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溪說完便用黃梅戲的調子唱了《生日快樂》的前半首,然後大家便慢慢跟着唱了起來。
整個餐廳的上空都瀰漫着一股黃梅戲的味道。
唱完了歌蘇千溪催促着霍延西趕快吹蠟燭許願。
“我的願望是你永遠都開心。”霍延西脣角微勾。
“呸呸,這個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就不靈了。”蘇千溪說完便馬上雙手合十,拜了拜蛋糕,“蛋糕姐姐他剛纔願望你就當沒聽見,那個不算數的,重新來。可以許3個願望的對吧。”然後又推着霍延西,“快重新許願。”
霍延西閉上眼睛,默默的許下3個願望,只不過他的願望全都一模一樣。
蘇千溪望着霍延西纖長的睫毛,有些陶醉地問道:“剛剛許的什麼願望呀?”
劍眉微挑,學着蘇千溪的樣子,“不能說,說出來了就不靈了。”
蘇千溪扁了扁嘴,“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希望我開心快樂對吧。”蘇千溪試探性的問。
蘇千溪笑而不語。
“可以吃蛋糕了吧。”霍辰笑嘻嘻的望着大大的蛋糕。
“可以吃了。”蘇千溪賊賊的笑,用手抹了一點奶油,直接抹上霍辰的臉頰。
“媽媽你耍賴。”霍辰的手心裡也抹了奶油,可是畢竟是小孩子,蘇千溪抹完奶油就跑了,要他怎麼追的上呢。
母子兩個人就繞着餐桌,一直打鬧着。
“爺爺,你幫我抓住媽媽,我跑不過她。”霍辰向霍震霆求救。
“那你怎麼不找你爸爸呢?”霍震霆手裡拄着龍頭柺杖,沒有了平時的霸氣。
“爸爸偏心,一直都向着媽媽的,所以還是求您好了。”霍辰人小鬼大,知道誰會幫他。
“爸。您可是我爸,不能幫辰辰,你幫辰辰以後再也不陪您下棋了!”蘇千溪對着霍震霆喊道,腳下卻不敢停。
“到底是誰陪誰下棋啊。”霍震霆想想上次的棋就鬱悶。
“好吧好吧,那下次下棋的時候我讓你贏點錢還不行嗎?”蘇千溪衝着霍延西眨了眨眼。
霍延西心知肚明,她這是讓他掏點錢的意思,好吧,只要她開心,怎樣都可以。
霍辰看霍震霆也不肯幫她,於是便看向蔣夢,“奶奶,爺爺和爸爸都叛變了。作爲您孫子的我,現在可憐兮兮的就這樣看着您,您忍心讓我被媽媽欺負嗎?”
蔣夢被霍辰逗得實在受不了的,然後看着霍辰,“要不你把奶油抹到奶奶的臉上怎麼樣?”
“那也行。”霍辰爬到蔣夢的腿上,然後把奶油小心翼翼的抹在蔣夢的鼻尖上。
蔣夢笑了,霍辰也特別開心的看着蔣夢,“還是奶奶好。”
另一邊,葉凌寒和紅顏一直對着蘇千溪進攻。蘇千溪躲到璇璇的身後,孕婦他們不敢碰了吧。
就這樣笑着鬧着,一頓生日宴,吃了整整4個小時。
晚上回家的時
候,蘇千溪實在是累的受不了,就這樣趴在霍延西的懷裡睡了,死貓一樣。第二天早上蘇千溪睜開眼睛的時候,霍延西已經不在身邊了,牀頭放着一個淺藍色的文件夾,上面寫着:股份轉讓協議。
狐疑的打開,裡面是蘇氏集團的股份轉讓協議和總裁變更協議,上面都簽着“蘇志清”三個大字,按着他的手印。有那麼一瞬間,蘇千溪整個人都沒有辦法思考了。
蘇志清竟然把蘇氏集團交出來了,要知道他向來都是一個捨命不捨財的人,能把整個集團交出來,也只有霍延西做得到了。
這份合同,不僅僅意味着他把蘇氏集團交了出來,也意味着她的母親的仇報了一半了,當年蘇氏集團除了幾個元老就是她,蘇志清和她的母親一手創辦起來的。
公司賺了錢之後,蘇志清便把她的母親踹下樓梯,現在拿走了他全部的財產,蘇千溪並沒有覺得他很可憐。比起十幾年都在牀上躺着的植物人媽媽,蘇志清這些算得了什麼呢?這些都是她的母親應該拿回來的。
霍延西果然說話算話,答應她的事情每一件都辦到了。想想當初自己嫁給霍延西無非就是爲了報仇,現在這份股份轉讓協議就她在他的手裡,可是她想的已經不僅僅是報仇這些事情了。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想要讓對方過得不好,最簡單方式是讓自己過得好。
“醒了?”房門被推開,一抹優雅的頎長身影伴隨着陽光一起走了進來。
“謝謝。”蘇千溪的心裡想了無數個詞彙,似乎只有這個詞彙能表達她現在的心情。
“傻瓜。”霍延西在蘇千溪的面前站定,她的眼睛裡寫着滿滿的感激。
霍延西把她攬進懷裡,他能感覺到蘇千溪把自己身體的全部力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這算是一種依靠嗎?完完全全的。
纖細的手臂,繞過霍延西的身體在他的背後扣緊。“延西,拜託你到任何時候都不要扔下我一個人。”
