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男人英俊而面無表情的臉,“別說你一早愛了我那樣的話,如果是那樣,你當初爲何一而再的拒絕我?可是不愛我,看你每次跟我做愛又都樂意的很。要我說,你這不是廉價,根本是賤。”
他脣挑出長長玩味的弧度,“賤?”
柴晶晶還沒聽到他的後,只覺得一陣眩暈,整個人被重新拉回了被褥,男人身軀同時也跟着壓了來,手指掐着她的下顎逼迫她與他接吻。
她看到他眉眼凜冽的譏諷,不知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她,“我也覺得自己挺賤的,可我的賤也是被你逼出來的。”
……**……
第二天早,柴晶晶從牀爬起來,去浴室沖洗了一遍身體,再換衣服下樓。
她以爲那個男人會軟禁她,或者有什麼其他的措施,可是他什麼都沒做,傭人也一如既往的問她想吃什麼。
她甚至有種錯覺,昨晚的一切都是她的噩夢。
或許他原本跟她家人的死無關,所以纔會如此淡定坦然。
“太太,您不吃東西嗎?”
柴晶晶手裡拎着車鑰匙,臉蛋冷漠,“不吃。”
說罷她直接往車庫走,準備開車直接去診所。
才車,阿坤打來了電話。
他的聲音是罕見的急切,“大小姐,之前楚俏母親的事,我已經查處一些眉目了,您現在有空的話,我這過來。”
“我剛好準備去診所,你過來接我。”
“我已經在去您家的路,五分鐘後到。”
五分鐘後。
阿坤開車,他將車開出別墅後,在附近一個小公園旁停下。
柴晶晶從後座下來了副駕駛。
阿坤遞給她幾張資料,“楚俏的母親曾經的確是霍先生的老師,他們一家是在您家裡出事之前的不長時間搬到你家隔壁的,她的腿也是在那次連環瓦斯爆炸事故受的傷。”
她低頭草草的看着,“既然是瓦斯爆炸受的傷,爲什麼要說成是車禍?還內外一致的口徑統一。”
“應該是……牽扯到了他們不敢得罪的人,所以才故意隱瞞真相。還有,是那位於小姐,她跟楚俏根本不是什麼遠方親戚,而是親生姐妹……於父身患隱疾不能生育,便從突逢家變的楚家領養了雙胞胎女嬰的其之一,然後便將一棟別墅當作謝禮送給了他們夫妻,沒想到剛搬進去不久出事了,於麗娜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並且暗與親生父母相認了,得知楚母的遭遇後,便拿着手裡的一段監控視頻找到了當時的肇事者……”
柴晶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個人是誰?”
阿坤看着她,遲疑了好一會兒,纔回答,“是……霍先生。”
她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父母的死,跟他有關?”下一秒她搖頭,“不可能,霍冷兩家與我們家都是世交,他怎麼可能……
話還沒說完,她閉了眼睛。
那時她還太小,根本不瞭解當時的情況,等她從幼稚園回到家的時候,面前只剩下了家人被燒焦的屍體和殘垣斷壁。
霍冷兩家的勢力,和警局的關係,諱莫如深,誰又敢保證什麼。
這些年她一直對當年那起突如其來的爆炸事故不太清楚,卻也不是從未懷疑。
只是……從未把那件事與他聯繫到一起。
她好久沒有說話,眼睛看着車前,公園,草木,似乎一瞬間都變成了灰色。
楚俏的媽媽在那起事故變成殘疾,於麗娜是她的另一個女兒。
霍南城對楚俏母女的照顧,對於麗娜的遷……都是因爲那場事故,因爲愧疚之心。
或者,連着這些年對她的照顧和寵慣,其實與他對她們都是一樣的。
至於養了她這麼多年,又娶了她,可能是因爲,所有在遭受那場災難的人當,她是最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