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應付腦子裡最初的那個嚴黎川,可現在這個嚴黎川她真的有些應付不來。
要是一直跟嚴黎川吵架鬥嘴,互相看不慣那多簡單,她只需要一門心思扮演好合約裡的那位杜蘅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現在……
她穿着自己可愛的大白睡衣出來,嚴黎川又坐在沙發裡這一次他沒有看文件,執着一杯琥珀色液體的洋酒靠着椅墊盯着天花板。
“嚴先生,我洗完了。”
“睡吧。”
她看了看時間,鼓起勇氣:“時間不早,您還要忙嗎。”
“昂,需要點時間整理些東西。”
“哦,那嚴先生晚安。”
“恩。”
杜蘅慢吞吞爬上牀,也不知是不是感冒了腦袋暈乎乎的。
良久,嚴黎川才起身,酒杯已經空空如也,不過他需要整理的東西依舊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以他的智商來講應該不會這樣纔對的,怎麼有些事想着簡單的模式就跟杜蘅一眼,像缺了根筋似的。
難道,缺心眼還會傳染麼?
洗了澡出來杜蘅已經睡的很熟,臉頰兩側有淡淡的紅暈,他剛剛上牀杜蘅就很自覺的滾過來摟着他的腰,還一個勁兒的往懷裡拱。
這是多沒有安全感的人,睡覺才需要摟着一個大白才能誰的踏實。
今天是第二次洽談,對整個合作趨勢極爲重要,只要今天談的順利他相信敲定合同就如信手拈來。
嚴黎川動作已經儘量放的輕柔,杜蘅翻了身旁邊空空如也當時就醒了。
開始她也沒有吱聲就這麼躺着,眯着睡意朦朧的眼目光一直隨着嚴黎川。
等他一切打理完畢,轉身去牀邊拿手機的時候忽然發現她醒了,藏在被子裡像賊一樣盯着自己。
嚴黎川緩緩一笑:“醒了。”
她恩了一聲,在這頭尷尬的坐起來柔順的黑髮有些許凌亂,臉色泛着不正常的緋色,寬鬆的睡衣鬆鬆垮垮露出一半的小香肩。
有一種讓人挪不開眼的美麗,他順勢坐在牀沿溫暖的手指溫柔的穿過她的髮絲。
“是我吵醒你了。”
杜蘅搖搖頭,頭好像比昨晚暈的還厲害。
“不是,我自己醒的。”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她扭頭望着窗外,微微愣神:“睡不着了。”
“怎麼了。”
她回頭,目光淡淡卻有着寥寥的傷感,纖細的手握着他的手。
“我,夢見你走了。”
嚴黎川愣了愣,爽朗的笑出聲反手握着她的手。
“傻丫頭,我怎麼會走。”
杜蘅抿了抿顯得蒼白的脣:“我夢見,你像我娘一樣走了。”
嚴黎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忽的手掌劃到她腰際惡作劇的捏了捏,杜蘅特敏感整個人像抽搐一樣的彈開。
“你,你不能這樣。”
“不能怎樣?”
他高昂的昂着頭撲過去,按着杜蘅一直撓癢癢。這個是她最受不了的東西,在嚴黎川的禁錮下一直奮力抵抗笑的呼吸急促。
“嚴黎川,你,你能這樣,不能這樣。”
“不能怎樣?”
杜蘅實在抵抗不了就想反擊,手伸了一半就被遏止他笑的極爲迷人。
“你以爲你能反抗的了我,也不瞧瞧
自己弱不禁風的樣子。”
“求,求你,不要……不要這樣。”
她被嚴黎川撓的實在受不了,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嚴黎川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他正欲停手杜蘅在反抗時一膝蓋頂在他腹部。
“我……”
他弓着身子縮在牀腳一臉痛苦的緊的樣子,杜蘅好不容易止住笑怯怯的爬過去。
“嚴先生,您沒事吧。”
“杜蘅,你是想謀殺親夫。”
她急切的擺手辯解:“我沒有,真的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沒想過要傷害您。”
嚴黎川神色更是痛苦,整個縮在一團,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纔可把杜蘅急壞了,小心的靠上去緊張的戳戳嚴黎川。
“嚴先生,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你說呢?”嚴黎川沒好氣的吼回去,還斜着眼角睨了她一眼。
嚴黎川這樣杜蘅哪兒還敢耽擱就想去牀頭拿手機,哪隻嚴黎川扣着她的手腕一把給扯了回去,他一個翻身壓上來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她不解的瞪着大大眼珠,好似再問什麼情況。
“杜蘅,什麼時候學會這麼卑鄙的反擊模式了。”
他既沒笑,也沒沉着臉,反正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那一腳踢的我差點吐酸水這也不是故意的?”
她急了想要起身,可被嚴黎川死死壓着,又躺了回去無奈的垂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我只是再做臨時抵抗。”
“臨時抵抗?”這四個字讓嚴黎川音調忽的提到,眉峰一壓:“怎麼,是我要殺你所以你才做臨時抵抗?”
