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晶晶看着他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表情,語調不帶任何感情色採涼薄的說出那個字,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被凍得凝固了。
眼淚毫無徵兆的落掉下來,她垂下眼眸淡淡的笑了,隨即轉過身,掩飾着狼狽,“哦,那看來我這個寵物還蠻高貴的,這些年花費了你不少的心思和金錢呢。”雖然已經在極力的隱忍着,但聲音裡仍是控制不住的微顫,“可是我並不喜歡做別人的寵物,所以,霍南城,從今天開始,我們恩斷義絕。”
反正欠他的都已經還清了,無論是金錢,還是感情。
她說要跟他恩斷義絕。
柴晶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背對着他,所以沒看到他握的指節泛白的雙拳和極力剋制的表情,話落,便快步走出了房間。
霍南城眸色複雜的眼神如煙霧一般朦朧而模糊,直到走廊的盡頭,她進電梯身影消失,他才踉蹌的後退了兩步,頎長身軀沉重的倚在門框,眼睛望着那扇禁閉的電梯門。
冷峻挺拔的身姿久久沒有動彈,彷彿可以透過那扇門看到裡面淚流滿面傷心哭泣的女孩。
心臟絞痛。
薄脣微不可覺的動了動,脣形難辨,五個字停留在喉間,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晶子,對不起。
對不起,當年因爲一時的貪玩兒釀成那場大禍,害她成了悽苦無依的孤兒。
對不起,爲了避免痛苦再次加註在她身,不得不忍痛將她傷害。
……**……
柴晶晶出了酒店,一個人淋着雨在街盲目的走了很久,直到走的腳都疼了,心也麻木了,才發現自己現在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學生離校,宿舍已經被收回去了。
霍家她不想,也不能再回去了。
而父母留給她的那棟別墅,也已經被她當作新婚賀禮送出去了。
於是她在公園的長椅,電話關機將自己封閉起來,從午,一直坐到了天黑。
半夜,也不只是幾點,最後還是開機給秦淺打了電話。
……
某檔單人公寓。
秦淺打着呵欠,目瞪口呆的看着出現在門口的女孩,她從頭到腳都溼透了,“你這是唱的哪一齣?”
柴晶晶擡手拂了下還滴着水的頭髮,勉強笑着,“我無家可歸了,求收留一晚。”
秦淺急忙將她拉進屋裡,拿了條薄毯將她裹住,以柴晶晶的脾氣,猜想除了那個男人應該沒人能讓她變成這樣,但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我問你淋得這一身落湯雞是唱哪一齣!”
正說着,柴晶晶猛地打了個噴嚏,緩過來後可憐巴巴的望着她,“我跟霍南城絕交了,在公園裡反省了一天快要凍死了,快給我拿一身乾衣服,溼乎乎的貼着我好難受。”
秦淺直接拖着她進浴室,“泡熱水澡,寒氣侵入你會感冒,你先洗着,我去給你煮一碗薑湯。”
“還泡,我都被雨澆了一天了,皮膚都起皺了。”
“不泡,那你去衝個澡,把頭髮一起衝了,”秦淺一邊打開櫃子找衣服一邊說話,“我的衣服都不是名牌,你這位大小姐只能將一下了。”
柴晶晶撇嘴,自嘲的笑了笑,“你別損我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現在是淪落街頭的乞丐。”
秦淺把衣服遞給她,“你們吵架了?”
不說還好,一說她立即委屈的睜大眼,“誰跟他吵架,我在人家眼裡不過是個寵物,哪有那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