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留其又側了身子,然後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蘇元棋還沒水性的時候,許留其就醒了。
他直接去找了柳婷清。
那個女人看到自己的目的達成,至少許留其出現在了。
“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做過分的事情,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麼?”
許留其的口氣是冷嘲。
因爲這個女人來來回回也就是這些把戲而已。
他早就看透了,而對付這樣的女人,他並沒有打算手下留情過。
一旦觸碰自己底線的女人,他從來不會手軟。
“許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婷清問道。裝作一副無知的樣子。
許留其擡眼,看着女人。
並沒有打算跟她在這裡周旋。
而是迅速地拿出了一把槍。
“我知道你自己身體特殊,可以自我治癒,那麼槍呢?如果子彈射穿了你的心臟,你還會一點兒事都沒有嗎?”
這話問的。
柳婷清的額頭開始冒着冷汗了。
“不,你不會殺我的,我是世界大門的引路人,你殺了我,根本找不到那裡了,你就去不了那個世界,看不到那個世界,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呵呵?你未免把自己擡的擡高了,事事都有變數,更何況,你這樣一個讓我倒胃口的女人。”
許留其扳動了槍。
直直的對着柳婷清。
“不,不先生,我錯了先生,我真的不敢了。”
女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也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她沒想到,這個人跟自己來真的。
的確,這次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
“許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就是看到你現在每次都在爲那個女人挺身而出,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以前的你根本不會這樣,以前的你,根本不會。”
柳婷清心底的感覺是,許留其變了。
變成了另一個她自己都不認識的人了。
所以,她纔會害怕。
她寧願許留其一直那麼冷血無情,一直那麼把任何人都不當人看。任何女人都不過是他的玩物。
那樣,自己就還有一絲機會。
可是現在,許留其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變了。
“起來吧。”
許留其收住了槍。
柳婷清從地上起來,身子不住的顫抖,整個人都顫顫巍巍的。
額頭上能看到的是細細的汗水。
“如果真的有下次,你就不要出現在這裡了,我和你的任何交易都會終止。”
“嗯!”
柳婷清用力的點了點頭。
許留其從這裡才離開。
他就是過來給那個女人警告的。因爲他特別討厭那種揹着自己算計自己的人,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什麼手段。
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存在。
許留其回到家的時候,蘇元棋也在,因爲還有兩天就是春節,所以大家都比較忙。
不用上班倒是真的,但家裡佈置打扮都是蘇元棋乾的。
許留棋從來沒有想到蘇元棋會這麼做。
因爲看她自己平時都不怎麼打扮自己,倒是在節假日的時候,挺上心的。
但家裡被佈置的火紅火紅的,許留其竟有些開心。
因爲已經很多年了,沒有這種感覺了。
往年的過年對於許留其都是非常痛苦的。甚至是從聖誕節那天開始,他就覺得日子難受。
那種異國的孤寂,獨處的難過,讓他多次崩潰。
所以現在看到了這個場景,紅紅火火的場景,讓他從心裡覺得不一樣。
至少,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過年了。
蘇元棋正在貼春聯,對於她來說,這也是很特別的。
因爲和義父一起過了那麼多年,但這一次,是在屬於自己的家裡過的年。
雖然吧,這個家到底算不算自己的還有待考究。
不過,有點高的地方她怎麼也夠不到,蘇元棋本身就屬於從小營養不良的小個子,她又去挑戰高難度高處貼花,當然是有些問題存在的。
許留其從身後走了過來。
在蘇元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從她手上奪過了那個紅色的剪紙。
蘇元棋先是吃了一驚,但是很快地就明白了許留其的意思。
他把那個剪紙自己貼到了比較高的窗子上。
“端正着沒?”
許留其問。
蘇元棋趕緊從這邊閃開,然後走遠了一點兒,認真的看了看。
“好像左邊了一些,再往右一點。”
蘇元棋說道。
許留其很聽話的按照她的說法去做。
慢慢的剪紙就端正了。
蘇元棋看到了在自己指導下成功正位的剪紙,心裡還挺高興的。
然後,她意外的發現,許留其好像也笑了。
但是不明顯,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少見他有笑容露出來。
所以,那人嘴角微微扯動的時候,她注意的特別明顯。
能夠看到那個人的動作。
“還有什麼要貼的嗎?”
“還有春聯,這個可能還要麻煩你。”
蘇元棋趕緊說道。
既然這人如此熱心主動,那麼自己夠不到的地方,趕緊讓他去做吧。
關鍵,他們兩個配合起來也挺和諧的。
家常小事。
也不用那麼刻意,至少比上以往自己跟這個人相處得感覺要舒服很多。
許留其倒是沒有反駁。
然後走到春聯跟前看了看。
因爲是雞年,所以春聯上還刻畫了一隻小小的卡通雞。
蘇元棋就是覺得這個春聯可愛才買的。
許留其倒覺得有些幼稚了。
不過,他竟然沒有再反駁什麼,而是選擇了遷就這個女人。
然後又一次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這也算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如此和諧的一同完成某件事吧。
而且,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新年,對於你來說,是什麼意義呢?”
許留其問。
“是新的開始,不過,以前我挺害怕新年的,因爲新年意味着一家團聚,可是,我根本沒有家,我不能像別的孩子那樣,有一個家,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以前很討厭春節,討厭過年。”
蘇元棋說的話,剛好就是許留其的感觸。
原來,他們兩個人的經歷是這樣的相像,他們的性格里,都有一種非常孤獨的成分存在。
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所以,他們是最不合適彼此的人吧。
因爲兩個人的靈魂,都太獨立,太孤獨了。
可偏偏,他們結爲了夫妻。
所以說,世事難料,所有人都只是跟着命運在踏着步子。
“想什麼呢?”
蘇元棋對着他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