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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竇把年擁軍帶走之後,田陽也很識趣的找了個藉口躲了出去,會客室裡眨眼功夫從五個人,變得只剩下田蜜和陸向東。
田蜜覺得自己糾結極了,不知道是因爲以前幾乎每天都見面的緣故,還是因爲經歷了那件事之後,兩個人的感覺似乎發生了一點潛移默化的改變——至少她自己是這樣的,總之現在再見到陸向東,她很希望自己能和他說些什麼,未必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一個藉口,能和他說說話而已。
這原本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此前別說是說話,就算是脣槍舌劍的小爭執,或者你來我往的擡槓,都會很輕易的發生在兩個人中間,可是現在,她連開口都會瞻前顧後,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說什麼,又怕自己表現得太過熱切明顯,一旦換來個冷冰冰的迴應,就會變得很尷尬。
“看樣子嗓子好的差不多了?”沉默了一會兒,陸向東先打破沉默。
田蜜正一個人胡思亂想,冷不丁聽到有人說話,嚇了一跳。
陸向東發覺田蜜猛得一抖,臉色立刻冷凝起來:“你有沒有什麼障礙?如果有的話,我雖然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但或許能夠幫得到。”
“我沒事,真的,”田蜜明白他沒有直接說出口的意思,知道他是怕自己經過了楊遠帆的那件事之後,會對其他人,尤其是異性產生畏懼和心理障礙,“我剛纔就是走神兒了,所以被嚇了一跳,要不然的話,我哪還敢來上班啊!公安局裡哪兒哪兒都能看到男人!”
田蜜說得很輕鬆,完全是一副開玩笑的語氣。陸向東聽了,臉色也稍微鬆動了一些,卻依舊沒有露出半個笑容。
田蜜也發覺他格外陰沉。又猜不出爲什麼,隱約覺得和自己有關,爲了不變成炮灰。索性忍着好奇,不去問。
“哦。對了,我媽讓我向你道個謝,說回頭找個時間,請你到我們家吃個便飯。”停了一會兒,她終於想到了說什麼來岔開話題。
陸向東的表情因爲她的這句話,更加嚴肅了,語氣也不自覺的加重許多:“之前看你好像一隻病貓一樣。沒好意思說,你好歹也是個警察,中國警察,學得哪門子個人英雄主義?那種時候,爲什麼要留了個短信給我就一個人跑去?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很莽撞也很白癡麼?”
田蜜臉驟然漲紅,被陸向東這麼劈頭蓋臉的數落着,心裡頭有點不是滋味,可偏偏人家說得話又的確在理,並非毫無依據的橫加指責,這讓她有些啞口無言。
不過就算再啞口無言。她也還是想替自己申辯幾句:“我沒有學個人英雄主義,那天師兄和我哥哥他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處理,我怕影響到他們工作。而且,我打給你。你沒接到,我還記得給你發了個短信,把自己的去向和原因很詳細的告訴了你,這也不算很莽撞了吧?”
“連是不是對方設下的陷阱都不知道就冒冒失失的跑過去,這還不算莽撞麼?”
“我不是沒想過,但是又怕萬一竇秋明遇到什麼事,比如楊遠帆想要害了他,佯裝畏罪自殺之類,那個案子已經死了四個人了,我不希望看到有第五個受害人。”田蜜說出自己的理由。
陸向東似笑非笑,鼻子裡輕哼一聲:“所以你就自己跑去毛遂自薦成爲第五個?到現在,回頭看,你後不後悔?”
“不後悔,至少抓楊遠帆抓到個現行,這給後來的審訊工作帶來了多大幫助啊!”田蜜堅決的說,隨即又給自己加了個轉折,因爲她看到了陸向東板起了臉,“不過,如果以後遇到這種情況,我一定會考慮的更周全,不會盲目冒險了。”
其實她心裡頭還有一個不後悔那樣做的理由沒有講出來。
如果確定只是有驚無險的話,能被陸向東那麼救一回,倒也蠻值得的。
“哦,對了,”爲了怕陸向東繼續說教自己,田蜜趕緊岔開話題,“剛纔那個年擁軍,你覺得他說的話可信麼?”
“可信度還是挺高的,”陸向東見田蜜談起正事,也放下之前的話題,“雖然他患有的那種罕見疾病讓他的話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並不意味着不具有存在的合理性。”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可能真的殺人了麼?”
