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貨幣戰爭!

傑姆斯·哥倫布和那個叫羅恩左·薩巴蒂尼的年輕人並沒有再遇到什麼麻煩,他們的隊伍在路上也遇到了其他的一些傭兵,不過當他們拿出那張花了20弗洛林買下的通行證後,那些人就失望的離開了。

很顯然這些佛羅倫薩的傭兵們已經相互達成了協議也分下了地盤,對於歸自己地盤裡的那些商人,他們在買賣通行證的同時,倒也要擔負起保護他們的義務。

不過傑姆斯他們卻多少感覺出事情似乎不太對勁,因爲那些傭兵雖然看上去總是一副忙不在乎的樣子,但是他們好像多少透着點緊張,似乎除了出來收收保護費外,還有着什麼其他的事情。

不過這顯然和傑姆斯他們無關,順着通往佛羅倫薩的大路,費力的穿過一片大約幾百尺高的丘陵地帶,就可以看到坐落於阿爾諾河畔的城市全貌了。

很巧合的是,這將近一天多的路途下來,當第二天早晨太陽剛從東邊塞提涅亞山的凹口投過來第一道曙光的時候,傑姆斯恰好也經過丘陵的頂坡。

看着下面那座被這道破曉曙光籠罩在一片如玫瑰紅般耀眼光輝中的城市,傑姆斯不由發出一聲興奮的呼哨。

他把看到的這幅美景視爲個很吉利的徵兆,那些玫瑰紅色的陽光在他看來就如同數不清的撒在這座城市裡的弗洛林,然後只需要他去努力的把它們一個個撿起來放進自己的錢袋就可以了。

年輕的羅恩左·薩巴蒂尼也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他深深吸了口早晨清爽的空氣,然後忍不住發出了聲喜悅的吶喊。

“這真是座美麗的城市,這是上帝在這個世界上的恩惠,”羅恩左大聲喊着“你們能想象這座城市裡誕生過多少偉大的大師嗎,那些人的名字排起來可以從佛羅倫薩一直排到羅馬。”

“這裡的黃金也有那麼多,”傑姆斯頗爲贊同的點點頭“這是座真正的財富之城,在織染業上還沒有哪座城市能和它相比的。”

羅恩左第一次用有點鄙視的神色看了眼傑姆斯,他覺得和這個市儈的商人真沒有什麼太多可談的,想想自己很快就能見到他爲之敬仰的大師,羅恩左甚至想扔下這些同伴直接一路跑着衝進城裡了。

不過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敲擊地面的沉悶聲響破壞了所有人的喜悅,他們看着從下面坡地上跑來的幾個騎馬的人,很快他們就發現如果之前遇到的一樣,這是些佛羅倫薩的傭兵。

這些傭兵也和他們的同事們一樣很仔細的盤查了傑姆斯他們,然後他們就催促着商人們趕緊進城。

“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看你們好像很忙的樣子。”

傑姆斯有些好奇的問,他不是想亂打聽,不過能多知道些消息總是好的,畢竟現在的佛羅倫薩和之前有着很大的不同,傑姆斯可不想兩眼一抹黑的就一頭撞進去。

“你該爲自己的好運感謝上帝,”一個傭兵接過傑姆斯遞過來的酒壺喝了口,然後匆匆翻身上馬“城市附近突然出現了很多強盜,他們專門打劫商人,已經有很多人被搶劫了。現在佛羅倫薩人都已經有些慌了,市政廳命令我們在附近不停的巡邏,”說完那個士兵忽然向傑姆斯伸手做了個數錢的動作“你要發財了。”

說着,傭兵催馬向着前面已經漸漸走遠的同伴追了下去。

看着揚着塵土消失在坡後的傭兵們,傑姆斯先是微微愣了下,然後舉起酒壺用力往嘴裡灌了一口。

然後他大聲的對其他人喊着:“夥計們,我們要發財了!”

“發財了!”

