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危險的意味,
“你什麼意思?剛剛說讓誰給我陪葬?”
冷浩辰身的戾氣已經慢慢在消退,但是眼神依然寒涼,
“你說呢,當然都是你心裡最重要的人?”
秦淺心裡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她情緒激動的抓住他的手,
“你抓了我媽媽和弟弟?”
冷浩辰黑沉的眸光已恢復了平靜,甚至有了幾分柔和,他靜靜的與她對視,
“是。”
秦淺腳步控制不住的踉蹌了一下,當年她和沈名熙離開的時候,本想帶着她們一起離開,但是媽媽說年紀大了,故土難離,無論如何都不肯跟他走,當時她一心想逃離那個地方,弟弟雖然是媽媽領養的,但對媽媽也像親生母親一樣,所以,她以爲,他能照顧媽媽。
她也以爲,冷浩辰算看在過去的情分,也應該不會爲難他們,可是,她錯了。
憤恨的目光看向他,
“那你究竟把她們怎麼樣了?”
冷浩辰反手將她冰涼顫抖的小手握緊掌心,脣邊勾起一絲自嘲的苦笑,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息,
“她們是你的親人,你認爲我會傷害她們?你弟弟現在在明業班,但是你的媽媽,精神的確出了點問題。”
秦淺目光寒涼的盯着他冷笑,
“你連我都能傷害,又何況是她們!冷浩辰,告訴我,我媽她到底怎麼了?”
男人俊臉的那點笑驀然凝住,消失,慢慢收緊的手指將她的小手攥的生疼,直到看見她表情痛苦的皺眉,他纔像剛回神一般,忙化輕了力度,但仍握着,不肯鬆開,聲音平靜的道:
“當年我的人找到她們的時候,她已經那樣了,應該是蕭遠山知道你走了,以爲我不會再管你們的事,對她做了什麼。”
蕭遠山是秦淺的父親,在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便拋棄了當時已經懷了身孕的媽媽。
說是拋棄,不如說是處心積慮的算計,聽媽媽說,當年秦家顯赫,但人丁不旺,外公富甲一方,膝下卻只有媽媽一個獨生女。
因不捨得媽媽外嫁,便將那當時在公司任職,長得一表人才人又忠厚的蕭遠山招爲門女婿,卻不想那個表面老實巴交的男人,卻是一頭陰謀算計野心勃勃的狼。
他們婚後不久,外公外婆便在一場車禍同時去世,媽媽沉浸在悲痛之,無心顧及生意,便將整個公司的大全都交到了他的手,還沒等媽媽從巨大的悲愴走出來,他奪了秦家的產業,遞一紙離婚書,將已經懷了身孕的媽媽掃地出門,把另一個女人堂而皇之的迎進了家裡。
原來,他在未進秦家之前已經有妻有女,跟媽媽結婚,不過是奪秦家家財的手段而已。
從小到大,那個男人沒給過她一份溫暖,沒盡過一點父親的責任,還有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蕭婉清,更是對她處處爲難,百般刁難。
她不明白,明明是蕭婉清搶了她蕭家大小姐的位置,享受着本該屬於她的一切,爲何還那樣對她?她的心裡,從那時被激起了恨。
於是,當年,在得知蕭婉清一心癡愛的是冷浩辰之後,便用手段搶了她的男人,並利用冷浩辰將蕭遠山打壓的一敗塗地。
原本只是一場利用,不想卻搭進了自己的一顆心,深深的愛了這個當初只被她當作一顆棋子的男人,然後,又被他狠狠的傷害。
因果輪迴,是她先欠了他的,所以,即便他當年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她卻仍無法堅定的恨他,卻也,也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