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數千號全副武裝的市民義勇軍,甚至不知道該將槍口對向誰!
消息落後的底層市民義勇軍士兵們,更不知道羅伯斯庇爾等人被押到了哪裡……
而就在支持羅伯斯庇爾的市民義勇軍茫然無措之際,在丹東一脈和其他各個社會精英階級聯合之下,隸屬於共和國的正規軍被從各處成功糾結起來,他們的人數雖然沒有市民義勇軍那麼多,但他們目標明確,士氣高昂。
同時,市政府和國民大會以及市民義勇軍的指揮官站了出來,對不知所措的市民義勇軍公開宣佈,所有反叛的議員(就是羅伯斯庇爾一脈)被宣佈不受法律保護!
垂頭喪氣的市民義勇軍在數個小時後,無奈之下漸漸散去,國民大會沒有將他們定位叛國,羅伯斯庇爾一脈的人也沒有出來領導他們,所以一槍未發就結束了這場鬧劇!
在市民義勇軍散去後,大批的忠於共和國國民大會的部隊開進城市裡各個‘有罪’的人物家中,絕望之中,不少失去了偉大領袖理想的人,開槍自殺,其中甚至包括不少不在逮捕之列的普通市民義勇軍成員!
他們認爲大勢已去,羅伯斯庇爾領袖已經被定義成叛國者,他們失去了生存下去的目標,害怕被報復,所以……自殺了……
愚昧而無知的羅伯斯庇爾鐵桿支持者!
事情在國民公會的集體推動下,發展的非常快,羅伯斯庇爾與聖鞠斯特等雅各賓成員,未經審判就在第二日被秘密處決,國民公會只公佈了羅伯斯庇爾等人的屍體和頭顱!
隨後幾天裡,斷頭臺再次忙碌起來,大量曾經擁護羅伯斯庇爾的人員被送上了斷頭臺,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再次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丹東作爲曾經的革命英雄,和資歷甚重的大佬重新迴歸國民公會,併成爲雅各賓派溫和力量的政治領袖,雅各賓派也徹底拋棄了激進的外衣,成爲了民族溫和派,併發出了‘停止戰爭,和平共存’的口號理念。
救國委員會被完全取締,丹東一脈爲首的政客們在國民公會裡大力宣揚跟林皓達和好,並接納他的政治話題,得到了大多數‘怕死’者的支持,因爲林皓達10萬青年近衛軍的實力已經被曝光在國民公會裡,他們都知道,失去了羅伯斯庇爾那種個人要爲國家犧牲的理念支持後,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的革命軍士氣已經垮掉了一大半。
原來最巔峰的時期都打不過林皓達,更何況是現在?
所以,‘歸順’或者說接納林皓達的‘投靠’似乎纔是穩妥的方式,當然,抱着這種想法的政客,已經完全將法蘭西民族的利益拋之腦後,就如同變節的丹東一樣,他們只是想讓自己能繼續站在大多數人頭頂上而已。
然而,本以爲消滅羅伯斯庇爾就萬事大吉的丹東等人失算了,他們雖然取得了國民公會的大多數社會精英的認同,但他們無法引領大多數無套褲漢的意志!
更何況,法蘭西的政客中,或許大多數都反感羅伯斯庇爾動不動就殺人的恐怖政治,但絕對不缺少反對外國人踩在自己頭頂的真正愛國者!
因此,建立在廣大無套褲漢支持者之上的救國委員會名存實亡,地方城市開始頻頻發生暴動,丹東等人贏得了國民公會的決議權,卻失去了大量法蘭西民族主義者的支持。
當時間軸走到林皓達大軍開撥時,法蘭西第一共和國中無套褲漢階級和‘紳士’階級已經完全對立了起來,無套褲漢中的政客們,宣稱掌握了國民公會裡的紳士們是新生代顯貴,他們試圖通過擁護林皓達來成爲新一代法蘭西貴族!
不過,由於丹東一脈的人透露出可以真正廢除復辟的國王路易一家人,甚至可以將他們一家人送上斷頭臺的消息後,反對派的支持者大幅度減少,中立羣體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丹東一脈的國民公會掌控者看到轉機後,大肆宣揚公民權利,試圖弱化林皓達這個外國人入主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的阻力,丹東等人很清楚法蘭西人民需要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吃飽飯和取締特權罷了,這些他們自然可以無償許諾!
丹東等人通過國民公會決議,取消市民之間先生與女士的稱呼,變更爲男公民和女公民……
這種淺顯易懂的確認下層市民爲‘國家主人’的行爲,無疑大獲人心。
人民獲得的權利永遠都停留在口號上,而公民的稱呼在歐洲人眼裡是具有神聖意義的,這點從羅馬時代就存在,公民雖說不能被稱之爲真正的國家主人,但擁有的權利足夠稱得上自由與平等了!
實際上,歐洲人眼裡的公民權,比21世紀的普通平民權利還大,因爲他們擁有個人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當然,丹東等人口裡的公民只是政治欺詐罷了,選舉權什麼的想都別想,只要壓下這股反抗的浪潮,他們自然有的是辦法讓法蘭西共和國穩定下來,畢竟反抗者大多數都是沒主見的平民而已。
丹東等人在國民公會的承諾,和宗教態度的寬容政策,以及停止戰爭休養生息的誘惑,終於將廣大市民階級重新拉攏過來。
可是,法蘭西平民中不是所有人都沒腦子的,無論丹東等人說的再好,讓林皓達入住法蘭西共和國這一點就足夠他們拿起武器反抗了!
終於,發現自身支持者極具減少,很快就要無力抗衡國民公會的無套褲漢激進反抗者們,公然掀起了武裝起義。
就這樣,本就不堪的法蘭西共和國卻爆發了‘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