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訊

任立在夜色中走出了機場的大門,看着眼前寬闊的街道心中是充滿感慨,東海的事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自己在這七月下旬回到末城時卻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小保鏢了。

本來對於他回到末城這件事紫菱是堅決反對的,但任立是心中有事不得不來,答應紫菱自己不會去找李家報仇後紫菱纔是勉強放他走了。

任立也是走時才知道這大明教的紫衫洞天是在中原邊界位置,不過洞天中的天地靈氣卻是比這外面好上了個四五倍,要不是有不得不做的事,他也是很願意和自己的這位師姐在洞天中呆個四五年的。

再想到紫菱師姐在自己出行前的萬分叮囑他心中就是一暖,還是師姐好啊。

他看着眼前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就是感到了末城的繁華,但心中卻是罵了起來,這機場怎麼就沒有一輛出租車呢?

作爲金丹修士的他也是在紫菱的教導下學會那神識感應之術,這是用那神識感知周圍一切事物反饋到腦海之中,就像親眼所見一樣,但他現在也是隻能感應到周身方圓兩丈遠的地方。

可這兩丈遠的地方里就是沒有一輛出租車!

就在他準備走到更遠的地方去看一看時就是有一輛灰色的小轎車開到了他的面前,從車中伸出一個頭來說道:“先生是不是在等車?”

任立先是一愣,但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嗯,到曙光教堂多少錢?”

這司機說道:“哎呀,路有點遠九十吧。”

任立那會在乎這九十塊錢?便是直接坐上車去,等那司機開了一段路後他才問道:“你們怎麼敢在機場門前拉客了?現在他們不管了嗎?”

可能那司機也是覺得悶了就是笑道:“客人,我聽你口音也是末城人吧,是不是有些時日沒回了?”

任立:“是啊,像是過了好幾年沒回了。”

司機:“那就對了,這末城李家大婚搞得是轟轟烈烈的,那一個末城人不知道?”

任立聽後心中就是一驚,這李家大婚觸動了他心中的一根弦:“這李家是誰大婚?又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司機就是笑得更歡了:“是李家二公子大婚啊,至於那幸運的新娘子好像是一個學醫的姑娘,據說還長得還挺漂亮的。這婚禮中從大陸各地來的賓客就超過了一千多人,末城的出租車都是李家的,全都是在兩個星期前就重新改裝用來迎接賓客不再提供服務了。”

這時司機便是指向路上一輛黑色轎車說道:“客人你看,那輛就是了。”

任立其實不用看,但他也是知道這車子是經過改裝,裡三層外三層都是換了新配件,就連車裡的座椅皮都是嶄新的,不過都是要李家自己手低下的人來辦這事。

司機一說起來就是停不下:“這李家就是有錢,不過這麼多客人,而且都是大陸各地的名流權貴,要在末城吃住玩樂也是要好好伺候,不過也是苦了那些管理者,他們的人手可是不夠用了。”

任立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是啊,這麼多名流權貴都在末城,要是出了什麼岔子,這管理者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現在那還有功夫來管你們。”

司機也是非常贊同:“就是啊,這些日子我的生意就是好多了……”

司機也是個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住,就是和任立不停地扯東扯西。

但司機的話任立也再沒興趣聽了,看着車窗外的風景他突然說:“停一下吧,我去買束花。”

他走下車去後便是進了路旁的花店之中,一看店中就是一副被洗劫過的模樣,這店裡的鮮花都是不知道跑那裡去了,現在也是看不到店員的影子。

他喊道:“有沒有人啊?我來買花了。”

這話一出就是有一個女店員從店子的深處走了出來:“你怎麼現在來買花?難道不知道末城的花都叫李家包了麼?”

任立卻是不管這些,只是說道:“我要的也是不多,只要一朵白色康乃馨便夠了。”

女店員一聽就是笑道:“既然是這樣也不會讓你失望。”說完便是趕忙翻找出了一朵白色康乃馨來交給任立。

任立拿着康乃馨回到了車上,司機看着任立有些落寞了表情和手中的白色康乃馨也是不再說話。

任立看着手中的這朵康乃馨就是想到了那個女人,心中就是五味雜陳,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李天爾爲什麼會暗害自己,他要什麼樣的玩物都能有啊!

“曙光教堂到了。”就在任立百思不得其解時司機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考。

任立擡頭一望便是在夜色中看到了這棟純白色的建築,那西式的黑色鐵門連接這長長的純白牆體。

那純白牆體後面便是一座的巨大教堂,他還記得那個女人帶着自己和李天爾來這裡祈禱的那些日子,那是多年前的時光。

當時的自己並不明白女人爲何總是來這教堂裡面祈禱,並不明白女人在擔心和期待什麼,並不明白女人爲何會在祈禱中從雙目中留下淚來。

不過物是人非之後任立也是明白了女人心中的心願,她的兒子現在過得很好,並沒有讓她多次誠心的祈禱白費,並沒有辜負女人的擔心和期待,並沒有讓女人的淚白流。

從這場婚禮的聲勢中就能看出李天爾也是在李家有了以前難以得到的地位和重視。

任立感到出租車遠去也是放下心來,獨自看着此時的夜空也是讓他心中難以平靜,沒有在這教堂公墓中沉睡的女人就沒有今天的任立。

他將手中的康乃馨牢牢握緊,好似要握緊以前在這教堂中的時光,不過他是再也不能看到那女人的音容相貌了,現在能做的只是來到這裡送上一朵花兒。

腦海中浮現的種種過往讓他又是感到了母愛,現在的他是有好多話兒想和這母親一般的人物細細訴說。

任立就是化爲一道黑影掠過高高的圍牆直奔女人的長眠之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