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愛不悟 V027 化爲委屈
巨大的聲響驚起沙發上的人,‘女’孩看到進了外人,趕緊推開身上的莫佑庭,抓住地上的外套裹住自己就悶頭跑了出去!
莫佑庭被那‘女’孩一推,整個人都靠在沙發背上,擡頭看到面前凶神惡煞的鄭小冉,眉頭一皺,醉意闌珊地罵:“‘操’,你他媽上學老師沒教你基本禮儀?進來怎麼不知道先敲‘門’!”
鄭小冉本來就火得很,被他這鹹淡不濟的表情一挑撥,火氣立馬噴發:“我打了你一整天電話,以爲你死在了山裡,擔心得要命,沒想到你居然好好的窩在這裡搞‘女’人?”她的聲音很高,臉‘色’都漲紅,是真的氣昏了頭。
這也難怪,明明一整天的擔心,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擔心全部化爲委屈。
莫佑庭卻似乎並不在意,邪‘惑’一笑,雲淡風輕地解釋:“一個‘女’孩子,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手機沒電了,需要你氣成這樣?”他當時就斜靠在沙發上,頭髮有些‘亂’,襯衣因爲剛纔那場未遂的纏綿而解了兩顆釦子,大片蜜白‘色’的皮膚‘露’在外面。
估計也只有他莫佑庭,連耍潑無賴都能如此讓人心悸!
鄭小冉猛吸一口氣,莫佑庭見她不說話,又補了一句:“不信?那好,我把手機翻出來給你看!”
他吃力地從沙發上爬下來,開始滿包廂的找手機,腳步明顯不穩,一看就是醉得很厲害的樣子,鄭小冉心裡恨得很,也不想管,任由他將小桌上的空酒瓶全部掃到地上,“哐啷啷”的玻璃瓶子碎了一地,最後還是找不到,纔想起來手機還在外套口袋裡,於是又去找外套…
鄭小冉就看着他在包廂裡橫衝直撞,最後總算在沙發角落裡翻到自己的外套,將手機拿出來湊到鄭小冉面前,手指在屏幕上胡‘亂’滑了幾下,嘴角含笑,懶懶地解釋:“看到了吧,說了沒電!”
滿身酒氣,嗆得鄭小冉忙要摁鼻。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她扶住莫佑庭明顯要倒下去的身體,踩着地上的玻璃碎渣子,一步步小心地將他扶回沙發,指着那些空酒瓶,問:“這些酒都是你喝的?”
莫佑庭好不容易在沙發上坐好,意識不清地回答:“不是,我只喝了一半,還有一半,是剛纔那‘女’人喝的。好不容易把她灌醉,隔壁酒店的房間都開好了,卻被你攪了局!”
這種話,怎麼到他嘴裡就能講得這麼順?
雖然鄭小冉一早就知道他風.流成‘性’,可真親眼目睹這一切,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莫佑庭,你看看你這什麼樣子?沒‘女’人你會死?那要不要我出去,你們繼續?”
可身旁的男人似乎沒有聽進去,很快轉移話題:“人都被你趕走了,還怎麼繼續?算了,要不你陪我再喝點吧。”一邊說,一邊俯過身開始在那一排空瓶中找酒喝。
鄭小冉氣得很,拉過他半邊傾斜的身體,吼:“都醉成這樣,還喝?”
“心情不好,難得醉一次,你來都來了,陪我喝一會兒會死?”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帶着一點撒氣,桌上的空酒瓶全部被他推到地上,一整面桌子空空如也,地上碎玻璃狼藉,他卻不管不顧,只踩着那滿地渣子去摁了服務鈴,很快就有少爺端着酒進來…
杜箬縮在‘牀’上看電視,各大新聞,基本都在播放武穆山的情況。
這次山體滑坡是因爲溶雪導致,情況確實有些嚴重,已經造‘成’人員傷亡,雖然數目不多,但在桐城歷史上已經算是一次大災難。
“……截止今日下午3點,武穆山體滑坡已經發現7名遇難者遺體,所有被困和受傷居民全部轉移,搜救工作仍在繼續…”
“武穆山是草‘藥’之鄉,此次災難‘波’及大片‘藥’田,許多‘藥’苗被壓毀,‘藥’農和‘藥’商損失慘重…”
“…勝安制‘藥’所捐獻的‘藥’物於下午2點全部運抵受災現場,臨時救助站已經開始運行,勝安制‘藥’的創始人喬安明也親臨現場,與‘藥’農一起共度難關,並承諾勝安將出資進行山陵改造,以避免類似災難再次發生…”
……
喬安明的臉頻頻出現在屏幕上,依舊是昨夜來時的那身西裝,亞麻‘色’的細條紋呢子,圍了棗紅‘色’圍巾,站在一羣受難家屬中間分配‘藥’物和保暖用物,態度謙和,笑容溫雅。
人心慌‘亂’時,這樣和熙的笑容總是顯得尤爲動人,他又是如此從容穩重的喬安明,所以只一天時間,整個桐城,甚至是整個中‘藥’界都知道了勝安開始經營草‘藥’的事。
所以喬安明實在太過聰明,頂着受害者的身份,卻依舊出資出力出‘藥’,這一場表演下來,他用爲數不多的損失換來‘藥’農的皈依,換來政fu的讚譽,換來整個消費市場的認可,這局棋,他獨贏!