“不,我沒那麼說,我只能說,在我的觀察中,他是真的認爲自己殺人了,至於他是否真的動手殺人,這就要靠你們的調查去印證了。”
年擁軍的出現,還真的是實實在在的給重案組的幾個人出了個大難題。
把他當做殺人後自首收押?不對,他身上的“血跡”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血跡,是否屬於人類,他到底殺了什麼人,這些都是未知。
那麼,不把他的自首當一回事吧,又難保他所說的不會是試試,如果他真的殺了人,加上還有那種會不期然忽然失去記憶的怪病,在這種情況下讓他繼續隨意走動,似乎又有不妥。
在血跡的鑑定結果沒有得出來之前,如何處置年擁軍,就成了一個大難題。
起初墨竇提出來,既然這樣,不如讓年擁軍跟着自己,住在他家中,這樣既對他的行蹤有了掌握,又不違反規定。
但他的提議很快就被田陽否定了,理由是年擁軍的這種怪病到底是真是假還沒有進一步證實,這種病在發病的時候會不會讓人變得性情迥異,這也還是未知數,如果一時大意,把虎崽當成了大貓,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而且連年擁軍自己也怯怯的說過一句,他過去的同學,凡是見識過他暫時性失憶的都說,他在失憶症發作的時候,會性格比較暴躁,好鬥,不好相處。
沒辦法,他們只好先把年擁軍何去何從的事情放一放,開始着手確認他是否真的患有“暫時性完全遺忘綜合症”這件事。
調查還是比較順利的,田蜜根據年擁軍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過去負責他的福利院工作人員,那位年過半百的女工作人員一聽到年擁軍的名字,還記憶猶新。
“我們是在8月1日接收的那個孩子,只知道家裡頭是姓年的,正好是建軍節,所以就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擁軍。”工作人員姓周,周圍的孩子和她打招呼的時候都叫她周媽媽,是個看起來就很有耐心好脾氣的女人,“那孩子從小就聽話,從來不和別人打架,也不欺負比自己小的孩子,本來挺好的,結果到了十多歲的時候,忽然之間就得了那個怪病,帶去醫院檢查也查不出個生病原因來,醫生說沒有辦法根治,只能讓他接受和適應這種情況。”
周媽媽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孩子年紀不大,才十歲出頭,遇到這種事肯定特別惶恐,起初他特別害怕發病,後來變成了自卑,不敢喝別的孩子打交道,我們沒辦法,給他找了個心理醫生,每次他發病,或者情緒出現問題,我們就把心理醫生叫來,一直到後來孩子大了,離開了我們這兒,不過我聽說他和那個心理醫生還保持着聯絡,病的事情我懂得也不多,不夠我能用自己的人格保證,年擁軍是給好孩子。具體的,你們可以去問問心理醫生。”
“能把這位醫生的聯繫方式給我們麼?”田蜜問。
周媽媽答應着,把她帶到辦公室,從檔案櫃裡找了半天,找到了年擁軍的資料,遞到田蜜手裡頭:“都在這兒呢,包括擁軍之前的檢查結果,醫院的證明,還有胡醫生的電話——哦,胡醫生是我們福利院的愛心志願者,經常來幫我們給孩子做心理輔導,你也知道,孤兒最容易產生自卑感,我們也怕他們將來不能很好的融入社會。胡醫生人很好,也很專業,或許能幫到你們。”
臨走的時候,周媽媽把田蜜送出很遠,頻頻囑咐:“拜託你們一定調查清楚,年擁軍是個好孩子。”
田蜜離開福利院,就立刻打了個電話給名片上那位叫做胡楊的心理醫生,對方聽說是警察辦案,很配合的應允了田蜜的拜訪請求。
胡楊的心理諮詢所距離c市公安局並不遠,田蜜順路叫上陸向東一起——之前去福利院,爲了不觸痛到陸向東與孤兒幾乎無異的不愉快童年記憶,田蜜沒有邀他同往,不過去見心理醫生就不一樣了。
心理學方面田蜜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陸向東雖然一直強調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的巨大差異,但好歹也屬於“遠親”學科,帶上他終歸沒有錯。
胡楊心理諮詢所位於一座現代化的高檔寫字樓中,從一進大堂的裝潢規模就知道這裡的租金必定不菲,這位心理醫生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的諮詢所設在大樓的十層,田蜜和陸向東在大廳保安那裡做過登記之後,乘電梯上樓,到了十層一出電梯,就看到了醒目的指示標。
因爲胡醫生正在給一位病人做心理輔導,田蜜和陸向東只好坐在外間等着。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一個滿臉淚痕的中年女人一面頻頻道謝,一面走出診療室。
她身後跟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濃眉大眼,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身上罩着一件白大褂。
不用說,一定是年擁軍的心理醫生胡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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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莫伊萊”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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