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愛恨有交織

170.愛恨有交織

男明星得知她是大陸目前最具實力的富婆,於是便想法靠近她,儘管他當時在藝術圈內已小有名氣,出場費也達到了兩位數,可他在藝術圈子裡仍是窮人,他想傍個女大款。

女富婆恰恰滿足了他的慾望,她比他大了20歲,當她提出年齡的問題時,他爽快地說年齡根本不是障礙,他注重的是個人的內在氣質。女富婆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心理年齡卻十分年輕。

女富婆心花怒放,她被男明星的長相和風度深深吸引,而一生,沒找到真愛的她,在有錢的今天碰上一位外形和氣質具佳的男明星,真是自己的豔福。

他們很快走到了一起,相親相愛着。最初,男明星陶醉在女富婆設計的物質享樂之中,後來當他習慣了這一切時,他又開始接觸演藝圈,理由很簡單,他不能不要自己的藝術。

男明星走了,到外地跟一位紅得發紫的女明星搭檔拍片去了。

女富婆黯然神傷,後來她就遇上了秦宇飛。

她跟秦宇飛是怎麼搭上的,她已經想不起什麼細節了,只記得秦宇飛帶給自己的是跟男明星不一樣的感覺,比如他們在牀上的時候,有一種不知疲憊、激情噴涌之感,每次都要達到兩個小時以上,而以她近60歲的年齡,這種狀態簡直是生命的奇蹟,正因爲如此,她總是渴望着秦宇飛,渴望着他男性的青春的健壯。

秦宇飛就在她對他的渴望中,將病毒傳染給了她。快樂伴着痛苦,激情隨着死亡。現在,她怎麼辦?怎麼辦?!說句真心話,她不想死,至少目前她還不想死,她想用手中的錢財爲社會做一些事情,可是這樣的機會很快就不屬於她了。

女富婆又放聲哭了起來,儘管她控制着哭聲,還是有聲音低低地傳了出去。這時,她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便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猛地拉開門,竟什麼也沒有,她開始恐懼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怖忽然襲遍她的全身。

她快速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是忙音,她繼續撥,又是忙音。她急出了一頭汗,感覺一種世界末日到來的驚慌,終於有了迴應,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告訴她男明星正在外景地,如有需要轉告的事情請留言。

女富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意圖告訴了對方,請男明星迴來後給她打電話。

然後,女富婆就到另一家醫院去了,她希望化驗結果會出現另外的奇蹟。

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跟那個醫院的結果一模一樣。

完了!女富婆陷入了一片絕望的境地,天昏地暗,她恨死了秦宇飛,也恨死了男明星。

女富婆再次回到家中,公司裡有人找她,她一律不見,也不接電話。她就那麼僵坐着,一支又一支吸菸,直到滿屋煙氣沸騰。

後半夜,電話響了。女富婆看看來電顯示,是男明星的,她拿起電話。

“喂,你還好吧?”找我有什麼事?男明星說。

“不好,馬上要死了。”女富婆話剛說出口,忽然感覺不該把這事情告訴男明星,她還要跟他親呢哪。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情緒又出毛病了?”男明星問,聲音有點焦急。

女富婆強作歡喜地說:“聽到你的聲音,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一走就是數月,將我一個人扔在家裡,當初要知道你東奔西走的,我肯定不會選擇你!”

男明星說:“外景已經拍完了,再補幾個鏡頭就行了。我很快回來,親愛的,莫要太着急喲!”

女富婆聽到男明星說這樣的話,心裡的委屈加大了。她哽咽着聲音說:“我天天都盼望你歸來,不知哪天才能盼到你的影子。”

男明星在電話那邊調侃說:“你這話是詩呀,你能作詩了。都說離別的愁緒出詩人,我不在家的日子,咱家一不小心就出了個詩人,一個女詩人!”

女富婆勉強笑了,男明星一向能說會道,他在她身邊時總是讓她開心,現在這種開心的機緣又要回來了。但她只是笑了一下,內心的

灰冷便開始侵襲她了,她想她應該把自己的病情告訴他,以便引起他在外邊的高度警惕,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她不能告訴他,她告訴了他就等於失去了他,誰都知道艾滋病的危害,雖說她有許多錢財,可錢財能保住人的生命麼?

