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大戰狐尾嶺(上)

正當將士吃虎肉吃的興高采烈的時候,一個女聲喊:“好香的肉!是什麼野獸啊!願分一杯羹嗎?”

將士們順着聲音看去,“哈哈!”是田螺國公主陶雲妹!他身後還跟着幾百個女子。

將士們都嚷:“公主,快來吃虎肉!”“小姐們快來吃虎肉!”幾百個女子稀里嘩啦跑過來;將士們非常熱情地遞給她們虎肉、虎湯。

程是空走近陶雲妹公主,說:“公主爲何來呀?快先吃虎肉。”順手遞一碗虎肉給她。陶雲妹也不講客套話,接過手就吃。邊吃邊稱讚:“好!好肉!太香了!”

她吃完了兩碗虎肉,然後對程是空說:“我閒着無事。想跟你們去大京。我帶來三百二十個女兵,也好幫將士們做些事。”

程是空驚訝地說:“公主,不可。此去必定戰事頻頻,廝殺激烈,生死難料。公主千金之身,萬萬不能身歷險境。”

陶雲妹笑着說:“有我在,說不定會化險爲夷。”

程是空說:“公主有所不知,半個時辰之前,這裡還的戰場。是跟老虎打仗的戰場!這虎肉就是被打死的虎啊!”

陶雲妹說:“我們不怕。我們正是要跟你們去實戰的。再說,你們初來乍到,一切都生疏。有我們在前面探路,偵察,必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程是空苦勸再三,陶雲妹堅持要跟將士們一起去大京。摩崖也說:“公主既然執意要同行就一起走吧!”吳智慧也說:“公主美意。應當接受。”程是空無奈,只好同意陶雲妹公主同行。

這裡,死的老虎四十多隻,也是令人膽戰心驚的,小膽的恐怕連看都不敢看,還談什麼宰虎。楊洪烈令軍士一隻一隻地宰,切塊,煮熟,把肉晾乾,準備路上作軍糧。

將士們在這裡宰虎煮虎肉忙碌了四天。幸好來了三百二十個女子,可以幫着攜帶虎肉,否則,就無法帶走不了這麼多了。

兵卒們每一鍋虎肉煮熟,程是空都叫兵卒們燃上三支樹枝當香,佈施山神土地和亡魂。這裡的神鬼連續享用了幾十鍋虎肉,不亦樂乎!

將士們和“女子兵”,出了虎嘯坡,行了一天,傍晚,他們在軍山坡歇息。半夜,陰風陣陣,遠處似乎有千軍萬馬。突然,三個將軍跪在程是空面前。

程是空問:“三位將軍何事?快請起。有話直說。”程是空已經是千年不死之身,修道的增長,使他一眼就看出這三位將軍乃是鬼身。深夜來訪下跪,必有事相求。

其中一個將軍說:“我等乃修羅鬼身。我叫哈薩貼汗。”指身邊一個說“他叫木格納”,再指另一個說:“他叫葉加雄。”他繼續說:“我們三個乃是修羅王手下將軍。一萬三千年前,修羅界與鬼界、妖界、魔界大戰。我等奮勇征戰,幾十戰打下來,士卒全部死盡,我等堅持死不投降。木格納戰死,我和葉加雄自殺。

最後修羅王因爲有了飛刀將軍救駕,逐步反敗爲勝,恢復修羅界全境。修羅王復國後,忘了我們昔日不惜生命,而爲國犧牲之功,對我們草草應付了事。只用一豬一羊和一些麪包祭祀我們。我們三萬餘個將士,那能充飢。我們已經飢餓萬餘年了。

這幾天來,常蒙程將軍慈悲,以虎肉佈施我等三萬餘將士得飽,感激之情難於報答。我等商量,從今以後,願跟隨程將軍左右,服從程將軍命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程是空說:“多謝三位將軍!三位將軍有請有義,我心領了。可是,你們要跟隨我卻不敢當。我此去恐怕還要許多征戰,生死難料。我已經託累了很多人、鬼、修羅,不敢再拖累三位將軍等。不能因爲以一肉之飽而把你們再託入戰火之中。”