所有人都爆發出如傑姆斯一樣興奮的叫聲,有個人甚至抱着旁邊還一頭霧水的羅恩左不停的親吻起來。

“你們怎麼這麼高興?”羅恩左有些不解的問。

“笨蛋,你沒聽說嗎的,很多商人都被搶劫了啊,”傑姆斯抱住羅恩左的臉晃了兩下“這就是說我們的競爭對手不但少了,而且佛羅倫薩人也會願意花大價錢買我們的東西,我們發財了小夥子!”

然後,傑姆斯和他的那些夥伴在年輕人的詫異愕然中不住大喊:“萬歲,強盜萬歲!”

對傑姆斯來說是大好事的襲擊,對被搶劫的商人們就太糟糕了,對於佛羅倫薩人來說甚至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活。

讓佛羅倫薩政府感到頭疼的是,這些突然出現的強盜都很狡猾,他們的人數也許不多,但是往往會先事先做好各種準備,所以每次等到傭兵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也只是一羣被搶後狼狽憤怒的商人。

那些強盜會搶走他們他們能帶走的所有東西,而不能帶走的會被破壞殆盡,然後他們就迅速消失不見,直到下一次又出現在其他什麼地方。

強盜的出現已經引起了佛羅倫薩政府的注意,他們不得不一次次的派出傭兵隊伍去更遠的地方巡邏以保護來往的商人,但強盜們分散在城市周圍附近的行動讓巡邏變得毫無意義,而且傭兵們趁機兜售通行證的行爲,也讓商人們對佛羅倫薩開始厭惡起來。

市面上的東西明顯減少了,因爲運輸路途上風險加劇,能夠運到佛羅倫薩的貨物開始緊缺,而價格也變得越來越貴。

人們開始不安和焦躁起來,對於政府在清剿強盜工作上的懈怠,佛羅倫薩人漸漸從不滿變成了憤怒。

隨着進入9月,漸漸涼爽的天氣並沒有讓佛羅倫薩的狀況變得好些而是更糟糕了。

不停被騷擾的商人們不得不組織起來並僱傭足夠人數的傭兵護衛纔敢行動,同時因爲成本的增加,佛羅倫薩市面上各種商品的價格更是變得高的離譜。

這甚至已經開始影響到人們的生活。

這一切都讓佛羅倫薩政府的那些官員感到頭疼,他們向自己的領袖求助,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啓示,而薩伏那洛拉給他們的建議,則是“舉行一次盛大的彌撒,能讓我們大家從這種對世俗的焦慮中擺脫出來。”

這個建議顯然沒有能讓官員們滿意,他們只得重新回到市政廳考慮該怎麼辦。

有人提出派出軍隊對佛羅倫薩附近的強盜們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清剿,但是這個建議很快就被否決了。

很顯然那些強盜很聰明,他們總是能躲過搜查巡邏的舉動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在佛羅倫薩有他們的內應。

不過這個還不是讓官員們顧忌的地方,他們真正擔心的是那些傭兵是否願意聽從命令去幹這份工作。

很顯然長期在外到處奔波的清剿一羣誰也不知道底細的強盜不但是個辛苦活,而且也許還很危險,這是因爲佛羅倫薩人已經隱約察覺到,這些強盜背後可能有人在支持他們。

這種猜測不是沒有根據的,那些強盜搶劫的貨物甚至不如被他們毀掉的多,而且很難相信這麼久了還沒有人能發現他們隱藏在什麼地方,除非是有人在庇護他們。

這麼一想,佛羅倫薩的官員們就打消了清剿強盜的念頭,因爲他們知道,在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給別人留下什麼能找到的藉口,特別是梵蒂岡那位始終不死心的教皇。

