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陰惻惻地用手颳着安妮的鼻子:“好狡猾的傢伙,我差點就相信你了,嘿嘿,這兩天我都在學校,尋找時機接近你倆,整個學校都在議論,你們倆正談戀愛,要不是我做了調查,還真讓你蒙過去了。”
安妮心裡這個鬱悶,指天劃地,信誓旦旦說道:“那是假的,爲了蒙張傑老媽的,不是真的,相信我,我可從來不撒謊。”
方教授冷笑:“相信你,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當我白癡,既然他不來,那我就慢慢吃了你,張傑看到你支離破碎的屍體,還不心疼死,嘿嘿,他殺了我的情人,害得我孤苦伶仃,我也要讓他嚐嚐這種滋味。”
安妮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付感同身受模樣,“方教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張傑真是個混蛋,你殺了我,他也不會傷心的,他是個花心大蘿蔔,還有別的情人,好幾個呢,我死了,正如他所願,我只求你別傷害那個小胖子。”
方教授疑惑地看着安妮,摸着下巴,半信半疑,“有點道理,他最近常跟一個大眼的女孩在一起,腳踩兩隻船,難怪他這麼不關心你,可惜,我吃定你了,要怪就怪你長得漂亮,前幾天吃的那個女孩,不及你一半。”
從方教授回答中,安妮知道,自己和張傑早就被方教授盯上了,伸手在胸口划着十字,偶的神啊,我居然要被怪物吃掉了,救救我啊。
方教授張開了嘴,兩隻尖長的獠牙清晰可見,就要咬向安妮的脖子。
王天成及時醒來,一個蒙古式摔跤將方教授摔倒在地,挺身擋在安妮身前,“不要怕,我保護你。”
安妮大喊着,“王天成快跑吧,他不是人,你不是他的對手。”
王天成不理解安妮說方教授不是人的意思,以爲指方教授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更加生氣,堅決地只說了一個字:“我就要扁不是人的傢伙。”
安妮無可奈何,王天成的犟勁上來了。
方教授爬了起來,撣撣身上的泥土,王天成猛地一個彈腿,又將方教授踢倒,最近訓練散打,王天成攻擊速度快了很多。
打倒方教授兩次,王天成沾沾自喜,對着安妮豎起大拇指,似在問我怎麼樣,夠威猛吧。
安妮直翻白眼,差點氣暈了,現在可不是炫耀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麼,指指遠處,“王天成,我命令你,快去找張傑。”
提到找張傑,王天成有點酸溜溜的感覺,正是英雄救美緊要關頭,豈能臨陣脫逃,將機會讓給別人?大無畏的表示:“我能保護你,不找張傑。”
方教授再次爬了起來,看着王天成,嘖嘖嘴,“我不想殺你的,是你自己找死,別怪我。”
王天成憨笑,“就你那小樣,打不過我,還說大話。”
王天成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發現身體懸空了,四肢再怎麼動,也無濟於事。
方教授隔空對着王天成當胸一拳,王天成只覺得胸口如遭重錘,五臟六腑翻過來一般痛,嗓子一甜,噴出了一口鮮血。
王天成心裡全明白了,方教授真的不是人,嘴角流着血,苦笑着對安妮道:“對不起,這傢伙太強了。”
安妮露出愧疚的表情,“是我對不起你,連累了你。”
王天成又捱了一拳,感覺要死了,悽慘道:“安妮在我死之前,只想知道,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安妮猶豫一會,然後安慰的笑道:“傻小子,我是愛你的。”
王天成又噴了一口鮮血,毫不在乎地大笑:“安妮,愛我的,哈哈。”
方教授陰笑着:“笨蛋,癡情種,你倆還真是同命鴛鴦,那就去陰曹地府比翼雙飛吧”
方教授握緊了拳頭,就要再給王天成一擊,王天成知道承受不了下一拳了,留戀地看着安妮,要將安妮的容貌永遠的記住。
安妮閉上了眼睛,流下了兩行清淚,唉,傻小子,我值得你如此去愛嗎?
“方教授,你變得年青了。”
張傑揹着天雲劍,靜靜地站在樹林小徑上,表情冷酷。
方教授捨棄了安妮與王天成,冷笑着走向了張傑,雙瞳血紅,冒出了火,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安妮與王天成能動了,趕緊遠遠地躲了起來,王天成捂着胸口,胸口隱隱作痛,仍不忘關心安妮:“安妮,你沒事吧。”
安妮替王天成擦着嘴角的血痕,憐惜道:“我沒事。”
王天成沉浸在喜悅裡,傻傻地笑着:“這點傷,算不了什麼,你剛纔,剛纔說的,可是真的。”
安妮別過臉去,顯得不盡人情,冷冷道:“我說什麼了?我不記得了。”
王天成急了,“不是啊,剛纔我問你有沒有愛我,你說愛我的啊,我太高興了,我……”
安妮打斷了王天成,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喂,傻小子,我可沒說過我愛你,肯定是你聽錯了。”
王天成蒙了,傻傻地撓着頭,那個時候被打得頭昏腦脹說不定真的聽錯了,“幻覺?我還以爲那個呢,唉,不管了,張傑能對付方教授吧,太可怕了,我空有一身力氣使不出來,方教授到底是什麼人?還會隔山打牛。”
安妮心裡沒底,小聲叮囑:“籲,別做聲,看着,要是張傑打不過他,我們就報警。”
張傑與方教授就象電影裡兩個武林高手對決,靜靜地面對面站着,張傑打破了安靜,試探地問:“方教授,你怎麼也淪爲了食靈,你不是比他們等級要高嗎?”