於是,她說:“等你回來,再欣賞我寫給你的詩吧。”

男明星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那位提走錢款的男士,最近跟你聯繫上了嗎?”

女富婆剛要實話實說,猛地閉緊了嘴巴,不行,不能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女富婆說:“聯繫過了,不會有意外的,當初是我多想了。”

“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男明星又問。

“沒有,只是想你,問問你何時回來。”女富婆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

“彆着急,就快了,大約還有半個月吧,親愛的,吻你!”男明星在電話那邊發嗲。

“我也吻你!”女富婆也佯裝發起嗲來。

放下電話,女富婆仍是呆坐在沙發上,下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去醫院治療也是死,不去醫院治療也是死,面對死亡,她真不知所措了。大概人生中最令人困惑的就是死亡,面對死亡沒有一個人會表現出慷慨的態度,除非他(她)猝不及防地面對,未來得及思考便慷慨赴死,一旦他(她)冷靜下來,在真正的死亡面前便會改變自己的初衷。

眼下,女富婆無能爲力改變自己,她突然發現錢也有沒用的時候,比如現在,錢就不能救命。

她一支又一支地吸菸,房間的燈也關了,黑暗中一團模糊的黑影在無奈地晃動。

警察鐵標準備到歌廳酒吧做一次實地調查,他想罪犯秦宇飛一定在這些歌廳酒吧出入過,只要有一點點線索,他就會按圖索驥捉到罪犯。

北京的歌廳太多了,每條街都有幾家,按着檔次的不同,又分成高中低三個檔次,高檔次的歌廳是有錢人的花天酒地低檔次的歌廳是大衆的娛樂場所,按秦宇飛當下的境況,他一定選擇高檔次的歌廳。

鐵標就揀了幾個高檔次的歌廳作爲案情的突破口,不過他沒穿警服,他穿了便衣,西裝革履,一副年輕商人的打扮,一眼看上去,不是千萬富翁,也是百萬款爺。

如月歌廳是鐵標搜索的第一站,這家歌廳常以新潮而著名,前幾天搞人體彩繪表演,小姐們身穿三點,凡裸露的地方都被彩繪了漂亮的圖案,除了在大廳表演外,還到包間裡爲客人沏茶,此事被一個記者曝光後,在社會引起軒然大波,公安機關爲此特意暗察瞭如月歌廳一次,發現沒有比人體彩繪更色情的東西,而人體彩繪是一種藝術表演,最後便不了了之。

鐵標第一次來如月歌廳,他是傍晚後來到的,歌廳裡陸續聚滿了人,鐵標本來想帶小芭一起來,又怕將案子的秘密泄露出去,畢竟是案情的偵察初期。最後鐵標只好獨闖如月,打扮成一副老闆的派頭,進了門就有小姐迎了上來。

鐵標手一揮說:“我找你們老闆。”

有個小姐便去通報老闆來了客人。老闆一定在忙着,小姐一個人返回來說:“老闆現在正接待客人,您先坐一會兒吧。”

鐵標四處望了望,不知坐到哪裡合適。

小姐提醒說:“要包間麼?”

鐵標未置可否。

小姐就將鐵標引到了一個小型包間,裡面有一個能坐兩個人的沙發,鐵標坐下,小姐爲他打開電視,又泡了八寶茶。

小姐說:“先生要陪坐麼?”

鐵標目視了一下小姐,覺得小姐眉眼周正,神情疲憊,看上去在這裡呆的時間不短了,便說:“想請小姐來唱歌。”

小姐說:“我們這裡有專門陪唱歌的小姐,都是專業的水平,陪唱一支歌要50到100元,先生要聽什麼歌小姐都會唱的。”

鐵標說:“價格這麼貴?”

小姐說:“到如月消費的男人都是有錢的男人,他們付給小姐的錢往往超過了這個底價。”

“是麼?有這麼慷慨的男人?”鐵標驚奇地問道。

小姐微笑了一下說:“這有什麼稀奇的,前不久還有一位有錢的老闆包瞭如月一個晚上呢,他請了四個演員爲他跳芭蕾舞,那錢花得才叫氣派呢,每個小姐一摞錢,我們真是大大地開眼了一回。”

鐵標警覺起來,問:“有這事?那男人是哪裡的?”