對薩伏那洛拉與亞歷山大六世之間的相互敵視,佛羅倫薩人很頭疼。

特別是一些上層官員,他們當中很多人希望修道院長能與梵蒂岡之間改善那糟糕的關係。

因爲只有這樣,佛羅倫薩纔可以從被孤立中擺脫出來。

更重要的是,只有這樣纔有可能切斷美蒂奇家尋求支持的途徑。

美蒂奇家從沒放棄過試圖復辟的希望,這幾年他們到處遊說尋求幫助,哪怕是在最困難的時候,他們也毫不吝嗇的大把大把的在那些有可能幫助他們人身上撒錢,以期望得到支持。

而在佛羅倫薩,至少是在那些已經安居高位的官員當中,沒有人希望美蒂奇家重新回來掌權。

只是讓人無奈的是希望薩伏那洛拉向梵蒂岡低頭,就如同希望大山自己走過來一樣困難,這就讓官員們感到十分爲難了。

市面上麪包在漲價,無花果因爲運輸困難已經貴得普通人快要買不起了,至於葡萄酒,因爲執政官提倡清貧的生活,即便是平時就已經很少見,而現在更是隻能在黑市上才能花高價買到。

佛羅倫薩人感到了莫名的恐慌,人們開始想辦法爲自己家裡多添置些東西,因爲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有什麼要成爲緊俏貨了。

這樣的9月讓人很不高興,佛羅倫薩人對那些官員們的無能已經快要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這種糟糕的局面,直到從比薩傳來好消息,才得以緩和。

先是糧食,便宜得讓市場上的麪包立刻價格回落到原來地步的大量糧食,然後是一些人們餐桌上急需的其他東西,譬如同樣便宜的肉蛋和蔗糖。

至於調味品還貴些,可已經是一些富裕人家能夠買得起的了,最重要的是這些東西並不需要到黑市上去偷偷的買,而是在市場上就可以看到。

接下來就是其他的東西了,從主婦們會使用到的針線,到男人們有時候出門需要用來防身的鑲着沉重鐵頭的短棍,從味道鮮美的海魚到裝在罐子裡打開後香氣四溢的葡萄酒,總之只要是人們需要的,都會隨着一條條循河而上的平底船,從比薩運來。

而真正讓佛羅倫薩人喜歡的,是這些東西那異乎尋常的低廉價格。

一條長麪包只要半個埃居,這和之前兩個埃居的價格比起來讓那些精打細算的主婦們眼睛笑成了月牙。

而羊肉和豬肉,還有很少見的糖則是完全不用擔心如之前那樣要麼乾脆買不到,要麼因爲缺貨被人哄擡物價。

這些隨着比薩的商船到來發生的變化讓普通佛羅倫薩人欣喜若狂,而很當地商人在同樣喜悅過去之後,漸漸開始感到不安起來。

首先是之前一些看準行情囤積居奇的商人成了這些廉價商品大潮下的犧牲品。

當第一批貨物到來時,他們並不擔心,因爲沒有人認爲比薩人會做賠本生意。

在那些商人看來,比薩人顯然只是想要用一開始的低價嚇住他們,然後以此要挾試圖從佛羅倫薩人手中搶上一份生意。

所以那些佛羅倫薩商人並不着急,他們不相信比薩人有足夠多的貨物能供他們這麼揮霍。

於是那些商人開始只是冷眼旁邊,當終於察覺形式不對時,開始瘋狂的收購比薩人的貨物。

他們不相信比薩人能承受得住那麼巨大的損失,甚至當聽說這些商人與蒙蒂納伯爵有關後,他們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瘋狂收購起來。

這些商人相信,如果這些人背後有蒙蒂納伯爵支持,那麼這位伯爵就不可能容忍自己口袋裡的錢這麼白白的被人浪費。

於是不論是市面還是碼頭,總有些人等着那些比薩商人,只要他們出現,這些奉了命的掮客們就開始瘋狂的大肆購買比薩商人們手裡的貨物,他們和他們身後的人都相信,比薩人是不可能堅持得住的。

