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
“戰!”
“戰!”
齊聲怒吼中一條條虛幻絲線就如同蜘蛛網一般從四面八方彈射向楚徵,這些絲線的彈射好似自動追蹤楚徵,任楚徵左躲右閃但卻沒有任何擺脫的可能。
“有點意思。”楚徵一眼就看出這些靈力絲線就如同自己的星空鎖鏈一樣具有封鎮靈力勁氣的作用。而且速度奇快,更是能無限疊加施法參與人員。
就像是現在,六組人發出六條絲線,也可以十組人發出十條,甚至是一百組一千組人同時發出。
每一組人發出絲線的封鎮之力不足以封鎮自己,但是人數太多卻足可以封鎮任何人。
砰地一聲六組絲線幾乎同時射在楚徵身上,六道封鎮之力將楚徵全身徹底籠罩,同時將楚徵完全固定在天空中。
“拿下!”爲首修士一聲厲吼,立即有兩名修士上前,一人伸出食指向楚徵印堂一點,那六道封鎮絲線就好似被牽引一般凝聚在他指尖籠罩在神庭之外。另一名修士一指點在楚徵手心,一股陰柔靈活的法力竄入楚徵身體內,在手掌勞宮穴和腳底涌泉穴形成四個法陣,頓時間楚徵與天地中的靈氣感應徹底被斷絕。
“走!”
爲首修士再次揮手,兩人一人夾着楚徵一條胳膊,其餘人包圍在楚徵四周,一行三十一人向着北方飛去。
自始至終這些人出手乾淨利落而且沒有一句廢話。
臥雲寨內衆人只是默然的看着楚徵被擒獲,然後默然的各忙各的。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已司空見慣,也不認爲有人能躲得過巡邏隊的緝拿。更何況今日整整出動了六支巡邏隊。
一路上依舊無人說話無人交流,也沒有人對楚徵進行審問毆打謾罵,就這樣飛行兩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一座城市的邊緣。
說是城市但沒有圍牆,只有一種有序的熱鬧和繁華。楚徵看着眼前龐大卻不雜亂的城市,看着井然有序的建築,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有一種回到了後世繁華都市的錯覺。同樣的是霓虹滿天,同樣的人流如織,只是天空中時時飛舞的圓盤以及腳踏圓盤上的人才讓他清楚這裡是修真的世界。
這裡就是南光城。
城市的邊緣有一座青石廣場,三十餘人落在廣場上,爲首之人帶着隸屬於他的巡邏地押送楚徵向旁邊一座巨大的青石建築走出,而其他巡邏隊成員則分組向四面八方飛去。
楚徵敏銳的感知掃過這一片巨大的廣場和周圍建築,心中微一猶豫還是神色平靜的隨着五人走進青石建築內。
走進青石建築內是一座大廳,大廳正面的牆壁上寫着一行血紅的大字:秩序之下沒有爲所欲爲的自由。
大廳內有八個房間分佈四周。楚徵被帶到一個房間內,房間內有四張桌子,桌子前分別坐着幾個人在商量事情。在房間內有一條走廊通向後方,爲首修士押送楚徵向走廊走去,原本坐在那裡的一名築基初期修士站起身隨着幾人走過來。
穿過七拐八拐的走廊行進了十餘丈,幾人將楚徵帶到一個直徑一丈的圓盤上,隨後幾人退出圓盤,圓盤向着後方漂移了兩丈左右飄進一座花園。
是的,花園。
花園不大,直徑只有三張左右,但裝飾的相當美觀,而此刻在花園之中已經有一名神色威嚴的中年人盤坐在一張矮几後方目不轉睛的看着楚徵。中年人的修爲讓楚徵略微鬆了一口氣,金丹後期。至少面對金丹後期他還死不了。
“坐。”中年面無表情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多少情緒。
楚徵走下圓盤,那圓盤自動飛回,楚徵卻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四周。
從天空中他沒有看到類似的花園,而此刻花園好似真的是露天花園那樣清新,完全不像是石屋內的建築,更不像是在地底,讓他有些好奇這到底是什麼手段。
中年顯然沒有想到楚徵根本沒有搭理自己,更何況是聽從自己的命令了。神色略顯陰沉目光冷冷的看着楚徵說:“看什麼看!難道你想常住這裡嗎!”
“也無不可。”楚徵不在意的再次打量一眼四周,依舊不見端倪,這才從容盤坐在對面的蒲團上。
“這裡是最好的審訊室,已經有三十多年沒有動用了,索性老夫就把這裡改造成了後花園,你是三十多年來第一個進入這個審訊室的人。”老者看着楚徵神色似笑非笑,“旁邊還有一個審訊室已經百多年沒有動用了,在那裡會讓你的神魂據出來用最惡毒的方式審問,在那裡最好的結果都是求死。要不要試一試?”
