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周浩這麼說,都不禁猶豫了,倒不是怕周浩會對趙日新不利,而是不知道周浩會怎麼治療趙日新。不過,趙玉琴對周浩卻是無條件信任的,她對那幾個警衛員道:“你們先出去吧,還有,把這兩個人也帶出去。”她指的是董其善和那旅山居士。
那老軍醫也道:“那我們也先出去吧,反正我們留在這也幫不了趙常委什麼。”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有些無奈和歉然,作爲給很多重要領導人看過病的大夫,此時卻對趙日新所中的毒束手無策,讓他多少有些自責。
於是,客廳裡很快就只剩下趙日新、趙玉琴以及周浩了。趙日新倒是顯得很輕鬆從容,一點也沒有垂危病人的不安,還對周浩笑道:“小浩,你打算怎麼醫治我啊。”
周浩則對趙玉琴道:“姐姐,你給我一把刀子。”
聽到周浩說要刀子,趙玉琴心裡一跳,但還是迅速找來了一把軍用的匕首。
周浩的右手還按在趙日新心口灌注真氣,左手則伸向趙玉琴,“姐姐,你割開我的手腕,用力一些,否則很難割開。”說罷就撤去左手上的護身真氣。
“小浩,你這是……?”趙玉琴十分不解。
“先別問了姐姐,按我的話去做吧。”周浩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趙玉琴咬了咬牙,就把匕首放在了周浩的手腕上,她以前念過軍校,所以比常人跟熟悉匕首的運用。看了周浩一眼,她纔在周浩手腕上劃去。本來她以爲這匕首如此鋒利,只要輕輕一劃就能割開周浩的手腕,卻見那上面連印痕的沒有出現。
“姐姐,用力一些,我皮粗肉厚,不用顧忌的。”他的身體被龍涎果改造過,就算沒有護身真氣,也比一般人難受傷。
於是,趙玉琴就狠了狠心,握着匕首用力一劃,就見周浩的手腕上出現了一道口子,鮮血也從裡面滲了出來。周浩立即把手湊到趙日新嘴邊,並對他道:“趙伯伯,張開嘴吧,我的血是可以解毒的。”
趙日新卻是聞所未聞,但看到周浩那關心而真誠的眼神,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張開了嘴,讓周浩的鮮血滴入他嘴裡。
由於周浩身體的復原能力非常強,不到十多秒,手腕上那傷口就自動癒合了,便需要重新用匕首劃開,如此反覆幾次,直到趙日新自己也感到滿口血腥,周浩才作罷。
趙玉琴立即用準備好的紗布幫周浩包紮,滿眼的心疼之色。剛纔她重複割開周浩的手腕,那每一刀就好像割在自己心上似的,尤其周浩是爲了就自己父親才這樣不惜流血的,就讓趙玉琴心裡更加難過和感動了。
而後,周浩就嘗試着減少往趙日新體內注入的真氣,便發現即使真氣減弱了,趙日新體內那些毒素卻在迅速消失。這一發現讓周浩非常驚喜,自己的血液真的能解趙日新身上的毒!
隨着毒素的消散,趙日新的臉色也恢復了一些紅潤,雖然還比較虛弱,但已經比先前好多了。而周浩在那些毒素消散殆盡之後,就重新往趙日新體內注入真氣,助他體內的經脈和內腑儘快恢復過來。
周浩發現,在那些毒素消失之後,趙日新的奇經八脈和五臟六腑就重新恢復了生機,不像先前他檢查的那樣暮氣沉沉。如此一來,周浩就懷疑趙日新的身體這半個月來之所以迅速變差,也是跟剛纔那些毒素有關。不過周浩也感到很奇怪,自己之前給趙日新檢查的時候,爲什麼會沒有發現他體內含有毒素呢?
“小浩,我爸他怎麼樣?”趙玉琴見周浩沉思,還以爲趙日新的病情有反覆。
周浩隨之笑道:“姐姐你放心,趙伯伯已經沒事了,只要調養幾天,他的身體就會很快好起來的了,就連先前那些問題也不復存在了。”
“真的嗎?”趙玉琴喜悅的問道。
趙日新這時已經能從沙發上坐起來了,“我也感到好多了,身上也不像之前那麼感到累了。”他看向周浩,“小浩,你的血怎麼能夠解毒啊?”
“我的身體比較特殊,之前陸振武將軍所中的那種‘閻王笑’的毒,我的血液也是可以解除的。”周浩解釋道。
趙玉琴問道:“小浩,那我爸爲什麼會這樣?”