小姐說:“對不起先生,到如月消費的老闆,我們從來不問他的姓名,只收取他的費用,這是規距。”

“那他有什麼特徵嗎?”鐵標繼續問。

小姐又笑了起來,說:“你好像是公安機關的偵探,怎麼對別人的事情喜歡刨根問底呀?“

鐵標這才發現自己詢問得過頭了,便說:“我在找我的一個朋友,他最近突然失蹤了,這個朋友就喜歡泡歌廳。”

小姐說:“難怪您總是問來問去呢。”小姐停了一會兒,見鐵標在翻歌譜,便說:“你那位失蹤的朋友什麼樣呀?”

鐵標停下來說:“跟我年齡差不多吧,不過比我有錢。”

“那位老闆就跟你的年齡差不多,但比你有派頭,喜歡哪位小姐從來不問價。”小姐補充說。

鐵標還想再問什麼,終覺得不妥,便低頭翻歌譜。

小姐說:“先生先坐着,我去爲您請唱歌的小姐。”

不一會兒,兩個唱歌的小姐就來了,看上去20出頭的樣子,雖沒有濃妝豔抹,倒也滿身的香氣。

鐵標爲了使自己裝得像個老闆,又讓服務小姐送來一些飲料瓜籽之類。

兩個小姐邊吃邊喝邊唱,都是一些流行歌曲。

鐵標實在沒有興趣,又不得不裝出歡快的樣子。其實,他在這裡是等如月歌廳的老闆,只有老闆來了,他才能翻出底牌。

不知唱了多久,也不知唱了幾支曲子,鐵標感到耳朵酸了。說句真話,他是不缺少藝術生活的男人,他的女朋友小芭,是個芭蕾舞演員,通俗歌曲也唱得很好,有歌星葉凡的音質。不過也正因爲這一點,鐵標的母親不喜歡她,說沙嗓子的女人妨男人。

小芭只去村鐵標家一次,以後就再也沒興趣了。倒是鐵標跟她在一起時就讓她唱歌,嗓音越沙啞越好,這樣的嗓音性感。

兩位小姐正唱着,門開了,如月歌廳的老闆走了進來,他顯然不認識鐵標,旁若無人地問:“哪位先生找我?”

鐵標知道是老闆來了,打發了唱歌的小姐,又回身關上門,與老闆一塊坐在沙發上。這才亮出了自己的王牌。

“哦,公安局的,有什麼事?”老闆神情緊張地問。

鐵標從黑色的手包裡摸出一張照片,遞給老闆說:“這個人你見過嗎?”

老闆接過照片,端詳了一會兒說:“到這裡玩的男人太多了,沒什麼特殊的記號還真記不住他們。”忽然,老闆像發現了什麼似的說,“這人好像來過這裡,對,是來過這裡,有一天晚上他把如月歌廳包了,請了四個女孩子跳芭蕾舞。”

鐵標繼續問:“你能確認就是這個人嗎?”

老闆說:“沒錯,就是他。他下巴上長了一個痦子,上面有幾根黑毛,我當時還跟服務檯小姐議論過這事呢,說凡是下巴上長痦子的人一定都是大福大貴之人,不是領導也是大款,他顯得比一般人有錢,真有錢,一摞一摞地給小姐發錢。”

“他說話是什麼口音呢?”鐵標又問。

老闆想了想說:“好像是本地的鄉下口音,兒話音重,有點土。”

“他來過這裡幾次?”鐵標問。

“就一次。”老闆回答。

“如月歌廳的小姐有跟他關係密切的嗎?”鐵標看着老闆問。

“這我可說不準了,如今的女孩子都很神秘,到這裡來的有錢男人太多了,他們想找自己喜歡的小姐,誰能阻擋呢?”老闆說。

鐵標神情嚴肅地說:“這件事你必須查對一下,這個男人是艾滋病毒攜帶者,你要知道其中的利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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