“你隨意。”楚徵見矮几上有一個茶壺一個茶杯,自顧自的將茶杯裡的水倒掉,用茶水衝了一下給自己續上一杯。
老者眼睛微微一縮,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萬事毫不在意的姿態讓人很生氣?”
“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生氣的後果會很嚴重?”
楚徵擡起頭直視對方雙眼,微微搖頭道:“肯定不嚴重。”
老者愕然張了張嘴,想要憤怒想要發泄,但看到楚徵萬分自信的雙眼卻發現無從發泄,只能自己憋着。
半晌後老者喟然長嘆一聲,隨即讚賞的看着楚徵說道:“一個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的人,短短几個時辰就瞭解了這個世界的規則,而且非常自信自己的判斷,讓老夫對你的身份更加好奇。”自己另外取出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老者道,“氣息從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過,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瞭解,也並非通過空間通道而來。開始進入臥雲寨對規則什麼都不懂,甚至不知道金銀在這個世界禁止流通靈石卻可以流通。你從一無所知到看到這個最好的審訊室就能判斷出要想動用最恐怖的審訊室恐怕需要針對十惡不赦的人,而你自己卻寧肯給巡邏隊更多準備的時間也不在臥雲寨上空戰鬥,你確定在秩序之下你不會被移送到那間審訊室。你對秩序的理解很透徹啊。老夫也在懷疑你是不是那些秩序的毀滅者。”
楚徵微微搖頭道:“我對秩序的理解並不透徹。就比如前面大廳內那一行字‘秩序之下沒有爲所欲爲的自由。’,這句話如果換成‘秩序之下任何人不能爲所欲爲。’應該更恰當。但我想不是我理解那樣,而是我沒有透徹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但這已經足夠了。”
“足夠了。”楚徵點點頭,“我的氣息沒有任何犯罪記錄,也沒有嗯……出生證明?不知道你這裡能不能辦理……身份證明?證明我就是我。”
“……”老者有些發愣的看着楚徵,半晌後深吸一口氣道,“你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真的很讓人窩火。”
“窩火是因爲你無話可說,拿我無可奈何,還要按照我說的辦,最多拖延但必須得辦。”楚徵微微一笑,“因爲秩序之下你沒有爲所欲爲的自由。”
老者嘴角抽搐一下,騰地站起身氣沖沖的走出這間像是花園的審訊室。
楚徵無所謂的向後一躺,頭枕雙臂仔細思索着接下來的應對。
至少在這之前他的應對完全正確。從臥雲寨上空他們謹慎的圍着自己向寨外移動,可以看出即使是所謂的巡邏隊也要講究規則,也不能爲所欲爲,也要考慮做事的後果。所以他才藉機被對方抓住。真以爲那點封鎮之力能封鎮自己的神庭?開玩笑了。真以爲六名築基二十幾個境由心生能困住自己?即使這裡是修真文明鼎盛世界,楚徵也與這個自信能在三十人的圍殺下逃出生天。
現在爲止一切應對都沒有問題,但接下來的選擇卻很難,因爲他對這個世界依舊很不瞭解。
過了足足一個時辰一人走進了這間特殊的審訊室,但不再是那名被楚徵氣跑的老者,而是一名英姿颯爽的的女修,修爲是金丹中期。
“很久沒見過有誰能把左先生氣的吹鬍子瞪眼了,也算你有本事。”女子乾脆利落的坐在楚徵對面將繳獲的楚徵的仿冒天晶隨意扔在桌子上,“你的來歷說說吧。我很好奇哪裡來的這麼一個可笑的毀滅者,你不會被毀滅者開除了吧?”
楚徵立即正襟危坐的坐在起身問道:“你先給我說說什麼是毀滅者吧。”
一看這個女子的爽利勁就比那個老貨心情舒暢的多,但更多的還是套出話的可能更大一些。
“呵。”女子一笑,“咱倆到底誰盤問誰啊?行,你想聽簡單介紹還是複雜介紹。簡單的就兩句話,複雜的也有,但你得先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啊。”
楚徵沉吟片刻說道:“你先說說如果我說不清楚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說的清楚會有什麼好處,如果我說自己是毀滅者的人會是什麼後果。”
女子身體前傾仔細盯着楚徵,噗嗤一笑,說道:“哪個合適你選哪個是吧?”
楚徵老老實實點點頭。你要告訴我毀滅者會立即遭到十幾名元嬰聯手毀滅我還真不能當毀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