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真的因爲解救之恩,或者是將來轄地相鄰的原因,總之祖大壽對王業泰很是熱情。不過王業泰也沒有在錦州多停留,僅僅休息了一晚,便繼續踏上進京的路途。
經過寧遠時,王業泰遇到了更加熱情的招待,吳襄吳三桂父子親自出城二十里相迎,把王業泰迎入了寧遠城中。王業泰能夠看出來,吳襄父子頗有巴結諂媚之意,讓他很是不解。
自己雖然立下大功,即將封侯,但吳家父子卻是遼西軍頭,和自己並無從屬關係,這麼屈意巴結自己作甚?知道席間之時,王業泰才明白吳襄父子用意,原來是請王業泰面聖之時能說些好話。
因爲在大淩河之戰私自帶兵逃離戰場,而滿桂四萬大軍被建奴擊潰殲滅,雖然朝廷沒有把戰敗的原因全部歸結到吳襄頭上,但吳襄這遼東團練總兵的官職卻被罷免,現在由吳三桂接替。
之所以父子相繼,是因爲其所部兵馬差不多是吳傢俬兵,最有戰鬥力的騎兵都是吳家家丁,換一個人來做這總兵不好使,而遼西又是和建奴交戰的前沿,還得指望這批遼西的驕兵悍將爲國出力,所以朝廷不得不捏着鼻子認了下來。
然而現在,隨着遼南強勢崛起,以一鎮之師犁庭掃穴,竟掃除了建奴大部分勢力,收復了兩千裡國土。
誰都能看到,自此以後建奴對大明的威脅不再如往日那麼大,而遼西的作用也沒有那麼重要。有王業泰的遼南軍在,足以壓制遼西軍門。所以吳襄父子手中的那點兵力就算不得什麼了。
而吳襄父子害怕團練總兵的官職被朝廷剝奪,不得不覥顏相求路過的王業泰,希望他能在皇帝面前替自己說些好話。
想明白了這些後,王業泰暗自有些好笑,他沒想到堂堂的“平西王”竟有求到自己的時候,額不,這個時空,恐怕面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同齡的英武少年再也沒機會成爲“平西王”了。
對吳襄父子的相求王業泰自然隨口答應,反正是惠而不費的事情,到時若有機會在崇禎面前給他們說幾句話便是,而對現在的吳三桂及他手下的關寧鐵騎,王業泰還抱有隱隱希望,因爲這也許是大明少數能夠和建奴騎兵相抗衡的軍隊吧。至於王業泰手下的遼南軍,強歸強,騎兵卻還拿不出手。
將來肯定會再次和建奴決戰,吳三桂手下的騎兵到時可以派上用場了。
吳襄父子還不知道王業泰已經盯上了自己手中的騎兵,對王業泰連連感激。等王業泰走的時候還送了些土特產,卻是整整一匣子顆粒飽滿的明珠,足有三十顆之多......
一路無話,王業泰率部經山海關永平府一路向京師前行。這個冬天一如既往的寒冷,幸虧人人都穿有厚厚的皮裘,便是戰馬背上也蓋有毛氈,背馬上攜帶有大量酒水禦寒,每天宿營都扎帳篷生火燒水禦寒,在國境內行軍,各地官府對大功臣不敢虧待供應都是從優,這才堅持到達關內,不過還是有很多人凍傷。
而幸虧一直沒有下雪,一行人才能這麼快的到達關內,若是大雪封路的話,將會更加難行。而幾乎一冬天不下雪並不是好兆頭,來年恐怕又是一個大災年......
從旅順到京師兩千裡的距離,人人三馬行軍速度很快,卻也用了足足二十天時間,崇禎四年臘月二十二日,終於抵達京畿。
然後,他們受到了更熱烈的歡迎!
一路行進,都會事先派人往前面城池地方通報行程,好讓地方官府及時安排食宿,所以對王業泰的行程朝廷知道的一清二楚,知道會在今日抵達北京。
而朝廷知道了,整個北京城的百姓也就都知道了。
所以,當王業泰率領三千親衛營騎兵到達京畿之時,在距離北京還有二十里,便遇到了朝廷第一批迎接的人,是兵部的一個堂官還有錦衣衛一個千戶以及禮部吏部的人,告訴王業泰進京的禮儀和注意事項,還有王業泰所部進京後駐紮的地方等等,總之繁瑣的很。
大軍要在正午的時候從德勝門入城,而不能走最近的朝陽門。
在入城前要休息好洗刷乾淨,不能這樣風塵僕僕的樣子,要有大明官軍的威儀!
“王將軍,您爲何不帶一些俘虜啊,這樣更能彰顯我軍神威。”禮部的官員抱怨道。
“我軍沒有留俘虜的習慣,早知道我就帶些建奴首級掛在戰馬屁股上了。”王業泰木着臉道。大冬天兩千裡趕赴京師,還讓帶上建奴俘虜,真不把人當人看。
“呵呵,將軍說笑了。”禮部官員賠笑道。
“禮儀流程能縮減儘量縮減吧,我們在冬天行軍兩千裡,早已馬累人乏了,儘早進城修整纔是。”王業泰不耐煩的道。
“那可不行,大帥您這次立下了驚天之功,犁庭掃穴復地兩千裡,必須得按照禮部流程來做,如此才能彰顯朝廷之重視,如此才能彰顯我大明官軍之天威。
此次大帥進城,內閣首輔溫閣老會帶領百官在德勝門外相迎,各屬國使者也都會進行觀禮,萬萬輕忽不得。”禮部官員義正言辭道。
“那個,現在我大明還有屬國來人嗎?”王業泰打斷了他的話,好奇的問道。連最忠心的高麗棒子國都投了建奴,王業泰不知道哪裡還有屬國在。
禮部官員有些尷尬的道:“還是有一些的,蒙古幾個部落的使者,西藏的在京師的喇嘛,還有西夷一些國家的使者......”
說有就有吧,王業泰微微一笑,也不爭辯。
最終他也熬不過禮部的這個官員,只能按照流程跟着走。
三千大軍沒有徑直進城,而是折向北,在京師北門外二十里的地方紮營。等到明日上午,才能正式從德勝門進城。
北京城近在咫尺卻不能進入,這讓王業泰很是鬱悶。
好在這次朝廷對立下大功的功臣並未苛待,營地早已經準備好,糧食牛羊都有,大軍到達營地時連熱騰騰的飯食都做好了,讓王業泰很是意外。
在王業泰居住的大帳中,燒好了熱水,甚至有兩個面貌俏麗的少女等着服侍他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