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面黃肌瘦狼狽至極,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林解心!
如今的她,也只敢出現在他們離開以後,滿目淒涼的望着墓碑上的遺像,她緩緩的跪了下去,趴在墓碑上,撫摸着林遠航的遺像,眼淚順着她的面頰滑落了下來:“爸爸,對不起,我回來了,沒有送您最後一程。他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他們不是來送您的,是來挖苦您的,是來嘲笑您的,爸爸,在他們眼中,您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可是我知道,您是疼愛我的,您傾家蕩產也要保我出來,我可以想象您花費了多大的精力與財力……是女兒不孝,爸爸,女兒害了你……女兒不孝,害了你啊……”
她哭倒在墓碑前,泣不成聲。
一直以爲自己夠聰明,夠強大,今天爸爸去了,她才終於見識到自己的狼狽,不管做什麼事,都力不從心……這究竟是誰害的?
她突然仰起頭來,兇狠的望着‘慕挽心’,惡狠狠的罵道:“慕挽心,你這個狐狸精,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害的我媽媽整日以淚洗面抑鬱致死,你害的我林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最後你還要殺了我的爸爸,你要我的爸爸給你陪葬,你憑什麼?你憑什麼殺我爸爸?我爸爸爲你做的不夠多嗎?我爸爸那麼愛你,你還要殺了他,你是人嗎?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們?我們林家到底欠了你什麼?你怎麼還有臉跟我爸爸合葬在一起?”
她真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段,可是,她再怎麼恨,慕挽心也是一個死去的人了,她除了尖酸惡毒的大罵,除此之外也無可奈何。
臨走之前,她還惡毒的詛咒:“慕挽心,你等着,我林解心還沒死,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放過你!不要以爲你死了你就可以安枕無憂,等到我有朝一日回來,我一定會把你從地底下挖出來,哪怕你已經是一堆白骨,我也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最後一句話,她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但,現在的林解心也只能逞一時之嘴快,她沒有能力做任何事,走出墓園時,天都已經黑了。
林家已經被封了,林家的所有財產也都沒有了,林遠航真是傾盡畢生之力把她從監獄裡弄出來。
冷司夜雖然沒有強行阻止林遠航的行爲,卻也不會讓她好過,因爲他知道,住在監獄裡是太便宜她了。如今他已經放出話去,林解心是他的敵人,那些小企業不敢得罪他,大企業怎麼着也會給他三分薄面,沒有公司敢錄用她的。至於她過去的那些親朋好友,也沒有人會收留她,這不止是他的權利起了作用,更多的是因爲她過去的爲人處世。
所以這種時刻,沒有人幫她。
她走投無路,毫無目標,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龍蛇混雜的一帶。
今晚真的要露宿街頭嗎?
天空又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再加上又是晚上,單薄的衣服根本不能爲她遮風擋雨,她實在是走不動了,抱着冰冷的身子躲到街角處。
老天,你真要亡我嗎?
周圍有些走來走去的遊民,有的都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光看着她,對面的牆角里,還有好幾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一直用詭怪的眼神看著她,好像隨時都會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生平第一次,她知道了什麼叫做害怕,只得牢牢的抱緊自己,將腦袋埋在雙腿間,好躲開那些人的視線,但不知爲何,她覺得那些人銳利的目光彷似能穿透她的腦袋看她。
不,她不能再在這地方待了,得趕緊找機會逃跑纔是。
可就在她猛一站起的剎那,竟發現有三、四個遊民朝她走來,她大驚失色,立刻轉身就跑。
“小美人,往哪裡跑啊?”有兩個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只好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跑,誰知又有兩個人堵住她的去路。
她根本無處可逃。
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雨水打溼,緊緊的貼着她的身軀,使得那一具女人的成熟身軀更加誘/人,也惹得前後的那幾個人把眼睛都黏在她身上了,並且不斷
的向她靠近。
她沒有掙扎的餘地了,周圍的空間越來越狹隘。
“小美人,深夜不回家在街上游蕩,是不是無家可歸啊?幹什麼這麼虐待自己呢?去做援交不是更好?”一個人猛地靠近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手……呃……放……”她的臉脹的通紅,說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放心,哥哥我還捨不得殺你呢!”那人抓着她的脖子湊到他面前,他鼻子從她臉上掃過,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嘴裡還嘖嘖有聲:“真沒想到啊,在這麼個臭烘烘的地方,還有這麼香噴噴的美人,哥哥我要迫不及待了……”
“大哥,你也給我們享受享受啊!”
“就是,大家一起上,豈不更過癮?”
其他幾個人也已經迫不及待了,七手八腳的在她身上摸起來。
她根本無法求救,那個掐着她脖子的人讓她幾乎窒息,卻又不把她一把捏死,對那幾個急吼吼的人說:“着什麼急?能在這大街上嗎?”
“那邊有個倉庫!”有人指着旁邊的一個廢棄的倉庫說。
“走!”
他們把她拎到了那個倉庫裡。
這裡更髒,更冷,更陰森。
掐着她脖子的男人一把把她甩在了地上,儘管她渾身都疼,但脖子獲救的那一瞬間,她只顧着拼命呼吸得來不易的氧氣,根本來不及逃走,那些人就已經朝她撲下來了。
冰冷的空氣中,傳來衣服被撕扯的聲音,還有響亮的巴掌聲,男人的笑聲,她的呼救聲。
可是不管她怎麼哭怎麼喊怎麼叫,那些聲音都沒有停止。
她的清白,她留給冷司夜的乾淨的身子,在今晚要毀於一旦了嗎?
她發出歇斯底里的吼聲:“不許碰我!你們不許碰我!我爸爸是林遠航,我是臨時企業的千金,你們碰了我你們會不得好死!”
