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譁變

赫克托爾眼神焦慮的看着前方的道路,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好象在和一個恐怖的對手賽跑,而失敗者的代價則是他所帶領的這支隊伍的生命!

已經經過的幾個鄉村裡已經出現了瘟疫,這讓赫克托爾不得不命令軍隊繞過村莊,即使是在寒冷的夜晚,他也只能讓自己的軍隊在曠野和河牀裡休息,每當看到進入眼簾的村莊上空升騰的不祥黑煙之後,他就立刻改變方向,象是在躲避攔截他的惡魔般立刻遠離那些已經被傳染上疾病的地方,然後繼續向着凱撒利爾的方向前進。

這樣一來,他行軍的速度無疑緩慢了下來,而且隨着連續幾天的進軍,整個軍隊不但已經疲憊不堪,連能夠維持日常使用的軍糧也已經開始短缺,這不禁赫克托爾,甚至連一向不理會這些的法爾哥尼也開始焦急了起來。

“這樣不行,我們會死在路上的。”法爾哥尼的大聲喊叫讓白化病人一陣惱怒,他沒有表情的眼睛掃過剝屍者焦躁的臉,然後把眼神再次投向前方的道路。

“也許我們應該快速的衝過所有的村莊,那樣就可以省下很多的時間,否則一旦我們的糧食沒有了,我們就和和那些人一樣死在這裡,只不過我們是活活餓死,而他們是病死而已。”法爾哥尼嘴裡鼓囊着,對於他這種飯量驚人的人來說,缺少食物的可怕比任何敵人都讓他感到不安。

“我的責任是把一支健康的.軍隊帶給大人,而不是把一支可怕的瘟疫大軍帶給他,否則我就是個撒旦。”赫克托爾在剝屍者耳邊輕輕說着,然後他忽然鼻子一抽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你多長時間沒洗澡了?”

“洗澡?”法爾哥尼用同樣厭惡的口.氣反問着“要知道那是最邪惡的一種行爲,那些異教徒聽說總是把自己泡在水池裡,可那樣也無法洗刷他們身上的罪惡,我甚至在想,瘟疫是不是那些異教徒從自己身上放到水裡的,要知道他們用過的那些骯髒的水,都是要重新回到河裡的呀。”

說到這裡的法爾哥尼好像感.到自己的話越來越有道理,他一邊在胸前划着十字,一邊厭惡的看向遠處一條剛剛經由後面一個已經升起黑煙的村莊中流經的小河。

“你一直很愚蠢,可這次顯然說對了一些東西!”

赫克托爾忽然催動戰馬,在法爾哥尼還沒有明白.過來時越過剝屍者,向着正要從河裡打水的幾個士兵衝去。

“立刻倒掉那些水!”赫克托爾聲嘶力竭的向那些士.兵喊着,當他看到一個士兵因爲口渴正要趴下身子去喝桶裡的水時,他飛快的拔出長劍,隨着寒光激射,長劍從他手中疾疾飛出,“砰”的一聲釘在了木桶的邊緣!

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嚇得不由向後猛退,.他懷裡的桶被一下打翻,河水立刻撒到地上然後流回河裡,在乾枯的坡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溼跡。

“大人,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死的,即使不死於瘟疫也會死於飢渴!”一個士兵終於鼓足勇氣向前邁了一步,在他的身後,一些士兵逐漸聚集起來,緊張的看着面無表情的白化病人。

“那麼你要說什麼?”赫克托爾冷冷的看着那個士兵,他已經注意到四周慢慢凝聚起來的凝重氣氛,當他看到法爾哥尼用力攥着長斧向他不住的擠眉弄眼時,他蒼白的臉上微微浮起一絲冷笑。

“大人,我們應該不管那些瘟疫直接去凱撒利爾,子爵大人也許正等着我們,或者我們乾脆回到考雷托爾去,那裡現在還很安全,可以讓我們躲過瘟疫,”那個士兵似乎因爲自己身邊聚集起來的人數的增加,語氣變得大膽起來,他一邊說一邊回頭看着身邊的人,當他看到一些人因爲他的話不住點頭時,他因爲受到鼓舞聲音也顯得更大了“考雷托爾城裡有足夠的糧食夠我們躲過瘟疫,也許這根本就是上帝對異教徒奪取了聖地的懲罰,等瘟疫過去,也許我們就可以重新奪回聖地。”

“你是在說你可以理解上帝的意志?”赫克托爾的眼睛危險的輕輕一眯,看着那個士兵“或者這纔是你真正想說的,拋棄大人回到考雷托爾去?”

