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影子

公孫瑤疑惑地看了看胡亥,沒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她不認爲憑高和胡亥能殺了她。

趙高同胡亥交換了下眼神,將合作一事告訴了公孫瑤。起初她並不在意,面色卻逐漸嚴肅起來。

“憑你也能當王?”她看着身材小的胡刻,不禁哂笑。

“不試試誰知呢。”趙高陰險地呵呵笑了幾聲,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清雁放開了越高,有些不解地看着公孫瑤。公孫瑤卻勾勾脣。

“你有什麼能耐?這屍體能處理好嗎?”

“自然。”趙高擡了擡鼻樑,語調中帶着些驕傲。

公孫瑤扯了扯嘴角,轉過身,準備離開。本想來拆穿胡亥,讓他把第一讓給扶蘇的,也未曾想到撞見這事。

來殿門口時,侍衛死死不讓她們進入,公孫瑤也不見胡亥,心覺奇怪,便離開大門,從後院進入。那裡只有四名侍衛,清雁很快便搞定了。

這事還要再慮一下。

“站住。”胡亥開口。

公孫瑤腳步頓了頓,陽光照在她的正面,微風輕柔吹起她的頭髮,在熠熠中輕場。

“青兒是你殺的吧。”公孫瑤聽到胡亥笑的聲音,語調裡是肯定。

手指攥了攥,又緩緩鬆開。公孫瑤呼了一口氣,咬住下脣。

“你有證話?”她仍背對着胡亥。

“我有沒有,不告訴你。”胡玄嘻嘻笑着,走到公孫瑤面前,和她起面對陽光,投下兩道細長且黑的影子,交錯在一起,平鋪在宮殿的地板上。

“你知道我告訴扶蘇後會是什麼後果吧,他可是早已察覺了呢。”胡亥說道。

公孫瑤有些生氣,這事知道的她也已經滅口了,他怎麼會?公孫瑤狐疑地想着,從鼻腔裡發早已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哼聲,一把拍掐住胡亥的脖子。渾身瞬時散發出涼意。

“來——唔——”胡亥剛想喊人,清雁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趙高皺了皺眉,卻沒有發出任問聲音。

“算了。”公孫瑤鬆了手,把目光移開。“讓我回去考慮一下再談合作的事。”語罷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那我等着姐姐喲!”胡亥比劃了一個笑臉,語調輕揚歡快。

樹葉在風中舞了起來,夏日的風雜糅着焰燈灼灼的燥熱,公孫瑤踩着風快速離開。她路過扶蘇的宮殿門口,一陣陣花香撲鼻而來,她紅了眼眶。

爲什麼?爲個麼?爲什麼?

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問自己,壓在胸口的大石碎裂般每一小塊都刺入心扉,她擡頭望着,“朱華宮”二字在陽光下的渲染髮散着耀眼的金光,公孫瑤忽地覺得恍然了。

不知知何便想到呂秋,如今她竟能在朱華宮裡躺着。

她總是很聽話的,在自己身邊。乖巧可愛用來形容她也不爲過。可是在扶蘇面前呢?公孫瑤望着朱華宮高大的殿門。

在扶蘇面前,呂秋毫無貴女之道,更是多次冒犯。仗着小聰明在邊緣玩火,扶蘇爲什麼都能容忍,甚而視而不見?更問況,她只是個婢女女!

是我不夠乖巧可愛還是不夠美麗嗎?

“小姐。”清雁打斷了公孫瑤的思緒,低聲提醒道。

公孫瑤回過神,才發覺淚流滿面。

她決定最後一搏了。即使她早已知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