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我想請求您給我一次機會!”
蜚走進屋裡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跪,他匍匐在陸期期的腳邊,雙手觸碰甚至想親吻她的腳背做出臣服的姿態,“我也想爲部落獻出一份力,請您相信我!”
陸期期將腳收得飛快,連忙將人從地上扶起來,“蜚快起,我當然相信你。”
她從蜚的動作中,立刻明白他的所求。
懷才之人。
都希望一展抱負。
而蜚不僅如此,之前成爲奴隸遭受的苦難令他如今更加渴望成功。
爲了成功,他可以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而恰恰因爲這樣,陸期期必須給予他超乎常人的尊重,保留他作爲謀士強壓的尊嚴。
“你乃是百年大才,少有的聰慧人物。今天沒有請您前來,其實是有一些私心。希望你能夠以謀士的身份,助我分析利弊,審時度勢。”
陸期期在面對其他人時,儘量剋制讓自己的語言通俗易懂。
但是面對蜚的時候,她的語言頓時就講究起來。
因爲蜚確實聰明,就算聽不太懂,他也能抓到關鍵詞,“領主大人,什麼是謀士?”
“一羣人中最聰明的那部分人。他們能夠看清部落與部落之間的形勢,預測敵方的行動,爲他們所服務的領袖設計解決問題的方案。”
陸期期看着蜚,“我覺得這個工作,除了你,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好。”
蜚眼神瞬間亮起。
他太喜歡這個領主大人了。
不僅僅是因爲她讓他剝除了奴隸身份,更重要的是她對自己的欣賞和肯定。蜚不知道千里馬和伯樂的典故,否則定然效仿諸葛亮,爲領主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此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立功和報恩的慾望,“領主大人,經過這麼久對前來交易的部落觀察。這些我們花費大力氣邀請來參加集市的部落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們女媧部落實力強悍,其實不用忌憚和較好這些小部落。
相反,我們如果吞併這些小部落,其實比和他們交易更有利。”
當謀士第一天,
就要拿周圍無辜部落血祭。
“他可真狠吶。”
雄霸天深吸一口氣,“陸期期,我們是正義之師,不能聽他的。”
“無緣無故滅了這些部落,這和我們女媧部落的信念不符。”
陸期期的話讓雄霸天暗自點頭。
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她還是有點良心的。
“你有所不知,我們部落的發展路線乃是廣納所有受苦的奴隸。需要的是給奴隸帶來希望,而不是讓普通人變成奴隸。攻打這些小部落不難,但若是沒有正當名義攻打同部落後裔積怨,反而會浪費更多的時間,得不到預期的好處。”
所以不是不想打。
是沒正當理由打,是打了沒價值。
“這個好解決。”
蜚聞言立刻想出一招,“我們可以派奴隸再次去這些部落,然後謊稱派去的奴隸被這些部落殺人搶東西了。這樣豈不可以名正言順。
又或者製造混亂,讓這些小部落彼此間衝突。
等他們打得難分難捨,勢要爭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們再出面將他們全部收入囊中。”
“先生妙計。” 陸期期果然沒有看錯他。
作爲一個原始人,他已經無師自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夜色已深,不如我們烤點木薯和牛肉,邊吃邊談。”
雄霸天沉默,無比的沉默。
它此刻只感覺兩個臭味相投的人湊到了一起,陰險狡詐、無恥之徒。把它這個以爭霸天下爲目標的系統都襯托得無比善良。
兩人湊到一塊兒,剛準備想壞招,突然有人小跑着前來報備,“領主大人,有一隊自稱是鹽土部落的人來了!”
此時部落大門之外。
一隊人正面無表情地看着搭建得極高的交易臺,小聲地交談。
“戰就是死在這裡?”
“很窮的部落,他們這麼多人都沒房子住。”
“你們看那些鹽,他們怎麼做到弄出這樣純度的鹽的……”
原本想要獻計的蜚自然跟着陸期期一起來了,還沒走近,他就認出這羣人,“領主大人,他們確實是鹽土部落的人。站在中間長得最高的人是猙,這羣人的老大。
頭髮中間割掉,露出頭皮的是猛。他很強壯,喜歡出其不意襲擊人,您過去的時候離他遠一點。他之前藉機接近一個部落的族長,說話的時候突然暴起,直接將那個族長殺死,毫無預兆。
那個胳膊上有道蜈蚣疤的是狡,他養了一條青色的蛇。劇毒……”
蜚將這個8人的小團體的信息全部都告訴陸期期了,重點介紹前面的三人。
此時,這羣人也注意到了他們。
他們最先注意到的是走在陸期期旁邊的蜚,“這不是那個跟在戰身邊的奴隸臭蟲嗎,戰死了,所以你又換了個主人?”
“現在的主人對你怎麼樣?能有戰那麼善良,讓你睡門口嗎?”
“主人死了,你這個奴隸卻活着。不會是你設計害死你戰,投靠新主人吧。戰死之前居然沒有先殺你,他可真蠢……”
蜚在鹽土部落,自然是被這些人如同低賤的畜生欺負過來的。
但再次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往日的欺凌讓他依舊害怕。
陸期期發現他臉色蒼白的樣子,向前擋在他面前,“戰是被我女媧部落的勇士殺死的。
幾位從鹽土部落遠道而來的勇士,如果你們只是想來看看是誰殺死了你們部落的戰的話,那我想你們的目標已經達成了。
至於蜚,如今他已經是我們部落的子民,優秀的謀士。
如果你們再這樣對他不尊重的話,或許鹽土部落又需要拿一批奴隸贖人了。”
她的話瞬間打掉幾人囂張的氣焰,也將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你就是女媧部落的族長?”
“是。”
幾人來之前當然看過資料,但是見到本人這一副人畜無害,好似一隻手就能夠捏死的樣子,依舊有些意外,“就這樣的族長,居然殺了戰,還活捉了那麼多人?”
頭髮被從中間割掉的猛難以置信地上前,想要伸手捏捏她本人是不是看起來的那樣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