“我只是在說可能……”士兵有些不安的微微後退一步,可當他聽到身後的人議論紛紛的聲浪時,他立刻又有了勇氣“大人所在的那個地方,也許早已經被瘟疫經過了,雖然大人是聖子,可是其他人顯然抵抗不住瘟疫,也許凱撒利爾已經變成一座死城了,就和我們經過的那些村莊似的。”

“說的是呀,也許真的是那個樣子了!”士兵羣裡開始出現陣陣附和,隨着法爾哥尼發出的憤怒喊叫,那陣聲音似乎略微小了一些,可接着就又立刻喧囂起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們也許就是去送死!”

“住嘴,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蛆!”法爾哥尼攥着斧子對那些士兵吼叫“你們忘了是誰把你們從耶路撒冷城裡就出來的?!忘了是誰給了你們榮譽,讓你們走到哪裡都受人尊敬?現在你們想造反?想當膽小鬼?”

“別太生氣,法爾哥尼。”赫克托爾伸手攔住了暴跳如雷的剝屍者,他雙手背後慢悠悠的在那些士兵面前走着,同時慢慢的點着頭“你們說的對,也許現在的凱撒利爾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甚至可能連大人本人都遭到了不幸……”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四周的一片低呼,即使到了現在也只是想到凱撒利爾發生疫情的士兵們,被他這大膽甚或是有些褻瀆的話驚得愕然對視,而法爾哥尼甚至險些要揮起手裡的長斧。

“其實你們是想回家,是想回到安全的考雷托爾去,對不對?”赫克托爾看着四周的士兵繼續說“我知道你們很害怕,想想我們居然要穿越瘟疫橫行的土地,深入到一個我們從來沒到過的地方,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自己當中就會有人被感染生病,然後死掉。”看着士兵們雖然掩飾卻在他的這些推測中逐漸表露出來的恐懼,赫克托爾微微點頭。

“那麼我告訴你們,我同樣害怕,我和你們一樣畏懼死亡!”

赫克托爾的聲音忽然變得高亢起來,當他看到一些士兵因爲他的話露出不忿的表情時,他伸手阻止他們說話:“我知道你們會說自己面對異教徒也不會畏懼,而且會說死在戰場上要比這樣骯髒卑劣的死去更有價值,對嗎?”

赫克托爾的話在士兵們當中引起了一陣共鳴,他們一邊點頭一邊懊惱的喊着:

“上帝,這叫什麼事,我們面對異教徒都不害怕,爲什麼要說我們是膽小鬼,可即使死在異教徒的刀下那也是爲上帝的信仰犧牲了,可這樣死了還要下地獄,這太讓人無法接受了!”

赫克托爾只是聽着他們的叫喊,當包括那個煽動的士兵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希望能夠說出他們心聲的這個人發出回家的命令時,他因爲蒼白看起來始終沒有袒露出任何表情的臉上,逐漸變得充滿了冷酷的森然。

他的眼睛不住眯着,當慢慢走到那個士兵身後時,他忽然從腰間拔出長劍,在人們還沒來得及發出喊叫的時候,鋒利的劍尖已經猛然刺進那個士兵的後背!

隨着那人嘴裡發出的一聲悶叫,大口的鮮血立刻從他的嘴裡流淌出來,那人的身子向後疾疾的一挺,然後就一聲不吭的一頭栽到在地上,再無聲息!

“轟!”

被這突然出現的殺戮驚嚇住的士兵發出一陣轟然大叫,他們不由自主的抓住手裡的武器,可到了這時他們才發現,自己這些人已經被更多的士兵包圍,鋒利的刀槍已經指着他們,拉開的弓弦正發出吱吱的響聲,閃着寒光的箭矢隨時準備疾飛過來,舔舐他們的鮮血!

“我們必須到凱撒利爾去,這是子爵大人的命令!任何違抗這個命令的人都要受到最嚴厲的懲罰!”赫克托爾的聲音裡透出的殘酷令人膽寒“你們說不畏懼異教徒,只是因爲他們能讓你們迅速的死去,而瘟疫會讓人在痛苦中絕望的死去,所以你們還是膽怯了!魔鬼能以異教徒的外形出現也能以瘟疫的外表出現,如果不能抵抗這個魔鬼,你們會真正墮入地獄!”

他走到一個面露恐懼的譁變士兵面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長劍,用力一戳插入土裡!

