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威早已經駕車等在了門外,宋悅心和赫廉勳一上車他便一腳油門飛馳而去,七拐八拐把跟在後面的記者和狗仔隊給甩掉了。
他炫耀完自己的車技之後才駕車送赫廉勳回家。
赫廉勳揉着鼻子,長吁短嘆:“我把手指都捏紅了才忍住沒揉鼻子,太難受了,真是要命!”
“如果最後你沒有回頭,今天的演出就是一百分!”宋悅心必須讓齊敬煊去給各大媒體施壓,制止他們亂寫爆料,不然所有的準備都前功盡棄。
拐過一個路口之後陳威大喊:“不好,後面還有車跟着我們。”
“甩掉他們。”宋悅心想了想又說:“回陽光小鎮,必須堵住他們的嘴。”
陳威通過後視鏡瞥了赫廉勳一眼,有幾分疑惑,然後將車駛上去陽光小鎮的路。
到達陽光小鎮之後宋悅心和赫廉勳一起下車,不用回頭她也能感覺到身後有長鏡頭正對着他們,爲了保住君耀宸的心血,宋悅心連忙挽住赫廉勳的手臂,故作親暱的進屋。
到室內她沒有拉窗簾,和赫廉勳聯手做戲給外面的記者看。
“你隨便坐,我去倒水。”宋悅心說着進了廚房,很快端出兩杯水和一個果盤。
赫廉勳果然沒讓她失望,把這裡當自己家,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等着宋悅心伺候,他鬆了西裝和襯衫的扣子,露出寬闊的胸膛以及結實的胸肌,似乎在故意誘惑宋悅心。
宋悅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坐在他的身旁,端起水自顧自的喝。
“我要吃水果。”赫廉勳沒有起身,只是張大嘴。
“不會自己吃啊?”宋悅心厭惡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外面還有記者蹲守,她絕對一腳把他給踢出去,得寸進尺。
“你餵我。”赫廉勳伸伸懶腰:“不是說要演戲嗎,演戲就演全套,讓那些記者找不到疑點,現在我是君耀宸,不是赫廉勳,你當我是君耀宸就行了!”
雖然是相似的臉,可終究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宋悅心深吸了一口氣,握緊銀製水果叉戳了一塊蘋果放進赫廉勳的口中,冷冷的說:“不要自以爲是!”
“我沒有自以爲是,只是拿了你的錢爲你辦事,如果被記者發現我是赫廉勳不是君耀宸,亂寫一通影響集團的股價可就麻煩了,哦,對了,我昨天把所有的積蓄全部投進去了,爲了我的身家性命,不也該好好的演正常戲嗎?”赫廉勳嚼着蘋果,笑道:“我也算是聚能集團的小股東了。”
宋悅心放下銀叉,起身去收撿果果豆豆到處亂扔的玩具。
“你懷孕就不要彎腰做這些事,我來吧!”赫廉勳搶過宋悅心手裡的玩具,三下兩下就把地板收拾乾淨。
盯着赫廉勳的背影,宋悅心冷聲問:“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上次吃飯你不是吐了嗎,我還恭喜你了!”經由赫廉勳提醒,宋悅心纔想起確實有那麼一回事,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她懷孕的消息只有最親的人知道,不想聲張,而且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赫廉勳把果果豆豆的玩具全部撿進玩具箱之後驀地回頭,發現宋悅心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咧開嘴笑了:“我知道你是在看你的老公,不是在看我!”
知道就好!
宋悅心坐回沙發,端着果盤自己吃了起來。
“有沒有你老公的照片,我和他真的很像嗎?”赫廉勳坐到宋悅心的身旁,好奇心陡增。
“是很像。”這一點宋悅心永遠也不會否認,她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遞給赫廉勳。
他看的目瞪口呆:“太像了,我必須回去問問我媽,是不是有個失散的雙胞胎兄弟。”
“哪有相差五六歲的雙胞胎兄弟!”宋悅心拿回手機,目光平時前方,嘆了口氣,如果君耀宸有兄弟該多好,他出事的時候她也能找個人商量,還好有情同手足的齊敬煊幫她,不然她會崩潰。
“哦!”赫廉勳的眸光閃了閃,想說話,最終卻什麼話也沒說,躺在沙發上,許久才叫喚開:“哎呀,什麼時候才能走啊,我要回家,我要卸妝……”
宋悅心不解:“你不是沒化妝嗎?”
