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雲羽都是在房間中活動,並未踏出房門半步。
畢竟,雲羽的傷勢着實太重,若是就此出去,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恐怕會生出很多難以控制的是非。因此,這兩日以來,雲羽的飯菜都是護衛親自送進房間之中。
而經過兩天時間的不斷磨合,雲羽的脛骨已然適應流暢,徹底的恢復如初。不僅如此,連帶着他的境界突破都是給穩定了下來。再加之兩日飲酒不少,虛浮的炎陽戰體也是穩固下來,徹底的滯留在了那臨門之處。
此番清晨,已是距離雲羽被伏殺後的第三天。
雲羽一股溜兒的從牀上翻身而起,身形矯捷流暢,竟是如風般敏捷。
刷的一下在窗前停留,雲羽驀地回頭,便是依稀間看見身後殘留着的影子正在迅速消散。
好快!
瞧得這一幕,雲羽也是不由得暗暗咋舌,心中頗有些驚訝。如今以他尋常的速度,都是不差於當初煉氣境的速度。可想而知,這番傷復之後,不僅是修爲有所增漲,連帶着自身速度都是變得更加的敏捷了不少。
雲羽有所感覺,此時的他若是全力施展九幽步,恐怕尋常的洗髓境巔峰也未必能夠追得及。
看來這次受創倒也是因禍得福,使得自身機能都是彷彿是被改造了一樣,增漲得端是恐怖!
雲羽雙手握拳,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自己,他不由得暗暗慶幸之時,心中也難免的升起了一絲欣喜。大難不死,嘿,想來近來必定有大福。
再度活動了一番,雲羽扭了扭脖子,便是回到了牀上坐下。旋即,虛空袋一陣波動,雲羽的掌中忽然間多出了一顆鏽跡斑斑的珠子。而這珠子正是雲羽在狩獵者交易所所得。
核桃大小的珠子鏽跡蒙塵,被他輕輕的掂量在手中,顯得頗爲的輕巧,看上去平平無奇。只是,當雲羽的肌膚觸及到其上之時,他便是能夠清晰的察覺到,識海中的神秘黑珠也是不斷的微微輕顫。
但也僅此而已,顯示出了鏽跡斑斑的珠子有所不凡,卻並沒有察覺出其來歷。
這兩日雲羽閒來無事,便都會把玩這顆來歷不明的珠子,只是,無論他怎樣鼓搗,就是不見這珠子有什麼奇異的變化。而若是唯一的變化也就是其表面的斑斑鏽跡被他擦掉了一層。
若非是因爲識海中的神秘黑珠的顫動,雲羽都會忍不住的以爲這顆破珠子是塊什麼破銅爛鐵呢。
“咚咚咚!”正在雲羽把玩着鏽珠之時,禁閉的房門再度被敲響。
“進來!”雲羽扭頭望了望窗外,見得已是時近午時,想來也是午飯時間到了。
果然!隨着雲羽的聲音傳出,房門被推開,一名侍衛手掌托盤,託着兩菜一湯一大碗乾飯走了進來。而在護衛的另一手之上,更還攜帶着一小壺客棧的上等女兒紅。
“少爺,請慢用!”護衛疾步匆匆,將飯菜擱置在牀邊客桌上,欠了欠身,道。
“嗯!先歇會兒!”雲羽掃了一眼飯菜,旋即擡頭看向了護衛,詢問道:“五叔呢?這兩日怎的不見五叔過來?”
“主事大人早在前日一早便離開了客棧,至今沒回呢。”護衛聞言,急忙回答。
“五叔去了李家麼?”雲羽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解。福記客棧距離李家雖然不近,但也不過半天路程,奈何雲橫會去了兩天也不見返回?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遭了!難不成李家刁難?
