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頓好嚴老太太之後,唐葉隻身來到黃市警局,而許晴因爲走了太多山路,小腳已經磨出了水泡,被唐葉勸去酒店休息。
已經快傍晚了,唐葉徑直走入警局,隨之一個看門的老大爺大聲嚷嚷着:“喂喂!小夥子,都已經下班了,有事明天來。”
唐葉喂喂一笑道:“我找你們局長有事,麻煩你叫一下還在值班的同事。”
”“
老大爺粗眉上挑,道:“你年紀輕輕的,懂不懂事?遇到點屁大的事情就找局長,你以爲局長是孫猴子?能變幾千個。”
唐葉也不再廢話,準備徑直的就往裡面走。那個大爺看急眼了,用力推慫他,但唐葉站在原地紋理不動,老大爺驚慌的吼道:“不好啦!有人闖警局啦!”
沒過幾秒,幾名全副武裝,拿着電棒的值班人員快速趕到,其中一個壯漢的大聲喊道:“你小子幹什麼呢?她媽的活膩了嗎?”
唐葉見他那專橫囂張的樣子,反手就是一個巴掌,那個壯漢的臉頰頓時一片通紅。那個壯漢惱羞成怒,準備開口大罵之時,被唐葉伸到他鼻前的證件下了一跳。
還沒等老大爺弄明白,那個壯漢點頭哈腰的對唐葉說道:“是我狗眼看錯人了,我這就找人幫你聯繫局長。”
那個壯漢哪敢還手,眼前這人國安局特工的身份在這擺着的,就算局長親自接待,也不敢喘出氣。
唐葉暗暗的怒罵道:“現在的警局魚龍混雜,有些人只不過是穿警服的狗而已。”
警局幾個人像供祖宗一樣,好煙好茶孝敬着唐葉,唐葉坐在警局接待室,幾個警員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態度誠懇的回答着唐葉問的事情。
沒過一刻鐘,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趕了過來。他身上還穿着一套寬鬆的休閒服,不停的喘着粗氣,手一直在不斷的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
“你就是李局長吧!”唐葉翹着腿,冷眉橫對着眼前的這個肥豬局長。
“是是,我就是黃市警局的局長李貴,不知道領導你來黃市有什麼事?”李貴急忙用雙手遞來一根菸,驚慌的問道。
如今當官的無非怕三種人,那就是媒體、上級領導以及國安局的,尤其是國安局的特工,只要他們盯住了誰,那個人準倒黴。李貴委任黃市的局長已經好幾年了,能做到這個位置,要是說沒在私下弄點小手段,那怎麼可能。
不過他沒怎麼太擔心,畢竟上級想要調查他又非一次兩次了。那些人無非先過來和他本人見個面,言語中包裹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話,每次李貴塞了兩個厚厚的紅包,便萬事大吉了。如果哪個真抓住了他的把柄,直接帶警員到他家抓人了,怎麼可能還大搖大擺的坐在辦公室喝茶。
李貴還沒等唐葉發話,就先開口對身邊的人說道:“領導來上面遠程趕來,車馬勞頓,你們先去水明月定一個桑拿包間,讓領導先休息下再工作。”
“別搞那麼一套了,我並不是來調查你政績上的事,只是想你幫我將一份檔案調出來,我要重查以前的一個案子。”唐葉不耐煩的對李貴說道,他可沒心思管這些社會上黑暗的事情,就算幹掉這個餓狼,說不定下一個繼承人還是一個吃人的惡虎呢。
李貴一愣,弄清唐葉過來不是查他的,旋即一樂,道:“你要查什麼案子?我這就讓人幫你調出來。”
唐葉心急如焚,顧不上和李貴假惺惺的了,便說出了九年前王軍的案子。
當時李貴還不是黃市警局局長,所以對這個案子不是很瞭解,他立即讓處理金石村的派出所調來相關資料。
僅僅半個小時的時間,傳真機裡便打出從縣級派出所傳真過來當時案件的備案資料。這個速度讓唐葉都感覺到差異,要不是國安局這個證件,唐葉想進警局都難,更何況是這麼快弄到當時的案件資料。
唐葉簡單的翻閱了一下,僅僅兩張紙而已,裡面有着審訊王軍時的對話以及那個叫方梅女人的審問。
據審訊報告上可以看出,當時王軍是憤然反抗的,估計當時死都不承認有這個罪行。但後來的陳詞卻是一味的認同,這裡面的貓膩,不爲人知。不過唐葉找到那個叫方梅的女人,真相都能夠揭曉。
唐葉向李貴招招手道:“李局長,你幫我查一下這個叫方梅女子現在的居住地點。”
李貴找到技術人員,進入公安內部資料庫,沒幾分鐘便鎖定了當時告王軍強暴罪的方梅。
“這個方梅已經結婚,家庭的地址是黃市輝苑小區12棟225號房。”技術人員接着補充道:“她的丈夫叫馮全是一個地頭蛇,經常因爲恣意鬧事,已經被帶到警局很多次了,而她們還有一個兒子叫馮天,今年6歲,剛好上小學一年級。”
唐葉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思。李貴看了看錶,有些無聊的說道:“領導,看你晚上也沒吃的樣子,要不我們先去酒店裡邊吃邊談吧!”
唐葉將鐵拳憤怒的錘向桌子道:“就是你們這羣豬,天天只知道吃喝拉撒,不知道冤枉多少無辜的人,如今還不積極配合,就想着吃!是不是想要老子先調查一下你有沒有貪污受賄啊?”