杜箬沒有指望喬安明真的連夜趕回來,畢竟那頭那麼多事,他需要一件件處理,應付政fu,應付媒體,應付基地內部的惶恐,所以杜箬很乖地,自己洗洗先睡了。
可能之前在山裡被凍了兩夜,加上‘精’神緊張過度,現在突然鬆懈下來,杜箬躺在‘牀’上開始昏昏沉沉地覺得頭疼。
只是睡到半夜,枕邊的電話響起,她‘迷’‘迷’糊糊抓起來酥膩“喂”了一聲,低沉的男音就鑽入耳裡。
“睡了?方便出來開‘門’嗎?”
杜箬一個‘激’靈爬起來。
“你在哪裡?”
“在‘門’外。”
杜箬扔了電話就跳下‘牀’往‘門’口爬,喬安明聽着電話裡“啪嗒啪嗒”的腳步聲,緊繃了一天的情緒瞬間就鬆了下來。
‘門’扉打開,她那張喜到皺眉的臉就在眼前,驚訝地問:“你怎麼這麼晚還過來?”
他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眼光往下面瞟,看到她光‘裸’的腳就踩在涼冰冰的地上,微微的怒斥:“怎麼又赤着腳。”遂手臂一擡,直接就把她打橫抱在懷裡…
這樣的親暱,他做得自然,像是水到渠成。
杜傻子卻感覺一直在夢裡!
天哪,這幸福要不要來得這麼生猛?
喬安明直接把杜箬抱到‘牀’上,揭開被子把她塞進去,然後再將她的外套披到她肩上。
“大半夜去給我開‘門’,怎麼不披件衣服?”
“太心急,一時忘了。”她說實話,還不忘笑着調皮。
喬安明忍不住刮她的鼻子:“急什麼,我又不會跑。”如此的寵溺,杜箬慌得心都顫。
沒有辦法,幸福來得猝不及防,曾經遙不可及的人如今就這樣不設防地站自己面前,杜箬還是適應不了。
“怎麼這麼晚還過來?那邊都處理好了?”
“差不多了,有人留在那邊處理,再說答應你的事,我不想總食言。”喬安明說着說着就開始笑,他一笑,杜箬就下意識地別過頭去不敢看。
這老男人的氣場,不是一般的強悍。
可是喬安明見她躲避,笑得更放肆,最後索‘性’坐到‘牀’沿,將她身體扳過來,一點點看入她的眼,柔聲開口:“你怕我?”
杜箬條件反‘射’地點了下頭,頓覺不對,又狠狠搖頭。
“我怕你?笑話?我怎麼會怕你?”她那狡辯的勁頭,一看便知是在掩飾,喬安明不說穿,只摁住她的肩膀慢慢說:“不需要怕我,也不需要怕任何事,既然我選擇跟你在一起,就會盡全力保護你。”
眼斂深邃,深不見底,氣場強悍的老男人,平日裡冷漠少言,真要說幾句情話,絕對攝人心魄。
杜箬哪裡招架得住,心裡疼得很,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最後索‘性’推開肩膀上的手,轉移話題:“你,餓不餓?晚飯吃了嗎?要不要吃宵夜?我會做面?”