陡然,雲羽怒目一瞪,刷的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
“快,召集人,隨同我前去尋找五叔!”雲羽竄起身來,對着那名護衛急匆匆地吩咐道。後者聞言,卻是有些莫名其妙,剛想要詢問理由,但見得雲羽那如欲殺人的冷厲神色之時,後者蠕了蠕嘴,將到嘴的話又再度嚥了回去。
當即點了點頭,護衛急忙退出了房間。但就在他離開之時,恰巧撞見門外僅餘下的一名護衛長疾步匆匆的向着雲羽此處趕來。那護衛當即眼眉一喜,攔住了護衛長將雲羽的事情交託給了後者。
護衛長聞言,點了點頭,旋即擺擺手示意那名護衛退下。隨後護衛長來到雲羽房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喚道:“少爺,吳桂前來請少爺。”
“進來!”雲羽正在收拾虛空袋中的東西,詢查袋子中的獸靈珠的數量。但聽得門外的聲音,頭也未回的應了一聲。
自稱吳桂的護衛長跨門而入,看了一眼正忙碌的雲羽一眼,旋即道:“少爺,五爺回來了,有請少爺過堂一敘。”
“五叔回來了?怎的不見他人呢?”雲羽聞言,手中的動作一僵,陡然回過頭來,目露愕然的看向吳桂問道。
“這個……”吳桂蠕了蠕嘴,有些遲疑不定。但見得雲羽的目光逐漸凜冽之時,前者身子一顫,急忙道:“這個少爺前去一見便知。”
“什麼?”雲羽陡然大驚,驚呼一聲,來不
及多做詢問,便是如風般跨出了房門,向着雲橫所在的房間飛奔而去。
雲橫的房間同在客棧二樓,與雲羽相隔兩個臥房。因此以雲羽的速度,僅是短短兩個呼吸間他便已是來到了雲橫的房間之外。連門也沒敲,便是直接撞門而入。
“五叔,五叔!”撞門而入,雲羽當即大聲呼喝。與此同時,凜冽的雙目帶着道道冷光橫掃了房間一眼,最終看向了牀鋪的方向。
但見得牀鋪上坐着的雲橫之時,雲羽不禁微微愣了愣,旋即陡然怒喝而起:“這是誰幹的?”
此時,只見雲橫衣衫破敗,渾身腫脹,看上去狼狽不堪。而在其衣衫隱露之下,隱約間更是有着乾涸的斑斑血跡。甚至於他那粗獷的面目此時都被人給揍成了豬頭,兩隻眼眶都是腫脹成團,連眼珠子都是被擠成了一條縫。若是不仔細看,恐怕都會看不出眼睛的模樣。
顯然,雲橫是遭受過非人的待遇,才被人揍成這般慘不忍睹的模樣。而能夠將一個洗髓境中期巔峰的壯漢揍成如此面目,那又得需要多麼沉重的力量?
“這是誰幹的?”雲羽走近雲橫的面前,凝視着後者那腫脹的面孔,冷冷吒問道。
“哎……”雲橫聞言,悵然一嘆,“這一次,李家顯然不打算再給雲家留半點餘地了。”
“怎麼回事?”雲羽冷着臉,聽出了雲橫的話裡有話。
“此番我前去李家要人,初去之時李家管事告知我不知事情詳細,便以此爲藉口將我帶進了客房暫歇。最終我將事情告訴他們之後,他們卻又明言家主不在,李佼僑那小子也是不在家中。而後讓我在李家暫住了兩日,直到今天,李家家主才接見了我。”雲橫喝了一口酒,聲音都是有些嘶啞起來。
頓了頓,深吸口氣,他繼而道:“我本想以堂堂李家的大家之風,想來也不會過於在意後輩之間的事宜。但誰曾想,李家那老東西竟是翻臉不認人,當堂言我污衊李佼僑,說我信口雌黃,便找來了一批家僕將我一番胖揍。四五名洗髓境後期,圍毆你老叔我一人,奈何我敵之不過,就成了這副模樣。”
“那兩名護衛長……只怕性命堪憂!”雲橫喟嘆一聲,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旋即自嘲道:“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這次李家的行爲,無疑是在狠狠的羞辱我雲家啊。”
“五叔,這仇……我會替你報的!”雲羽聞言,深吸口氣,強忍着滿腔怒意,一字一頓的冷冷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