“這身衣服太正式了讓我很不自在,我要穿寬鬆的運動服!”赫廉勳說着把襯衫的最後一顆鈕釦解開,毫不吝嗇的將他完美的身材呈現給宋悅心,那八塊有型的腹肌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力量。
宋悅心眼角的餘光看到他在解釦子,眼睛便不往他的身上落,一本正經的說:“忍過去,我會給你加倍的酬勞。”
“有錢就好說,嘿嘿!”赫廉勳坐起來,將房子掃視一圈,問道:“你老公失蹤多久了?”
話音未落,他立刻想起簽署的合約,笑着打嘴巴:“對不起,當我沒說,你老公沒有失蹤,我什麼也不知道!”
雖然宋悅心沒有提君耀宸的隻字半語,但赫廉勳也能猜到一二,好奇心人人都有,不過在錢的面前,他的好奇心可以沒有。
出乎赫廉勳的預料,宋悅心回答了他的問題:“五十三天!”
每一天她都在思念中醒來,在思念中度過,在思念中入睡,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君耀宸的身影都在她的腦海中縈繞,太多太多的思念如巨石一般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卻不能吐露一個字。
再這樣下去,她會瘋!
“這五十三天你一定過得很痛苦吧!”赫廉勳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認真的看着宋悅心。
“嗯。”
很痛苦,很痛苦,已經沒有任何合適的字眼可以形容她的痛苦。
宋悅心終於鼓起勇氣直視赫廉勳,透過他的臉,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君耀宸,她深愛的人,孩子的爸爸!
“如果你願意,可以摸我的臉。”赫廉勳說着拉起宋悅心的手,放到自己的腮邊:“想象一下,我就是你的老公,君耀宸,君耀宸就是我!”
彷彿被催眠了一般,宋悅心真的把赫廉勳當成了君耀宸,眼淚一涌而出:“耀宸,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我回來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赫廉勳本想將宋悅心抱入懷中,但考慮到她的感受,只是輕拍她的肩,別說宋悅心把他當成了君耀宸,他把自己也當成了君耀宸來演這場戲,給予宋悅心安慰。
宋悅心呆呆的看着赫廉勳流露出同情的臉,終於從自我催眠中清醒過來,她揉散眼底的淚花,自嘲道:“對不起,我最近精神狀況不太好!”
多年前因爲果果她也有過神志不清的經歷,但這一次,她不會允許自己的悲傷逆流成河,她必須堅強的挺過去,解決所有的問題,將生機蓬勃的聚能集團還回君耀宸的手,並告訴他,她終於等到他回來了。
“沒關係。”赫廉勳小心翼翼的問:“你老公是不是被綁架了,你們接到過綁匪的電話嗎?”
宋悅心只顧着擦眼淚沒有回答赫廉勳的問題,赫廉勳又說:“我覺得你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五十三天沒有消息,恐怕凶多吉少。”
一直埋藏在心底不忍說出口的話被赫廉勳這麼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不加任何修飾讓宋悅心難以接受,她捂着耳朵拼命搖頭:“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相信……”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你別激動,小心動了胎氣。”赫廉勳去拉宋悅心的手,卻被推開。
“滾開,別碰我!”宋悅心狠瞪赫廉勳,全然把他當成了敵人,仇人,她似乎忘了,他不過說了句實話而已,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就算是實話也不是宋悅心想聽的實話,礙於記者還在外面蹲守,宋悅心不能攆他出去,只能自己上樓,蒙着頭絕望的痛哭,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樓下傳來的嬉笑聲驚醒了她。
果果豆豆回來了!
她起身出去,在樓梯口看到赫廉勳正在陪果果豆豆玩老鷹捉小雞,楊珊瓊站在旁邊給兩個孩子加油。
聽到宋悅心下樓呃腳步聲,楊珊瓊滿臉堆笑的回過頭,看到宋悅心依然是張苦瓜臉,奇怪的問:“小君回來了你怎麼還是這樣?”
