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可千萬不能有閃失我和海姬連忙追上去。
大約半里外甘檸真停下腳步在一片荊棘叢後面隱隱聽到鼠公公的喘氣聲。過去一看那裡有一個圓乎乎的水桶鼠公公的聲音是從桶裡傳出來的。再細細一瞧桶壁上有兩隻灰色的眼睛懶洋洋地半睜半閉原來是個模樣像水桶的怪獸!它一動不動地趴着見到我們既不攻擊也不逃跑。
我踮起腳探頭向內一瞧鼠公公就跌在桶裡面色灰白手腳並用想爬出來。但桶壁很滑桶底積着油膩的汁液。他爬到一半就“哧溜”滑到了桶底。
看到他的慘樣我忍不住好笑鼠公公忙舉起雙手叫救命。甘檸真一拍劍鞘水霧般的劍氣筆直穿透水桶怪物擊出一個洞汁水四濺鼠公公掉了出來。負傷的水桶怪獸悶哼一聲挪動着身體慢騰騰地逃開了。
我笑道:“魔剎天的野獸還真是千奇百怪遠看還真以爲是隻水桶呢。”
“這是豬桶獸專門等獵物自動掉進它的肚子裡然後慢慢消化。少爺你要是再晚來半個時辰老奴就要化作爛泥了。”鼠公公一骨碌爬起來哭喪着臉訴苦。
海姬沒好氣地道:“誰讓你丟下我們逃跑活該!”
鼠公公訕訕地摸摸八字鬍:“老奴只是想爬到樹上看看少爺如何收服血樹蜈蚣的颯爽英姿。沒料到一不小心掉進了豬桶獸的肚子裡。咳。這個嘛說不上逃跑我是怕老奴在場各位會分心照顧我不想連累各位。”
我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算了誰都怕死。你一個人逃走也在情理之中。”
鼠公公一愣:“少爺您和前世好像有點不一樣了。換了過去我一定會被您狠揍一頓。轉世的龍蝶大人還真會體貼人啊。”
“日他***別說得這麼肉麻。快趕路吧我們已經幹掉了血樹蜈蚣。”
鼠公公諂媚地道:“恭喜少爺血樹蜈蚣地內丹可是珍貴的藥材能賣大價錢!吃了還能增長妖力!”看到我困惑的神色它恍然醒悟:“少爺沒找到內丹吧?血樹蜈蚣的內丹就藏在它的眼珠裡!一共兩顆內丹呢快快!少爺。我們趕緊去挖。”
等到我們返回原地血樹蜈蚣的屍體前赫然蹲着一個清矍的葛衣老人正用一塊竹片挖出大蜈蚣的左眼剝開眼皮膜取出了一粒烏色的小珠再用絲布小心翼翼地包好。放進背上的大竹筐。老人身邊還有一隻雪白地小兔子人立而起對着我們直吐粉紅舌頭。
“好你個老傢伙倒會撿現成的便宜!”我大吼一聲一個箭步衝上去。還好。大蜈蚣的右眼還在。我迅挖出右眼揣進懷裡。衝葛衣老人晃了晃拳頭:“血樹蜈蚣是我們打死的識相點把另一顆內丹交出來別讓老子動粗!”
葛衣老人直起身目光從我們四人身上緩緩掠過黃絨絨的眉毛一皺:“你說是你們打死的有憑據嗎?再說了你懂得血樹蜈蚣內丹的妙用嗎?兩顆內丹地差別知道嗎?看你取內丹的手法顯然是個外行。內丹落到你手裡。等於鮮花插在牛糞上!你看着一注香之內你這顆內丹就會變成廢物。”
哇靠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老傢伙搶劫還振振有辭!我對海姬、甘檸真使了個眼色剛要動手轉念一想也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能在魔剎天混的妖怪大都不是善茬。何況此行是爲救鳩丹媚不宜節外生枝。還是先摸摸他的底。
我強忍怒火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老先生見識不凡。在下失敬了。敢問一聲老先生尊姓大名?爲何你說一注香內內丹會變成廢物?莫非老先生是研究內丹的行家?”目光瞄過他背上地大竹筐裡面放滿了各種草藥。
葛衣老人哼了一聲神色倨傲:“既然你虛心求教老夫不妨指點你一下也算不白拿這顆內丹。血樹蜈蚣是異種蜈蚣和千年老樹成精後的雜交後代既是毒蟲也是植物所以有兩顆內丹。你這顆內丹藏在血樹蜈蚣左眼屬植物地木性能清熱解毒疏散風熱。老夫這顆屬蟲性具有止血奇效。內丹取出後必須用蠶絲包裹。像你這樣胡亂朝懷裡一塞時間一長保準失效!”
我恍然大悟老傢伙的確有一套那顆內丹送給他我也不虧本總比兩顆在我手裡報廢的強。海姬欣然道:“我的手帕是蠶絲的正好用得上。”拿出絲帕遞給我包好內丹。
葛衣老人吹了個呼哨從樹蔭裡忽地竄出一條烏黑亮的紅臉長鼻子小狗快得像一陣風鑽進老人寬大的袖子。葛衣老人不再理我揚長而去小白兔在後面一蹦一跳地跟着。
“喂老先生你還沒說名字哪。”
“老夫沒興趣和你結交。”葛衣老人頭也不回地道。
日他***老頭好大的架子!我衝他地背影吐了口唾沫。鼠公公看看我陰惻惻地比劃了個手勢:“少爺我們人多勢衆幹嗎不幹掉他搶回內丹?”
指尖上的月魂忽然映出清輝沉聲道:“千萬別動手那條紅臉長鼻子狗像是傳說中的神獸天狗。”
我微微一楞:“天狗?是能吃月亮的天狗?月小子你沒開玩笑吧?”
月魂緩緩地道:“神獸天狗的確是它。北境獨一無二號稱獸中之神的天狗。多年前我還和它有過一面之緣想不到它現在已經有了主人。”
我暗自稱奇這條不起眼的小狗居然這麼吊難怪葛衣老頭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鼠公公猛地大叫:“我知道這個老頭是誰啦!魔剎天有個妖怪叫孫思妙是個神醫稟性乖僻孤傲聽說身邊跟着一條狗一隻搗藥兔。不過孫思妙常年隱居也不輕易給妖怪看病很少有人見過他。”
我欣然道:“能這麼瞭解內丹稟性竹筐裡又裝滿了藥草一定是個行醫的。葛衣老頭應該是孫思妙了不過我們沒必要招惹他省得多事。”
甘檸真、海姬點頭稱是走出最後一片密林我們終於來到了沉沙江邊。
土黃色的江面上波浪不興平滑得像一面鏡子映着赭紅色地三個圓圓落日。一個人站在江邊來回踱步腳邊有隻白茸茸的兔子衝我直吐舌頭。
正是剛纔地葛衣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