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勁，每次都被你猜透！”擡起手指抹掉他臉上的海水，十五有些爲難地注視着他的嘴脣，“你能不能把嘴上的海水舔乾淨？”
菲比輕笑出聲，他知道，她是故意在哄他開心。
“這麼爲難，就算了吧？”
“我記得我還是很小的時候，跟乾爹出海，被狐狸推到海里，嗆了一鼻子的海水，還差點得了肺炎。”十五擡手捧住他的臉，“不知道，現在海水的味道還以前一樣不一樣？”
說着，她就微歪着頭湊過來，輕輕地吻吻他的嘴脣。
他的脣上有海水，鹹鹹的，微澀。
“一樣嗎？”菲比笑問。
十五輕揚脣角，“好像，比小時候味道好。”
“你這個小丫頭！”菲比朗笑出聲，“照這樣下去，要不久多久我就會離不開你的。”
張臂擁住他的頸，十五笑着開口，“我就是要讓你離不開我，哪怕分開一個小時，也要想我六十分鐘。”
“六十分鐘？”
“對啊，多嗎？”
“不多，我覺得應該是一百二十分鐘纔對。”
“一個小時哪有那麼多？”
“不是說想一個人會度日如年嗎，時間肯定也會顯得漫長。”
十五從他的頸側擡起來，笑得整個人都在他懷裡顫抖起來。
“我原本還以爲，你不會說情話呢，沒想到，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那當然了。”菲比擡手捏捏她的鼻尖，“和你這種小女孩談戀愛，我也不能太老土不是？”
眼前的男人，語氣溫柔，目光中滿是寵溺之情，感覺着那對眼睛裡的寵愛之意，十五隻覺得胸口有些悶悶地發疼。
這幾天一起出海，他的電話就一直響個不停。
他不是小男生，他是大男人。
他有事業，有工作，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對於菲比這樣的男人，能夠騰出這樣的大把時間來陪她在海上瞎逛，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這幾天，他一直保持着充足的耐心。
陪她看日出，陪她看星星……
做得都是一些小女孩纔會喜歡的無聊事，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厭煩。
“菲比。”十五鄭重地注視着他的眼睛，“這幾天，你是不是覺得太無聊？”
“無聊？”菲比挑起銀眉的眉尖，“你覺得無聊？”
“我當然不覺得無聊，我只是覺得你會覺得無聊？我們這樣每天順水漂流，不是看日出，就是坐在船上吹海風……全部都是很無聊的事情，不是嗎？”
“這些事情確實有些無聊。”菲比的語氣少有的認真，“不過有你在，就不無聊了。我的人生原本就是很無聊的，以後我不希望它再這麼無聊。所以……十五，以後一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和她出海這幾天，他過得快樂而放鬆，明明每天都在做一些看似無聊的事情，卻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很充實。
從小到大，他一直孤獨。
沒有夢想，沒有希望，更沒有什麼生存的目標，只是隨性而爲，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已。
可是這幾天，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菲比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爲有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