最多能開啓三個月。
一名名軍士準備就緒,只要一聲令下,便全力往大陣要點中注入靈力。
西涼鐵騎已衝到城下,發出的聲勢,就好比是一座山突然轟倒。城中將士,手掌心都是溼了一片。
“動手!”
公羊雄看準時機,拔出鞘中的利劍,斜指向天,大聲吼道:“給我殺了這些西涼蠻夷!”
其聲如雷,蓋過了鐵騎的衝鋒。
從天空俯下看入城中,只見漆黑的城中亮起一個個光點,如是一片星空,這些光點依照大陣的陣紋排序,一道道陣紋跟着亮起,形成一個循環。
大陣迅速運行,一股浩瀚氣息,於星月城中發出。
一道力量繞着大陣運行,這力量極其恐怖,能夠瞬殺一位合體境的強者。
鐵騎衝鋒形成的撞角,轟然撞到城門之上。
城中大放光芒,將四周映如白晝,一道道光芒四射,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守護着整座城池。
雄城劇烈震動,城中所有人均覺得地面一震,差點就要摔倒下來。
鐵騎前方的撞角撞到城門之上,立即層層碎裂開來,跑在最前方的騎士首先人仰豹翻,推擠到一起,這一下驟然停止,後方的騎士又撞了上來,兩股力量夾擊,登時將最前方的一部分騎士撞成血泥。
後方的騎士立即拉住繮繩,騎士之間極有默契,察覺到前方的動靜,都默契地放緩速度,然後漸漸地停了下來。
後方響起了三長三短的號角聲,這支西涼鐵騎整齊劃一地轉頭豹頭,迅速地撤地,擁有極高的訓練素養。
公羊雄大聲說道:“進攻!”
聽到這道命令,城中數十萬控制着大陣的人立即摧動靈力,
靈力依照大陣的進攻線路輸送過去,一道道靈力匯聚到大陣中樞,根據其中結構,運轉着大陣的進攻力量。
只見星月城上方光芒大盛,爆裂開來,化作無數光箭,向着那撤退的西涼的火羅豹騎射去。
一名名火羅豹騎如稻子般一片片倒下。
西涼軍營中又發出號角聲,似是某種防禦的信號,因爲那些火羅豹騎聽到號角聲後,便即分割成一個個戰陣,其中軍士相互聯合靈力,築建出一塊塊守護盾牌。
光雨被那守護盾牌抵擋下來。
火羅豹騎撤回西涼軍營之中,沒有再發起攻勢,天地恢復一片安靜,彷彿方纔驚天動地的衝鋒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見西涼軍就此安靜下來,沒再發動攻勢,公羊雄大將軍暗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有些疑惑:“奇怪,這西涼軍怎麼只發起一次攻勢,難道是爲了試探一下城中大陣的威力?”
讓衆將士加強警戒,公羊雄便向着住處而去,便在此時一名將領飛奔過來,他滿頭大汗,說道:“稟大將軍,有人趁着西涼鐵騎進攻,闖入通迅陣營,殺了我軍數十人,破壞了通訊機關,如今我們與朝廷方面暫失聯繫。”
“什麼?”
公羊雄大吃一驚,說道:“難道城中有敵軍潛入的奸細?”
那將軍道:“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如無法及時將消息傳送回朝廷,將有可能影響到朝廷的戰略部署。”
公羊雄臉色陰沉,說道:“通訊機關破壞了就破壞了,星月城乃我大周十座主城,城主府中便有我大周最爲精密的通訊陣法,這種陣法能更快將消息傳回朝廷,這事情倒不用擔心。真正令我擔心的是那奸細。”
“傳令下去,加緊巡邏,任何有懷疑的人,都不要輕易放過。還有,加緊城主府周圍的防禦。”
一連三天,西涼鐵騎一到深夜,便發起突襲,不過每次都是速攻速退,並不與星月城的周軍多作糾纏。在此期間,軍中又遭到了神秘人物襲擊,死了幾位普通將領,城中的一些情報也被奪了去。爲此,公羊雄甚是惱怒,命令軍中加強防備。
這一日深夜。
天雲客棧內,胡天宇一遍又一遍地修復着體內傷勢,幾天前與西涼軍正面衝突,讓得那戰軍上的西涼皇留下的力量擊傷,險些喪命,想想都覺得驚險萬分。雖然未死,但傷勢嚴重,可不是這一兩天就能痊癒的。
幸好星月城主秦武哪了些療傷良藥過來,他這纔好了七七八八。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接着姬神昊推門走了進來,只不過他戴着一張面具,此時是一個相貌平凡的男子。
胡天宇深深籲出一口濁氣,說道:“有什麼事嗎?”