但是事實卻一次次的打擊着這些佛羅倫薩投機商人的自信。

不論被吃掉多少貨,總是會有更多的貨物接踵而來。

而且越來越多的外地商人加入了這場向佛羅倫薩市場瘋狂傾銷的行列,在那些人眼裡,佛羅倫薩已經變成了一塊滴着鮮血的肥肉,而他們則是一羣聞到血腥味道的貪婪鯊魚。

佛羅倫薩人不明白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他們覺得自己就好像在向一個無底深淵裡扔石頭。

不論他們投入多少弗洛林,都會立刻被那些比薩或是天知道什麼地方來的商人吞掉,而他們剛剛把那些貨物搬進自己的倉庫,接下來就又有更多的各種貨物蜂擁而來。

佛羅倫薩人終於開始害怕了,當他們剛一發現比薩人的動靜似乎稍微變小,這些投機商人就立刻一邊決定先減少收購規模,藉此暫緩一下越來越窘迫的賬面,同時在經過商議之後所有人同意,立刻把手裡已經囤積得引起他們不安的貨物儘快出手。

佛羅倫薩的商人們開始出售他們的商品,雖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用奇高的價格謀取暴利,但是因爲從比薩人手中收購時候的價格很低,所以他們依舊覺得自己做了筆並不吃虧的買賣。

難道比薩人還有力量和自己這些人繼續鬥下去嗎,他們不是已經因爲後力不繼開始露出將要敗下陣去的跡象了嗎?

或者比薩人依舊不甘心,可佛羅倫薩人相信,只要把囤積的這批貨物脫手,就可以迅速回籠一大筆資金,到那時候他們就可以等着比薩人自己送上門來,然後毫不留情的狠狠在那些傢伙身上咬上一口。

投機商們滿懷信心的開始了他們的計劃,他們讓自己的夥計把貨物從倉庫裡搬出來運到市場上去賣,看着那一輛輛滿載的馬車,商人們不由眉開眼笑。

但是,一個讓這些投機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比薩人突然開始以一種近乎失去理智的方式向着佛羅倫薩傾斜出了他們所有的商品!

便宜,便宜,更加便宜!

之前依仗免稅低本大量傾銷獲取的利潤在經人授意下,被毫不吝嗇的投入了更加聲勢浩大的傾銷浪潮,然後這股浪潮就向着佛羅倫薩衝擊而來。

投機商們的抵抗讓這場從一開始就並不公平的貿易大戰只維持了可憐的4天,當第五天聖休日來臨的時候,有人在阿爾諾河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這個人是個囤積商人,當他死後,人們發現原本在他名下的龐大財富變成了堆積在一個個倉庫裡的五花八門的各種商品,而現在這些商品卻根本賣不出去。

這個人絕望了,他把自己綁在一塊石頭上,然後一步步走進了阿爾諾河。

這場突如其來的自殺。在佛羅倫薩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做爲最高執政的薩伏那洛拉出面了,他親自過問了這個投機者的死因,在反覆確認他的確是自殺之後,執政官下令不許給這個人安排葬禮,也不許他埋入任何一座教堂下屬的陵園。

這個懲罰是嚴酷的,雖然最終執政官沒有下令砍下這個人的腦袋,但是他卻被安葬在了距離一座教堂不太遠十字路口,然後樹起了一座沒有十字架的墓碑。

這個人的名字將會在今後被無數經過人知道,人們會知道他他自殺的罪行,而他的家族也將面臨永久的恥辱。

執政官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表現出了對商人們貪婪的深惡痛絕,他痛斥那些囤積居奇的不良商人,也對那些把佛羅倫薩當成肥肉的外鄉人表示十分的憤慨。

“上帝已經看到了這一切,所以最終會把那些貪婪的人投入地獄,當這一切污穢被末世之火洗滌乾淨的時候,只有真正虔誠的人和國家纔有機會對後人訴說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一切。”