宋悅心將楊珊瓊拉上樓,關上門對她說:“不是君耀宸。”
“怎麼可能不是小君,長得一模一樣。”楊珊瓊瞪大眼睛,不相信宋悅心的話。
“真的不是,他是個演員,名叫赫廉勳……”宋悅心有氣無力的坐在牀邊,失聲道:“耀宸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
這話楊珊瓊很久以前就想對宋悅心說,但不想她傷心,便一直忍着沒說,今天她能自己說出來,說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接受現實。
楊珊瓊抱着宋悅心的頭,讓她盡情的哭,盡情的流淚,但在孩子們的面前,她們必須笑,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悅心,就算小君不能回來,你還有果果豆豆,還有肚子裡的孩子,你不能崩潰,知道嗎?”楊珊瓊能感覺到宋悅心的眼淚浸透了她身上的針織衫,開始是熱的,很快便變得冰冷刺骨。
“媽,我好想跟耀宸一起去,他一個人太孤單了……”宋悅心還清楚的記得分開的那一天,他笑着說很快就會回家,沒想到這一別卻是永遠。
一直以來她都心存希望,卻讓赫廉勳將她的希望全部粉碎。
這五十三個日日夜夜的期盼等來的卻是絕望。
宋悅心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流眼淚,爲了肚子裡寶寶的成長,以後便用笑來代替哭,開心的時候笑,難過的時候還是笑,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這一天天她一定會挺過去,讓君耀宸爲她驕傲。
楊珊瓊做了晚餐留赫廉勳吃飯,君耀宸被劫持之後家裡很久沒這麼熱鬧了,最高興的莫過於兩個小傢伙,一口一個“爸爸”叫得又脆又甜。
果果對赫廉勳說:“爸爸,我們好想你,想得吃不下飯,你看我都瘦了!”
“是瘦了,現在爸爸回來你可要多吃點兒,長高長壯,以後幫爸爸保護弟弟和媽媽。”赫廉勳摸了摸果果的頭,很喜歡這兩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孩子。
“好,我要長高長壯,爸爸你看我!”果果說着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飯,宋悅心倍感欣慰。
晚餐之後宋悅心去窗口晃了一圈,發現記者還沒有走,在記者走之前赫廉勳也不能走,這意味着他必須和他們待在一起。
君耀宸知道肯定會醋意橫飛,宋悅心苦笑了一下,他永遠不可能知道了。
慢慢的,她已經接受君耀宸不會再回來的事實,眼淚也不再往下流。
人總是會在磨難中長大,她會變得更加強大。
果果豆豆趴在地上裝狗狗,赫廉勳也和他們一起玩,三個人玩得很開心,赫廉勳甚至給果果豆豆當馬騎。
走不了,赫廉勳就心安理得的留了下來,夜裡和果果豆豆睡一個房間,讓他切切實實感受了一下當父親的感覺,感受完之後他對宋悅心說了兩個字:“好累!”
哪有那麼輕鬆的事,累是理所當然。
第二天一早赫廉勳和宋悅心一起出門,蹲守在外的記者也一路跟着他們,沒有撤退的意思。
被盯梢,宋悅心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只能讓赫廉勳去公司晃一圈,然後和齊敬煊從側門離開。
宋悅心和齊敬煊商量之後決定暫時不露面,擺平那些記者之後再照常上班,這事由齊敬煊負責去協調,他卻給了宋悅心一個令人吃驚的答覆,這些天跟着她的根本不是記者,是私人偵探,有人花高價要私人偵探跟着她。
原來自己纔是目標!
宋悅心一不小心便成爲了衆矢之的,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些覬覦君耀宸財富的人,想搞垮他們。
不管是記者還是私人偵探,目的都是一樣,抓到他們的把柄。
“你說怎麼辦?”宋悅心諮詢齊敬煊的意見。
“要我說就將計就計,假裝不知道私人偵探在盯梢,由赫廉勳繼續假扮小君君,把戲演足。”齊敬煊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吐了吐舌頭:“如果小君君知道這餿主意是我出的,回來肯定會殺了我!”
