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微微搖頭,繼續說道:“所以對待這些事情,我們不能只是治標,也要治本。”
“而這治本,便要從我們做起,瑤兒雖是執法長老,但是平日裡不問宗門事務,這並不怪她,但我們也要有個監督、懲治機構,懲戒這些職權修士。”
“在此事之前,我並沒有想到這一步,這是我之過,不過,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我要在我們長門之中,建立一個刑罰堂,由我們自己執掌,凌駕於各仙門甚至是長門之上,留霞,你看這樣好不好?”
“刑罰堂?”陳留霞輕唸了一聲。
“不錯,留霞,你不是不讓這種以權謀私的事情再出現?”
“嗯。”
“那便快點突破元嬰境界,等你成爲元嬰修士之時,也就是刑罰堂成立之日。”
宋清笑着說道:“有些事情,有些人,與其讓別人代爲審判,倒不如自己審判來的直接。”
“嗯,留霞記下了!”
聽到宋清這般話,陳留霞頓時明白了師尊意思,當下心中不由一喜,立即拱手應了下來。
“原來這一切師尊早已想到,你剛纔竟然還怪他,真真的笨,真真的可惡……不過,師尊爲什麼等我突破元嬰境時建立?爲什麼要讓我來執掌?”
陳留霞心中暗自想道,暗罵着自己,不過隨即又一連串的疑問。
她哪裡知道宋清的計劃?!
宋清當初建立起這個琅邪仙宗,只是爲了復仇罷了,換一句話說,也就是這仙宗內部如何如何,與他何干?只要能夠爲父母復仇便可。
當然,這是宋清一刻前的想法,但是現在,他卻是完全改變了,特別是看到陳留霞失手殺死自己父親,孤單無助,兀自痛哭的模樣,宋清心頭真的軟了。
他知道自己只要復仇,不論生死,不計後果,但是,他這一干弟子又當如何?陳留霞,唐蓮心,周天星,他們呢?總要有個安身之處。
斬龍宗那裡當然可以,但是卻多多少少的別人家裡,唯有在自己仙宗纔是最好。
也就想到了這些,宋清纔開始決定認認真真管理琅邪仙宗,建立刑罰堂,不爲其他,就是爲了留下一份基業,讓陳留霞三人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此時周天星已是金丹九層,即將突破元嬰境,不用擔心,唐蓮心現在才金丹中期,屬於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那種。
也唯有陳留霞,現在金丹七層,而且由於她那得天獨厚的體質,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更進一步,宋清也便藉此激勵一番。
當然,現在即使是不建立刑罰堂,想要懲罰這些以權謀私的,杜絕此類事情出現,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錯,端木瑤兒不問宗門事務,但是不代表她沒有這個能力。
在刑罰堂還沒有建立起來的這段時間裡,端木瑤兒完成可以行動起來。
“留霞,現在無事,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平復一下心境,然後閉關修煉,記得早日突破元嬰境界啊。”
宋清笑着說道,猶如一道陽光,照耀陳留霞的心房,將陳留霞心頭的那一絲陰霾驅散。
“是,留霞一定不會讓師尊失望的。”
陳留霞明媚一笑,立即拱手回答,其中略帶一絲歡悅。
不錯,她那個不知好歹、勾結官府、殺妻吞子的父親死了,被她親手殺死的,但這不代表她並沒有父親,眼前此人雖說年紀並不比自己大多少,但卻如父如兄。
這個人,就是她的師尊。
滿意地微微點了點頭,宋清身形微微一扭,便直接在原地消失了。
而在宋清離去之後,陳留霞也回自己的房間,那背影,不再似之前那般蕭瑟單薄。
而在長青宮的某處,宋清再次現出身影,看向面前的一道倩影。
“瑤兒,我想給你說個事……”
不錯,眼前這道倩影便是端木瑤兒。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端木瑤兒螓首微搖,轉過身來,雙眸微紅。
“之前我只知道留霞那孩子有仇在身,卻不曾想……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原來不只是宋清,端木瑤兒也一直注意着陳留霞那邊的情況,只是由於知道宋清已經過去了,放下了心,並沒有親身去,只是用靈識注意着。
“瑤兒,你可願意?”
對於端木瑤兒已經知道了,宋清並不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了,如此對着端木瑤兒問道,也是,以他堪比化神老祖的靈識,怎能察覺不到端木瑤兒的靈識?!
“這些執法修士,擁有職權的修士,也該清除清除了。”
端木瑤兒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雙眸之中寒光一閃,冰冷地說道,已然是決定下來了。
“如此就好。”
見到端木瑤兒答應了,宋清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若是端木瑤兒答應的話,他也是沒有辦法,只好親身上陣,那時,他也涉及分身乏術啊!
“不過,夫君,我有一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端木瑤兒,眨了下雙眸,略帶着一絲笑意,彎成月牙狀,雙手攬着宋清的手臂問道,猶如一個小姑娘一般。
“當然,夫人有問,爲夫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時見到端木瑤兒答應了下來,宋清正是高興的時候,笑着說道,同時與端木瑤兒坐了下來,依偎在一起。
“夫君你爲什麼等留霞突破元嬰境再建立刑罰堂啊?而且還似乎非要留霞執掌?”
端木瑤兒笑着問道,她很難見到宋清如今這般高興,所以也跟着開心。
但是,也就在她這般相問之時,宋清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了,隨後便陰沉了下來,之快,非同凡響。
“夫君,我並不是抱怨你要我出力,我只是……”
見到宋突然這般模樣,端木瑤兒頓時慌了神,連忙對着宋清解釋道。
“瑤兒,我這並非爲你。”
抓着端木瑤兒那無骨玉手,宋清將其放在自己雙手掌中,合握着,看着端木瑤兒的雙眸,雖說臉上陰沉,但眼中愛意卻顯而易見,雖說語氣陰寒,但卻是極其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