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沈名熙巧合的在醫院裡碰見秦淺的時候,面對她的求救,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當時他的確是一心的想利用這個女人和她的孩子來報復冷浩辰,但是沒想到,五年時光,鬼使神差的,他好像竟愛了那個女人,甚至爲她堵了自己的人生。
他這才漸漸明白了,也理解了冷浩辰當初對她的寵愛,因爲現在算有人拿幾十億的生意跟他換秦淺,他也不會幹,也會像冷浩辰一樣,撕了合同,寧願付違約金。
可是,算他願意爲她做任何事,她的心裡卻始終只有那一個男人。
而當初那隻驕傲的白孔雀,自從到了他的身邊,便再也沒有昂起過頭。
秦淺還在咬脣糾結的死抓着衣襟的扣子,白色的針織衫蹭了血漬,格外的刺眼,沈名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好了,先把傷口處理一下。”
秦淺抗拒他的觸碰,執拗的往回縮手,依舊低着頭,
“沒事,只是一點小傷,不要緊。”
沈名熙緊緊的扣着她的手腕,輕輕用力把她帶進懷裡,緊緊的貼着她的身體,低聲在她耳邊說:
“我不是故意想要傷害你,只要你肯對我好一點,哪怕一點點,讓我看到一絲希望,我也會像他一樣,什麼都可以爲你做,只要你想,我可以把叮噹接過來跟咱們一起住。”
秦淺身體僵硬,卻沒有反抗,那樣任由他抱着,逆來順受,
“不用把它接過來,只要還像以前一樣,讓我一個月見他一次行。”
“沒問題,別說一次,天天見都行。”
沈名熙有些動情,手從她的衣襟下朝裡面探,秦淺嚇得驚叫一聲身子後退,擡手擋住了他的胳膊。
沈名熙臉的神情肅然變冷,
“我都說道這種地步了你還是不肯接受我?若是還想見孩子,乖乖別動,好好履行妻子的義務,過了今晚,那份協議一筆勾銷。”
他說着大手往她腰間伸去。
秦淺害怕的發抖,手的傷口裡嵌着玻璃碎片,她僵着手腕不敢用力,只面色蒼白的看着他,眼裡帶着祈求,
“名熙,求求你,我剩下最後這點自尊了。”
最後她甚至流出了眼淚,聲音哽咽,
“求你,不要……”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淚,她終於肯在他面前落淚了,卻是被他逼的,沈名熙忽然感覺胸口憋悶的難受,他一把將面前的女人摟進懷裡,臉埋在她的肩頭,聲音惱恨又無奈,
“秦淺,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這樣的吝嗇,忍心這樣折磨我。”
很久之後,秦淺感覺到背後滴落溫熱的潮溼,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站在他的懷裡,一邊哭一邊重複着那三個字,
“對不起……”
後來沈名熙將她抱進臥室,小心翼翼的給她清理了傷口,包紮好之後,拉過被子給她蓋。
對着她的後背說了句,
“你睡吧,叮噹的事我會跟媽說的,明天帶孩子回來給你見。”
然後走出了臥室。
那一夜C城下了秋末的最後一場雨,風捲殘枝的暗影搖曳在窗櫺,恐怖又詭異。
沈名熙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一根接一根的不知抽了多少煙,一雙狹長的黑眸,透過淡藍色的煙霧,茫然的望向漫雨沉沉的黑夜。
誰能想到素日裡那個風流倜儻,被萬千女子趨之若鶩的男人,會有此刻落寞的身影。
還有停在雨霧當的那輛黑色賓利轎車,也像只受傷的野獸一樣蟄伏在漆黑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