李貴被唐葉一罵,頓時火冒三丈,這麼多年來,耀武揚威的他還沒誰敢對他大吼大叫,不過一想到唐葉那國安局的身份,又蔫了,連忙道:“是是,領導罵的對。”
唐葉也沒再理會這羣豬,拿着那堆資料憤然走出了警局,只留下後面一羣人在那乾瞪眼。那些警員們做夢也沒想到,作爲警局一把手的李貴,也有被人痛罵的一天。可好景不長,待李貴見唐葉走遠後,便將那羣警員一頓痛罵,以此泄憤。
唐葉走出警局之後,便在一個大樓階梯前坐着抽菸,一根接一根拔下去,沒過半小時,地面就一堆菸蒂了。唐葉對於調查原來真相是滿頭雲霧,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
突然,他靈光一閃,想起那個叫方梅的女人不是有請一些小混混打王軍,而輪了方梅的人也是那羣混混,只要找到那羣小混混,不就能夠了解當年的真相了。
一想到這裡,唐葉拍了拍屁股,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開往方梅的住所。
在這個叫輝苑的小區,只能算上中檔小區,門口雖然有兩名中年大叔看着,但如同虛設,只要不是在門口打架鬥毆,他們便不管不顧。
唐葉找到12棟225號房後,一到老遠便聽到裡面大吵大鬧,於是唐葉側耳去聽。
裡面一個女人哭啼的吼着:“你還要不要這個家了,天天就在外面鬼混,兒子都已經一年級了,你從來都沒問過他的學習,你除了吃喝嫖賭,你還能幹什麼?”
說完裡面是“噼裡啪啦”的一通亂砸。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過。
又是一道粗暴的嗓音吼道:“別她媽給臉不要臉,老子能把你娶進家裡面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要不是看在兒子面前,老是早就把你送到夜總會賺錢了。不過這個兒子指不定是誰的種呢?”
“馮全,你他媽是不是人啊?那天一盒杜蕾斯,一共就12個,你們十三個人,就你她媽的不帶套,要不是老孃懷孕了,怎麼可能跟了你。”裡面的女人像母獅子一樣,被扇過一巴掌後,變得更加瘋狂。
“爸爸,別打媽媽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劃過,頓時又被一道粗暴的聲音蓋過去:“兔崽子,給老子滾屋裡看書去,要是每門課不給老子拿優秀,看老子抽不死你。”
“馮全,你他媽是畜生嗎?對自己親生兒子都那麼兇,你要是不相信他是你兒子,你明天就去醫院做親子鑑定。”接着裡面的女人又對自己的兒子說了一些安撫的話。
“老子吃多了撐了,花那個錢,最近都沒粉吃了,你快給我點錢。”
“沒有!”
“你他媽到底給不給啊?”
突然,從門口傳來“砰”的一聲。
只見唐葉微笑的摸着後腦勺,道:“不好意思啊!你家門沒鎖,我腳一滑就進來了。”
“放你媽的狗屁,老子門明明是鎖着的。”只見一個穿大褲衩裸着上身的男子大聲呵斥道,他滿臉通紅,頂着一個平頭,而臂膀到後背紋了一條大青龍,着實有古惑仔的樣子。
而那個濃妝重抹,穿着妖嬈的女子嚇得張開了嘴,此時門栓都被唐葉撞掉了,而卡槽也被撞爛了,眼前魁梧的男人居然只是說滑了一腳。上次她鑰匙沒帶,長相兇狠的馮全拼勁了全力也沒踹開這道門,最後還是借了大錘費力的將卡槽砸壞纔打開門。
唐葉沒想到這次來,居然得到這麼一個意外收穫,原本還想通過方梅找當年的那羣混混,沒想到其中一個已經成爲了他現在的丈夫。
而且這次來還聽到了這麼勁爆的對話,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來的早還不如來得巧,或許是軍子在天保佑,故意讓他撞到這一幕。
唐葉沒有回答,僅僅用旁邊的鞋架子抵住門,並將其輕掩了門,而後冷笑的向馮全走去。
“你他媽的活膩了吧!老子一條小青龍的名號都沒聽過,竟然這麼囂張的闖進老子的家。”馮全惱怒的說完,便拿起旁邊的花瓶砸向唐葉。
“嘭!”
唐葉腦袋一撇,花瓶便從耳旁飛過,砸到了牆壁上。
“咦,有點意思。”馮全並不害怕,而是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唐葉,他接着又抄起身邊的菸灰缸、遙控器、蘋果等砸向唐葉。
唐葉只不過無奈的一笑,一一巧妙避開空中的飛行物。
馮全這纔開始驚恐起來,他邊砸邊後退,當他舉起菜刀準備劈向唐葉時,這時的唐葉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又是一抹詭異的微笑,而後,他的鐵夾子狠狠的攥着馮全的手腕,用力往上掰。
“咔嚓”一聲,馮全手下的菜刀不由自主的掉在了地上。
而此時的馮全倒吸着涼氣,嘴裡一直“喲”個不停。
“哥!哥!你輕點,那是肉做的,疼,疼……”馮全痛苦的說道。
雖然馮全嘴裡一直求饒,但是另一隻手在褲帶你摸索,畢竟社會上混的,生死乃常有的事。他們都是將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人,就算跟老婆在牀上激情,也不忘在枕頭裡面塞一把匕首,而褲袋裡面揣一把匕首已經是馮全混這個圈子的習慣了。
唐葉輕蔑的冷哼一聲,還沒等馮全將褲袋裡面的匕首掏出來,唐葉的鐵膝便上了肚子。
馮全感覺頭暈目眩,腹部更是一陣抽筋,這種鑽心的疼難以言語。他雙膝跪地,抱着肚子,“嘭嗵”一聲,便倒地蜷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