“也許他不會回來了!”宋悅心已經面對了現實,她希望齊敬煊也一樣面對現實,不要再心存幻想。
齊敬煊詫異的看着宋悅心,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收到什麼消息?”
“沒有,沒有消息,你說沒有消息纔是最好的消息,可是沒有消息對我來說確實無聲的絕望。”宋悅心手撐着額頭,閉上眼睛,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
“心中有希望纔不會絕望,你應該相信小君君,他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爲了你,爲了孩子,他必須回來。”齊敬煊不忍心看着宋悅心日漸憔悴下去,她的臉已經瘦得只剩下一張皮,顴骨頂着那張皮,臉頰已經凹了進去。
“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宋悅心也不想絕望,可現實卻讓她不得不絕望,她看着齊敬煊說:“我要不要給耀宸的爸爸打電話?”
齊敬煊不屑的撇撇嘴:“小君君家老頭子正在籌備婚禮,恐怕你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會壞了他的好事。”
雖然和君遠平相處得還不錯,但宋悅心依然對他心有芥蒂,自己的原配妻子纔去世沒多久,就在籌備婚禮娶新妻,她真不知道這樣的男人該不該尊重。
也不怪君耀宸會那麼討厭自己的父親,也許君遠平是成功的商人,卓越的領導者,卻不是合格的丈夫,更不是稱職的父親,沒能給予最親的人應有的照拂。
宋悅心凝眉思索,許久沒說話,齊敬煊嘆了口氣,走出她的視野:“我回去做事了!”
偌大的辦公室處處透着君耀宸的氣息,宋悅心閉上眼睛,感受他的存在,拿起鈴聲大作的手機放到耳邊:“你好……”
“剛纔有幾個人把我往一輛麪包車上拉,呼……還好有驚無險。”
赫廉勳氣喘吁吁的聲音傳入宋悅心的耳朵,她倏然睜開眼睛,緊張的問:“你在哪裡?”
“蘭姐的服裝店,不敢出去,在這裡躲一會兒!”赫廉勳認爲那些人的目的是君耀宸,他這替身差點兒就遭了秧。
“你等着。”宋悅心本想通知齊敬煊一起去,但又怕人多眼雜,便隻身前往。
一進門並未見赫廉勳,他躲在試衣間裡,蘭姐喊他,他纔出去。
宋悅心看到滿身塵土的赫廉勳,皺了皺眉,事態比想象中嚴重得多。
“我以後是不是不能出門了?”赫廉勳用手理了理不成型的頭髮,然後說:“如果你養我不能出去也無所謂!”
“有沒有看清楚那些人的長相?”宋悅心瞪了赫廉勳一眼,在沙發邊坐下,接過蘭姐送來的奶茶:“謝謝。”
“看清楚一個,絡腮鬍,肩膀上有一個黑色的胎記,眼睛下面有顆痣。”赫廉勳在宋悅心對面坐下,也向蘭姐討奶茶喝,壓壓驚。
“嗯。”宋悅心滿腹心事,輕啜一口奶茶,將有可能與君耀宸爲敵的人統統想了一遍,究竟是誰下的黑手?
赫廉勳喝着醇香柔滑的奶茶笑了:“蘭姐手真巧,不光衣服做得好,奶茶也很好喝。”
“就你嘴甜。”裴鳳蘭在赫廉勳的身旁坐下,嬉笑着伸出手,揉亂他的頭髮:“以後自己小點兒。”
“唉……”赫廉勳嘆了口氣,看着裴鳳蘭說:“還是蘭姐最心疼我,謝謝。”
“我不心疼你誰心疼你,我的帥弟弟。”
宋悅心冷冷的看着對坐的一老一少打情罵俏,把赫廉勳當成了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說不定兩人就是那種關係,這裴鳳蘭氣質高雅,雍容華貴,守着這麼一個兩三天做不成一單生意的服裝店,若是生意人早就急壞了,她一天天的依然笑逐顏開,看來這家店的作用只是打發時間。
赫廉勳換回自己以前的潮流裝束,把頭髮豎起來,背也不如扮演君耀宸時站得直,戴上鴨舌帽,已經很難在他的身上看到君耀宸的影子。
宋悅心和赫廉勳一前一後走出服裝店,確定沒人跟蹤之後才坐上陳威的車,回公司。
從地下車庫直接乘專屬電梯去總裁辦公室。
赫廉勳進辦公室之後便摘下帽子,往大班椅上一坐:“怎麼樣,像不像你老公?”