她又急切的搖頭:“不是,我剛纔只笑的喘不過氣來纔會想着要反抗的。”
他眯了眯眼,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着杜蘅。
她擡眼悄悄打量嚴黎川的表情,哪隻被逮了個正着隨即換了更加誠懇的表情。
“真的,真的是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嚴先生。”
杜蘅的態度極度誠懇,若不是現在被嚴黎川給壓着指不定要跪下磕頭了。
嚴黎川忽然發現這是一幅極其美麗的畫面。
月牙白的大牀上,杜蘅及腰的黑髮凌亂的散落在牀上,略微蒼白的臉上泛着淺淺的緋紅,靈動好看的大眼滿是真誠和無辜的看着他。
許是因爲剛纔動的太厲害,寬大的睡衣劃下不少望下去能看見沒掩住的春光。
見着嚴黎川越開越嚴肅的臉色她都快哭了,那一腳天地良心真不是故意的。
可是好像他得罪的人是有點小心眼,喜歡錙銖必較的嚴先生。
“我,我知道錯了,您能不能別這麼盯着我。”
“知錯就要改。”
杜蘅忙不迭地的點頭:“恩恩,我一定會改,一定會改的。”
“我一向賞罰分明,錯了就要罰。”
重點來了,杜蘅抿着嘴在心裡忍不住吐槽,鬧了半天就是想要藉此懲罰自己。
“您……要罰我什麼?”
嚴黎川深邃的目光在杜蘅身上游移,慢慢勾起脣角痞氣十足。
“你說,我該罰你什麼?”
那一刻杜蘅似乎有一點感覺,感
覺到嚴黎川要做點什麼事。
她沒忍住,嚥了咽口水:“您說,要罰我什麼?”
他傾身貼上去,輕輕一笑呼吸撲在杜蘅臉上暖暖的又癢癢的。
嚴黎川爲難的蹙眉:“是啊,罰你什麼好呢。”
杜蘅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等着嚴黎川的宣判,就像一個站在死刑臺上等着受死的罪人。
他修長的手指撥開貼在她臉上的長髮,指腹輕柔的摩挲着她白皙的臉。
原本染着緋紅的臉瞬間升溫,嚴黎川這樣的舉動太令人費解,不自覺讓杜蘅產生很多不該有的想法。
溫暖的指腹停在她蒼白的脣角,像是想到應該怎麼懲罰得意的一笑緩緩貼上去。
杜蘅全身僵直不改亂動,繃的僵硬無比。
她前一刻還立場堅定的想法這一刻就因爲嚴黎川霸道的索吻忘的一乾二淨。
他淺啄她的脣角,柔聲蠱惑:“別繃着。”
“可,可是……”
“我又不會吃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她看見嚴黎川深邃的眸底盈動着一片柔情,目光深的讓她不自覺的沉淪。
他握緊杜蘅汗溼的手,更加肆無忌憚的開始侵佔她本就搖擺不定的心。
他吻過她蒼白的脣,吻過她小巧的耳垂。
杜蘅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不管從哪兒看都不對勁兒。
她說過要想全身而退的,怎麼變成越陷越深不可自拔了。
“在想什麼。”
那雙深邃的眸子忽然出現在眼前,冷不丁的瞅着她。
杜蘅緊張的舌頭打攪,支支吾吾半晌也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很不專心,杜蘅。”
“我,我……”
他心機深沉的蠱惑好似有點壓抑不住,杜蘅沒有反抗乖乖的樣子也像在助長他的肆無忌憚,他的索吻變得有些狂熱有些躁動不安。
杜蘅也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眯着眼看着嚴黎川近在咫尺的臉。
“我說了,你很不專心。”
他溫熱的脣吻上她的眼,細細的描摹她美麗的眸子。
旁邊,他的手機嗡嗡作響,杜蘅動了動簡單的吐出幾個字。
“手,手機。”
嚴黎川埋在她脖勁處吃吃的笑,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是在笑什麼。
“什麼事。”
“先生,快到約定時間了。”
從杜蘅身上爬起來整了整略微凌亂的襯衣,回頭掃了她一眼。
“時間還早再睡會兒,中午陪你吃飯。”
杜蘅還閉着眼,根本不敢在此刻去探究嚴黎川是怎樣的臉色,怎樣的神情。
“知,知道了。”
聽見關門聲,確定嚴黎川已經走了她纔敢恢復自己正常的呼吸。
差一點,就憋死了。
在嚴黎川很認真的吻她那一刻,她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麼,害怕,畏懼,想要逃離還是糾結的期待着。
所以她只能一動不動,等待着嚴黎川的選擇。
因爲他是幸運的,嚴黎川可以選擇愛與不愛,而她只能被動愛或愛的更深。
她揚着手臂擱在額前,眼淚順着她的眼角滴在月牙白的大牀上。
她被定位在這個角色上,只能被動的接受嚴黎川給予的一切。
“你在看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