“包括趙伯伯之前身體變差,以及剛剛那情況,都是因爲趙伯伯他中毒了。”周浩臉色凝重的道:“但我不知道的是,之前我給趙伯伯檢查的時候,他體內明明是沒有毒素的。”
趙玉琴皺着眉道:“是董其善他們乾的好事嗎?”
周浩道:“暫時還不清楚。”他看向趙日新,“趙伯伯,雖然我暫時還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董其善搞的鬼,但他總脫不了嫌疑的。我想你等下出去見他們的時候,裝作不責怪董其善,讓他放鬆警惕,好讓我們更容易把事情查清楚。”
趙日新這時輕哼了一聲,“他帶來的那個什麼居士,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深藏武功又冒充大夫,到底是打得什麼居心!”
“爸,我早就說過他有所圖謀的嘛,你就是不聽,還說他是你女婿的理想人選。”趙玉琴抱着他的手臂說道。
趙日新被女兒說得老臉一紅,“這次算爸爸錯了,這總行了吧。”
此時,董其善的父親董鄂已經接到了消息,得知自己兒子涉嫌毒害趙日新,可是把他給大大的嚇了一跳,風風火火就從辦公室那邊立即趕過來了。
而趙日新也在趙玉琴和周浩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衆人見到趙日新已無大礙,都是驚異非常,尤其是剛纔那老軍醫,看向周浩的目光都放出了閃爍的異彩。看到那些醫生們的目光,周浩心裡暗暗慶幸,好在剛纔讓這些人出去了,否則他們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至於董其善和旅山居士,在見到趙日新之後也大大的鬆了口氣。
“趙常委,你沒事吧?”董鄂已經在秘書和警衛員的陪同下登門拜訪了。
只見董鄂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相貌跟董其善十分相似,卻要比董其善沉穩大氣許多,他對趙日新道:“都怪我這不爭氣的臭小子,害得趙常委你這個樣子。”
趙日新擺了擺手,“不關其善的事,大夫們都已經檢查過了,他給我吃的那些藥沒有毒,看來是我自己的問題。”
“臭小子,還不過來給趙常委道歉!”雖然董鄂聽了趙日新的話之後在心裡大大的鬆了口氣,但還是回頭對董其善喝了一聲。
董其善趕緊上前給趙日新低頭認錯,“伯父,是其善魯莽,對不起了。”
“唉,錯不在你,你不需要自責。”趙日新呵呵的笑道。這也是董鄂親自來給趙日新道歉,目的就是讓趙日新原諒董其善,要是換了普通人,早就被國家安全部的人給帶回去嚴格審問了。
董鄂和董其善離開之後,那老軍醫就迫不及待的給趙日新檢查了一遍,但發現他體內毒素盡除之後,就驚異的對周浩問道:“小兄弟,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給趙常委解毒的?趙常委中的又是什麼毒?”
“呃,其實我還不知道趙伯伯中的是什麼毒。”周浩撓了撓頭,“至於怎麼治好趙伯伯的,請恕我限於師門之命,不能告訴大家。”他剛纔也拜託過趙日新,讓他別告訴其他人自己用鮮血給他解毒的事。
“不知小兄弟師承何人?”老軍醫又問道。
周浩如是答道:“我的師傅叫公孫大夫。”
“是他?”老軍醫眉毛一挑。
“老先生,你認識我師傅?”周浩卻想不到這老軍醫跟公孫大夫是舊相識。
只聽老軍醫微微嘆道:“有過一面之緣,早年我在河北一帶行醫,好像是五幾年的時候,剛好遇到一個偏僻的村落裡爆發了疫情,我跟當地衛生局的醫生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治療的辦法,只知道那是類似於鼠疫的病毒。最後還是一個正好路過那裡的野郎中,讓我們採了幾種不知名的山草藥熬製,竟然真把那些村民的疫病給治好了。而那個野郎中,就是公孫大夫,而我也只是在那一次見過他,以後就再沒碰見了。”
老軍醫的聲音很是唏噓,“那公孫大夫的醫術真的是出神入化啊,當時我就跟他說如果他肯進中科院的話,肯定會受到國家重用的。他說與其天天坐在實驗室裡做研究,還不如遊歷神州,幫助有需要的人,這份精神,我到現在還佩服非常啊。”他笑着看向周浩,“沒想到小兄弟你是他的徒弟,怪不得醫術這麼高明瞭。”
趙日新也感嘆道:“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奇人,只可惜無緣得見,遺憾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