姬神昊道:“沒什麼事,只是想來找你再築建多幾張面具給我,嗯,要不同相貌的,還有要醜一點,否則怎生能遮擋住我那絕世的容顏?”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道:“看到了沒有,這樣子雖然一般般,但我那份氣質簡直就要破面而來,殺死一大片美女了,這樣子太張揚。唯着那些醜醜的面具,在別人第一眼見到時,就會生出厭惡,就算我再有氣質,別人也不會多看我一眼,雖然同樣會迷死很多人,但是都沒多看我兩眼,尋常女子自然不會愛上我的。”
胡天宇翻了老大一個白眼,說道:“我看你恨不得全天下女人都愛上你,又怎
會刻意遮住樣貌,定有其它企圖。你若不說來,休想從我這裡得到半根毛髮。”
姬神昊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我之前讓那萬初權追殺一事,你還記得吧。”
胡天宇點點頭,道:“難怪你會遮住容貌。”當即築建了幾張面具,隨手拋了過去。
姬神昊接過,走到鏡前,將一張張面具試戴在臉上,只見這幾張面具的容貌均是奇醜無比,有的歪瓜裂棗,有的尖嘴猴腮,有的長滿的麻子極是可怖。
見到鏡中的自己這麼醜,姬神昊不禁嚇了好幾跳,眼光閃爍,說道:“我突然發現,太醜的容貌,配上我那份驚豔的氣質,兩種相反的東西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容易引人懷疑,麻煩你築建幾個英俊帥氣,玉樹臨風的面具出來,再配合我的驚豔的氣質,定然能天衣無縫,怕是連我媽也認不得我,哈哈。”
胡天宇不勝其煩,將一張面具扔了過去,一腳將他踹出門外,關上了門,這才坐在牀上,繼續運起靈力修復傷勢。這種傷勢,可不是天輪青竹能修復的,唯有依靠靈力循序漸進地休養,才能夠治癒。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窗外嗖的一聲微響,幾不可聞,但如今已是深夜,城中一片寂靜,胡天宇耳朵一動便已發現,從牀上躍起,破窗而出,喝道:“什麼人!”
只見一個黑影躥到窗外一間房屋瓦頂,幾個閃爍,便去得遠了。
胡天宇縱身追了過去,運起本命線紋,將自己的速度摧發到極致。前方逃跑之人速度同樣不慢,只是比之胡天宇,卻要慢上一點。雙方距離逐漸縮短。
那黑影幾個閃爍,突然往下一躥,失去了蹤影。
胡天宇臉色一變,跟了過去,躍到地下,只見一座大殿門前,竟死了一地的士兵。見到這等情形,胡天宇吃了一驚,見到大殿門口大開,想也不想,便衝了進去,只見殿中滿地狼藉,也有數具將士的屍體。
“究竟是什麼人乾的?那神秘人物能偷偷將這裡的護守全部幹掉,而且還沒有引起動靜,確實是有些手段。”
就在胡天宇沉吟之時,突然殿外傳來了腳步聲,一隊人舉着火把衝了進來。
胡天宇回頭一看,火光映照下,爲首之人正是萬初權,而他身後的正是四大院的學員,當即說道:“你們來得正好,剛纔我聽到屋外有動靜,出來一看,見到了一個神秘人,之後一路跟着他來到這裡,不過我來到這裡,這裡的人已經全死了。”
萬初權走了上來,冷着一張臉,說道:“胡天宇,你可知此地是什麼地方?”
胡天宇一怔,方纔情急之下,還來不及看門口的大匾,便闖了進來,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軍情處,是軍中最重要的地方之一,若非軍中重要之人,絕不得擅自闖入,否則軍法處置!”
萬初權冷冷喝道:“說!你爲何會出現在軍情處?”
胡天宇道:“我說了,追着神秘人,一路跟到了這裡!”
萬初權道:“就算你是追着神秘人到了這裡,此地是重地,你最多隻能止步門前,絕對不能進入到這裡來,門前這麼大一塊匾額,你看不到嗎?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追蹤什麼神秘人,這幾日來城中的發生的事情,全是你的手筆!”
“我看你就是那個西涼派來的奸細,現下被我們逮了個着了,看你還能逃哪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