哈薩貼汗說:“程將軍,你就不用客氣了,以我們所知,你此去還得經受幾次大戰,正需要兵力。如今你的兵力實在薄弱,真能夠抵擋得了修羅王的幾萬大軍。

不是我們背主做賊,只因修羅王當有此劫。他早忘故舊,忘了功臣烈士,而整天聲色犬馬,飲酒作樂,少問政事。放着幾個奸臣邪將爲惡爲禍。有此因,必有此果。這是他自作自受。我們前來助你成就願望,實是履行因果使然。”

程是空說:“既然如此,你們就暫時在我的左右聽調。只不過你們還是鬼身,有諸多不便,別嚇着其他軍士,尤其那些女孩子。”

哈薩貼汗說:“程將軍放心,我們三萬軍士離女孩們遠些。我們這幾天吃了虎肉,那些虎多有靈氣,使我們也具有修羅的形體。雖然不是很固定,但都有力有聲,與修羅人差不了多少。打起仗來與修羅兵無二。”

程是空連夜叫來摩崖、吳智慧、格克汗、耶律洪、楊洪烈和古樂天等跟哈薩貼汗、木格納、葉加雄三位認識。大家都欣喜非常。有三萬軍士加入隊伍,還有三百二十女子兵在軍裡,大大地鼓舞軍士的鬥志,今後的戰事一定能夠順利。

程是空說:“有三萬將士加入,隊伍甚是龐大。今後如果遇到戰事,哈薩貼汗將軍領一萬員,爲中軍;木格納將軍領一萬員爲左軍,葉加雄將軍領一萬員爲右軍;楊洪烈將軍帶來的火箭軍和古樂天校尉帶來的鐵蛇軍、步軍都在中軍,稱警衛團,由楊洪烈將軍任團長,古樂天校尉任副團場。格克汗將軍協助左軍,耶律洪將軍協助右軍。女子兵爲後營,由陶雲妹公主任營長。”

大家都同意如此安排。

翌日,三萬零六百大軍浩浩蕩蕩開拔,聲勢之浩大,令人感懷。

大軍再行一天,傍晚到了狐尾嶺。這裡左邊山勢呈弧形,右邊的大河,道路從河邊和山麓下經過,山坡至河地勢開闊。程是空叫隊伍紮營歇息,軍士們都跑到河邊洗臉,有的給水壺添灌滿水,有的就地生火煮飯和溫虎肉。

突然,三面山坡上旌旗林立,殺聲震天動地,眼觀處,至少有幾萬修羅兵,步步進逼下來。

敵情就是命令,程是空所有的兵士迅速集合。程是空和楊洪烈、古樂天、吳智慧和哈薩貼汗領軍居中,木格納、格克汗領軍在左,葉加雄、耶律洪領軍在右,布成三個方陣。

敵我兩軍相距約三十丈,對方陣裡走出一位將軍,大聲喊:“程是空、摩崖、楊洪烈!你們可夠行的!幾天裡就拉攏了幾萬兵。我還真小看你們哪!”

程是空喊:“你是誰?聽誰的糊弄?來此阻我大軍前進?”

那將軍說:“我乃鎮國大將軍吳卓天!奉當朝宰相命令在此擒殺你等。若是識時務,或投降或退軍,由你選。你若敢再向大京前進一步,就休怪我寶劍無情了!”

程是空說:“你是奉那個驕橫跋扈的沈太佐的命令吧!也難怪你。你有所不知,我等只是進大京拜見修羅王,請他幫忙一件事,並沒有冒犯之意。可是,你那個沈太佐聽信小人讒言,多次設障礙,途中多次截殺我們。他犯了欺君之罪,你尚且不知,還要爲虎爲虎作倀嗎?”

吳卓天說:“軍人以執行命令爲天職,誰去管你那些破事。如今兩軍對峙,要戰,要降,要走任你選。這算通情達理了吧!要放你過去絕無可能!”