溫熱的手掌,撫摸着蘇千溪長長的發。“放心,做魔鬼的女人,就算是你想離開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蘇千溪把頭埋在霍延西的胸口,現在這一刻她恨不得將自己都融進他的身體裡,她壓抑的太久了,也太累了。
“一會兒蘇氏集團要開會,你現在是蘇氏集團的總裁,要去看看嗎?”霍延西用的是商量的語氣,他不想讓蘇千溪有什麼壓力。
“嗯。”蘇千溪答應下來,她倒是也很想看看,那些曾經跟陳月茹站在一起的股東們,現在看到她回來會是一張怎樣的嘴臉?她還記得當年媽媽病了之後,她其實回去蘇氏集團找過這些股東,但是除了陳董事之外,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過她們。甚至還幫着陳月茹,連媽媽在蘇氏集團這些年所創造的價值都給全盤否定了。
蘇千溪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裝,這是她媽媽們最喜歡的顏色。很多年以前,她媽媽就是穿着這套衣服,在蘇氏集團打出一片天下的。今天她同樣穿着一套衣服,撕破
那些人的嘴臉。
從別墅到蘇氏集團的路並不長,可是卻讓蘇千溪把從小到大的事情全部都回憶了一遍,那些陳月茹母女,和氏集團那些人對她們母女兩個人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像是電影一樣,在他們的眼前過了一遍。
當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停在蘇氏集團門口的時候,蘇千溪站在蘇氏集團的門口,長長舒了一口氣,“蘇氏集團,我回來了。”
嘴角那一抹冷冰冰的笑容,像極了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做不到原諒,她能做的,就是將那些曾經給她過傷害的人,通通還回去,連本帶利。
貓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不管敵人是否強大,她都會咬住敵人的動脈,咬破他的血管,看着他血流過多而死,即便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或者死亡,她都不會讓對方好過上一分。
蘇千溪挺直了脊背,跟着霍延西的腳步,大步走進蘇氏集團。這是她小學之後,第一次走進這裡。那個時候她在這個大樓裡整整哭了一天,除了陳董事,沒有一個人向她伸出手。而今天,她重新回到這裡。從一進大樓的門,到上電梯,全程都是被含笑注視,就像紅顏說的,一輩子,一個人的臉上得戴了多少層面具。
可悲至極。
能夠感受到蘇千溪周身散發出來的恨意,霍延西拉過她的手,她的手心冰涼帶着溼溼冷冷的汗。
附在她的耳邊輕輕的開口。“冬眠的蛇最咬人。一會兒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要拿出當初遇到我的時候那種戾氣。”
蘇千溪點頭,側眸望着惠妍希的臉。“不用擔心我,跟在你身邊我學到了不少,今天就是實踐的時候了。”
蘇千溪的脣角勾出一朵罌粟般的微笑。
霍延西的脣角噙起一抹笑意,這次小野貓終究要發威了。當小野貓變身成貓妖,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走廊裡已經聚集了太多的人,見到蘇千溪後,全部都點頭哈腰。禮貌的喊上一聲,“總裁。”
可是蘇千溪還記得,她最後一次來蘇氏集團的時候,他們叫她要飯的,讓她滾。現在的這種稱呼,更讓她覺得,心刀絞一般的疼。
蘇千溪大步邁進會議室的門,身後緊跟着一身冰冷的霍延西。
會議室裡的人齊刷刷地起身,看着蘇千溪禮貌的開口,“大小姐,霍少。”
蘇千溪柳眉微挑,冰冰涼涼的開口。“現在開始,叫我蘇總裁。”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原本他們以爲,公司交給蘇千溪,會比交給霍延西要好上很多,畢竟蘇千溪是自己的人,看着他們中飽私囊的話,也會睜着一隻眼閉着一隻眼。畢竟,她會看在孟宛如的面子上跟他們客氣,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算盤打錯了。
“蘇總裁。”大家齊刷刷地又叫了一次。
蘇千溪點了點頭,只丟出一個字“坐。”
衆人紛紛坐下去,蘇千溪坐在主位上,霍延西則是坐在她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