方教授冷笑:“我纔不告訴你。”
張傑暗中用起了心靈感應,方教授的大腦與別人的不同,象是有着一堵牆,感應力無法進入,又增強了幾分功力,感應力似突破了一層粘稠的液體,進入了方教授的大腦。
方教授大腦裡有三種不同的思維,其中一個痛苦,微弱,不斷的祈禱,那是真正的方教授,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被靈體關進了一種思維的牢獄,有一個兇猛,狂妄,憤怒,力量很強大,就是它控制了方教授,佔據着方教授的大腦,還有一個,也很微弱,象是個受到重創的思維,不斷的喊着飢餓,有着吞噬的渴望。
張傑明白了,食靈並沒有被殺掉,而是進入了方教授的體內,難怪方教授會吃人,兩個靈體結合在一起,比原來的更可怕。
張傑鎮定道:“你跟食靈融爲了一體,恭喜你啊,力量又增強了。”
方教授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從張傑驚訝的眼神中看出了緣由,恨聲道:“你偷窺了我的思想?你也會意念?後悔當初沒有早點殺了你,不過今天,你逃不掉了。”
張傑笑了,“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
方教授雙拳緊握,“我們又要好好打一場了,上回讓你佔了便宜,這次沒那麼容易。”
張傑擺着手,俏皮的笑着:“我不跟你打,用不着我出手,有人對付你。”
張傑慢慢向樹林內退去,方教授以爲張傑用緩兵之計,欲進先退,凝神戒備,沒想到張傑真的退了好遠,一付逃走的模樣。
方教授怒不可遏,縱身追去,“臭小子,原來你是想跑,嘿嘿,差點上你當了。”
樹林裡忽然傳出嘈雜的腳步聲,數十支***上的紅外瞄準光線似光網般籠罩着方教授,幾十名特種部隊士兵,他們的裝束非常奇怪,戴着全封閉頭盔,衣服像宇航服,將方教授包圍了。
張傑遠遠的笑道:“你沒有差點上當,是上當了。”
方教授仰天大笑,“你們這幫笨蛋,又來送死,以爲穿了太空服我就怕了?”
方教授雙手一推一拉,強大意念力掀起呼嘯狂風,吹得士兵東倒西歪,方教授臉色陰暗,本意是將這些士兵扔出樹林,顯然意念力失效了,只令他們站不穩,出什麼問題了。
領隊的士兵是安全局的小朱,通過揚聲器說道:“你不要小瞧我們的智慧,我們穿的可不是太空服,而是能阻止電磁感應的電磁服,你的意念力穿不透的。”
方教授擺着雙手,臉上堆起愚弄的笑容:“唉喲,我好怕喲,你們來抓我啊,想用槍打我嗎?忘記我刀槍不入了嗎,哈哈。”
小朱冷笑着:“我們沒有忘記,你不怕子彈,但是你抗不過麻醉彈。”
啪啪,一陣槍響,數十支麻醉針將方教授打成了刺蝟,方教授竭力睜着眼睛,視力越來越模糊,直挺挺的倒下,罵了句:“媽的,作弊。”
張傑小心翼翼地走近方教授,用腳踢踢,方教授象只死豬一樣一動不動,被麻醉了,“終於找到了他的弱點。”
“謝謝你,他注意力全在你身上,讓我們抓到了他。”
“他一醒過來,可就不妙了,他的意念無人能敵,讓我用天雲劍殺了他。”
張傑正要拔天雲劍,頭腦裡出現小宋的聲音,“現在還不能殺他,我們要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機密,我們有電磁室,在哪裡無法用意念,會乖乖地像只小貓。”
張傑知道是宋姐意念傳來的聲音,以意念回答:“呵呵,宋姐,你也在啊,你的意念力可以和人通話,顯然比我強我了,我還不夠熟練。”
有個士兵拍了下張傑的肩膀,已取下了頭盔,正是宋姐,笑的很甜美,以意念道:“我的特異功能是天生的,卻比不上你,你可以通過鍛鍊加強力量,肯定會強過我的。”
張傑搖搖頭,謙遜笑道:“哪裡啊,我練的武功可以增強意念,但在你面前,班門弄斧。”
宋姐跟隊伍離開了,傳來意念之聲:“你只要多加鍛鍊就可以了,試着去折彎一支勺子。”
對神秘的意念,張傑還想了解些情況,安妮與王天成圍住了張傑,見張傑一個人對着大樹發呆,敲打着張傑的腦袋,“你一個人在這兒傻笑什麼?大腦又壞了?”
