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她輕聲應道。
“能就好,我可是很看好你的,我們這個行業說辛苦也辛苦,說不辛苦也不辛苦,前期把要領都弄熟了,躺在牀上都能操控......”彭總又給她灌起了迷魂湯。
他這說教一直說到晚上十二點,燕燕下來催了他幾次,他的腳已經往樓梯走了,臉還朝着盧笛這邊:“我說的話你可都記住了,記住了也不行,一定要按我的話執行,明白了嗎?”
盧笛深深地朝他鞠躬。
心裡暗歎:這世上哪有開掛的人生,所謂的開掛人生那都是付出了常人沒有付出的努力換來的。彭總沒說渴,她聽渴了,在廚房裡倒了一杯水喝。盆子裡一個長條形的東西遊來游去,盧笛眯着眼睛湊近那長條形,看不真切,也不知她是不是被彭總罵傻了,伸出一隻手去摸水盆裡那個長條形的東西,那東西咬住她的手指不放,疼得她大叫起來。
她叫得太大聲了,樓上的監理驚動了,一個兩個慌慌張張地跑下來。
“怎麼啦?怎麼啦?”孟工是第一個衝下來的,他抓起盧笛的手指一看,她的手指被那長條形的東西咬出血來,看着都疼。
孟工揪住那東西使勁一甩,“啪”,那東西撞到了玻璃上,昏了過去,孟工抓着盧笛的手要幫她清理傷口,盧笛的手縮了回來:“不用了,謝謝你,已經好很多了。”
“這到底是誰的惡作劇?”
盧笛小聲地說:“這個不怪別人,是我對那個東西好奇。”
孟工高聲道:“這是公司的食堂,怎麼能在食堂裡養這種東西,萬一有毒怎麼辦?”他還是不放心,這時,陳工,*也已經從樓上下來了,他們面面相覷。
陳工說道:“這是王工從市場上買回來的。”
“他買這種東西做什麼?”孟工的眼神裡寫滿了對王工的不滿。
與王工交好的*說話了:“是這樣的,王工新結識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對一些稀有生物很感興趣,他們一起外出遊玩的時候,他的女朋友看上了這條魚,纏着王工買下了。”
孟工覺得不可理喻:“他要買什麼我們管不着,買的東西爲什麼要放在食堂裡的水盆裡,這個事情一定要把他找出來說清楚。”
*道:“他現在不在宿舍。”
“今天可能不會回來了,他約了女朋友。”
恰好江工也下樓了,他惱怒地說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所有人都扭頭看向進來的江工,江工對盧笛說道:“這個算工傷,到財務那邊寫張領條報賬。”
其它人都愕然,這個還不算包庇嗎?真是有孃家人好做官啊,他的工地整日見不到人,整出成堆的破事理不清,讓其它的監理幫着處理,他還有閒工夫討好女友,犯了錯,還有個親人護着。
孟工心裡不服,他平靜地說道:“江工,這樣不好吧。”
江工一肚子的痛快被挑起來了:“孟工,那你覺得怎麼做好呢,好的東西你們不學,盡學艾工沒大沒小,我怎麼說也是你們的頭,難道我做什麼決定還要經過你們的批准?”
孟工並沒有那個能耐與江工擡杆,但是他心裡始終都覺得江工的做法有失公平,他也不願與他出現過多的爭執,於是他退了一步:“我先帶盧工去上藥吧。”
他領着盧笛下樓時,其它人就勢散了。
孟工要帶盧笛去中心醫院,盧笛拒絕了:“孟工,剛纔多謝你了,中心醫院我就不去了,這天也怪冷的,你們明天也要工作,就不勞煩你了,我找謝少卿就行了,他是醫生。”
他爲盧笛效勞是心甘情願的,怎麼會覺得煩呢,盧笛提到謝少卿,他顯得有些煩躁,心裡又擔心盧笛覺得他太小家子氣,他壓制住內心的煩躁,儘量平靜地問道:“謝少卿,他是你男朋友嗎?”
如果她說是,那他也就死心了。
盧笛深深呼了一口氣,算是嗎,不算吧,她能想到謝少卿絕對是因爲他說他是醫生,找個熟悉的人看診,省錢嘛。
但是面對孟工渴望的眼神,她撒謊了:“是的,他是我男朋友。”
孟工的心裡一陣抽痛,他很平靜地笑道:“那恭喜你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你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吧,這傷口要儘快處理,疏忽不得。”
“嗯。”
她拿出手機,翻到謝少卿的電話。
“喂。”那邊輕輕地呼出聲。
“少卿,你在哪呢?”