“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子爵大人的軍隊而只是隸兵。放下你們的武器和裝備。需要的時候會發放給你們。祈禱的時候你們沒有資格和其他人在一起,而且你們沒有資格佩戴十字架,”他的話讓這些已經垂頭喪氣的士兵一陣激憤,他們怒視着這個白化病人,可是赫克托爾用更嚴厲冷酷的眼神和他們對視。

“只有用新的功績才能洗刷你們身上的恥辱,在作戰時,你們必須站在最危險的陣線上,衝鋒的時候你們必須跑在最前面,而是否重新接受你是個基督徒的資格,這不是我的權力能決定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子爵大人有權豁免你們,只有神聖的聖子才能裁決你們是不是已經爲自己的罪行贖罪取得了原諒!”

“大人,請不要剝奪我們佩戴十字架的權力,我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就是現在讓我們去擁抱患病的死人也可以,請不要這麼殘酷的對待我們!”

譁變士兵們痛苦的喊叫着,可是得到的卻只是赫克托爾冰冷的回答:“這是我能給予你們的最大的仁慈,在這種時刻,流一個人的血已經足夠了,”他鄙視的看着躺在地上已經冰冷的領頭士兵的屍體“他的靈魂會下地獄,因爲在關鍵時刻他產生了拋棄甚至背叛聖子的念頭,猶大的靈魂在這個時候利用他的身體在蠱惑你們,而我能給予你們的仁慈也只有這些,去爲大人的健康祈禱吧,你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聖子對你們的寬恕。

這次行軍同樣是一次救贖之旅,它的意義甚至不下於當初馬克西米安大人帶領整個教團離開耶路撒冷時的壯舉,這將是考驗我們所有人面對魔鬼的誘惑時,是不是能虔誠的受持最後的信念,耶穌基督降臨,上帝保佑聖子!”

赫克托爾一聲喊喊之後,再也不理會那些已經被解除了武裝的士兵,轉身跳上戰馬向着隊伍前面奔去,在他的後面,法爾哥尼對着那些沮喪的士兵狠狠吐出一口濃痰,隨後也帶馬向前疾奔,而當他追上赫克托爾之後,他纔看到白化病人正用袖子悄悄擦拭頭上的汗水。

到了這時,一股按捺不住的緊張感才從赫克托爾的臉上浮現出來。

就在剛纔最危險的時候,那些士兵不知道的是,赫克托爾在就着緩步繞着他們傾聽他們的抱怨時,他暗中下令讓那些依然穩定的軍隊悄悄的把他們包圍了起來,當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才突然發難,一舉殺掉了那個煽動鬧事的士兵,震懾住了其他所有人。

這其中的驚險、緊張不是法爾哥尼能明白的,甚至連赫克托爾本人都不禁爲其中的危險感到詫異。

可是同時,他也不由爲瘟疫給人們帶來的可怕影響感到深深的畏懼。

“大人真的安然無事嗎,凱撒利爾真的能因爲一位聖子而倖免遇難嗎?如果……那該怎麼辦?!”赫克托爾的心裡不住翻騰着內心裡不敢正視的可怕想法,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出現了那種可怕的事情該怎麼辦“但願上帝保佑聖子。”

………

君士坦丁堡金角灣外海島礁的燈塔上已經掛起了紅色的警旗,那面旗幟在海風的吹拂下獵獵飄揚,可這對於那些盼望着儘早進入港口的海船來說,卻是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

瘟疫的突然出現已經影響到了君士坦丁堡,隨着皇帝下達的命令,所有的港口和城門都被嚴密的封鎖了起來,嚴密的檢查和對凡是來自東方的旅人的盤查,讓這座城市裡的民衆感到了更大的緊張。

而皇帝的這個舉動,則讓自從出現請願風波之後,再也沒有離開住宅一步的法蘭西斯感到無比焦慮。

“看來皇帝真的改變心思了,”法蘭西斯無奈的看着在他面前憂心重重走來走去的阿歷克斯,接着他又發出一聲呵呵苦笑“也許他從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讓大人進入君士坦丁堡。”

“爲什麼,如果那樣他爲什麼還要派人到耶路撒冷去?”阿歷克斯不解的看着苦修者,雖然他和大人一樣對這位睿智的學者無比尊敬,但是從內心裡他和其他很多人一樣不明白,爲什麼大人要這麼看中這個只能在教義中彰顯智慧的人。

要知道,在聖地多年的人都已經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神聖的教義同樣需要更加強大的武力才能保障!

“皇帝真的需要一位聖子嗎,”法蘭西斯望着阿歷克斯“別忘了這裡是羅馬,是和歐洲完全不同的羅馬。”

他想依然困惑的阿歷克斯微微搖頭:“你可以詢問任何一個羅馬人,他們都會告訴你艾薩克二世是怎麼登上皇位的,甚至你可以去問你的那個酒鋪的女孩,讓她告訴你羅馬皇帝裡有多少是被篡位者殺死的。羅馬和歐洲是不同的,在這個國家,即使是最卑微的馬伕都有成爲皇帝的機會,既然這樣,一位擁有聖子之名的抵抗異教徒的英雄呢,難道不是更危險嗎?”