嘩啦啦說了一通,喬安明笑着靈巧回答:“真有些餓了,還沒有吃晚飯。”
“那,我去給你做。”杜箬如獲大赦,滋溜爬下‘牀’往廚房走,走到一半意識到自己又光着腳,於是再急匆匆跑回來吸拖鞋,轉身的時候臉帶微笑,還不忘衝喬安明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再踩着他的爽朗笑聲一路朝廚房跑。
喬安明聽着廚房很快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笑容綻得更大。或許他就是喜歡這樣帶點小孩子氣的杜箬,時而有些驕縱,時而有些無理,但時而又可愛得讓他驚喜。
杜箬站在廚房裡,看着煤氣上慢慢冒出熱氣的一鍋開水發愣……很早之前便有英雄夢想,希望有個肩膀可以替她扛掉所有苦難,她認定這個人便是喬安明,所以她在與他相處的最初那段時間,收斂自己所有的爪牙和硬殼,心甘情願恢復與年齡相符的調皮模樣。
沒有未來又怎樣,人這一生,難得遇到自己願意‘交’付心肺的人,總要飛蛾撲火一次,即使知道終點是赴死。
她這極端樂觀的悲情主義,我們強悍的杜傻子,或許當初她也想過會以後會遇到哪些苦難,但是那一刻,她手裡握着乾硬的掛麪,投進鍋裡,熱氣翻騰,拿起筷子攪拌幾下,心裡還是滿滿的甜意。
幸福不多不少,有他,就好!
很快麪條做好,杜箬端着熱氣騰騰的碗走出廚房,喬安明已經打開電腦在客廳處理郵件。
老式的居民樓,電壓不足,所以客廳的燈不算亮,他抱着電腦坐在沙發上,電腦側面的無限網卡指示燈忽明忽暗,房間裡寧逸得很,夜‘色’疏朗。
手裡那碗麪條的熱氣雲騰,漸漸就模糊掉她的眼,周遭一切都有些看不清楚,只有他的臉刻在瞳仁裡,應該是在處理極其重要的事情,略微皺着眉,神情肅毅,弓着身,極速的打字…狹小的客廳裡,麪條的香氣,他的打字聲,清脆而又好聽…杜箬一直記得那個夜晚,他們‘交’往的開始,第一次以如此親暱的關係面對面。
就這樣彼此無言地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喬安明終於意識到她的這碗麪煮得未免有些太久,擡起頭,見她正眼神冒光地站在廚房‘門’口看着自己。
微微一笑,將電腦從膝蓋上挪開,問:“怎麼站在那裡不過來?”
杜箬這纔回神,託着碗走過去。
“因爲一直住山裡,家裡連個‘雞’蛋都沒有,切了幾片臘腸進去,湊合着吃吧。”她像打發孩子一樣打發喬安明,他也不計較,端起碗來吃。
也確實餓了太久,胃都開始抗議,他一向作息規律,注重保養,很少錯過飯點在夜裡吃東西。
杜箬給他遞紙巾,得意竊喜地問:“急成這樣,就這麼好吃?”
他搖了搖頭,又喝了兩口湯才接過她手裡的紙巾擦了一下嘴,然後用放鬆的姿態半依在沙發上,笑眼溫雅地看着杜箬。
“要我說實話?”
“嗯,說吧,怎樣?”
“不怎樣?充其量算能入口!”
杜箬翻白眼,明顯不服氣:“不好吃還全部吃光!真是好意思!”
喬安明最受用她犯慪氣時的臉,估計也只有她杜箬,撒氣都能撒出個千嬌百媚,他覺得心裡暖得很,伸手隔着茶几將她牽到自己身旁。
“你第一次給我煮的面,就算是生的我也會吃完。”手指摩挲着她的掌,杜箬心尖顫抖,嘴上卻不肯服軟:“那是,我也就這水平,比不得你御用的廚子!愛吃不吃,以後不會給你煮!”