“老家。”
盧笛的眼睛看向前面,孟工已經上樓了,可能不想聽到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情話吧,她聽着腳步聲確定孟工上了樓才握着聽筒拐到外邊漆黑的角落裡。
“喂,怎麼半天都不出聲,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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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沒什麼。”她纔不願意把這個事情告訴謝少卿,誰知道他回老家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再說,她晃着手指看了看,漆黑的地方看不清,剛纔在廚房清洗傷口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沒有發白,也沒有變黑,那便說明沒有什麼大問題,既然沒有問題,那就不需要小題大作興師動衆地攪亂別人的生活。
“想我了?”謝少卿又開起了不正經的玩笑。
盧笛氣不打一處出,悶悶地說道:“誰想你,別自作多情。”
“這個時候打我的電話,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謝少卿笑得很賊。
“你又不是天朝的首腦,天底下的少女都惦記你。”
“哦,原來我家小笛惦記起了天朝首腦,難道都不搭理我。”
“喂,胡說什麼呢,我要掛電話了,明天早上起來還要上班,不像你,命好,躺在家裡也能數錢。”盧笛說着要掛電話。
“那你跟着我,也能躺着數錢。”
“沒個正形。”誰能想到外表看起來金玉一般的人物說起話來這麼沒形呢,盧笛替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叫屈。
“我掛了啊。”這大晚上的,站在外面特別冷,她想回樓上了。
“別啊,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呢!”難得盧笛主動打電話跟他聊天,他高興,想多聽聽她的聲音,也變回了她想要的正形:“今天,工作還順利吧?”
“嗯。”
“嗯是什麼意思?”
“就是還好。”
謝少卿搖頭:“可我聽着聲音不太好啊,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你告訴我,我替你出頭。”
盧笛聽了他的話,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給她添亂就不錯了,還出頭,哼,太困了,不想再說下去,她打着哈欠說要去睡覺了,說完匆匆掛了電話。
從暗處走出來到樓梯口時,她被黑燈瞎火的一個影子嚇到了,說話的聲音有些抖:“誰,誰?”
“是我。”
孟工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用光照着他自己,他這麼比剛纔還嚇人。
“你,你怎麼還在這兒?”不說話,還以爲見鬼了。
“睡不着,又下來了?。”
“哦。”
盧笛想要上樓,被孟工攔住了:“不是讓你通知你男朋友嗎?”他歪着頭猜測,“他不是你男朋友?”
是不是,真的那麼重要嗎?就算不是,他也沒有權利來管她吧,盧笛覺得他的邏輯很奇怪,難道謝少卿不是她男朋友,她就一定要接受他?
“我跟他說了,明天去他的醫院上藥。”
“不行,必須現在去。”
“他現在不在家。”
“我帶你去。”孟工不由分說的把盧笛拉上就走,醫院裡,值班護士忙不過來,過於擔憂的他自行拿了消毒水替盧笛處理傷口,看着他認真的樣子,盧笛並沒有從內心升騰起一種幸福感,也沒有收納其它人投過來的羨慕眼神,而是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用惶恐的眼神看着孟工。
擦着消毒水的陣孟工特別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一時之間不會接受我,但是我不會輕易放棄的,我會一直等,等到你接受我那一天。”
“爲什麼?”她更惶恐了。
“你是問我爲什麼會喜歡你?記得那天我去人才市場,在人羣裡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第二次在路過,你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便不可救藥的愛你不能自拔,不管你是不是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盧笛感到頭疼,拒絕他吧,怎麼拒絕?他說得太真摯了,好像電影裡的煽情對白,可惜他說話的對象不感動,她的手觸碰到小包裡的手機,電話響了。
她沒接。
微信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盧笛接了。
還是謝少卿,盧笛心想:他是不是失眠了,要找個人聊到天明才能扛過去,找人聊天不如找個妹子。盧笛把電話放在面前。
謝少卿揉着眼睛問她:“還沒睡。”
“被你吵醒了。”
她的話剛說完,醫院裡響起了小孩子的哭聲,在這種又黑又冷的深夜裡格外叫人揪心,盧笛扭過頭,原來是護士在幫一個小娃娃扎針,針藥對小娃娃來說是很恐怖的東西。
更恐怖的是謝少卿發覺到異樣,他難得嚴肅起來,不得不說,看慣了他嬉皮笑臉的樣子,這種嚴肅的臉讓她特別不適應。
“你在哪?”
“發個定位給我。”不等她說話,他又要她發定位,她發完定位,護士剛好過來給她扎針,再看手機時,謝少卿下線了。
她以爲,怎麼着謝少卿也要明天才會趕過來,她閉着眼睛休息時,謝少卿已經風風火火地趕過來了,身後跟着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昆少。昆少不放心萬分緊張的他開車,定要給他當司機,這個好心的司機一路上被謝少卿催個不停,硬是逼着他把三個小時的路程開成了一個半小時的距離。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後背心冒冷汗。
“沒事吧。”
盧笛搖頭,謝少卿的目光一直注視着孟工,想必那也是導致他黑臉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