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虎師遇鳥屎(下)

程是空、吳智慧、摩崖、格克汗、耶律洪、楊洪烈、古樂天都下樹歇息。楊洪烈清點軍士,火箭軍死去十九個,鐵蛇軍死去個,步兵死去二十二個。

再看看老虎,約死去二十多隻。程是空說:“這到底是爲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馴養這麼多的老虎來上戰場。”

摩崖說:“我也不得而知。素聞這呼嘯坡有虎出入。誰知道原來有馴養虎的,這廝太危險了。”

吳智慧說:“我聞人間常說老虎怕鳥屎,據說老虎若被鳥屎滴着,立即皮癢腐爛。我想叫軍士們各到林裡尋找鳥屎,每個手上都拿一包鳥屎,老虎再來時,就把鳥屎撒在虎是身上。老虎必定癢痛大亂。”

程是空說:“此舉甚妙!”

楊洪烈立即喊:“弟兄們!我們都去找鳥屎,一個找一包,虎來時就往它的身上撒。老虎必定逃跑。”軍士們一聽,歡喜雀躍,紛紛到林裡找鳥屎。他們有的掏鳥窩,有的在樹下找,不到一刻鐘,個個都找得一包鳥屎。

吳智慧說:“乾的鳥屎噴上水。各自把鳥屎藏好。老虎再來時立即上大樹,虎到你們的樹下時,就往它身上撒去,然後抱緊樹,千萬別摔下來。”

休息了約一個時辰,老虎又“嗡嗡”地從山坡上衝來;楊洪烈喊:“上樹!”軍士們都爬上樹,越大越好。

老虎到後,見地上沒有它們攻擊的對象,就都擡頭望樹上看。這些畜生經過馴養後靈性極強,分開尋找有藏軍士的樹木。哈哈!正要你來呢!只要老虎到樹下,軍士們就撒下鳥屎......過了約半刻鐘,老虎真的又癢又痛,倒在地上亂翻亂滾......各種吼叫聲都有,淒厲驚人。

軍士們見狀大笑大嚷,高興至極。

何真人、塔納注視老虎的攻擊情況,突然發現老虎在地上亂翻滾,何真人驚叫:“不好!”塔納喊:“到底是怎麼啦!?”

何真人氣急敗壞地嚷:“肯定中毒!”又對幾個徒弟喊:“快招回來!”四十個徒弟趕忙怪叫連連,招虎回去。可是,虎既痛又癢,有的聽得召喚跑回去,有的則根本不聽,亂跳亂翻滾,有的卻互相咬起來,一時間互相咬死咬傷了一大片。

塔納見此,已知這“虎師”已不濟事,迅速翻上馬逃之夭夭。

可憐五十年的心血,兩百支老虎的“虎師”就在頃刻間全部報廢。

程是空早知馴虎者的藏身位置,趁着老虎大亂,騰空而起,撲過去,施出一個般若無人相法門神掌,四十一個馴虎者全部倒地求饒。這個老程在這生死的戰場上還記得別亂殺生,否則,如果他施出般若無衆生相法門神掌,這四十一個馴虎者絕對無一個生還。

他喊:“誰是你們的頭!?”這些馴虎的個個驚散了魂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程是空再喊:“誰是頭頭!?站出來!否則,把你們都殺光!”他慈悲的心,卻說出狠話來。

過了一會兒,何真人慢慢站起,顫顫驚驚地說:“我就是。我是他們的師父。”

程是空喊:“你叫何名?”

何真人答:“我叫何真人。”

程是空問:“這些虎是你的?”

何真人答:“是我教徒弟們馴養的。”

程是空說:“聽你這樣說,這些虎是別人叫你馴養的,他是誰?!”

何真人說:“是!但是我不能說。你要殺便殺,不必再問。只求你放過我的這些徒弟,此事與他們無關。”

耶律洪早就在後面站着,聽何真人這話,喊:“我先把你的徒弟先殺光再說!”舉槍對一個馴虎者就刺過去,刺倒一個,再用槍柄打倒一個。

何真人見這個凶神惡煞真的殺起來,忙着喊:“好漢住手!我說,我說!”

程是空說:“說吧!饒你不死!”

何真人說:“這些虎是當朝宰相沈太佐命我馴養的。已經馴養了五十年,共兩百隻。這次,沈相爺知道你們要從這裡經過,派我等驅虎來截殺你們。不料英雄大智大慧,不知用什麼藥物破我虎師。”

程是空剛想要講什麼,耶律洪卻“哈哈”大笑,笑聲停後,說:“你他媽的,連鳥屎也不懂,還當什麼鳥馴虎師父!?”

何真人羞愧地低下頭,說:“英雄真是大智慧。我服輸了。”

程是空問何真人:“你說這些虎會死光嗎?”

何真人說:“如果沒有醫治之藥,會死光的。我真後悔,聽了塔納的話,把兩百隻虎都驅趕來。如今全玩啦!”

程是空問:“你說說寒冰國來的那個塔納?他怎麼叫你把虎都驅趕來殺我們?”

何真人說:“是。是寒冰國來的塔納。他是沈宰相妻子的侄兒,又是相府的護將。本來沈宰相命我驅趕一百隻虎來截殺你們,是塔納死纏硬魔,說一百隻虎力量不夠,要兩百隻全部驅趕來,一舉取勝。”

程是空問:“塔納呢?跑到哪裡去了?”

何真人答:“不知道,剛纔還在這裡呢!”一個徒弟說:“塔納早就逃跑啦!”

耶律洪說:“這廝幸虧逃的快,要不然,定叫他碎屍萬段!”

程是空說:“何真人,我不爲難你們。戰事是你們挑起的,老虎是你們驅趕來的。如今你們自己善後吧!”

何真人說:“活着的虎,很多已經不太聽話,我們慢慢騙回去。有的真的不聽話亂來的,我們要用藥麻倒它,等醫治好時才弄醒它,或者乾脆殺了它。這麼多的虎,很麻煩。那些死的虎,你們叫將士吃了吧!”

真是本來將士是虎宴,如今則是虎成將士餐。

何真人和徒弟們慢慢地招呼那些受傷的老虎退去,有的老虎邊走邊吼叫,有的實在太難受了就倒在時翻滾幾翻,怪樣難於形容。

將士們則歡歡喜喜地把那些死的虎,一隻一隻地破腸切塊,一鍋又一鍋的煮着。吃虎肉,那個美呀,那個快樂呀,難於言表。

程是空突然說:“將士們,先別吃,讓我來念往生咒,超度這些虎吧!超度後,我們先供養佈施這裡的山神土地和亡魂。然後再吃。好嗎?”

將士們都喊:“好!超度了!佈施了!”

程是空以點燃樹枝爲香,口裡唸了七遍往生咒,然後,唸了七遍普供養真言。最後念:“願以此功德迴向虛空法界一切衆生皆共成佛道!”再過了一刻鐘,大聲喊:“開席!”

將士們齊聲“哈——”,開始吃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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