“可是……”

“可是他還是邀請了大人到君士坦丁堡來是嗎?”法蘭西斯站起來走到窗邊,他的房間很湊巧的在著名的七丘中面向大海的一面,看着遠處隱約浮現在海面上的點點帆影,他無奈的微微搖頭。

“是貪婪,孩子,是貪婪讓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皇帝已經不滿足於只作爲東方羅馬的帝王,他希望能重新恢復當初羅馬帝國時代的輝煌。可是他知道這一定會受到來自歐洲的阻力,不論是世俗世界還是梵蒂岡都不會喜歡他這個想法。所以他需要一個能讓東西方教會都能接受的人來成爲他的橋樑,那麼還有誰能比一位上帝賜予世人的聖子更適合這個身份呢?”

“可是您又爲什麼說他也許根本就不希望大人來到君士坦丁堡……”疑惑的阿歷克斯略有所悟的問着,接着他的臉上忽然一片蒼白“我的上帝,皇帝不會是想在半路上謀害大人吧,如果那樣他不但得到了聖子最終選擇了他統治的羅馬而不是歐洲的名義,而且還免除了一個可能會給他的皇位帶來威脅的人,上帝!”

“孩子,也許有一天你能成爲一個出色的政治家,而不只是一個忠誠的近衛軍統領。”法蘭西斯滿意的看着阿歷克斯,長時間的陪伴已經讓他開始對這個看起來外表有些不太顯眼的年輕人產生了興趣,一想起在以前教導馬克西米安時的樂趣,法蘭西斯開始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也頗有值得點撥的靈性。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難道就在這裡等着嗎?”阿歷克斯焦急的在大理石地面上轉來轉去,當他看到遠處花園裡一閃的人影時,他甚至有些戒備的放低了聲音“您認爲……認爲阿索妮婭也不可靠嗎?”

“孩子,那女孩可是你自己挑選來的。”法蘭西斯難得用調侃的口氣逗着臉色微紅的阿歷克斯“不要太焦慮,如果大人沒有預見到這種可能,又怎麼會派我先來到君士坦丁堡呢?事實上當那個瑞恩希安發出邀請的時候,大人就已經發現這是皇帝想利用他的聲望實現野心的一個方法,儘管不論是哪個皇帝都會這麼做,可是艾薩克二世實在是個讓人不放心的人,所以大人才命令我先來到君士坦丁堡,爲的就是爲他建立起引人注意的名聲,也只有這樣,才能儘量阻止皇帝的陰謀,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了可怕的瘟疫……”

法蘭西斯憂慮的嘆息着,他回頭看着外面已經走到門口的阿索妮雅,這個被臨時招來伺候法蘭西斯健康的酒店老闆的女兒,並沒有因爲法蘭西斯的身體康復而離開,反而還很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憑藉着做爲當地人的優勢,現在的她儼然已經成爲了耶路撒冷使者住宅裡一位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頗爲滿意,其中特別是阿歷克斯。

“到現在還沒有聽說關於有來自奇利里亞的消息,”阿索尼雅一邊解開披蓋在頭上的長巾一邊無奈的說“我爸爸的酒店裡現在已經很少有人來了,即使有些遠道來的客人,也很快就被巡城兵帶走了,不過他一直沒聽說有人從東方帶來任何關於聖子的事,只有瘟疫在不停蔓延的壞消息。”

“也許傳遞消息的人被皇帝排除的人截獲住了。”阿歷克斯憤怒的用力一拍身邊的柱子“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只是等待嗎?”

“只有等待,要知道自從康拉德死後傳起的謠言已經讓我們十分不利,如果這個時候輕舉妄動……”法蘭西斯微微搖頭,他明白年輕的近衛軍統領內心的焦急,但是他卻只能不停的安慰“至於說到大人,阿歷克斯難道你沒有發現,這對大人同樣是一個考驗嗎,就如同主基督要經受來自撒旦的無數試煉誘惑一樣,每次大人都是在這樣的艱苦考驗之後更多的領悟到上帝賜予他的寵兒新的啓示。”法蘭西斯神色變得恍惚起來“也許當這次考驗之後,大人就完成的將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奇蹟。”

“但願如此,大人。“阿歷克斯無力的嘆息一聲。

就在這時,似乎想起什麼的阿索妮婭“哦”一聲隨口說到:“對了,我在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隊騎兵,聽說是那個在保加利亞丟了皇帝顏面的阿爾佐克將軍回來了,看來皇帝又要發一通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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