這是薩伏那洛拉在白花大教堂裡做完祈禱後說的最後一句話,當他從大教堂裡走出來時,看到了無數圍聚在教堂門口等待和守護他的佛羅倫薩人。

“我們會度過眼前難關的,等到有一天我們回首今日,會發現這一切不但值得,而且正是這些磨難考驗了這座城市和其中的所有人。”

薩伏那洛拉向着面前的民衆們大聲說完,就在一隊士兵的保護下穿過不住歡呼的人羣,向着他的那座小房子走去。

佛羅倫薩人在經過這個不大不小的變故後,似乎變得冷靜些了,而市政府的官員們也在執政官親自幹預下,對那些來自外地的商人展開了嚴厲的打擊。

很多人的貨物被沒收了,一些明顯違反“反奢侈法”的貴重商品則被當場破壞,佛羅倫薩人再次過起了一手聖經一手面包,再也沒有其他第三件東西日子。

但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能維持多久。

很快,佛羅倫薩的黑市上出現了一些雖然比市場上的價格要高些,但卻依舊能被大家接受的東西,接着這種很受歡迎的黑市買賣就從蔗糖,調味料和葡萄酒,向着更加寬廣的市場發展。

那些之前被警告和懲罰的投機商們開始慌了,他們的手裡還囤積着數量驚人的大批貨物,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黑市上的買賣做得如火如荼,這讓他們在眼紅的同時更是爲積壓在手裡的貨物擔心。

終於,這些人鼓足勇氣推舉了幾個代表走進了一位佛羅倫薩重要人物的家,在付出了讓他們肉疼的代價之後,那位大人物答應爲他們做些事情。

商人們急切的等待着,盼望着,當他們終於拿到市政廳頒下的免罪狀,並被允許可以重新把他們囤積的貨物投向市場時,這些人因爲激動很多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不過在發泄過後,他們就立刻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場。

在這些佛羅倫薩商人看來,比薩人應該已經過了他們最得意的好日子,現在該是輪到他們收割財富的時候了。

然後,讓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是,比薩人,又來了!

他們操着長長的平底船而來。

駕着裝得滿滿當當的馬車而來。

趕着被壓得快要走不動路的驢子和騾子而來。

甚至有個人是用肩膀扛着200升糧食,一口氣十幾法裡不換肩的走着來。

佛羅倫薩人有錢!

佛羅倫薩到處都是機會!

佛羅倫薩人傻錢多……

各種各樣早已經傳開的謠言刺激着比薩人,巴爾加人,恩格利人,甚至是更遠科西嘉和薩丁人向着佛羅倫薩進發。

只要加入那個自貿區就能自由出入的港口,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關稅,還有可以從那個叫交易所的地方用最少的錢賒貸到貨物的的奇妙方法,都讓這些人如瘋了一般向着佛羅倫薩涌來!

一天,兩天,三天!

比之前更加不堪的結果出現了。

只支持了三天的佛羅倫薩徹底淪陷了,沒有人再關心那些投機商人們的命運,市民們只在乎能否買到更加便宜量大的商品,或者是能否在黑市上碰碰運氣,花上不太多的錢就能撿到件寶貝。

又有人出現在了阿爾諾河裡,這個人是被刀子殺死的,就在人們猜測兇手是誰時,第三個人的屍體被人在河裡被發現了。

而這兩個人,都是那些傾家蕩產的佛羅倫薩商人中的一個。

市政廳沒有再追查兇手,他們只是按照埋葬第一個死者的方式埋葬了另外兩個人。

當下葬的時候,一片枯黃的落葉也飛進了很快被填平的墓坑。

秋天來了。

而在距洗禮堂不遠的一條街上,一個商人打扮男人正走進一幢很古老的房子。

“請轉告尊敬的帕齊執政官,一個商人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召見。”

“您的姓名。”門口隨從懶懶的問。

“傑姆斯,傑姆斯·哥倫布。”商人笑眯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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