“不像!”宋悅心面無表情的走過去:“起來,去坐沙發。”
“坐一下都不行,小氣。”赫廉勳不滿的撇撇嘴,起身去沙發坐下,他一向坐沒坐相,能躺就不會坐着,屁股一沾沙發便順勢躺了下去,兩條長腿在扶手上交疊,還抖啊抖的!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宋悅心打電話把齊敬煊叫到跟前兒,讓他派人保護赫廉勳。
兩人商討許久齊敬煊才把赫廉勳送走。
宋悅心甩甩頭,強迫自己冷靜,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當她終於忙得差不多去洗手間的時候,發現*上有一點點猩紅的血跡。
先兆流產!
大腦嗡嗡的響,宋悅心心驚膽寒的站起來,讓陳威馬上備車去醫院。
醫生叮囑宋悅心懷孕前三個月不穩定,不能太勞累,更不能有劇烈運動,宋悅心默默點頭,她也不想勞累,可是有些事卻不得不自己去做。
B超檢查的結果還算理想,雖然有出血現象,但胚胎和胎盤都是完整的,回去臥牀休息,連藥也不用吃。
齊敬煊安頓了赫廉勳之後便去醫院接宋悅心,然後送她回家。
躺在牀上,宋悅心向齊敬煊道謝。
“和我客氣什麼,小君君和我一起穿開襠褲長大,我和他不分彼此,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的老婆……還是他的老婆,幫忙照顧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齊敬煊拉了張凳子在牀邊坐下,對宋悅心說:“你看你,瘦了好多,你再這樣不好好照顧自己,小君君回來看到該多難過,肯定會埋怨我沒把你照顧好。”
宋悅心臉色蒼白,苦笑了一下:“也許他不會回來了,更不會埋怨你!”
“怎麼又說這種悲觀的話,小君君一定會回來,看着孩子出生,你們經歷了那麼多磨難,應該幸福。”齊敬煊輕拍宋悅心的肩,希望她鼓起勇氣,相信君耀宸。
“五十五天了,你知道這一天天我是怎麼過來的嗎,生不如死……”宋悅心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君耀宸站在她的面前,脣畔帶着微笑。
齊敬煊設想道:“也許他被困在孤島上,正在想辦法回來。”
“你以爲是魯濱遜漂流記嗎?”宋悅心失笑,睜開眼睛看着齊敬煊,認真的說:“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你就不要再給我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個道理我們都懂。”
齊敬煊沒想到宋悅心已經悲觀到拒絕希望,她連假裝堅強也假裝不下去了,單薄的身體隨時有倒下的可能。
“這段時間別去公司了,有我撐着,一時半會兒垮不了。”董事會之後事情少了很多,齊敬煊不想看到君耀宸沒回來,宋悅心卻倒下了,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嗯!”宋悅心點點頭,她不會再拿自己的身體和孩子開玩笑,不爲自己,也要爲孩子。
下午果果豆豆放學回來不見赫廉勳便大哭大鬧,吵着要爸爸,宋悅心知道孩子們對君耀宸的思念並不比她少,她已經沒有了希望,不能再讓孩子們沒有希望,一番思想掙扎之後宋悅心撥通了赫廉勳的號碼,請他繼續扮演君耀宸,給予孩子們關愛。
赫廉勳卻沒有接電話,不好的預感讓宋悅心頭皮發麻,她立刻打電話給齊敬煊,讓他去找赫廉勳。
一個小時之後齊敬煊告訴她,本該待在家裡的赫廉勳沒了蹤影,房間裡有打鬥的痕跡,地板上還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