“哈!林遠航?你們聽過嗎?”有人笑問。
還有人大力的甩給她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目眩的,罵道:“我管你老爸是誰?你現在在我們手上,我們就是你的祖爺爺!告訴你,我最討厭那種動不動就拿出家世威脅人的嬌嬌女,等我們把你吃了後,看你還能嬌到哪兒去?”
“不,不——”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可是沒有人理會她,她的衣服已經被人撕開了,那骯髒的手掌殘忍的揉捏着她的胸。還有一雙手,大力的分開了她的雙腿,下一瞬間,就有一根手指伸進了她的體內,大肆的翻攪。
她瘋狂的掙扎,瘋狂的大喊,但是她越瘋狂,那些男人就越瘋狂。最終,當柔嫩的身子被撕裂的那一瞬間,她停止了一切聲音。
爸爸,你帶我走吧爸爸,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她在心裡無助的懇求。
鑽心刺骨的疼痛蔓延了她全身,她已無力再掙扎。
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就這樣痛死過去,她不再做以前的林解心了,她再也不是那個驕傲好強的林解心了,她希望爸爸能帶她走。
爸爸,你到底在哪兒呢?你不管心心了嗎?
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說:不,林解心,你不能死,你不能認輸,那些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話呢,你一定不能成爲他們的笑話,你要驕傲的站起來,以最高傲的姿態將那些人踩在腳底下!
這個聲音不斷的響在她的耳邊,震透了她的耳膜。
她徹徹底底的安靜了,安靜的聽到了身上的男人喘息的聲音,安靜的、清晰的記得,一個換一個的男人,一個接一個的男人進入了她的身體……
她已經不記得痛了,她已經不知道痛了,任由這些男人在她身上發泄着獸/欲,兩行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滑落——
司夜,這是我留給你的獨一無二的身子,你知道我愛你嗎?
在這個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倉庫裡,不要說期望他,就是別人,也不可能有人來救她,她絕望了。那些男人離開以後,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
地上,像是一個沒有生命沒有呼吸的人。
沒有人知道她後來怎麼樣了,從那天開始,沒有人再見過她。林解心這個人,好像一夜之間從世界上蒸發了一樣……
是生是死,也沒人在乎了。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人,關心林解心這個名字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解憂的病情也一天天的好起來的,好幾次和冷司夜商量出院的事。她是不想大家再爲了她這樣奔波下去了,每天除了他一直守着她以外,杜康也是每天都會來看看她,名揚和亞男也每天都要來好幾次,她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嚴重,回了家,大家就都能休息休息了。
但是,幾次商量,都被冷司夜給一口拒絕了。
看她因爲他的拒絕而悶悶不樂的樣子,他不由得笑道:“你要是實在無聊,你說你想做什麼,我陪你,好不好?”
他以爲她是在醫院裡無所事事的,太無聊了。
她低着頭,小聲的說:“我就是不想要你陪……”
他每天陪着她,她不知道要耽誤他的多少事。
“你不想要我陪?”他聽到了她的嘀咕,眉毛一揚,略帶危險性的問:“那你想要誰陪?”
“我不是那個意思……”
“把手給我!”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打斷了她的話。
她乖乖的把自己沒受傷的右手伸到他面前,“給你。”
“那一隻。”
“噢!”
她又把左手遞過去。
他小心的握住,輕撫那一根根纖細白皙的手指,他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淡了下去。還記得以前,他總是喜歡握着她的手,總是捨不得放開。她手心裡的溫度,她指尖的溫柔,還有在做/愛時,她主動的觸碰他……他至今都忘不了那種感覺,也只有她,能給他那種顫慄而溫暖的感覺,那是他心裡最深最深的渴望。
可是,如今她卻把這隻手傷了,還差一點和他天人永隔……
“司夜,你怎麼了?”她看他默默不語,一直看着她手上纏着繃帶的地方發呆,她以爲他是在爲她難過,擡起左手來摸摸他的臉,討好似得說:“好了嘛,你不要再難過了,我不提出院的事了好不好?什麼事都你決定,你讓我出院我就出院,讓我住院我就住院,好嗎?”
“傻瓜!”
他伸手把她摟進了懷裡,只是另一隻手心裡還握着她受傷手,嘆息一聲:“好吧,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這三天裡你很聽話,很乖,沒有做出什麼事來影響自己的恢復,那我就同意你三天之後出院!”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事實上,他每天都看着她,她要還能做出什麼事來就奇怪了。
他說話算話,三天以後,他真的答應給她辦理出院手續。
可誰知,也就是在今天,若水給他打來了電話,說她今天要拆繃帶,她希望他能去看看他,陪着她拆繃帶。
解憂看他臉色有點不對,等他掛了電話,她問了一句:“有什麼事嗎?”
“若水今天要拆繃帶。”
“若水今天拆碰帶?”她想了想,“我跟你一起過去好不好?”她也想去去看看若水。
“這——”他有些猶豫。
雖然若水的手術很成功,可什麼事都有萬一,連江父都不能說若水能百分之百復明。他知道,若水的眼睛,解憂也很關心,萬一不成功,解憂心裡又會很難受。
他不希望她這個時候去。
她看他有些爲難的樣子,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都沒有堅持,笑笑着說:“我改天再去看她也行,你先去看若水吧!”
“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待會兒再過去看她吧!”他也不能丟下她獨自離開。
沒過多久,向名揚回來了,說:“今天醫院裡有些忙,有一批孩子過來打預防針,醫院裡人手不夠,辦理出院手續還得再等會兒。”
“那司夜,你就先去看若水吧。”解憂又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