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道:“我需你替我打聽一下他最近的行程。”
顧以畫點點頭,道:“這倒是沒問題,不過你可是想拉攏於他?”
知書點點頭,又抿了一口茶,道:“嗯。”
顧以畫答道:“好,明便遣人去打聽。”
知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顧以畫,驚呼道:“天色已晚,我竟是回來忘了去廚房拿兩人的晚膳回來。”
“叩叩叩——”
“小姐?知書姐姐可在?花生方纔見知書姐姐回來久久未曾出來,怕錯過了晚膳時間,便自發去了廚房把膳食提回來了。”
門外傳來敲門還有花生的聲音,顧以畫知書對視一眼,聽完花生的話兒後,知書準備起身去拿膳食,卻被顧以畫按着坐了下去。知書剛想問是爲何,卻看見顧以畫用食指點了下她的脣,示意噤聲,知書雖不解其意,但也只得隨顧以畫的示意不開口。
顧以畫去開了門,接過了膳食,花生見來人是小姐,便把膳食遞了過去,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如何是小姐?知書姐姐呢,方纔見她一臉神色匆匆的,可是遇上了什麼事兒?”
顧以畫挑眉,輕笑一聲答道:“你這是何意,爲何不能是本小姐了?”
花生被顧以畫問的一愣,隨後委屈低聲道:“這不是關心關心知書姐姐麼,再說啦,人家,花生,花生還有些喜歡打聽人家的事兒好茶餘飯後跟大家夥兒說道說道哎喲。”
顧以畫氣的直接一個栗子便送給了花生,隨後她正色道:“你這毛病趕緊給本小姐改一改,不然下次可不是敲一下這麼簡單了,本小姐對你們和顏悅色,你倒蹬鼻子上臉了?”
花生委屈的點點頭。
顧以畫看到花生的樣子,沒好氣的道:“你下去罷。”
顧以畫關上門回到桌子旁,卻發現知書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顧以畫放好食盒,便道:“如何?不認識我了?”
知書搖搖頭,起身佈菜,問道:“方纔爲何不讓我出聲?且還如此說那花生?”
顧以畫沒好氣的道:“那花生無何,便就是嘴碎還有喜歡胡思亂想了一點,你可知我今日去散步時,聽到她與另一個丫鬟說了什麼麼?”
知書好奇道:“說了什麼?”
顧以畫道:“她說,我家小姐就是心腸好,什麼都順着我們,尤其是順着那知書姐姐,這不,知書姐姐的家人找上門來要錢,小姐好心,送了幾兩碎銀,方纔知書姐姐又要出去,小姐還好言相送,真羨慕知書姐姐。當時我經過那一處就想上去罵那小蹄子了,可又想到了你,如果這樣上去豈不是壞了你的名聲,於是只能現下好好的好言好語與她說了。”
知書輕笑一聲搖搖頭,道:“如何,你對我還不夠好麼,瞧瞧人家都吃味了。”
顧以畫不答話,知書急忙服軟道:“好好好,我都記着呢,來,小姐,用膳了。”
第二日,也不知顧以畫尋了什麼門路,很快便打聽到了洪彥之每日都會跟一羣書生辯論,知書聽到了後,跟顧以畫商量了一下。
知書道:“看來拉攏那洪彥之只要投其所好便並無難處了。”
顧以畫詢問道:“那你準備如何?”
知書看了顧以畫一眼,狡黠笑道:“看來我該每日出去了,你且得爲我準備幾身男衫,明該出去了。”
顧以畫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小聲的抱怨道:“又要出去,每日都是你出去,徒留我一人在府裡悶的要命,最近父親很忙,那大姐二姐三姐五妹又在各自學習自己的知識,我都快成黴姑了。”
知書聽到顧以畫的話不禁有些好笑,剛想安慰她又被她打斷,顧以畫道:“是是是,我知道了,都是大局爲重,我忍,忍忍便好。”
知書搖頭,不再說什麼。
第三日早上,知書便背了一包裹從後門出去了。
在一隱秘處換了裝,隨後便大搖大擺的朝着一處都是書生聚集的地方走去。
“你可知現下天下太平,你所猜的題試完全不對。”
“爲何不對?難道天下太平如此之久,鄰國對我們泱泱大國便不虎視眈眈了麼?正所謂,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既然我說的不對,你且又有何見解?”
知書一入場,便打量起了環境,環境有假山有林子,倒是一遊玩的好去處,只不過現下這裡聚集了大部分都是準備秋闈入試的學子,正三三兩兩的猜着今年入試的試題,各持己見。
只見一桌四個學子,正爭辯的面紅耳赤,知書感覺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洪彥之,正巧那幾個學子探討的問題又是之前在書房與顧以畫推測的國家大事,於是便走進了幾步,認真的聽着他們的論調。
那之前被說猜試題不對的學子,正在認真的給說自己猜測試題不對的學子講着道理。
那說不對的學子聽了後,冷臉反駁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話雖如此,可皇上會給我們這些寒窗苦讀拘泥於一方天地的學子出這些題目麼?”
那猜測試題的學子道:“如若皇上就出這些冷門的試題來考我們呢?爲何會說都一定是寒窗苦讀拘泥於一方天地的學子,你沒見還有其他的大臣的兒子麼,萬一就是針對於那些臣子的呢?”
知書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幾人會如何把那事態發展下去。
可這時,那一學子看了知書一眼,可能覺得眼生,又覺得自己被那猜測試題的學子堵的啞口無言,於是便對知書趾高氣揚道:“你,我見你站這兒挺久了,看你這一神情,想必對這場入試是勢在必得,那好,你便來說說,是我的對,還是他對?”
知書見那被堵着的口的書生忽然指名道姓的看向自己,知書訝然,隨後好笑的反諷道:“這關我何事?我便就在這兒只一會兒,你喚我作甚?我只不過是過路人,爲何又要斷你們的對理?”
其餘兩人見知書這樣說,急忙拉住那挑釁的書生對知書道歉道:“對不住對不住,聶兄就是辯論之時容易衝動,小兄弟莫見怪,莫見怪。”
知書搖搖頭,對那兩人示意自己並未放在心上,正準備起步離開,卻直接被人拉住了衣袖,還是那人,那學子道:“你不準走,我看你便就是嘲笑於我,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你就別想走。到底是不是考那試題?”
知書被氣笑了,她定定的看向那學子咄咄逼人道:“你爲何會認定我就一定知道這試題的題目,你不是寒窗苦讀飽讀詩書麼?可笑我只不過一無辜且不參加那秋闈入試之人卻被你拉下於水,還讓我斷理於你們,這幫你們斷理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如若你真的拘泥於一格,何必如此糾結於別人所猜測的試題不放,你是井底之蛙,並不代表別人的眼光要如同你一般。”
那學子依舊不依不饒道:“你能說的如此頭頭是道,那你便把你的觀點說出來,我有何錯,他又是爲何對了?你不說不讓我心服口服,我便不讓你走了。”
那學子越說越激動,竟直接從桌子旁起身攔住了知書想走的去路,看那架勢是知書是欠了他多少錢似得。
周圍的學子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有些在坐着,眼神卻直直的看向知書這邊。還有更大膽的,直接圍攏了過來。
還有一人,眼神疑惑的看向了知書這邊,當看到知書之時,眉頭皺起,他記得,這書生聚集處,是好久未曾來過新人了。
知書沒想到來尋洪彥之不曾,還被麻煩找上了門,一時間還真未曾想到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