程是空說:“吳大將軍,你既然要阻擋我們,那就拍馬過來,你與我決一勝負,別勞師動衆,如何?”

吳卓天才不會那麼傻,傻到跟程是空這個天外來人單獨決戰。他出戰之前早就聽到程是空的很多稀里古怪的傳聞,廣有法術,高強武功。兩軍爭戰,當以用兵佈陣爲主,誰去鬥匹夫之勇!?

他退入陣裡,長劍左指左軍殺出,右指右軍殺出。自己站在中軍前面,則不動聲色,準備觀戰。

程是空見此,則揮右手,右軍迎擊敵人左;會左手,左軍迎擊敵人右軍。雙方將對將,兵對兵滿山遍野廝殺起來。

卻說,程是空的左軍木格納和格克汗領着,對方敵人的右軍三個將領一個使用大刀,一個使用長劍,一個使用狼牙棒。木格納敵使用大刀的一個敵將,旗鼓相當;

格克汗則對使用長劍和狼牙棒的兩個敵將,越戰越勇。也難怪,格克汗身經數百戰,豈是等閒之輩。修羅軍雖然訓練有素,但是長期沒有經過實戰,一時臨陣,難免缺乏經驗。戰至三十回合,其中使用狼牙棒的修羅將領被格克汗用長槍打飛了兵器,滿臉羞愧,趕快跑去撿自己的兵器;使用長劍的將領只一個,根本不是格可汗的對手,則繞陣外走,格克汗追去。故此,吳卓天的右軍遂混亂不堪。

程是空的右軍由葉加雄和耶律洪領着,與吳卓天的左軍交戰。相距十丈時,耶律洪喊:“對方的武夫,快報姓名,我耶律洪不殺無名之輩。”

這一聲武夫氣死了對方兩個敵將,一個喊:“你纔是武夫!我乃修羅大國鎮國大將軍帳下高松木將軍,專打狂妄之小卒!”另一個喊:“我乃吳卓天大將軍手下人稱鬼見逃的楊陸堅將軍!你有何能耐,敢在此放肆!”

耶律洪喊:“既然有姓名,可以來戰了!”掄起大刀“呼呼”對準楊陸堅頭部劈天斬去;楊陸堅見來勢兇猛,要躲卻躲不及,只好用兩個大錘格住耶律洪的大刀,“鏘”的一聲,火星迸發,兩手皆麻木。

耶律洪大刀左挑右挑,楊陸堅遂丟了一個大錘;楊陸堅乘勢把另一個大錘甩向耶律洪,“乖乖”,耶律洪低頭躲過大錘,再一刀砍去,正中楊陸堅右肩,楊陸堅遂成獨臂將軍,痛叫着逃回陣裡,耶律洪追去,把對方的軍卒痛快地砍個過癮。

葉加雄敵住高松木,兩個戰了十餘回合,葉加雄突然學虎吼“嗡嗡!”,高松木嚇了一跳,愣了一下,就被葉加雄刺中右胸,趕緊逃入陣裡。葉加雄見耶律洪已經殺入敵陣,揮手大嚷:“殺進去!”,軍士們聽令都猛衝過去,兩軍殺得天翻地覆,叫聲驚天動地。

吳卓天的軍隊第一次上陣實戰,皆沒有經驗,不到一刻鐘,他的左軍被殺的七零八落。吳卓天見此,趕緊鳴金收兵。

這戰場還是講究義氣的,程是空也任敵人退去。

吳卓天初戰失利,十分煩悶。他想,程是空的軍隊確實能戰,今天左右軍與之交戰皆輸了一大截。幸虧中軍沒有出戰,如果出戰不知又會怎樣。初試刀鋒就捲了刀刃,看來正面作戰,公開作戰是討不到便易的,不如夜間偷襲!

他命令右軍將領李煥琪、扎那路、加里羅三將,說:“你們右軍今天損失不大,今晚皆去劫敵營,衝進敵人中軍營中,看他程是空如何應對。你們亥時吃飯,子時出發。多帶火具見營就燒。三將皆答:“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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