她撒氣掙開他的手,作勢要站起來收腕,他卻緊握住她的手不放,輕輕一扯,她整個上身就依到了他身上,寬厚的肩膀蓋上去,將她擁入懷裡。
“好了,玩笑話,還當真了?面很好吃,外面誰的手藝都及不上!”說話間,下巴已經抵住她的額際,杜箬慌得不敢出聲,只能讓手在他掌間握成拳。
沒有辦法,明明是很遙遠的人,突然不斷跟她講如此深情的話,再給她一點適應的時間。
可是喬安明明顯不給她緩衝的餘地,柔情蜜意繼續:“怎麼又沒詞了?還在生氣?那行,我道歉,罰我給你講個冷笑話…嗯…小狗對小貓說,你猜猜我的口袋裡有幾塊糖?小貓說,猜對了你給我吃嗎?小狗點點頭,嗯,猜對了兩塊都給你!小貓嚥了咽口水說:我猜五塊!然後小狗笑着把糖放到小貓手裡說:我還欠你三塊…”
他儘量放柔聲調,講得聲情並茂,手指輕輕繞着她的髮梢,絲絲纏繞……
杜箬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無限撐開…
見過他站在千人禮堂裡肅聲演講的樣子,見過他在鏡頭面前輕鬆應付的樣子,可是就算再貪心,連夢裡都不曾奢望過有天會這樣膩在他懷裡,聽他講如此動情的話語…
杜箬靠在他‘胸’口的頭擡起,翻轉身子‘吻’上去…眼角帶淚,嘴角卻含笑…
喬安明,你知不知道,你的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喬安明沒有料到杜箬會突襲自己,稍稍一愣,很自然地開始迴應!
蝕骨的‘吻’,深淺都燙着心。
懷裡顫抖的身體,再多疲憊和煩躁都在她這‘吻’裡化解。
只是客廳溫度太冷,他終於還是忍住,輕捧她的臉,密集‘吻’過,壓住喘息問:“別在這裡,去臥室,你會受涼…”杜箬氣都喘不順,雙手攀住他的肩膀,任由被他橫抱在懷裡往臥室走去…
杜箬那天還是着了涼,第二天早晨醒過來,頭疼得更厲害。
喬安明已經離開,臨走前沒忍心把她叫醒,只給她留了條短信:“太多事情,沒辦法留下來陪你,你在家多休息幾天,不用急着去公司。”
杜箬握着手機爬起來,口乾舌燥,披了外套去廚房找水喝。
‘門’鈴響,以爲又是喬安明,她咧着嘴去開‘門’,卻見司機小張站在‘門’外,手裡遞過來兩個拎袋,很有條理地恭謹‘交’代:“杜小姐早上好,喬總叫我給您帶的東西…”
杜箬笑容僵在臉上,木木接過袋子,道謝着目送他離開。
兩個紙袋,其中一個還帶着溫度。
杜箬好奇地打開,帶有溫度的袋子裡裝着白粥和點心,而另外一個袋子裡裝了幾盒‘藥’,一一掏出來,有感冒‘藥’,有消炎‘藥’,最後一個小盒子,上面大大的“72小時”字樣,翻過來,上面愕然印着“勝安制‘藥’”幾個黑字…杜箬突然就覺得諷刺,嘴角綻起生冷笑意。
“冷靜”和“殘忍”其實是同一個意思,她還沉浸在他的“溫柔鄉”裡,他卻早已經‘抽’身而出,冷靜回到現實的世界中去。
總歸還是夢,只是這夢只屬於她一個人而已!
喬安明的電話適時打過來,依舊是沉然的男音,分爲好聽:“小張到了嗎?”
“到了,包括你的‘藥’,真周到!”杜箬捏着那個小小紙盒子,心裡說不清的涼。
那頭頓了頓,溫柔解釋:“知道你又想多了,感冒‘藥’是因爲昨夜你睡着的時候一直咳嗽打噴嚏,怕你着涼,所以給你備着,至於緊急避.孕‘藥’,只是不想你受不必要的苦,以後我會注意,下不爲例…”
他說話自有一‘門’藝術,如此尷尬的話題也能說得面面俱到,不‘露’骨,點到即止,讓人怨都怨不起來。
杜箬還能說什麼,他說得話很有道理,兩人以如此關係‘交’往,身體糾纏,是應該做好措施。
她將‘藥’打開,兩顆裝。
握着手機問:“我沒有想多,更不會生氣,你也是爲我好,說吧,這‘藥’怎麼吃?”
“……”這回換喬安明詞窮,他又沒有服用過,怎麼知道怎麼吃。
杜箬擺明刁難,冷着聲猛戳:“你自己產的‘藥’,不知道怎麼吃?”
喬安明投降,柔聲哄:“還說沒生氣?聲音都變了…不過那‘藥’我真不知道怎麼服用,要不我打電話問下‘藥’劑師再告訴你?”
“喂,老狐狸!”她哪裡是他的對手,立馬顯原形,喬安明一聽她這急吼,爽朗就笑出了聲….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