“你才壞了,
張傑甩開了兩人糾纏,趕向教室,“特你個頭,我還要補課呢,最近缺課太多,補的我頭都大了。”
王天成問安妮,“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王天成是想問張傑有沒有特異功能,安妮以爲王天成是問剛纔承認相愛過的事,沒好氣的問:“什麼是不是真的?假的,我逗你玩的。”
安妮感覺疲憊,摸摸臉蛋,妝全毀了,今晚這麼一折騰,嚇死人了,睡一覺,享受美好的生活吧,對美女來說,充足的睡眠非常重要,丟下發呆的王天成,回宿舍了,
王天成看着匆匆離去的安妮,喃喃道:“逗我玩,只要你開心,我無所謂了。”
特種部隊將方教授裝在了一副鉛製的大盒子裡,運出了大學。
張大娘來的時候正好是星期六,背了只麻袋,裝滿了玉米,學校裡大多數人都睡懶覺,張傑起個大早去火車站將老媽接了回來。
張大娘硬要先去張傑寢室瞧瞧,看不慣人睡懶覺,將所有人都攆了起來,喋喋不休地跟每個人聊天。
張大娘見到了安妮,安妮特意穿了件保守的皮夾克,沒有露胸,沒有露肚臍。
張大娘喜得合不攏嘴,一直誇安妮漂亮,將半袋玉米遞給安妮,“好閨女,大娘這次來也沒帶什麼,家裡種的玉米,甜着呢,拿去。”
安妮可不想要這些玉米,正要拒絕,旁觀的張傑搖搖頭,示意安妮收下,安妮只好聳聳肩,微笑道:“謝謝大媽,我就收下了。”
回去後,安妮將玉米分給了同學。
王天成與安妮爲了歡迎張大娘,特意辦了個Party,張傑沒有參加,而是獨自一人在花園裡,盯着勺子,欲以意念使其彎曲,盯了好幾個小時,勺子仍然是直的,張傑很灰心,宋姐支的招不好使,也許自己只能偷聽別人大腦而已,像黑客帝國裡力奧那樣彎曲勺子,並不可能。
當學校大鐘敲響十點時候,張傑放棄了,將勺子扔進了花園,心裡在想,宋姐是不是在開玩笑。
張大娘對未來的兒媳並不滿意,安妮喜歡講英語,張大娘聽不懂,張大娘講方言,安妮也不明白,儘管安妮對張大娘很熱情,卻令張大娘無法接受,找外國兒媳的信念開始動搖了。
“小杰啊,你那媳婦怎麼還喝酒呢,一大羣人摟在一起又唱又跳,太瘋狂了,鬧的我心都要碎了。”
“老媽,那是Party,專門爲歡迎你的,我就知道你接受不了。”
張大娘搖着頭,有點憤憤不平:“我過不慣,還是回家了,姑娘哪兒都好,就是穿得太露,肚臍都露出來了,這要在過去就是耍流氓。”
Party上安妮喝了點酒,穿了個肚臍裝,忘記了要收斂行爲,將音箱按鈕擰到極限,扭着腰瘋狂地跳着迪斯科,嚇着了張大娘。
張大娘捂着咚咚擂鼓般的心臟,非常欽佩道:“偶的觀音娘娘啊,外國大姐還會跳大神啊,比咱村老王婆跳得更好,可是,可是咱心臟受不了。”
王天成瞧出張大娘不對勁,趕緊將大娘拖出了屋外,遞過來一杯水:“大娘,您怎麼了,滿頭大汗啊,臉色這麼難,快喝點水。”
張大娘離開了高音喇叭聒噪的範圍,緩過勁來,將王天成遞來的水一飲而盡,“唉喲,人家上大校要錢,俺看你這大學可要命喲,哇哇,俺暈了。”
張大娘喝了水後,觸電般跳了起來,左搖右晃,站不穩了,王天成這才發現給張大娘喝的杯子裡裝的不是水,而是威士忌酒。
張大娘當天晚上又拉又吐,第二天堅決回家。
火車站,張傑送走了老媽,耳邊清靜了,但是看着老媽微駝的背影,半白的頭髮,後悔沒有照顧好老媽,傷感爬上了心頭,再過一個月就要放寒假了,本想寒假回家陪過年,卻答應了南宮長風去非洲,喃喃自語,媽,兒子不孝。
安妮有些內疚道:“對不起,事情搞砸了,全怪我。”
“你們也是好意,這樣也好,她不會再逼着我娶外國媳婦了。”
安妮氣鼓鼓道:“我已經揍了王天成一頓了,等回去,我再扁他。”
“唉,算了吧,老媽總是要喝電視廣告裡的洋酒,終於喝到了。”